第173章
。 凌緢挥舞着马鞭, 马儿在草原上一路狂奔。韦袍被吹得扬起,她抱紧了怀中娇软的美人儿。 像是再与暴雨做一场追逐。 淅淅沥沥的雨点子落下。 砸在两人的身上。 凌緢将秦珏歌护在怀里,刚被欺负过的娇美人此刻没什么力气,狐狸眼微垂着,仰靠在凌緢怀中,腰软得不像话。 随着颠簸的马背,微蹙着眉,发出细弱蚊声的哼哼声。 像小奶猫的叫声,挠在凌緢的心尖尖上。 草原的气温因为暴雨骤降,雨水迎面而来,沾湿了凌緢的衣襟,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带着些许的疼。 湿漉漉的草丛,因为下雨变得泥泞。 马蹄踏过,扬起泥点子,四溅开来。 待回到驿站,两人浑身上下全被雨水浇透了,风一吹,湿透的衣襟贴着肌肤,肌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凌緢底子好,受了凉也无碍。 可秦珏歌不同,她长在京城,身娇体贵,柔弱拂柳,淋了雨,受了凉,在这闭塞的塞外,怕是要吃些苦头。 凌緢翻身下马,把浑身湿漉漉的秦珏歌抱在怀中,将她带进营帐里。 外面下着暴雨,雨水砸在营帐上,凝结成一缕水柱滑落。 湿透的衣服被挂在木栏上,淅淅沥沥的渗着水,打湿了铺子在帐篷内的羊毛地毯。 隔着屏风,秦珏歌光洁如玉的脚轻踩着纯白色的羊毛地毯,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被凌緢用干布裹着,一点点的擦拭着。 油灯内的火苗被风吹得晃悠。 两人纤长的身姿被光投射在屏风上,凌緢顾不得身上的水渍,蹙着眉,认真的帮秦珏歌处理着。 秦珏歌身子骨弱,塞外的天气阴晴不定,她担心秦珏歌会因此染上风寒。 秦珏歌将自己交付给她了,她便要将秦珏歌捧在心上,秦珏歌的身体比她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我没事的。” 秦珏歌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绯色,令凌緢看的不由皱了皱眉,她握住秦珏歌的手。 感受到她的体温很低,像是深海里的鱼儿。 于是粗略的帮她擦了擦身子,就将她带到榻上,用厚厚的毛毯将她裹住。 帐篷里没有地龙,她往炭盆里又添了几把柴,让火势烧的更旺些。 “嫂子,凌姐姐。”二丫的身影在门帘外晃动。 凌緢将她请进屋。 二丫披着蓑衣,浑身上下被雨水浇湿,长期居住在京城的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大的雨。草原上没有树,也没有房屋。 风雨来袭,连个遮蔽都没有。 连带着驿站里的木栅栏都被风雨吹得晃荡起来,忽然间,天炸白一片,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像是给漆黑的天拉开了一个口子。 二丫惊得喊出声。 小跳步的往秦珏歌身边跑,寻求秦珏歌的庇佑。 被凌緢挡住了去路。因为刚才着急,只给秦珏歌披了个毯子,便让她入了塌,眼下秦珏歌不着一缕的躺在床榻上。 可不能被这个没规矩的小丫头给看了去。 “药当心别洒了。”凌緢接过二丫端来的汤药,白瓷碗有些烫手,好在凌緢手上的老茧厚,没什么感觉。想来二丫也是担心秦珏歌的身子,等药一出锅就端了过来。 凌緢坐到床榻边,将药端到秦珏歌面前,拿起勺子,将药放到嘴边,吹了好一会儿。 用唇角碰了碰,确认药汤不烫了。 才往秦珏歌唇边送。 秦珏歌垂着狐狸眼,温顺的像只听话的猫儿,小口小口的抿着汤药。红润的唇瓣沾染着药汁,泛着盈盈的光。 苍白的脸色,也因为火光变得鲜活起来。 二丫坐在屏风后,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凌緢温柔耐心的给秦珏歌喂药。 她一直觉得凌緢是躺着的那个,可现在看来,凌緢在秦珏歌面前好像挺强势的,秦珏歌也挺乐意听凌緢的话的。 凌緢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估计在那事上,也会挺强势吧。 