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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宜没理会男人的喑哑,推开他径直往前走。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为傅翊宸穿上婚纱那一天。 …… 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二。 离除夕只剩7天。 距离汪静宜离开,也只剩7天。 汪静宜这几天都在公司交接手上的业务,同时也翻出比利时那边的业务好好看了看,一忙忙到下午。 刚停下来喝口水,就见傅翊宸领着蒋雪漫走了进来。 “静宜,上次打麻将翊宸输给我的英国化妆品外贸订单,我来找你对接。” 蒋雪漫热情地跟汪静宜打招呼,笑容和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一样刺眼。 傅翊宸倒是毫不避讳,翻动着汪静宜桌上的资料,看着那些都是比利时有关的业务。 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好好休息一阵子,怎么还对比利时的业务这么上心?” 汪静宜搪塞:“嗯,做事有始有终嘛,把后续交接好我才放心。” 傅翊宸不疑有他,没再追问。 她将傅翊宸送出去的英国化妆品订单交给了蒋雪漫,后者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翊宸,我初来乍到,你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单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话是对傅翊宸说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汪静宜身上。 汪静宜无意卷入这对准夫妻间的情趣游戏,傅翊宸却不肯放过她。 “单子到底是你谈下来的,一起去吧。” “不了,我还有订单没整理完,你们去吧。”她干脆拒绝。 示威也好,试探也罢。 傅翊宸这个人,她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即使再心痛,再难以割舍,她也会一刀一刀,把他从未来里剃掉。 夜晚,气温骤降。 汪静宜从干出租车的桑塔纳上下来,裹着外套,小跑回和平饭店。 回到房间,换下沾着冷气的衣服,整个人泡进热水里,身体才逐渐回暖。 “叮铃铃——” 就在她卸下疲惫,快要在浴缸里睡着时,外面的摇铃接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遍一遍,催命似的。 她不得不穿上浴袍,接起电话,对面声音焦急:“您好,请问是汪小姐吗?傅总在‘念旧’歌舞厅喝多了,请您来接一下。” 不等她答复,对面就急匆匆挂断了。 接醉酒的傅翊宸回来,汪静宜在过去的五年做过无数次。 通常,只要这个电话能打来,傅翊宸一定喝得很凶,不要命的那种。 她顾不上其他,匆匆披上衣服就出门。 半个小时后,汪静宜抵达外滩的‘念旧’歌舞厅。 包厢外,门虚掩着。 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颤着手推门,下一秒却如遭雷击—— 里面,身影交叠。 蒋雪漫手腕上绑着傅翊宸的领带,两人一上一下,正难舍难分。 第6章 汪静宜捂住心口,僵立原地。 整个人像溺入黄浦江般窒息,黏腻的水声混着密实的喘息,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击溃她的镇定。 从未有一刻,让汪静宜觉得自己如此难堪。 强忍着视线的模糊,她跌跌撞撞跑下楼,摔倒了也不敢停留…… 回到和平饭店,明明屋子里已经送走了很多东西,可到处还是傅翊宸的气息。 桌上的派克钢笔是傅翊宸惯用的,玻璃柜上存着他最爱抽的雪茄,床上的乳胶枕头,是他亲自选的…… 汪静宜颤抖着抱住膝盖,空洞望着窗外。 外贸大楼上的标语直直映入眼底—— ‘逐梦外滩,纵情外滩’。 她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 她不要纵情,只想要傅翊宸的深情专一。 但这辈子似乎得不到了,重生一次,却比上辈子还要失败。 真可悲。 凌晨的钟响了三声。 汪静宜做了几次深呼吸,她才忍着心脏的抽痛,摇摇晃晃起身。 “新的一天了,汪静宜,还有六天,你就可以离开了。” 还有六天,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从今往后,不要再为傅翊宸伤心。 …… 天快亮时,傅翊宸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酒气,常年抽雪茄的烟草味还和上了馥郁花香。 