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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的照片,轻轻笑了。 “静宜,我爱你,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和你结婚、生子,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永远生活在一起。” …… 汪家。 汪静宜穿着陈嘉树送来的婚服,惊喜地连连照镜子。 “哥,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尺寸竟然分毫不差!” 汪煜明看着美若天仙的妹妹,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颇有些骄傲地说:“怎么样,咱给你安排这人不错吧。” “每次我给你打完电话,他都得问问你是胖了还是瘦了,听说这婚服连做带改,六七年了。” “六七年?”汪静宜惊讶回头,“那真是给我准备的吗?” 汪煜明知道她想歪了,抬手就是一个爆栗:“人家这是早早给儿媳妇儿准备好的,想什么呢。” 说完,他往沙发上一坐,语气难得严肃。 “你还记得,你刚去比利时那天跟我怎么说的吗?说说吧,做错什么事了?调整得怎么样啊?” 第18章 闻言,汪静宜拿着头冠的手慢慢放下了。 她垂着眼,眼中一片淡漠。 许久,她坐在汪煜明身边,平静开口:“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汪煜明双眼蓦地睁大,刚端起来的茶杯又放下了。 “展开说话。” 汪静宜轻笑一声,缓缓道来。 “其实这个男人,我喜欢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上辈子都在遗憾,当初一意孤行去沪市,也是为了离他近一点。”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高傲、冷酷,就像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即,可相处下来,却发现他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而且,是只对我一个人体贴,他很宠我,有求必应,包容我的一切小脾气,我更爱他了,每天都期盼着,他能带我回来见你,堂堂正正在一起。” “可他没有,我们在一起五年,每一次,他都会回避这个问题。” “后来我发现,他和我想的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好,甚至称得上烂。” “可我做不到说不爱就不爱,于是我磨呀、磨呀,磨到最后一点感情都没了,就离开了。” “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汪静宜转过头去看汪煜明。 只见后者眉头皱得好像夹死几只苍蝇。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脸涨成了猪肝色才颤抖着开口:“这人……我不认识吧?” 汪静宜笑了笑没说话。 汪煜明又是一副天打雷劈的表情,双手哆嗦得不行,却还是紧紧抓住了汪静宜。 “你、你们断干净了吧?” 汪静宜不明所以,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点点头。 汪煜明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就算他跪下求你,扇自己耳光,痛哭流涕忏悔,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回心转意了吧?” 汪静宜笑着回握住他,宽慰道:“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我心里还有一丁点他的位置,我都不会答应回来结婚。” “我已经完全放下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汪煜明这才站起身长舒一口气。 他脖子扭得“咔咔”响,双手指节也发出爆音,架着膀子就去院里打拳。 他一直是个很自律的人,工作再忙,都会抽出两个小时练拳,但像今天这样,还是很少见的。 汪静宜晃晃脑袋,头顶珠翠作响。 她也不知道自家哥哥怎么就热血沸腾了。 正想着,汪煜明又架着膀子回来了,他看着汪静宜,试探性地开口:“傅翊宸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回来没有,我说你回来了。” 汪静宜面色如常,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哦,好。” 汪煜明又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折返出去。 对汪静宜来说,傅翊宸已经结婚了,她也完全放下了,至于他知不知道自己回来,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不过转眼的工夫,这件事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 傅翊宸一下飞机,就匆匆赶到了汪煜明告诉他的位置。 场地布置是古香古色的中式风格,就是三年来,他无数次幻想过的那种。 他忽地笑起来:“这个汪煜明,还挺有眼光。” 紧接着,他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名牌,找了一圈,都没在舞台中间的位置上找到,反而是在靠近门边的角落里。 傅翊宸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太不够意思了,兄弟大老远过来,竟然安排这么远。” 第19章 傅翊宸刚一落座,喜庆的音乐声就响了起来。 歌舞入席,场景变换,倒真有点古代名门望族结婚的架势。 随着一个严谨庄重的步骤逐一进行。 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终于在新郎的引领下,缓缓入场,一身华丽的婚服,做工精致,金丝绣线,只一眼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汪煜明请的这裁缝真不错,这身婚服要是静宜穿上,肯定更漂亮,那些白惨惨的婚纱,都配不上她。” 