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的血珠才罢。 腕间金属相撞的声音还没有停下,便再一次发出剧烈的声响。 佟言一把拽住盛屿的衣领,几乎将他大半个身体从窗口拖入车内,拇指圧着候结上那颗小痣用力摁住颈项,冷言:“盛总还真是奇怪,和不喜欢的人上床,与配不上你的人接吻,这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别人?” 盛屿倒是不慌,姿势别扭地开腔:“就是想给佟老师提个醒,以后与人相处睁大些眼睛。” 轻松破开桎梏,盛屿看到不远处穿着制服的人用手指点了点腕间的手表,他隔着挡风玻璃轻轻点了下头。 在冷白的脸颊上拍了拍,盛屿最后说道:“以后交朋友也好,谈恋爱也好,心思通透点,可以让薛宝添帮你把把关,他那人什么下作事儿都干,自然分辨的出哪些是下作的人。” “还有。”盛屿又轻轻吻了下佟言,终于露出些温柔的意思,他低语,“还有,保持你床上那点执拗,别做吓面的,你这样的性子,会被作践的。” 佟言一直沉默,即便唇上添了一道血口子,也没吭一声,他平静的开口,低着头说:“盛屿,别低估自己,你就是最恶的人,没人会比你更会作贱我。” 他从车内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擦干了唇上的血珠儿,随手一团,将盛屿的上衣口袋当做垃圾桶塞了进去:“但你要记住,不管我配不配得上你,我佟言都是第一个愺你的人,我征服过你。” 他抬起好看的眸子,坚定道:“还有,不论你判了多久,是长是短,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今天我来送你,看足了笑话,咱们也算扯平了,我对你那点恨,也就抛去一边,不值一提了。” 盛屿微微敛眉,随即恢复如常,他用指尖儿碰了碰佟言的睫毛,感觉到了细微的痒意。 “用你半吊子的本事征服过我?”他笑着说,“佟言,以后见与不见,不是你说的算的,但我对你这个人和你床上那点能耐,的确兴趣不大,可能吃几天牢饭就忘了。” 盛屿直起身体,又看了一眼车子中的人,然后转身向警车走去,边走边抬起双手挥了挥,手铐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懒懒的扬声:“谢谢你特意跑来一趟,但其实真没这个必要。” 脚步踏在落叶上,支离破碎的声音像是最后的悲歌,走到警车身旁,身子一矮盛屿坐了进去。 秋风乍起,又有叶片随风而落,带着血绩的方巾被认真折好,再一次放进了口袋里…… 第61章 叫盛屿妈妈 包房里光影摇曳,音浪翻滚,本是醉生梦死之地,人人却是苦大仇深,挎着一张脸。 薛宝添拿了一杯酒,去换佟言手里的麦克风:“哥们,我他妈半生作孽,但罪不至死,别唱了,给大伙留条活路。” 佟言被收了麦克风,一句情歌卡喉间半句,不出不进的有些难受。 他接过酒,干得默不作声却极为痛快。 薛宝添不知为何戒了烟,如今不叼烟,叼着棒棒糖,他瞧着佟言叹了口气:“好像那个美羊羊,三千多集没有妈妈,怪他妈可怜的。” 下一刻,棒棒糖就被人拉着糖杆儿,从口中拽了出去,薛宝添抬起眼,看到阎野十分自然地将棒棒糖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戒了烟,糖也要少吃。”他给薛宝添倒了杯淡酒,“你晚饭吃得少,别喝太烈的酒。” 白皙的双指一并,薛宝添拨开了面前的酒,骄矜地冷言:“让我戒烟,现在又让我戒酒,前咧腺同学,哪凉快哪儿呆着去,你还没有发炎的权利。” 佟言放下酒杯,微微倾身过来:“选我,我宠着你。” 薛宝添被烦得头疼,从沙发尽头拽过来一个男孩:“小垃圾,过来,把你爹带走。” 男孩十岁左右,通身脏兮兮乱糟糟,瞧不出长得如何,只有一双掩在乱发后的眼睛,凶狠多疑的像狼。 “哪儿来的孩子?”有人问道。 “薛爷我心善,垃圾站里随手捡的。” 小垃圾一双脏手去摸桌上的酒杯,童音中带着一丝威胁:“薛叔儿,你还没摆酒谢我呢。” 薛宝添觉得自己也算怂到家了,还撒童子尿的玩意儿在自己面前就敢如此嚣张,自己还得捧着宠着,谁让他欠这崽子的人情大过天呢。 他下了男孩手中的酒,塞了一杯饮料进去,重新向大家介绍:“白赫,我白爷,佟言的新儿子。” 佟言停住了点歌的手:“谁的,儿子?” 薛宝添将佟言的肩膀一搭,对众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七八只手来抢走了麦克风。 长舒了一口气,薛宝添与佟言窃窃私语:“阎野上次被盛屿用假合同骗到边境,粘上了邻国的一只臭虫,那人用了点阴毒的手段将阎野囚在了国外,全靠这孩子消息灵通,给我报了信儿,才有你薛爷的跨国英雄救美。” “孩子命苦,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舅舅还死了,不找个监护人,就得去福利院,孩子野惯了,受不了福利院这样那样的规矩,所以这不是想找个爹吗,人家孩子看上你了,有知识有文化。”