是蒋雪漫身上的香水味。 颀长的身躯刚靠过来,汪静宜就下意识抓着被子向后逃开。 傅翊宸也不恼,睁开迷朦的桃花眼,笑着揉她脑袋,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就想亲亲你,却把你吵醒了。” 他爬上床,翻了个身,将汪静宜连人带被子,整个圈进怀里。 “静宜,我爱你,好爱你……”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寒意,汪静宜无比清醒。 她此刻只觉得讽刺。 刚从蒋雪漫身上下来,澡都不洗,风尘仆仆赶回来说爱她,说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他把她当什么了? 凭什么认为他娶了蒋雪漫,自己还会留在他身边? 口口声声说着爱,难道是良心不安?是觉得说一个‘爱’字,就可以减轻他的罪恶感吗? 汪静宜不知道。 她手脚并用挣脱他,起身来到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就翻开比利时外贸的资料看。 借着工作,她勉强转移了注意力。 傅翊宸再醒来,已经是下午。 他揉着酸痛的额角,沙哑着嗓子喊了几声。 “静宜……静宜?” 汪静宜随手倒了杯温水端给他。 傅翊宸笑着接过,感叹:“有你真好。” 他伸手将汪静宜抱进怀里,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静宜,生日那天让你不开心了,我定了包厢,叫了几个朋友,给你补办生日。”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汪静宜出门。 进到包厢。 汪静宜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中央的蒋雪漫,原本就不好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当即想走。 傅翊宸却被兄弟们招呼着,挨着蒋雪漫坐下,她也被拉着坐到了另一边。 “行啊宸哥,都说你宠妹妹,原来妹妹这么漂亮,难怪你平时藏着不让我们看一眼。这是生怕我们怠慢妹妹啊。” 闻言,傅翊宸搂着汪静宜肩膀,把她往怀里一带:“知道就好,她是我的,嘴巴都放干净点。” 包厢里顿时一片哄笑,不少揶揄的目光投向汪静宜。 有人递上请柬:“对了宸哥,下个月我要结婚了,你带着妹妹一起来啊?” 请柬被交到汪静宜手里,其他人的视线却暗暗瞥向蒋雪漫。 汪静宜可是京市的大小姐,人精里长大,怎么可能看不懂他们这出看戏的心思。 只见蒋雪漫嘴边挂着笑,歪头撑着膝盖,毫不避讳地和她对视,眼中满是挑衅。 汪静宜收回视线,淡淡笑了。 有什么好挑衅的,说句不好听的,蒋雪漫一个没学历没能力,家庭也不强大的女人,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只是因为自己曾在意傅翊宸,他们才有机会和自己坐在一桌。 现在自己决定放弃傅翊宸,这些人对她汪静宜来说,更加什么都不是。 黑色茶几上,烫金请柬,很厚重。 汪静宜没伸手拿,只敷衍冲送请柬的人说:“请柬很好看,祝你幸福。” 话音未落,蒋雪漫就接话:“结婚请柬当然好看呀,静宜妹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话从蒋雪漫嘴里说出来,羞辱的味道十足。 包厢里顿时一片不怀好意的嘘声。 汪静宜忽然抬头,看向和这群人一起演戏骗她的傅翊宸。 盯着他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我也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包厢里静了一息。 傅翊宸笑意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宠溺靠过来:“怎么又问这种傻问题?我不是说过吗?这辈子不结婚。” 意料之中的回答。 汪静宜轻笑一声,垂下眼帘,有眼尖的注意到她的情绪,连忙找补。 “嗐!汪妹妹!结不结婚的不就一张纸吗?这五年宸哥守着你,不管多少狂蜂浪蝶扑过来都不动心,他爱惨了你,只要俩人感情好,有证没证都一样!” 众人一听,接连感慨起哄:“就是啊汪妹妹,你都把宸哥吃得死心塌地就你一个,还在乎什么结婚证。” “你们两个人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能一辈子在一起,宸哥也永远只爱你一个。” 闹哄哄中,汪静宜余光却看见蒋雪漫的手伸进了傅翊宸的大腿裤兜,暗暗拨弄。 傅翊宸,这就是你的永远只爱一个? 第7章 汪静宜沉默着,大概是被伤透了心,脸上的笑容反而从容。 还搭话暗讽:“谁说爱就能一辈子在一起?