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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就成了佟言。 佟言与范家兄弟关系不算亲厚,但见了面,哥俩儿对佟言都还算热情,今天范鹏更是前后打了三个电话,约佟言出来聚聚,可到了地方才知道他是来给瑞祥药业的太子爷薛宝添赔罪的,至于为何非要拉上佟言,现在想来恐怕是看上了他以前在审计局工作的身份,能抬出来圧一圧人。 见薛宝添问,坐在沙发上的范鹏赶紧欠起屁股:“这是我朋友佟言,在审计局工作,今天带他来认识认识朋友。” 薛宝添乜了一眼佟言,笑着对范鹏说:“你这朋友挺有意思,刚刚给我们这屋里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提到这事,范鹏直打哈哈,刚刚他有心赔罪,自罚了三杯,脸都贴地皮磨出火星子了,也无人理会。 坐在主位上的薛宝添当时正揽着姑娘说话,瞧着白亮的胸脯,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你他妈不冷啊,露这么多?送极地馆展出行不行,还能给企鹅放一天假。” 他指使人:“给这个几个女的找衣服穿上,运动服有没有,套上!” 包间里玩笑往来,闹得很。只有范鹏举着杯子,尴尬地立在一旁。 “薛先生,这边有人和你说话呢。”佟言忽然出声。 屋子里静了一瞬,连忸怩抱怨的女人都闭了嘴。 薛宝添收了脸上的表情,偏身送来目光:“是吗?”他的视线在佟言身上微停,又转至范鹏身上,这才算正经地看了他一眼,“呦,这不是九华保健的范总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范鹏咽下苦水,脸上堆起笑褶子:“刚到刚到,薛总我敬您一杯。” 酒杯举在半空,却再次被人忽视。薛宝添向角落点歌的服务生吹了声口哨:“给我点个歌,《你算什么东西》。” 音乐前奏响起,薛宝添拿起杯酒,随意地在范鹏杯子上磕了一下,一边和已经套上了酒保衣服的女人打情骂俏一边沾湿了嘴皮子。 “这是谁?”他指了一下佟言。 待范鹏介绍了佟言,薛宝添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他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晃悠着手中的酒杯:“范总,你的保健品想进药店销售,背地里骂我是废物,走了我姐夫的路子,可你也不想想,我家老爷子再怎么喜欢他、倚重他,他也不姓薛啊,现在你的产品都被下架,你倒想起我来了。” “是是是,是我分不清大小王了,薛副总,您再给个机会。” “机会吗?可以给。”薛宝添把刚刚点燃的烟扔进酒杯里,推到桌子的尽头,“范总不是要赔罪吗?喝了它,保健品可以上架,你那家巴掌大的小药厂也可以起死回生。” 白色的酒沫子混杂着黑色的烟灰,香烟被浸湿,细碎的气泡从杯底缓缓升起,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范鹏抖着手握住了酒杯。 “慢着。”薛宝添抬抬下巴,“我说的是让你这位朋友喝。” 佟言从会所出来,酒意翻涌。 沾过烈酒的嗓音有些沙哑:“范鹏,你早就知道我已经不在统计局工作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向别人介绍?” 范鹏陪着笑脸儿:“薛宝添那人出了名的难搞,我这不是被逼的什么法子都用了吗。谁想到他根本不买账,都说了你是官家的人还敢这么灌你! 他呸了一口:“那个下作东西,还往杯子里插了根烟,妈的,真他妈作贱人。”男人在佟言背上拍了两下:“佟儿,你可真够意思。” 佟言无意多言,迎着晚风拾级而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范鹏此时得偿所愿,跟在佟言身后,轻飘飘地问道:“我送你?” 佟言头都未回地摆摆手:“走了。” 范鹏停下脚步,双手插兜,挑高眼皮:“那你一定注意安全啊。” 高档会所外总有等候的出租车,佟言边接电话边坐进车子,系安全带时,对了好几次卡扣,终于听到了“咔”的一声,他好似完成了一件大工程,仰头靠在椅背上,对电话里说:“我不去了,喝多了。” 电话在耳边扣得不瓷实,露出微弱的音量:“喝多了更该来按一按,特别解乏醒酒。” 喝了酒便容易听到真心话,佟言闭着眼睛自嘲:“怕被人嫌弃。” “谁啊?你说上次那个新手技师啊?嗨,他们这是话术,不往你身上添点毛病,他们怎么挣钱?你不得意他,不点他罢了。” “我得意。”佟言的呼吸有些沉重,“可是得意也没用。” 电话那头笑了笑:“看来你是真醉了,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你真不来了?” “不去。”电话从耳边滑落,佟言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机正在缓速前进,见佟言挂了电话才问:“咱去哪儿?