新娘头戴点翠凤冠,东珠团扇遮面,让人看不真切。 可傅翊宸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新郎不是汪煜明。 这个男人,他曾经在一次古董珠宝拍卖会上见过。 忽然,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脑海。 一个不好的念头缓缓浮现。 新郎不是汪煜明。 那汪家的喜事是给谁办的? 静宜呢?汪静宜去哪儿了?为什么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见汪静宜? 他脑海里嗡的一声,随手抓住了身边的宾客颤声问:“这是……谁的婚礼?” 被抓住的宾客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怎么连新郎新娘是谁都不知道,就坐下来吃酒的。 “这汪家的婚礼,当然是汪大小姐了,听说这新郎官家可是个隐世望族,上数三代,可是直接参与过建国的,背景不得了。” 傅翊宸只听到一句汪大小姐,后面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汪大小姐。 汪家除了汪静宜,还有哪个汪大小姐? 这个认知,直叫他心脏抽痛,手脚发麻,他豁然起身,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不合时宜的响声,立即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 就连舞台中央的新郎陈嘉树,都向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身边的新娘也转过脸。 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的静宜。 他的,汪静宜。 汪静宜显然也没想到傅翊宸会出现在婚礼现场,还搞出了动静,下意识上前准备叫人解决问题。 身边的陈嘉树却拉住她,冲她轻轻摇头,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果不其然,傅翊宸才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就被几名身着黑色唐装的保镖团团围住。 陈嘉树淡淡地往门外瞥了一眼。 保镖们立即会意,一左一右,架起傅翊宸就要往外走。 纵然他奋力反抗,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们。 情急之下,他赤红着眼,脖颈上青筋暴起,朝着舞台方向声嘶力竭地呼喊:“静宜!不要嫁!不要嫁给他!求……” 话没喊完,他就被保镖堵住了嘴。 这声短短的呐喊,没有换来汪静宜回头,反而把汪煜明引了出去。 他黑着脸,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临走前,和台上的陈嘉树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婚礼继续,欢庆的乐曲冲散了刚刚的变故,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人会把刚才那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陈嘉树扶着汪静宜,一步一步走上舞台中央,走去花团锦簇间,也走向,他无数次期盼过的未来。 没有人知道,他握住了自己的月亮。 第20章 汪静宜和陈嘉树行礼之前。 汪煜明匆匆赶了回来,他手背上关节泛红,衣角微脏,姿态看起来都是十分从容。 他看着台上的男人点了点头,陈嘉树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司仪高声唱词。 “夫妻对拜!” 汪静宜和陈嘉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对拜。 所有人都很高兴。 只有傅翊宸被保镖拦在门外,满身是伤。 他眼眶,额角,唇边都是一片青紫,衣服上沾了许多泥土,嘴里隐隐渗出血渍。 此刻的他满身狼狈,被保镖死死按着,就连亲眼见证的机会都没有。 他半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低吼,除了在傅家,在那个幽深阴暗的大堂里,在那个老人的棍棒之下。 他从未如此难堪过。 傅翊宸习惯了做傅总,习惯了说一不二,呼风唤雨,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以为他想要的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 可是他算错了,他唯一算错的就是自己对汪静宜的感情。 也算错了汪静宜对他的感情。 他本以为只要汪静宜回来,他们就有机会重归于好。 可现在,她结婚了。 就在自己面前。 而他却连进去看一眼都做不到。 悔恨的泪水滑出眼眶砸进泥土。 耳边是纷乱的嗡鸣。 直到司仪高喊:“礼成——!” 他的身体彻底泄了力,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就连两旁的保镖都放开了他。 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的散在额前,修剪整齐的指甲里卡了泥土。 精心挑选的西服上满是脏污。 就在这时,一身华服的汪静宜站在了他面前。 看着眼前那双镶嵌着东珠的绣花鞋。 傅翊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藏起来,还是仰头与她对视。 三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思念迫使他抬起头,却直撞上她眼中的怜悯。 汪静宜的头微低着,眼睛还像从前一样明亮,只是看着他时再也没有那样炽热的感情。 而她的身边,也站着另一个男人。 她似乎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像是分离前做过无数次的预警。 “你怎么弄成这样?” 傅翊宸以为汪静宜在关心自己,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地拨弄着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可他刚半跪着起身。 