先不说爱瞬息万变,今天爱了我,明天就可能爱别人,谁能对未来的事打包票?” “更何况,我还是京市汪家的大小姐,我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只顾着情爱,我哥前一阵子还在催我回家结婚呢。” 说着,她转头望向傅翊宸,故意刺他:“对吧?傅翊宸?”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汪静宜敷衍笑了笑,站起身:“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傅翊宸侧脸隐匿在闪烁的灯光中,汪静宜看不全他的神情。 她没在意,转身就走。 出了包厢门,一路走到外面,微冷的新鲜空气灌入肺腑,她才觉得没那么憋闷。 伸手拦下一辆桑塔纳。 本想直接回和平饭店,却发现自己的包没拿。 她呼出一团雾气,不情不愿地折返回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抱怨:“宸哥,你这妹妹脾气真大,这要是被她知道,你和她谈了五年,只不过是为了向雪漫证明你的专一长情,她不是得撕了你?” 汪静宜僵在门外,通体冰寒。 原来,她只是傅翊宸向蒋雪漫证明爱意的工具? 她退后两步,死死咬住唇没发出声。 心头的爱意,彻底被浇灭。 她错了,错得离谱。 她不该把对上辈子傅翊宸的感情,用到这辈子的傅翊宸身上。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男人! 屋子里面的话还在继续。 “就是,现在雪漫回来了,你俩都要结婚了,还是趁早甩了这烫手山芋吧。” 可下一瞬,傅翊宸那熟悉的嗓音再一次刺向汪静宜的神经:“什么甩不是甩的,她俩现在不都挺好。” 汪静宜紧紧攥着门把手,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直接冲进去。 却从门缝里看见,蒋雪漫长腿一迈,直接跨坐在傅翊宸腿上,一撩头发:“你就吃定了老娘心胸宽广,才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 说着,还扯着傅翊宸领带,强迫他抬头,热辣挑衅。 “你说说,我跟汪静宜谁能让你更爽?” 傅翊宸喉咙里渗出沙哑的低笑,大手覆上蒋雪漫的腰:“当然是你,放得开,给劲儿,不然怎么跟你结婚?” 汪静宜再也听不下去,“砰”的一声推开门。 冲过去,狠狠甩了傅翊宸一巴掌,她红着眼一字一顿:“傅翊宸,你混蛋!” 死一般的寂静。 傅翊宸被打偏了头,僵在原地。 汪静宜再没看他一眼,转头跑了出去。 凛冽的寒风刀片似的割在她身上、脸上,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有喉咙里难以吐出的呜咽,逼得她几近窒息。 上辈子的遗憾太深,重来一次,本以为他们不会再错过。 哪知道,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汪静宜跑回和平饭店,一把推开门。 看着这个和傅翊宸一起住了五年的套房,再也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愤怒和绝望。 酒柜前,他们曾品尝同一杯红酒; 博古架上,傅翊宸为她点天灯,拍卖得来的花瓶; 留声机里,她最爱的《卡农》,无数个夜晚,他们起舞相拥…… 这些承载了他们回忆的一切,被汪静宜发了疯似的亲手砸碎。 一地狼藉里,她颓然坐地。 脑海中,傅翊宸的声音魔咒般响起—— “静宜,我永远爱你。” “静宜,我们不只要过今年,还要过岁岁年年。” “静宜,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静宜……” “静宜……” 一句一句,曾经的诺言原来都是演戏,一切的美好化成刀,彻底割碎她心底那仅剩的爱和坚持。 玻璃割伤了她,她却恍然不觉。 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怨恨。 她要赌。 赌她离开以后,傅翊宸会和她一样难过! 这时,身后传来沙哑疲惫的一句低问:“打也打了,砸也砸了,好受点了吗?静宜,我们聊聊。” 汪静宜转头看去,见傅翊宸靠在门边,疲惫地捏着眉心。 他踩着满地碎片走来。 汪静宜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此时的狼狈,红着眼、披头散发,哪里还看得出,她是京市汪家的小公主?是生意场上自信优雅的汪小姐? 推开傅翊宸想要抱她的手,她第一次独处对他疏离:“傅翊宸,我们分手。” 话落,傅翊宸脸色一变。 但他没很快接话,只沉沉凝着她,眸光晦涩可怕。 半晌,他却突然低笑一声,声音平静:“较真就没意思了,我们之间根本用不上分手这个词。” “和我在一起之前,你就知道我是个浪子,怎么当时受得了,现在却计较上了?” 泪水夺眶而出。 