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这招对陛下没用的,你伴君三年,都没能让他多看你一眼,真可悲啊。」柳书仪语气讥讽,「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推下去,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话音未落,我就被一股大力推进水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我吞噬。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我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疯狂地冲过来,毫不犹豫地跃入湖中。 「蓁蓁!!!」 萧衍嘶声裂肺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疯狂地游向我,手臂死死箍住我的腰。 恍惚间,我看到他猩红的眼,那里面的恐惧和焦急那么真实,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被救上岸后,萧衍跪在地上为我按压胸口,尊贵的手指颤抖得不像话。 他的龙袍为救我被湖中碎石划破,可他仿佛感受不到一样。 直到我咳出几口水,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僵住,像是意识到什么。 他猛地起身,又恢复以往帝王的冰冷。 「身为皇后,竟连船都站不稳?」 我浑身滴水瘫坐在地,指甲掐进掌心:「是柳书仪推我下去的。」 柳书仪立刻扑过来,眼泪涟涟:「我没有!娘娘,您怎么能血口喷人!」 我扯唇冷笑,指向不远处的宫人。 「你不承认是不是?那让慎刑司来审问目击的宫人?谋害中宫的罪名,够你柳家喝一壶的。」 我的手指刚指向宫人,萧衍就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够了。」 他声音低沉,手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书仪不是故意的,你别小题大做。」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她差点害死我!」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萧衍加重了语气,眼神警告地眯起,「别任性了。」 我突然觉得无比荒唐。 我知道萧衍需要柳书仪这个棋子来刺激我,可为了这个可笑的游戏,他竟然连我的命都不在乎? 我笑眼含泪,固执地要传慎刑司的人。 见状,柳书仪满脸委屈,捂着脸跑开了。 萧衍瞬间冷下脸来,一把将我拽起。 「你现在不清醒,要去静思己过。」 说完,他挥手叫来禁卫。 「带她去慎刑司,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我被禁卫架着往慎刑司拖去时,整个人都在剧烈挣扎。 「萧衍!你疯了吗?」我声音嘶哑地喊着,「她是要杀我!你明明知道!」 我的凤钗在挣扎中掉落,发丝凌乱。 可禁卫的力气太大,我就像一只被捏住翅膀的蝶,再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 我被按在了刑凳上,禁卫麻利地绑住我的手脚,冰凉的铁链勒进皮肉。 禁卫举起浸了水的皮鞭,重重挥下。 「嘶啦——」 皮鞭撕开皮肉的声音,让我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弹起来,又被铁链狠狠拽回去。 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还追不追究?」禁卫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像是千万根针顺着血脉游走,从后背扎到心脏。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牙齿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我摇头,发丝被冷汗黏在脸上。 我被人陷害差点没命,为什么不追究? 鞭子再次落下,这次更狠。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 「啊……呃……」 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第十鞭。 「住手……住手……」 我终于崩溃地痛哭出声,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还追究吗?」萧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虚弱地抬起头,看到男人逆光而立的身影。 他依旧龙袍齐整,而我狼狈得如同砧板上的鱼。 我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滚落:「不追究了……」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我什么都不追究了。」 我只想要自由。 远离柳书仪,远离萧衍,远离这个吃人的囚笼。 萧衍皱眉看着我反常的反应,心里莫名涌上一丝不安。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记住你说的话。」 他转身离开,没看到我眼底决绝的光。 我擦干眼泪,唤来一直忠于我沈家的暗卫。 「我同意你们的计划了。」 「等明日我拿到废后诏书就走。」 话音刚落,去而复返的萧衍推门而入,眼神阴沉地盯着我。 「什么诏书?你要去哪里?」 我迅速让暗卫退下,强装镇定:「陛下听错了。」 萧衍眯了眯眼,想要继续追问,一个太监却突然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 寂静的刑房里,我清晰地听到他急切的声音:「陛下,柳小姐因为被娘娘冤枉,忧思成疾,心疾发作吐血不止,现在正在偏殿抢救!」 这番话,成功让萧衍忘记自己要追问什么。 他眼神冰冷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吩咐禁卫:「带上她去偏殿!」 听说柳书仪失血过多,而太医说,唯有凤凰命格之人的心头血,才能救她。 所以萧衍便不顾我刚受过刑罚,命令我以心头血为柳书仪做药引。 他靠近我,声音压得很低。 「这是你欠她的,只要你肯救她,朕就收回废后诏书。」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带着熟悉的龙涎香。 曾几何时,这样的亲近会让我心跳加速。 现在,我只觉得心冷。 太医拿来取血的匕首时,我没有犹豫。 我知道,如果拒绝,萧衍一定会起疑。 我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他发现我要离开。 锋利的刀尖刺入胸口,让我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鲜血一滴一滴落入白玉碗中,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冷。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我不知道被取了多少血,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废后诏书,今日就该生效了。 我拿出暗卫早已备好的出宫地图,规划着最后的路线。 萧衍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你在看什么?」 我立马藏起地图,随口敷衍,「没什么。」 他没有追问,只心情颇好道:「看在你听话救了书仪的份上,朕可以陪你去宗人府,收回诏书。」 我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萧衍补充道,「下次你再犯错,朕依然会废了你。」 我突然想笑。 再也没有下次了。 我要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一路上,两人始终无话。 直到御驾在宗人-府门前停下时,柳书仪的贴身宫女就哭着跑了过来。 「陛下!」她跪在地上,「小姐的旧伤复发,头痛欲裂,求您快去看看吧。」 萧衍面露不耐,但还是对我说:「书仪身子要紧,朕得回去陪她,你自己进去收回诏书,办完差人来报。」 我垂下眼睫,藏起眼底的如释重负:「好。」 萧衍眉峰微蹙,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意外。 但最终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看着明黄的御驾浩浩荡荡地远去,我转身走进宗人府。 办事的老宗正熟稔地开口:「皇后娘娘,又是来收回成命的?」 「不。」我将代表皇后身份的凤印放在桌上,声音清脆:「这次,我要接旨。」 回到宫中,我把那份盖了印的废后诏书放在妆台上,换下繁复的凤袍,穿上早已备好的布衣。 关门声很轻,却像一把剪刀,彻底剪断了三年的纠缠。 准备从暗道离开时,我顿住脚步,拔下头上那支他曾赠我的白玉簪,随手扔进了角落的炭盆。 宫墙之外,天高海阔。 再见,萧衍。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萧衍回到柳书仪的偏殿时,心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安抚了柳书仪几句,赏了些珍宝,便不耐地挥退了太医和宫人。 他坐在床边,看着柳书仪苍白的面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沈蓁蓁那张同样惨白、却倔强无比的脸。 还有她最后那个顺从到极致的「好」字。 太顺从了。 顺从得让他心慌。 他猛地站起身,「朕去看看皇后诏书收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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