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哎呀!”李十一拍着脑袋,连忙一溜烟跑了,他脚步声渐远,巷中马蹄声却愈近。司珹摁刀入鞘,深吸一口气后推开门。 季邈猛地勒马,前蹄仰蹬,司珹就在夜色里仰面,安静地看他。马蹄搓地间季邈俯下身,抬手抹去了司珹颊边的一线血珠。 “上回在安州道上我就想问,”季邈说,“先生怎么总是擦刀不擦脸?” “先生自己看不见,”司珹瞧着他的眼,轻声说,“季寻洲,我十天没见你了。” 季邈下马,将他抱入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司珹同样闻到季邈身上的血腥味,他拍拍季邈后背,问:“处理干净了?” “处理干净了。”季邈说,“季瑜几天前就被带进了宫,他走后我在府里干着急,估摸着锦衣卫应该已经报上去了。今日院中轮值的就只剩下真禁军,如今卫蛰他们在收拾,戚川也带方将军的近卫进了府。” “我这边也快要结束。”司珹望进夜色里,看月亮下边渺远的宫阙,轻声问,“你也清楚太医署的方位么?” “自然。”季邈勾唇笑了笑,将人微微松开点,“救出外祖后咱们趁夜突围,天亮之前杀出去,一路向北到瀚宁。” “这路我跑过一趟,熟得很,知道如何避开关口。”司珹也跟着笑,他说,“我可以在最前面带路。” 李十一已经抱着温宴靠近大门,后头温时云夫妇也有近卫护送,季邈翻身上马,朝司珹伸出了手。 “折玉,我们走!” 第19章 缶歌 今朝为我,击缶而歌。 天地间风声起, 手递到了司珹前胸,而他和季邈还看着对方。 像极了阳寂旧城废墟中,在私兵校场的那一日。不过此刻身份调转,主动相邀的换作了季邈。 司珹仰面, 没着急去搭那只手, 只问:“我的甲衣呢?” “在府里, ”季邈说, “寻金街最好的工匠锻了两月, 把我浑身的银子掏空了。” “怎么穷成这样?”司珹偏头, 看了眼黑黢黢的宋府,说,“宋朝晖走不了,怕朝廷对他父亲发难。但他托我帮忙寻觅弟弟,以百万两作酬劳。” “不愧是江州宋氏。”季邈一挑眉, 主动握住司珹,用力间将人拽上来, 环住后问,“先生今夜穿成这样, 早等着覆甲上阵了吧?” “我都好些年没带兵杀敌了,”司珹偏头看他,说,“梦醒之后就没有过。” 季邈策马跑起来, 问:“你想再做将军吗?” 司珹在流风里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伸手拉住了缰绳。 季邈喉间溢出笑,说:“只要你想。谋士,将军, 乃至吾主……折玉可以是所有。” “甲胄有了,”司珹仰着下巴,说,“季寻洲,我还要一把称手的刀。” 巷窄路近,很快到了肃远王府,进院后黑压压满是人。众目睽睽之下,司珹行在最前,季邈落后他半步。二人穿廊入室、司珹换甲出屋后,李十一与温时云一家三口刚刚赶到。 司珹提刀向前去,兵群就自觉分拨如流。温宴还趴在李十一肩头,他像是醒透了,却不敢乱动,攀着李十一的肩头往人堆里望。看见司珹季邈后他终于跳下来,直接往司珹怀里扑。 “先生!” “小宴,”司珹伸手环住他,“你乖乖的,去马车里睡一觉,天亮就能……” 司珹话倏忽一顿,感受到温宴胸口有什么东西,稍硌地抵着他的腿。温宴随之反应过来,小孩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沓纸张。司珹定睛去瞧,才发现那些都是已经挨个装封好的信。 季邈也看过来。 二人心跳俱漏了半拍,司珹脱口道:“这是什么?” “是曾祖写给先生、小叔、父亲,还有舅舅他们的,”温宴想了想,说,“曾祖都写了好些日子啦。” 司珹呼吸急促,慌忙问:“从多久开始写的?!” 温宴想了想:“嗯……紫藤花开得最盛的时候。” “天最热的日子里,曾祖常在书房教我练字。”温宴说,“我写,曾祖也写。我停,曾祖就把写好的信塞进我怀里。不许我告诉你们,但要我在离开京城的时候,把信都带上。” 司珹迷惘地看着他,像是听懂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清。可他在这瞬间,回忆起几日前与温泓共进早膳时,桌案上没干透的砚台。 “我想起来了!就是先生自瀚宁回来后。”温宴看着司珹的脸,倏忽有些害怕,还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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