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 “是呢。”陈子轻盯着他的侧脸,“你没在厂房看到吗?” 宗怀棠空着的那只手打开垂下来挡路的枝条:“我在门外,怎么看。” 陈子轻仍然盯着他:“没偷看啊?” 宗怀棠正儿八经:“向师傅让我出去的, 我哪敢。” 陈子轻想笑, 可是他笑不出来,他的视野里, 树影打在宗怀棠的身上头上, 眼上耳朵上,英俊又迷人。 两个马强强, 宗家那对如同复制,一躺着, 一活着的双胞胎…… 下意识就想到一起去了。 他猛地打住, 不敢沿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 宗怀棠刚才听到有两个马强强的时候没停下脚步, 这次立刻就停住了, 他把臂弯里的人提溜到自己面前:“你抖什么?” 陈子轻摇头。 两人面对面站着, 大树拢着他们,杂草绕着他们。 宗怀棠拉长声调:“向师傅在偷瞄啊。” 陈子轻借着看一旁树木偷瞄宗怀棠被当场抓捕,他死不承认:“没偷瞄你,没有!” 宗怀棠捏住陈子轻的下巴,把他的脸扳正,扯住他的两只耳朵,不准他把头垂下来或者扭哪边去。 “这么看。” 陈子轻为了不让宗怀棠发觉他的不对劲,他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余光一下都不移开。 宗怀棠面部一热,喉结上的小痣跟着他清晰的吞咽动了动。 “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 嘴上嫌弃着,手却掌控着陈子轻的腰把他捞过来,亲了他一下,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亲他一下。 就这么看着他,亲他。 陈子轻任由宗怀棠口腔里的温度包裹着自己,他渐渐放松下来。 想到兜里那封在马强强床底下发现的信件,陈子轻再次提起了心,一不留神咬到了宗怀棠。 “对不……” 后面的话让宗怀棠啃烂了吞入腹中。 . 陈子轻回到宿舍就以打水为由支走了宗怀棠,他偷偷打开了信件。 纸张泛黄,上面有几道明显的折痕,打开叠回去过几次。 这是一封申报信。 语句用词里的严谨态度跟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显然是他认认真真写的。 称呼是领导,没有具体指明是哪个。 电路老化的地点用的是“有些地方”,没交代位置。 陈子轻见宗怀棠打好热水回来了,他迅速把信件塞进了抽屉里。 下午开会,上个月到这个月初,第一车间已经前后少了两个同志了,该补空缺了,厂里过段时间会发出招工通知。 这场会议是钟明主持,陈子轻跟白荣坐在他左右,他全程寡言少语,心不在焉。 没人问马强强,也没人问李科长。 前者被告知辞职回家了,后者在医院躺着,大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照这个结果来看,肯定不咋好。 所以就不提了。 陈子轻做做样子记笔记,讲两句话表个态,他正讲着,冷不丁地瞥到了一只海鸥牌手表。 在这个年代不便宜,紧紧裤腰带也是能买的。 现在表就在一个工人手上戴着。 从表盘来看是新表,表带不知道怎么被他搞坏了一处,他用铁丝绑在一起,多出来的铁丝缠上了绳子,捏成一个W形,很有个性。 这会儿他没有老老实实地坐着听领导讲话,而是跟人交头接耳地展示铁丝还能往下撇。 几乎是铁丝下撇,透过屋里的光映在墙上形成剪影的一瞬间,陈子轻就汗毛倒竖,他认出了那个工人!死亡现场拉他的工人! 陈子轻“刷”地站了起来,椅子倒地,轰然一声。 大家被惊动了,包括那个显摆的工人。 “向师傅,你这是?” “组长,咋了?” “组长?” 陈子轻调整了一下呼吸,对那工人说:“你出来一下。” 那工人吊儿郎当地对着其他人扬了下手,大摇大摆地跟着陈子轻走了出去。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他们就听见了血气方刚的叫声。 “向师傅,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好好的,你咒我死干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拉开椅子出去,他们看到向师傅直勾勾地看着那同志的手表。 “你这表能不能让我……” 那同志是个急性子火爆脾气,他想也不想把戴表的那只手高举起来,越过陈子轻走人。 他们擦肩时,陈子轻嘴唇轻动还没说什么,同志以为他不依不饶要仗着自己的领导身份抢夺,高举的手一挡就做出防卫姿势。 陈子轻想着事情反应慢,手表底下的铁丝从他眼角斜斜地划下来一条,金属的表盘边沿磕上了他的鼻子,当场就流出了鼻血,顺着他捂上去的指缝流出来,滴滴答答的,配着他脸上的鲜红划口,显得吓人。 钟明正要指责那个同志,一声低骂被气流送到这边,从办公室出来的宗怀棠把褂子往地上一扔,冲过去对着人堆里明显心虚的罪魁祸首就是一脚。 “宗技术,有什么事好好说啊。” “……” “宗技术,别打别打。” 大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上前劝和。 谁也拦不住宗怀棠,他又给了倒地惨叫的工人两脚:“你他妈把我……” “宗技术!” 陈子轻心跳如雷地及时大喊。 宗怀棠脸上的狰狞愤怒凝固住了,一同凝固的还有他到嘴边的,滚烫浓烈的话,他粗声喘息着抹了把脸,将垂搭下来些许凌乱的额发捋上去,垂下赤红的眼帘,回头捡起地上的褂子,没事人一样拍拍沾在上面的灰尘。 没人大喘气,大家都高度戒备,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再做出暴|动,能不能来得及阻止。 然而宗怀棠只是拍干净了褂子,撇下众人回了办公室,用力甩上了门。 . 陈子轻在钟菇的陪同下止住了鼻血,他搓着手上的血迹想,大家都把鬼当人,鬼也确实跟人没有两样。 心跳,呼吸,体温都在。 陈子轻看着流到池子里的水,看着水里的红色逐渐淡去,彻底消失,那戴表的工人是继马强强之后,又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死了的鬼魂。 两个了。 第一车间日常相处的同事们里面,有两个都是死人,死在五几年化工厂事故里的工人。 这概率…… 陈子轻听过一个说法,在你因为什么感到发毛的时候,一定要相信那一瞬间的直觉。 他垂头捧起水浇到脸上,随便洗了洗划伤,他刚知道120区的特点那会儿,寻思的是鬼可能会附身在谁身上,不知道从你身边经过的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现在怎么……没附身啊。 直接就是啊。 陈子轻去找没有外出,特地返回办公室等他的宗怀棠,他进去发现只有宗怀棠一个人。 别的同事已经提前让宗怀棠清掉了,或者被他的气息给整得自觉溜了。 陈子轻反手带上门,走到宗怀棠的办公桌前:“只是误伤。” 宗怀棠两条腿架在桌上,双眼阖在一起,看似是睡着了。 “我上次在走廊感受了一回死亡再现,我在那里面被一个烧伤的人拉了一下……” 陈子轻说着这次的事情经过,他说完了,宗怀棠还是那副样子。 “厂房那时候就说自己腿疼,这回怎么还用左腿。”陈子轻抚上宗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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