您给报个地址。” 睡过去前,最后留了句话:“道樊养生馆。” 佟言是被人摇醒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大脸。 “佟儿,不是不来了吗,改主意了?”碎嘴同事拿出手机扫码付了车费,把佟言拉下车,“按摩店的经理说你过来了我还不信,下楼一看果然是你。” 他将佟言扶上了台阶,经理已经在店内拉开了门,自上次佟言帮忙解决了麻烦,这人便点头哈腰、殷勤备至:“佟老板可好一阵没来了,我已经将阿山的钟空下来了,一会儿让他给你好好按按醒醒酒。” 碎嘴同事将佟言安置在沙发上:“我们佟经理不得意阿山,换个稳妥的。” 一直任由摆布的佟言,听到阿山的名字,终于有了反应,他点点头,轻声说:“对,我不得意阿山,我喜欢阎野。” “爷爷?”经理蹙起眉头,“我们这儿是有稳妥的,但稳妥得像爷爷的真没有。”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角落的年轻技师,不知是不是眼花,竟觉得那人腰板挺直了一些,浑身的气度微冷,让人心中一惊。 可转眼再看,一切如常,真是眼花而已,他向新手技师努努嘴:“去,找个闲着的年纪大的来。” 男技师却从接待手中拿过拖鞋,走过去蹲在佟言面前,握着他的脚腕儿帮他换鞋。 手指在踝骨上轻糅,他抬头问:“不用我吗老板?” 佟言面色微变,腳一勾收了回来,却又被缓缓地拉了回去,男人帮他脱下鞋子,动作间手指似不经意的从腳踝滑到腳尖,然后套上了拖鞋。 眼帘微挑,鼻梁高挺,薄唇翘着弧度,男技师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是温和的,却又藏着锋锐的寒意:“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吗?” 佟言沉默了半晌,带着酒气微微垂头:“叫哥。” 他的声音不小,入了众人耳,碎嘴同事尴尬地解围:“醉了,喝醉了,男人都一样,想当所有人的哥和爸爸。” “哥。”男技师笑着随了佟言的心意。 佟言再次沉?,用一只手扶住男技师的肩膀,靠近他的耳朵,这回只用了对方能够听到的声音冷言:“给鄵吗?” 男技师拂开他站起身,沉声对经理说:“佟老板醉了,免得打扰别的客人,开个单间吧。” 作者有话说: 佟言:带你们逆袭,都来。 第30章 请你喝茶 嫉妒是爱情的本能反应和孪生兄弟,在这个世界上大家只爱一个人却毫无嫉妒,那就是上帝。——题记 单人包房在养生馆的最高层,可围炉煮茶、净手焚香。 佟言看着门板的缝隙在高大的男人手中缓缓闭合,他的酒醒了一半。 酒精的麻醉让佟言一时忘了盛屿的德行,床上床下都要绝对掌控的男人,怎能如此好说话?况且两人山高水长,后会无期是盛屿表明了多次的态度,如今反常,必有祸患。 门缝的光线消失时,便是生死难料局。 趁着那一线还没消失的光,佟言的屁股往理疗椅外挪了挪,大着舌头:“要不,今天算了吧。” 光还是消失了,盛屿关上门回头看他:“佟老板确定?” 男人反身走来,肩背挺阔、修腰落胯,隐隐蓄势,又透着闲散,每一步都踏在佟言的心尖上,向上连着灵魂,向下连着那根不知死活的东西。 佟言活了26年,灼日年华,今日却忽然参破人生,“风流”二字是他躲不过去的劫数,终归会刻在他的墓志铭上。 不就是生死局吗?轮回生死几千生,睡盛屿,值了。 屁股又往椅子内挪了挪,他强撑着冷静:“那就醒醒酒再走。” 盛屿焚了长香,洗杯煮水。长烟盘桓,汤水初温才走到佟言面前,一手扶着椅子扶手,圧低身子,将佟言圈入领地:“我会些醒酒的手法,上依脫了。” 焚香烹茶之地,佟言却因盛屿的一句话变得蠢蠢欲动。手指因为酒精的麻痹变得僵硬,衬衫叩子总从指间滑脫。 “我来。”盛屿将佟言向后一推靠在椅背上,空出的那只手搭在贝壳叩子上。 一颗叩子崩开,他低声问:“和谁喝得酒?” 皮夫上的红晕随着旨尖慢慢向下晕染:“瑞祥药业的薛宝添。” 动作一顿,片刻后又继续:“你认识他?” 佟言本来就醉,意识又都在若有若无擦过皮夫的温度上,便比平日多了些话:“今天第一次见,我朋友得罪了他,今天拉我一起去向他赔罪,我替朋友喝了杯赔罪酒。” 动作停在最后一颗叩子上,男人微微抬眸:“你替别人喝了赔罪酒?” 佟言迎上他的目光,从嘴唇一点点向上看,答非所问:“我不喜欢你这顶假发,它让我总看不清你的眼睛。” 素白的手指轻轻拨动没有生命的发丝,佟言从拨开的缝隙中望进深潭一样眸底。 细长的灰烬从沉香上折断,茶台上的水翻滚着水花,静籁无声,四目相对,盛屿想,佟言嘴里此时应该往外蹦那些诗词歌赋了。 年轻的男人向前送了送自己,催促道:“快点,还有一颗扣子呢,盛屿。” 啧,越来越不像话了。 男人收回手:“你自己来。” 盛屿在白瓷杯上浇下第一注热水时,纯棉的按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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