汪静宜在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扯开。 “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我错得离谱,以为你和其他人说的不一样……” 上辈子,临死前的记忆太深刻。 以至于让她忘了,重生后,她变得和上辈子不一样。 傅翊宸也会变。 或许从她18岁决然跟着他时,她就错了。 大概是她哭得太过狼狈,傅翊宸叹了口气,还搭话哄她:“我和蒋雪漫只是逢场做戏。” “没有人能动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们俩还和从前一样,不行吗?” “滚。” 汪静宜声音不大,神情麻木,却足以激怒傅翊宸。 他眉头紧锁,最后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汪静宜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五年的错付。 收拾好自己,入睡休息。 在脑海一遍遍催眠—— “现在的傅翊宸不是上辈子的傅翊宸,他不值得爱……” 一遍,两遍,十遍,百遍……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枕头湿了一大片,她终于入睡。 一夜浑浑噩噩。 第二天早上,汪静宜照常起床。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五天后就是除夕。 只剩五天,她就永远离开傅翊宸。 大概是昨晚的催眠起了作用,她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公司的交接项目,她都做完了,这次去公司是最后一次,只为了拿护照。 不过刚到门口,就看到同事们神色各异。 人事的大姐支支吾吾地拦住她:“静宜啊,你也没在公司里剩下什么贵重东西,不去了好吗?” 她定定地看了大姐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不用进门,就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别说放护照的抽屉,就连桌子都没了。 她没停留,径直走向傅翊宸办公室,一把推开门:“我抽屉里的东西呢?” 却见屋内,蒋雪漫正坐在傅翊宸腿上,面色潮红。 汪静宜呼吸一窒:“她怎么在这儿?” 傅翊宸搂着蒋雪漫的腰,淡淡睨向她,理所当然:“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和雪漫要结婚了吗?她和我在一起,天经地义。” 第8章 “你走了,以后那间办公室就是她的。”傅翊宸声音冷淡。 汪静宜知道自己会被人替代,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怔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唇角露出一丝自嘲。 不重要了。 在不在意都不重要。 时至今日,她不会再错下去。 护照没了可以再办,感情脏了,她就不要了。 转身要走,却被蒋雪漫喊住,对方拢着挣开的领口,笑容挑衅。 “你的办公室我不喜欢,翊宸说会按照我的喜好重新布置,我看你那些东西我都用不惯,全扔了,你不介意吧?” 汪静宜握紧手,但眼中一片清明。 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不介意,反正以后都是你用的,你不满意,换就行了。” 不用的东西就丢掉。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一样。 说完,汪静宜就转身出去。 回和平饭店前,还顺路加急补办好了护照。 之后几天,傅翊宸一直没回饭店睡觉。 这是两人第一次冷战。 再见面。 是腊月二十八,宜开业。 明天,就是除夕,是汪静宜离开的日子。 七重天号称沪市投资规模最大的歌舞厅,开业晚会汇集了沪市名流名媛、各行各业的摩登人士。6 汪静宜作为外贸界出了名的八国语言翻译官,毫不意外被邀请,她的座位和傅翊宸的挨着。 而傅翊宸另一边是蒋雪漫。 冷战后的第一次见面,她什么都没说,招呼都没打。 歌厅东家发话结束,就是舞会。 蒋雪漫迅速起身,在傅翊宸面前优雅倾身伸出右手:“翊宸,我可以邀请你跳开场舞吗?” 汪静宜注意到傅翊宸看向了她,她知道他为什么看过来,毕竟以前这种重要场合,都是他们一起跳的舞。 但她明天就要走了,就不掺和他和蒋雪漫的感情了。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都没说。 傅翊宸的脸色很难看,像是生了气,搂着蒋雪漫就进了舞池,说:“当然可以,你要跳多久我都陪你。” 汪静宜自始至终都冷漠看着,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其他男人的邀请。 