就听汪静宜的声音再度传来:“差点就搅乱了我的婚礼。” 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责怪。 “静宜……” 傅翊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带着脆弱的迷茫,他嘴唇哆嗦着却只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想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想过汪静宜会变,却没想到会让他如此陌生。 陈嘉树握着汪静宜的手,微扬着下巴神情有些倨傲,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周围的保镖,轻笑着吩咐:“来者是客,还不请傅总进去吃酒?” 这话对着此时的傅翊宸说无疑是羞辱。 两旁的保镖得到命令,立即上前一步,准备把他扶进去。 傅翊宸却强硬地甩开了两人的手。 “别碰我。” 汪静宜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和她曾经喜欢的人全然不同。 或许爱有期限,人也是一样。 第21章 “静宜,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傅翊宸眸光微颤,喉结滚动,强行吞下口中的血沫。 看向汪静宜的目光里,带了一丝乞求。 而后者只是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没必要了,傅总,你结婚了,我也一样。” 说完,她牵起陈嘉树的手就要走回礼堂。 可还不等转身,手腕就被傅翊宸捉住。 “不,不是的,静宜,你听我说,我没有和蒋雪漫结婚,婚礼取消了。”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你,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这三年我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你相信我。” 他焦急地解释着像是要证明什么。 听了这些话,汪静宜忽然笑了。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曾经,他留一个女人在身边5年,却成了他朋友口中的谈资,向另一个女人证明他长情的工具。 现在,他又使出一样的伎俩,却是为了让那个可怜的工具回头。 真可笑。 汪静宜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直愣愣地看向傅翊宸的双眼。 红唇轻启:“你结不结婚,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如果你愿意或者我哥哥愿意,你永远都是他的好兄弟,我是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的。” 此言一出,躲在墙角看热闹的汪煜明眉头一皱。 天知道,他在确认妹妹之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傅翊宸的时候有多生气,每一拳他都没留手。 为了妹妹的18岁到23岁,为了帮她出异国三年的那口恶气。 他怎么可能还和他做兄弟? 不结仇就不错了。 傅翊宸的手颤抖着收回,他看着汪静怡袖口的那一点泥渍,像极了丝绸缎子上的苍蝇屎。 一股难言的愧疚涌上心头。 再抬眼,他几乎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对不起,静宜,对不起……” 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才能感受到当时同样的痛彻心扉。 可一切已经太晚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汪静宜不想在从前的人身上多浪费时间,旧人旧事就应该被抛在身后。 她没再停留。 挽着陈嘉树的手去了更衣室。 屏风后。 繁重的礼服一件件褪去,汪静宜换上旗袍敬酒服。 陈嘉树始终背对着屏风,一言不发,双手握拳像是在隐身,克制什么。 犹豫许久,汪静宜还是出声道:“抱歉,我没想过他会来,如果你介意……” 回应她的,是炽热的胸膛和蓬勃的心跳声。 她被陈嘉树整个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隔着薄薄的衣物,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洒在耳边的气息。 “姐姐,你怎么总是喜欢说傻话?” “我早就知道他了,我不介意,我只是心疼你。”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早点去你身边。” 陈嘉树的下巴埋在她肩窝,毛茸茸的发顶蹭着她脸颊。 可汪静宜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他。 似乎前世今生,她都没见过陈嘉树。 她可以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陈嘉树认识她的时间,远比她想象的更早。 可她的记忆里就是找不出这个人。 陈嘉树可以在身前的镜子里,看到她茫然的双眼。 可他没有解释。 只是叹息着,将自己的气息撒在她耳边。 “姐姐,你忘了我。” 第22章 全身镜上,留下一只相扣的手印。 汪静宜的呜咽和喘息,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那只能给她扇风,带来清凉的手,此刻紧紧地扣着她的腰。 他们彼此贴合着,密不可分。 少年人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被迫承受的她却为此红了眼,红了脸。 她腿软的几乎站不住,整个人无力地挂靠在陈嘉树身上。 许久,他才大发慈悲的放开她,白瓷似的拇指抚过她红肿的唇瓣。 明明占尽了便宜,却还像受了欺负的小狗一样,委屈眨眼。 “姐姐,你忘了我,我很难过。” 