薛宝添看了一眼旁边的麦克风,昧着良心夸,“人帅心善,歌唱得也……不错。” 一臂开外的小垃圾喝着饮料,一撇嘴:“胡扯,我不想他做我爹。” 佟言也摇头:“我不想要这个儿子。” 薛宝添不喜欢淡酒,如今也只能妥协,抿了一口酒将撒童子尿的玩意儿踹开,继续和佟言商量:“没让你养他,就是暂时挂在你名下,房子和读书的钱我出,你白捡个儿子,有什么不乐意的?” 佟言继续摇头:“房子和钱都你出,为什么不挂在你名下?” “我不要挂在这个姓薛的名下。”小垃圾抢着说,“我想挂我老大阎野名下。” 薛宝添咬着牙怼人:“你应该像墩布似的挂在沥水架上!阎野今年才多大,还没到能结婚的年纪呢,挂你?你自己也好意思?” 小垃圾回怼:“我老大这么年轻,还没到结婚的年纪,你就好意思霸占他?” 薛宝添不怒反笑,指着小孩儿对佟言说:“知道我为什么把这墩布挂你名下吗?他牙尖嘴利的,就是一人精,你眼神不好,还缺心眼儿,他能帮你防着点别人。还有,盛屿的罪定得不重,那孙子满肚子坏水,规避了所有重责重罪,只判了两年,等他出来肯定还会纠缠你,到时你就说这孩子是你亲生的,气不死他。” 佟言又去翻歌单,显然觉得薛宝添说得不靠谱,随口敷衍:“我也亲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谁青春懵懂的时候不冲动一把?”薛宝添教人使坏时神采飞扬,“盛屿再来缠你,你就让小垃圾叫他‘妈’,这么想想过不过瘾?” 佟言轻笑:“他亲口说了,我配不上他,放心,他出狱了也不会再来纠缠我的。” “万一呢,到时候你可临时找不到儿子叫妈妈。” 佟言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不是为了那句扯淡的“妈妈”,主要是他日子过得清汤寡水,一成不变,像最简单的数学问题一样,无味得令人提不起兴趣。 他又看了一眼小垃圾,低声说:“他看起来好凶,能不能换那边那个孩子?” 薛宝添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角落里正往嘴里塞酒酿樱桃的小胖子:“他?孤影残刀,刀哥,我另一个祖宗。帮我找到我那骗子姐夫下落的小黑客,长得可爱,心智不全,横竖就是一个“井”字,怎么看都二,但也能三分钟黑了你的手机,想做他爹,简单,和他亲爹竞争上岗,你年轻帅气,他妈没准能同意。” 佟言:“……”他想想又赞叹,“这么厉害的小黑客。” “能制他的只有你儿子,三天气哭三场。” “我儿子,不是,白赫做什么了?” “不修手机。” 佟言:“……” “还有一个事求你。”薛宝添殷勤地给佟言续酒,“听说你辞了高薪工作,自己单干了?” 佟言端起酒杯,眼中寒意渐深:“一个客户天天到公司闹事,无中生有了各种罪名加在我身上,我不想连累公司,所以就辞职了。” “个人恩怨?” “嗯。” 薛宝添来了兴致:“自从我坐在了董事长的位置上,身前身后都是拍马屁的,一个起刺儿的都没有,之前见我就掐的那些人,心里甭管怎么骂我,现在见面都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闹得我都下不来脸收拾他们。现在总算遇到一个下作的,报个名号上来,薛爷帮你废了他。” 佟言想起了赵允升的嘴脸,摇摇头:“不用,已经收拾了。” “写了三千字小作文去骂他?” 佟言叹了口气,垂眸看了看别在自己口袋上的签字笔,想起了那夜巷子里的狗叫声。 深巷,断头路,赵允升逃无可逃。 他转身靠在墙壁上,面上肌肉牵动,抛出一个笑来:“佟言,还想揍我?好啊,我今天就让你揍,你揍完我报警,解决之后,我他妈还上你那个又破又小的会计师事务所拉横幅,反正现在我不怕丢脸,无非多被拘留几次。” 赵允升从高处跌落,沦为众人笑柄,失意所致的苦闷愤怒无处发泄,强硬的他惹不起,也不敢惹,便借由悉数发泄在了佟言身上:“上次你揍我,也是看到我落魄了才敢动手吧?佟言我说过要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要把你从这个行业搞臭,让你这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行业里的佼佼者,和我一样成为大家口中的一个笑话!” 如同素描画里用条线勾勒的阴影,这方僻静的角落,暗沉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佟言一步步走近赵允升,隔着口袋,轻轻碰了碰放在里面的捆扎带,他道:“光成笑话没意思,想做别人口中的谈资,事情就应该闹得更大一些,你进医院,我进监狱怎么样?够大家热闹一阵子的吧?” 赵允升将脊背紧紧地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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