结果她没跳几步,就突然被傅翊宸扣进怀里,不由分说带到无人处。 面前的男人咬着牙,俯首在她耳边,恶狠狠挤出一句:“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跳舞,长本事了?” 腰间的手很用力,大力到好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但汪静宜忍着没吭声,只冷漠回答:“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和谁跳舞跟你无关。” 说完,她推开傅翊宸,回到舞伴身边,没有在意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 开场舞结束。 傅翊宸挽着蒋雪漫,站在舞池中央的聚光灯下,目光直直盯着汪静宜,高升宣布—— “明天是我和蒋雪漫小姐的婚礼,还望诸位,前来捧场!” 话音未落,场内响起一片欢呼和祝福。 汪静宜平静看着,甚至还跟着鼓掌。 挺好的。 他明天结婚,她也要走了。 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久,她喝完最后一口香槟酒,转身离开。 路过泳池旁,却被蒋雪漫挡住去路:“汪小姐,跟了翊宸五年,看他要跟我结婚了,心里不好受吧?” 汪静宜冷笑:“我是京城汪家的大小姐,是懂八国语言的优秀翻译官,我无论在哪都能一个人打开一片天。” “来沪市玩了五年,我不过扔了一个情场浪子,能有什么不好受?” “蒋小姐在外头荡了五年,回头又接受被我用过的男人,现在急着宣告主权,是多不自信呢?” 蒋雪漫原本的炫耀成了嫉妒,口中却说:“说这么多,你还不是嫉妒翊宸娶我。” 汪静宜轻笑一声:“你们有什么值得让我嫉妒?” “一个五年前听说他下海经商,做不成官太太就急着退婚,一个被悔婚一次,还能吃回头草,像你们这种眼光差的,就应该锁死,别再祸害其他人。” 说完后,汪静宜转身要走,却被蒋雪漫一脸嫉恨拉住。 “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像你说的一样不在意。” 话音未落,蒋雪漫拉着她往后一倒:“啊!我肚子里的孩子!翊宸救我!” 刚刚听完蒋雪漫的惊喊,汪静宜被拖进水中。 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口鼻,汪静宜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浮出水面。 就看到傅翊宸跃入水中,她本能冲着男人伸出手,跟他求救:“傅翊宸!我不会水!救我……” 却眼睁睁看见傅翊宸越过她,救起了蒋雪漫。 “哗啦!” 破水声响起,汪静宜一点点没入水中,而傅翊宸抱着蒋雪漫走上岸, 他回过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却大步离开…… 第9章 一大口冷水灌进肺里,堵住呼吸,汪静宜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意识消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 “醒醒!” “汪小姐?醒醒!” 恍惚中,汪静宜仿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挣扎着缓缓睁开眼。 她得救了,被安置在七重天舞厅的客房。 忍着耳朵灌水的嗡鸣和胸腔的憋闷,她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见傅翊宸冷着脸,朝她走来。 他站在床前,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目光中甚至隐隐有些失望。 “雪漫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害死了两条人命,赶紧起来,跟我去给雪漫道歉。” 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从前,他只在她工作熬坏身体感冒时,才这样压严肃凶她。 当初她乐意被他管,但现在…… 汪静宜也冷冷望过去,挺直腰杆:“是蒋雪漫把我拉下水,该道歉的人是她。” “她疯了才会拿孩子害你?” 傅翊宸竟然不信,见她丝毫没有动作,面色更沉:“无论如何,我没教过你和孕妇计较,你要是再不去道歉,就彻底搬出和平饭店,离开我身边。” 就在这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蒋雪漫匆匆赶来,一把抓住了傅翊宸手臂。 