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段隐青正在摘耳坠。 白玉金线的小只耳坠,翘生生地被抛到盒子里,清凌凌一声响。 段隐青猛地摔上匣子,才起身去开门,不徐不慢地朝鸨母行了礼。 “兰舒妈妈,”他平和地问,“什么事情这样急?” 兰舒将前厅的事儿囫囵讲过一遭,催道:“隐青,你快去吧!官爷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可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 “妈妈放心。”段隐青露出笑,他颔首时襟口微微被牵连,雪白皮肉间猩红长线显现一瞬。他随即别了发,将痕迹重新藏起来,轻声开口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向来只听妈妈,与那位大人的。” “好孩子。”兰舒替段隐青拉紧腰封,又拍了拍他前襟,那脏掉的胭脂水粉模糊了五官,将她原本风韵犹存的面容变得怪诞。 “隐青,好隐青!”兰舒拉住他的手,说,“妈妈的活路全系在你身上。案子得尽快破,事情也要能瞒得住,只要你能瞒过去......” 她仰着头,怆然喃喃道:“妈妈给你当狗骑,好不好?” “妈妈放心。”段隐青捋下她的手,得体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下旋梯过游廊,又撑伞淌过青石板,临到收伞推门入房时,房内除却司珹宋朝晖外,已经聚集了十余位红倌。段隐青刚要行礼,忽的在乱雨声中,被擦身急奔入室的人撞得一踉跄。 衙役浑身湿透,急急跪下去,大声道:“宋寺正!方才有肃远王府的人来报大理寺,指名道姓要找您!您快回去看看吧!” 司珹瞳孔骤然一缩。 宋朝晖闻言立刻起身出屋,只来得及命胥役让小倌们原地待命。司珹紧紧随行而去,二人匆忙趟水过巷,轿夫的鞭子甩动不休,雨声急催如鼓点,闷雷滚动后,晦暗天地间又现闪电。 车轿内很安静,可司珹的心跳已经乱了,他五指蜷在袖内攥得紧,才没在面上显现过多异样。 他前几日方才嘱咐过季邈,若有必要急事便来大理寺,这才过去几天?肃远王府能发生什么事?出事的会是季邈吗? 司珹指节发白,思绪愈乱愈杂,被密集雨珠打得湿透,临到他和宋朝晖急行回院破开办公署时,屋内跪着的府丁惊哭声骤起—— “宋大人!”府丁抽噎道,“是二公子,二公子他......” 司珹心中巨石轰然落地,只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一瞬,酸得他手脚都发软,可“二公子”三个字压根儿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急急将他重新提了起来。 司珹努力凝神去听。 “今晨世子大人召集所有锦衣卫,去了前庭训话。小人去别院给二公子送饭,可公子人不在卧房内。汤大人也不知去了何处,小人便只能自己寻觅,终于在游廊拐角处找着了二公子。” “二公子人倒在地上,胸口处衣襟沁红。小人凑近一看——” 衙役哭腔散泄,仓惶道:“二公子侧颈处被人划出道长刀伤,已经晕死过去了!” 第41章 浓影 “你就放过弟弟,好不好?”…… 风飒雨打, 寺正署房内的枝灯被扑灭几盏,书房窗却始终支起小半扇,正对院门的方向留出一条缝隙。 司珹倚着窗等待,宋朝雨上请查院的奏疏快马加鞭, 已于半个时辰递往皇宫了, 如今长治帝的决断也是时候下来, 二人心中俱灼然。 “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和采青阁杀人案一起合并调查, ”宋朝晖理着卷宗, 落笔的手一顿, “若二公子真是被流窜作案的贼人所伤......此事涉及皇亲国戚,必定惊动圣上。” 司珹没答话,他望着外头,看遮天蔽日的雨,那穹顶低得似要倾颓, 堪堪悬着最后一线。 直觉上,他不相信这真是所谓意外。可他还没能去到现场, 没瞧见季瑜眼下伤势究竟如何。仆役说那伤口深,贯脖的刀能长几寸?刀口的偏向又当如何——有了这些, 司珹便可判断季瑜究竟是自残还是他伤。 他与季邈,才知后续当如何应对。 思绪纷杂间院内滚进一道身影,司珹当即过屏风拨垂帘,办公署大门豁然而启间, 传报锦衣卫踏进来,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 绣春刀佩在腰间,如今正往下滴水。 宋朝晖从内室步出来,急急问:“如何了?陛下可是已经批红了查院文书?那张九, 咱们快备——” “宋大人急什么。”那锦衣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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