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倏忽有朦胧的影子挣脱血泥,踩着迷迭乱象,凝出一条新生的小道。 另一团影子靠过来,它们就交汇至一处,今生注定要走同一条路。 你是小邈,小邈也是小邈。 白雾在他耳边,祠堂与春日的香浸润着他,温柔又朦胧的女声穿过他,像东风垂落枝稍雪。 可你亦是你,他也亦是他。 司珹抬首,懂又不懂地望向高处。那洁白的云雾最后一次抚摸他,绕过他脖颈的动作很轻柔,像是祛除了掉无形的伤痕与镣铐。 醒过来吧—— 白雾倏忽散尽了,司珹从软云间落下来,就立刻有温暖的掌心撑住他的背,身侧有人唤着折玉,司珹虚弱地抬起眼。 是季邈。 季邈捧着药碗,克制地只坐在床沿。他将汤勺递到司珹嘴边,却又好似意识到什么,小声问:“要不要我端着碗,先生自己来?可是我又怕你烧没退,呛着自……” 季邈,季邈。 司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在心底无声地默念。他似乎依旧没能彻底厘清今生的自己与季邈。 可他看见对方递过来的那只小瓷勺,终于打破了一道重要的屏障,不再心生抗拒,不再怅然、落寞或无措。 “季邈。” 司珹闭了闭眼,轻声说。 “你喂我吧?” 第53章 密语 “谁的寻洲?” 季邈闻言一怔, 汤勺磕在碗沿上,清凌凌一声响。 随即,他立刻朝前倾身过来,轻柔道:“好。” “先生张嘴吧。” 药正热, 带着湿潮的苦味, 季邈半勺半勺地喂, 司珹小口小口地喝。临到还剩底时, 季邈端开碗, 说:“余下的尽是渣, 不要了。” 舌根的苦还没散尽,上下弥漫在肺腑间,司珹正忍着后劲儿,季邈便将一颗金玉杏塞到他手心。杏澄个儿大,一口下去, 舌齿都生津。 司珹下意识咬了口,才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喝药哪里还需要哄?”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季邈笑了下, 说,“送几个果子而已,还需要先生同意么?” 司珹不说话了,埋头吃那颗杏。 季邈就伸手, 探了探他额头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 “似乎好些了, 身上也已经发出汗。眼下头还晕吗?” 司珹摇摇头:“好多了。今日你在季朗生辰宴上,可有什么新见闻么?” “生辰宴不过走个排场,”季邈坐在床边, 将今日季朗言行说了一通,思忖道,“眼下孟妃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长治帝仍旧拿季朗当预备储君,原是为稳定朝政。可惜季朗实在难堪大用,他终究没忍住发了火。” “如若至此便结束。”司珹食指无意识叩了叩,“那这宴席没意思,也耽误不了这么久。” 季邈瞧着他手上小动作,说:“先生想事情呢。” 他顿一顿,又说:“我想事儿的时候也会这样,你我还真是……” “我在梦里老学你,”司珹轻声道,“醒来后已成习惯,改不过来了。” 季邈连忙道:“不改。” 他拢了拢司珹的手,说:“不要改。” 司珹垂眸片刻,问:“宴上还说什么了?” “司天监有人站出来,说是天象良宜,劝皇上再纳妃。”季邈说,“可算把这事儿引出来了,陛下假意推脱一番,总算应下。八月初,内阁首辅方沛文之孙女、方知漱的第二女方绮珺便得入宫。在此之前,季朗的婚事得先办。” “长治帝还给季朗赐了婚,”司珹侧目,“择定哪家?” “裴家。”季邈道,“就是裴玉堂家。二皇森*晚*整*理子正妃指定了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裴汶。” “裴家?”司珹微微愕然,“可实在是……” 实在是裴家高攀了。 裴家根基在云州,地方上尚且算得大族,可到了衍都便不够格。裴家现任家主裴韬为工部左侍郎,朝中任职二十余年,虽无大过,却也无甚突出建树。前些天他们家庶幼子死在采青阁,裴韬许是嫌这死法太丢人,至今仍严密配合大理寺,对外只说小儿子去了乡下庄子处。 前世季朗的正妃,正是今生长治帝欲纳进宫中的方绮珺。 季朗成亲时,司珹已离了衍都,往宿州连明温氏老宅去。可他虽不在京城,却也隐隐知道那场婚事闹得并不痛快,似是方绮珺不愿意。 她年十八尚未出阁已是晚嫁,方家却一直压着原因,未曾走漏半点风声,只说方绮珺身子不好,常在闺中养病。后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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