惨白委屈说:“翊宸,你就别为难静宜了,她毕竟跟了你五年,知道我们要结婚,心里肯定不好受,这才故意推我下水的。” “要是她能消气,我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说够了?” 汪静宜打断,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冷道:“蒋雪漫你演白莲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也就傅翊宸眼瞎相信你。” 话落,傅翊宸和蒋雪漫都脸色难看。 汪静宜没再理会他们,径直起身披上外套,即使满身狼狈,也依旧挺着背,满身骄傲。 一步步朝外走去…… 回到和平饭店,和客房经理退掉住了五年的房间,就回房收拾东西。7 收拾好后,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她该走了。 正好如了傅翊宸的愿,离开他身边。 而且是永远离开。 她木然走到床边,拿起座机电话,缓缓转动拨号盘,打给了闺蜜:“马上订最早的机票,我们现在去机场汇合吧,我想早点去比利时。” 似乎是听出了她声音不对,闺蜜很快应下。 挂断电话,汪静宜转身,正对上傅翊宸冰冷的目光。 她不知道他站在门口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但她都不在意了,只是拎起皮箱,就要走。 路过傅翊宸身边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皱着眉,眼中情绪复杂:“大晚上的,我不过是气头上说了你两句,你就要走?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很用力,手腕传来阵阵痛感,汪静宜却浑然不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婚礼请柬上,烫金的红色,刺得她双眼酸疼。 注意到她的目光,傅翊宸将请柬塞进她手里,语气严肃认真。 “不要闹了,我们两个都很清楚,你爱我,我也爱你,你离不开我。” “今天是除夕,我希望能在今天上午十点的婚礼上看到你,只要你来,我们还会和从前一样。” 汪静宜忽地笑了。 目光毫不客气刺向傅翊宸:“让我参加你和其他女人的婚礼,你就这么笃定我真的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锐利扎人,傅翊宸竟然不自在挪开了视线。 他轻咳一声,软下语调:“和蒋雪漫结婚的事,以后我会和你好好解释,在我心里,你们俩不一样。” 大概是汪静宜的神色太平静,最后,他竟强行把人抱进怀里,就好像这样才心安:“让你生气是我的错,对不起。” “但相信我,等以后,我会给你想要的未来。” 到这个时候了,他都不肯退一步,还要叫她忍着? 真是自负,他就那么肯定自己听话? 汪静宜敛了神色,平静抬头看他,笑着用曾经最亲昵的语调说:“既然你也爱我,那你和蒋雪漫取消婚礼。” “她和我,你只能选一个,你选我?还是选她?” 对视间,傅翊宸却慢慢松开了手,眼中浮现失望和疲惫:“婚礼不可能取消。” 汪静宜释然一笑,她早就猜到是这个答案。 她其实没想在此刻逼傅翊宸选择她。 两世痴恋,五年追随,她终于在此刻给了自己交代,彻底放下。 她依旧笑着,提着箱子最后一步:“好,傅翊宸,那我们完了。” “祝你和蒋雪漫新婚幸福,恩爱白首。” 说完,她不再停留,拖着行李箱子跨出门口。 刚踏上走廊,身后就传来傅翊宸威严的警告:“汪静宜!我哄也哄了,歉也道了,你要是还闹,现在走了就别回来。” 汪静宜听出来,傅翊宸此刻很生气,就连闻讯赶来的客房经理都吓白了脸。 但她没有停步,没有回头,顶着傅翊宸冷冽的目光,一步步走下楼,坐上桑塔纳,开向虹桥机场。 楼上,半晌。 客房经理缓过气,才小心翼翼问:“傅总,要不您追上去继续哄一哄?汪小姐这次好像真的要走了。” “您回来之前,我接到了汪小姐吩咐,她要退掉住了五年的房间。” 傅翊宸沉着脸收回视线,斩钉截铁:“不用,房间继续保留,按时打扫。” “她又不是第一次闹脾气。这次不过是闹得凶一点而已,我了解她,等冷静够了她就会回来。” 但其实,汪静宜一路刚到机场,没有回头一次。 和闺蜜见上了面,对方一脸担心:“怎么匆忙要走,是不是傅翊宸又欺负你了?他是不是不舍得放你走?” 汪静宜笑笑:“不提他了。以后我的事,都和他无关。” “好好好!飞往比利时的航班马上起飞,我们现在就可以登机。你放心,只要去了比利时,保管傅翊宸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你!” 两人过安检,上飞机。 直到飞机起飞,汪静宜依旧没回头。 上辈子,她和傅翊宸无缘在一起,这辈子,他们依旧无缘在一起。 迎着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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