说着,他抓起汪静宜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可我娶到你了,就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我本想让一切慢慢来,让你慢慢熟悉我,适应我,重新记起我。” “可我不喜欢那个男人。” “姐姐,我害怕。” 高大的身躯,趴在汪静宜身上,她强撑着腿软,背靠着镜子支撑他的重量。 半空中停顿的手缓缓落在他脊背上,轻轻安抚。 “别怕,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是真的放下他了才会答应和你结婚,如果你介意,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 身上的人声音闷闷的,却伸出一根小指,勾住了她的手。 “好,姐姐,说话算数。” 再出来,两个人已经换好了敬酒服。 等在外头的化妆师迅速给汪静宜改妆。 收拾妥当。 汪静宜和陈嘉树重新回到了礼堂。 门外已经被清理干净,傅翊宸不见了踪影,就连受邀参加婚礼的傅家人都不在了。 两方长辈还是一样的,喜气洋洋,陪着两位新人,挨桌挨个敬酒。 就好像,傅翊宸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他却没有离开。 他一直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像是一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丑,可这个幸福,原本他唾手可得。 如果他愿意早在三年前,甚至是五年前。 就可以如今天的陈嘉树一样,挽着汪静宜的手,和他一起迎接四面八方的幸福。 或许汪家人真的不会轻易同意,但那时的汪静宜一定会为了他对抗一切。 好在,他当时真的没有想过。 过去的那五年,已是上天的恩赐。 失去了,将永远失去。 他看着陈嘉树搂着汪静宜的腰,看着他温柔地为她整理头发。 看着陈嘉树做那些,他和汪静宜曾经做过的,从未被特别关注过的小事。 此刻却觉得无比刺眼。 或许人真的会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吧。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按道理,他现在应该祝汪静宜幸福。 可他尝试了一次又一次,却都说不出口。 这时,他才明白,当初汪静宜在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那句:“傅翊宸,祝你永远幸福。” 并非祝福,而是诅咒。 永失所爱的人,怎么可能会永远幸福? 他哽咽着,泪水划过脸颊,高大的身躯颓然倾倒。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和平饭店里,那个要腔调,要派头,要体面的傅总,他被压弯了腰,打碎了骨头。 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种下的因。 “静宜……对不起,我爱你。” 第23章 被押回傅家的时候。 傅翊宸的继母就坐在堂上,和他的父亲举止亲昵。 父亲已经花白了头发,见到他,却还能颤巍巍地走过来,抡起拐杖狠狠地砸向他的脊梁。 “孽障,我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先是下海经商,被蒋家退了亲,又在婚礼当天当众退了蒋家的亲,你现在又去人家汪家的婚礼上闹,你到底要干什么?” 拐杖顿地梆梆响。 傅翊宸吐出一口血沫,倔强地不肯低头。 他抬眼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他已经老了,在他面前甚至有些弱小。 可他却从未想过反抗。 他永远记得母亲病死前,在床头紧紧拉着他的手告诉他:“翊宸,不要怪你爸爸,他是有苦衷的,他曾经真的很爱我,很爱我们。” 傅翊宸记住了这句话。 他争取过也努力过,可换来的,却只有源源不断的棍棒和误解。 他甚至身体力行地求证过,做浪子根本不需要任何苦衷。 只要没良心就够了。 他忽地笑了。 “爸,你不觉得这样我才更像你儿子吗?去别人的婚礼上抢新娘,抛弃原配,始乱终弃,丧尽天良。” 傅翊宸话说得格外难听,气得傅老爷子往他身上狠狠砸了几下。 西装外套上渗出殷红。 上座的继母皱着眉,面容嫌恶。 她施施然走下来,矫揉造作地抱住了傅老爷子的胳膊。 “好了,老傅,再怎么说翊宸也是你亲儿子,你还能真把他打死不成?” “更何况,上次你不就已经说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吗?他做什么跟你,跟傅家,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正说着傅老爷子就弯腰捂着嘴,狠狠咳了一阵。 他苍老瘦弱的身躯震颤着,嘴边的手帕上多了一抹殷红。 傅翊宸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突然出声刺道:“爸,你可得好好活着,千万别死早了,我可不愿意我妈在下头先看见你。” “混蛋东西!” 傅老爷子强撑着身体狠狠踹了他一脚,而他却纹丝不动。 甚至故意挑衅似的站起来,低头凝着这个苍老的男人。 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因他蹉跎一生。 古旧的暗红色实木家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之所以还愿意回到这里,愿意被这个苍老的男人打几下骂两句。 只是为了告诉他母亲的在天之灵,终此一生,她的选择都是错的。 不愿再看他无能狂怒,也不愿再正视自己的无能。 傅翊宸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无视了身后的叫骂。 在呼市他是呼风唤雨的傅总,受人尊重的傅总,可在京市他没有家。 他像是一抹无处报丧的幽魂,游荡着不知该去哪里。 走着走着,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汪煜明很少抽烟。 此刻却叼着一支,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他叹了口气。 “那老东西又打你了。” 应当是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手里递出去一支烟。 