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曾经有过,但早被连根拔起了。自司珹记事后,有关温秋澜的记忆少得可怜,连她留下的痕迹都难寻觅,直至前世舅舅温秉文站在树下,摸着繁盛的桃花枝,告诉他。 “阿邈,这是你母亲种的花。” “你知不知道?整个衍都王府处处是她的影子,御苑里都是她会喜欢的亭榭,那栋小阁楼——” 前世的司珹闻言侧目,精巧别致的一小栋楼,沉默伫立在衍都风雨里,那檐下的铃铎已经爬满绿铜锈。 今生的司珹随之仰首,他又看见了这栋小楼,檐下斜斜穿透了天光,风过时铁马轻轻晃,铃声脆响。 “也是澜妹特意为你而造的。阿邈,进去看看吧。” 司珹喉间滚动,收回了目光。 行在最前方的季邈也在此刻站定,他回首,大刀阔斧地扫视一圈,说:“府内格局便是如此,宋大人,请自便。” “今日多有叨扰。”宋朝晖连忙道,“为了世子与二公子的安慰着想,院内可容藏匿的地方均得看看,不可留有死角。” 他转身,挨个吩咐了遍,那领命的锦衣卫俱去办事。临到最后,宋朝晖才将世子别院留给季邈,自己则携人往季瑜别院去了。 庭中脚步纷然乱踏,戚川也随宋朝晖而去,惟有季邈司珹仍在原处,后者默了片刻,抬脚便要先往小阁楼去。 他登上石阶推门时旁边伸了只手,原是季邈跟上来了。 “不是要查我的别院么?”季邈问,“你往这处跑做什么?瞧着够熟悉啊。” 二人并身进屋,又阖上了门。司珹静静环视一圈浸在余晖中的屋内摆设,才轻飘飘地收回眼,走动间说:“你那别院有什么好查的,我前两日已经看过了。” 他指的是前天夜里,季邈带他出温府翻墙入院、去同那几个新卫打照面的事儿。当夜戚川拖着汤禾去喝酒,季瑜卧病榻上,连咳嗽声都被屋顶上的李十一听得清晰。 季邈和他一起往屏风拐角绕,问:“这处从未住过人,又有什么好查的?” 司珹面不改色地说:“怕你往这处藏人啊,我可得搜仔细了。” 他已抬脚,绕过屏风往旋梯上去,只留给季邈又瘦又薄的背影。 季邈长腿一迈,踏阶随行。 “我此前院里藏的是谁,”他饶有深意地问,“你难道不清楚?” “世子爷又说笑。”司珹在窗外斜下方锦衣卫的走动间不动声色,拉开一点距离,轻又低地说,“小人怎么会知道世子的房中事?” 季邈倏忽伸手叩了了楼间窗,咔哒声随即一响。 夕阳斜照骤然被阻隔,阁内覆着的橘黄消散掉,尽数变做了冷色,司珹就在晦暗里转身垂眸,安静地看向季邈。 “这太阳晃得人眼疼,”季邈若无其事地说,“折玉不清楚我的事,可折玉想知道么?” “只要你问,我愿意讲。” “不了吧。”司珹微微一笑,“今日我乃是奉公而来。怎么能够轻易以权谋私?” “大理寺究竟在查什么?”季邈再上两阶,就同司珹并肩。他稍一侧身,几乎彻底将对方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中了。 季邈忽然有一点恍惚,仿佛暗色里司珹也变作了他的影,可偏又这样近地立在自己身前。司珹或许是暝晦里攀出的一抹活色,但他的影子还同自己的重叠着。 不,此刻已经完全被容纳。 季邈的呼吸变得有点乱,他在阁楼内空气的滞阻中,被无征兆的、转瞬即逝的谵妄激得隐隐晕眩。 以至于他需要屏息凝神,才能听清司珹究竟在回答些什么。 “长治帝对太子之死起了疑心。”司珹说,“他想调查肃远王府,我猜这疑心是因瑾州李氏而起。太子亡故后,衍都一定会紧紧盯着肃远王府——不仅是你的父亲、继母和弟弟,同样也有你,将军。” “我的处境更不妙吧?”季邈压着声音里的哑,“季瑜卧病在床半月了,他自来衍都第二天起就再没出过门。病容和府医的诊断结果都是真的,不仅我查不出问题,长治帝就算亲自到场也只会一无所获。” “我却一直很康健,又在军中待了这么些年。人在衍都压根儿瞧不见阳寂,长治帝只会觉得,随父征战的我更可能最终受益。” “小将军,你如今也能自己讲出这种话来了,实在今非昔比。”司珹以一指相抵,将季邈轻轻推远半寸,随即踏上最后几节梯,拨开了阁楼二层的轻纱。 他这才回首,居高临下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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