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头脑一阵晕眩——他本能地想要逃开, 却又迅速重新坠入潮热的吻里。季邈一臂扣着腰,令外一手却准确捉到他的腕,不容分说地十指相扣。 司珹含糊地承着吻,感受到收在腰臀间的力度越来越紧,乃至于微微陷进去,双方或许都能感受到过分挤压所致的拥挤。 当另一种热硬隔衣相抵时,司珹终于得以瞬间重获清明。 “季邈!” 他奋力隔开一点点距离,又惊又潮地说:“还不行,季邈,你——” 季邈仍圈着他,喑哑地问:“叫我什么?” “季邈,季……”司珹呼吸乱掉了,腰间发力想拧身,季邈却在腰窝处牢牢卡着,居高临下地重复道:“叫我什么?” 司珹方才捱过一阵小战栗,敛着一双含水的眼望过来,可怜地改了口。 “寻洲。” “寻洲,季寻洲。”司珹脑子不清醒,红着眼低声喃喃道,“不要在驿站……不要,我还没……” 他闭了闭眼,软着声音示弱道:“好不好?” 季邈一时没答话。六月夜里暑气蒸腾,他虽刚刚洗完澡,这会儿又微微起了汗,隐约蒸在湿发里。季邈咬着绳要绑发,却在司珹这句后改变了主意。 司珹惴惴不安地等,眼见季邈不答话,他原本想要再说点什么。可话未出口,闷响就叫他大脑生生空白了一瞬。 司珹不可置信地扭头回望,还没瞧清自己臀上的红痕如何浮起,就被季邈捉住两只腕,挽了个漂亮的结,拎到一处去。 “依你。”季邈腿挨着他的,用力抵了抵,哑声道,“但先生也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司珹筋骨酸涨,还有些失神与惊疑,他在轻微的惘怔里,听季邈循循善诱地哄道。 “那就并拢吧。” 司珹终于被摆好,彻底失去了最后逃脱的时机。睫毛纤长,有些潮,模糊凝了小珠粒,随着幅度在晃荡,摇摇欲坠似的,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竹席冷硬,很快磨红了司珹的膝。季邈吻着他侧颈,问他要不要到榻上去。 “嗯……”司珹汗涔涔闭着眼,眼尾红透,连呼吸也可怜。他胡乱蹭着季邈的面颊,此刻礼义廉耻堪堪仅余一线,只好软着嗓子,隐忍又含混地催促,“寻洲,你快、快一——” 他话在此戛然而止。微凉的液溅醒了意乱神迷的两个人,季邈愣在原地,司珹的呼吸也停了。 过了一小会儿,他小心翼翼、稍显犹疑地说:“你……” “你也从来没有过,”司珹斟酌着措辞,“要不,现在把帕子拿过来,我俩先擦擦?” 季邈深深吸了一口气。司珹的声音滑进他耳中,分明还带着方才的沙哑,情|欲也没褪尽。那热潮的余韵正是方才让他失控的根源——他分明还没有好。 如果司珹不求饶的话。 可眼下,司珹毫无所觉似的,仍在笨口拙舌地开解他,说他忍耐良久,又说今日所历过多。 言语像从他尾椎小痣里漫延出的长线,慰藉的作用聊胜于无,软韧的细鳞却勾着他的心,挠了一下又一下。 尾巴倏忽缩回去,司珹的话骤止了。 司珹不可置信地再度感受到灼热——但这才过去了多久?他当即蜷腿要躲,迅速道:“可以了吧季寻洲我现在浑身都是汗得再去洗……” 季邈捉着人摁回来,恶声说:“刚才的不作数!” “刚做过的都不认?”司珹被他圈住了,气道,“季寻洲,你这无赖!” 无赖铁了心,不肯放他走。司珹的腿肉却已经微微烫起来,那是摩|擦过久而后涌的红潮,带着被侵蚀的欢愉与可怖。再被抵开时他慌不择路地握住,在季邈骤粗的呼吸中,咬牙切齿道:“换个法子帮你,总成了吧!” 季邈没说行,司珹掌心却又涨了几分,他轻轻嗤一声,将滑下自己肩头的浴袍重新拎起来了。 季邈探过来,贴着他的唇啄吻,又再度撬开他的齿。司珹呼吸缭乱,手下失了力,季邈反倒吻得更深。 愈吻愈乱、愈乱愈吻的一切都被纳进晚风中,油灯尽后是长夜,痴情种抱着软白玉,栽进了柔软的夏梦里。 *** 子时三刻,轮值太监在暖阁外揣着手,他哈欠还没打净,便见一人匆匆踏宫长阶而来。 小内监垂着首,迅速道:“今夜陛下已经歇息,大人若有事,还请辰时后再来吧。” “现在就去敲磬。”来着摘了牌举起来,说,“告诉陛下,就说锦衣卫指挥使陆承平有要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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