也不知道矜贵的大家千金能不能遭得住。 二丫看过秦珏歌珍藏的那些个话本子,她初看时,都会面红心跳,浮想联翩。秦珏歌应该是对房中之事很是了解,毕竟她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 可凌緢好像没有这个觉悟,从不看那些话本子,除了舞刀弄枪,就是狩猎骑射。 耿直的像块木头,也不知能不能遂了秦珏歌的意思。 二丫摸着下巴,既然凌緢才是主动方,她打算明儿个敲打敲打凌緢,给她支支招。毕竟两人也成婚多日了,也该让她通晓通晓闺房乐事。 “你怎么还没走?”凌緢将空掉的碗搁到木桌上,见着二丫盯着屏风后的秦珏歌,想入非非。心中莫名的一闷,语气也不好。 “凌姐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刚给嫂子熬药熬的手都快断了,你一句谢谢不说。” “外面电闪雷鸣的还要赶我走。”二丫瞪着杏眼,嘟着小嘴看着凌緢,表达不满。 凌緢垂着眸,抱着臂。 这小丫头很没边界感,一点也不像吟儿那般,天真浪漫,不谙世事。一想到大婚夜这人给的酒,还有那些个治疗私密处的药膏。 还有,要不是这小丫头在商船上碰到那个十一,秦珏歌也不会与十一叙旧了那么多时日。抢走了她很多与秦珏歌温存的时间。 她眉头拧的紧,眼神严肃的看着二丫。 凌緢不笑时,很凶,连带着眼尾的刀疤,给人一种渗人的寒气。 “这就走了。” “嫂子,我明天再来看你。”二丫起身,对着凌緢吐了吐舌头,又趁着凌緢不留神的功夫,绕到屏风后,冲着秦珏歌眨了眨眼。 “辛苦你了。”秦珏歌眼眸含笑,看向二丫时,温柔的像是邻家姐姐。 二丫被秦珏歌的笑感染,脸颊微微发红,嫂子生的好美,像是绽放的牡丹花,美艳夺目。 刚想多看几眼,就被凌緢一张黑脸给挡住了。 “你该回去了。” “凌姐姐就是个小气鬼,我多看几眼嫂子又不会掉块肉。” “还怕我把你家娘子看跑了不成。”二丫吐着舌头,对着凌緢做鬼脸,这人好小气。 凌緢被她说戳中心事,脸顿时红了一片,连带着耳根子也涨得通红。 听到身后人捂嘴轻笑,凌緢心尖像是被成百上千只蚂蚁啃噬,麻麻痒痒的。 “快走快走。”凌緢恼羞成怒,挥着手臂,开始赶人。秦珏歌不着一缕,万一毛毯不慎滑落,被二丫看了去,成何体统。 她家娘子,只有她能看。 二丫被赶走了。 凌緢穿?*? 着蓑衣出了门,晚膳时间过了,她去后厨找了些吃食回来。 就着炭火,将晚膳温了。 秦珏歌换了中衣,下了床,手里还捧着凌緢给她的捧炉。 下着暴雨,此时,气温骤降。 凌緢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白雾。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草原上的物资没有京城丰足,多为牛羊肉,青菜很少。 而向来喜爱清淡素食的秦珏歌在这里,便没有很多选择。 好在秦珏歌不挑剔,不管什么,凌緢夹到她碗里的,她都会尝试着吃一些。 这些天跟着凌緢长途跋涉,人难免会消瘦些,纤瘦的脊背坐的笔直,隔着单薄的衣料更清楚看到那凸凹有致的蝴蝶骨。 “娘子太瘦了。”凌緢心疼,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忍不住又往秦珏歌碗里夹了一筷子牛肉。 她好想将自己的胃口分一半给秦珏歌。 可秦珏歌是小鸟胃,吃不了多少,就拿起帕子擦着唇角,说自己饱了。 凌緢骑了一天马,饥肠辘辘,风卷残云的把秦珏歌剩下的食物全数消灭干净。秦珏歌静静看着凌緢,凌緢吃相囫囵,唇角沾染着油渍,一双刀眼看到食物时,亮晶晶的。 凌緢感觉后背一阵温热,下巴被人轻轻捏住,对上那双温柔的狐狸眼,她将口中的牛肉咽下。 唇角被帕子擦了擦,还带着秦珏歌的独有的花香。 “慢些吃,没人与你抢。” “好。”凌緢滚了滚喉咙,看着雪白干净的帕子上,那抹黄色的油渍,眼眸垂了垂,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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