傅翊宸自然接过,叼在嘴里,摸了半天却没找到打火机。 “咔嗒”一声。 火光照亮在他眼前,汪煜明帮他点燃了烟。 他使劲儿抽了一口,笑道:“没你打得疼。” 第24章 说起来,傅翊宸和汪煜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 之所以选他做兄弟,是因为他过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让他梦寐以求的别样的人生。 很长一段时间,他是真的把汪静宜当成妹妹,幻想着自己有和汪煜明一样幸福的家庭,一样可爱的妹妹。 她受了欺负,他们两个总是冲在最前头,疼她,爱她,给她撑腰,早已成了习惯。 直到他察觉,汪静宜喜欢他。 她的爱张扬明媚,大胆又拿得出手。 18岁的女孩子就敢一个人离开家,只为了陪他。 他装不了傻,更不能装聋作哑。 起初他也觉得不对,哥哥哪能爱上妹妹呢? 但他后来又想,自己也不是她亲哥,妹妹又怎么样? 他们可以没有任何关系。 他千算万算,漏掉了自己的喜欢。 烟已见底,他从回忆里抬起头,看向汪煜明:“你怎么会来找我?我以为你恨透了我,该和我绝交的。” 汪煜明没说话,恶狠狠地踩灭烟蒂。 脚上使着劲儿,碾了又碾,像是发泄着某种情绪。 许久,才呼出一口气:“刚知道的时候恨不得弄死你,我把你当兄弟,你祸害我妹妹。” “可我现在觉得弄死你太便宜你了,你这样的畜生就应该活着受折磨。” “你要是不爱静宜伤害了她也就罢了,我会给他出气,跟你绝交,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我现在觉得这些事儿根本不用我亲自动手,你说是吧?” 傅翊宸颤抖着手垂下眼睛,没接他的话。 两个人再没说话,就这么一直坐在路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月光下,两道身影隔得很远。 像两座山中间横亘着幽深的峡谷,永远也跨不过去。 这大抵,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这样坐着说话了。 …… 窗外月色温柔皎洁。 屋内的红烛摇摇晃晃。 少年人没什么技巧,只有满腔汹涌爱意和使不完的蛮力。 好在陈嘉树足够细心,探索着与她契合。 他似是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总要缠着软成一滩水的汪静宜问:“姐姐,他这样过吗?” 汪静宜紧咬下唇,扭过头不愿回答。 他索性耍赖似的圈着她一动不动,只张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宣泄自己的委屈。 “姐姐,你明明才说过,想知道什么都会告诉我,怎么这么快就不作数了?” “你是不是又要像之前一样把我抛下,然后把我忘了?” 汪静宜拗不过他,却也答不出话。 只能被他的爱意裹挟着,沉沦到更深处。 陈嘉树不愿说,汪静宜也不追问,关于他们的过往,未来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被遗忘的也会被想起。 第二天。 临近中午,汪静宜才睁开眼。 大家族礼仪繁琐,她心里一慌,直挺挺地坐起身,却又跌回床上。 陈嘉树推开门,端着一碗温润的梨汤走过来,扶着她靠着软枕慢慢坐起。 “姐姐,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呀?” 他这话,说得有些吃味。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酸,不知道是不是梨汤里加了醋。 汪静宜揉着后腰,有些嗔怪道:“今天早上不应该去拜会你的父母吗?怎么没叫我?”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陈嘉树扑哧一声笑起来。 “都是几百年前老掉牙的规矩了,在意它做什么。” 说着他话音一转:“姐姐,你要是还有力气,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25章 有了昨晚的教训,汪静宜现在不太敢轻易答应陈嘉树。 鬼知道,年纪轻轻的小孩儿,哪儿来那么多坏主意。 可陈嘉树并没有让她思考太久,单膝跪在床边,帮她穿好衣服。 看着他在自己身后忙忙碌碌,汪静宜忽然有些惊奇,镜子里倒映出那双白皙的手,此刻正穿过她的发丝。 “像你这样的大少爷,怎么伺候起人来得心应手的?” 陈嘉树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声音不大,却足够悦耳动听:“因为是姐姐啊。” 汪静宜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没有追问。 收拾好一切,陈嘉树拉着汪静宜出了门。 …… “先有潭柘寺,后有上京城。” 站在那株千年银杏树下,举目望去,汪静宜只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她感慨一声:“好久没来了。” 汪妈妈喜欢礼佛,汪静宜以前,经常和她一起来这儿。 古寺不大,却足够让人静心。 陈嘉树挽着汪静宜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张开手,就能握住光的形状。 两人在一旁的小路上坐下来,耳边只有风吹叶片的沙沙声,宁静、松弛。 陈嘉树歪头看她。 她清澈的目光犹如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他笑着,拨弄她耳边被风揉皱的头发:“姐姐,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 陈嘉树声音很轻,如一阵温润的风,散入林间。 汪静宜闻声看去。 年轻的男人微仰着头,阳光在他的轮廓上留下一圈金色的光晕,依稀可见鼻尖细小的绒毛。 她不由自主地回忆着和这里有关的一切,却怎么也找不到与他相似的人。 如果说,她们从前真的有机会相遇。 那应当是在她十八岁,去沪市之前。 或者…… 上辈子? 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察觉到她眼中的茫然,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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