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全感爆棚! 马春梅多机灵啊,一听孩子话里有话,立马笑得眉眼弯弯:“今儿有好吃的,给你煮了党参鸡汤。” 这汤温和补气血,正适合眼下清热温补的需求,比那大补的人参鸡汤靠谱多了。 今天叶承天特别粘人,非要马春梅一起吃饭:“家里就我们三个,还要分两次吃干嘛,一起吃热闹得多,特别是我哥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吃饭孤伶伶的。” “是啊,马……马妈妈就一起吃吧。”叶承泽也笑着邀请。 以前人结婚早,马春梅这个年纪,也确实是生得出叶承天兄弟俩。 “那行。”马春梅也没有多说,但给自己一个准则,没客人就一起吃,有客人她还是要在厨房吃的。 没必要,自己来当保姆就是这个职业,别搞得跟梅浅雪似的,把自己当半个女主人,最后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当然这时候马春梅还不知道叶首长直接把梅浅雪都干掉了。 只能说部队的作风就是短平快。 夜里躺被窝里翻来覆去,叶承泽听着窗外风声,摸出枕头下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人心如药,需辨真伪。” 写完又觉得这话酸溜溜的,随手揉成纸团扔了。 又想起陈有粮说的 “白湖农场”—— 那地儿他去过,一眼望不到头的盐碱地,够让某些人好好清醒清醒了。 黑暗中听见隔壁叶承天呼吸渐稳,叶承泽笑了,到底是小孩子,沾枕头就着。 不过马春梅这回可是实打实立了功,得好好奖励她。 她丈夫那摊子事儿一直是个隐患,说什么也得帮着解决干净,不管那人是死是活,总得让马春梅清清白白过日子。 上位者办这点事儿还不容易? 天大的麻烦到他们这儿都是小事一桩。 明儿找机会给李怀德打个电话就得了! ---------- 再说柳志新这边,本来等着绑架老太太,结果听说老太太瘫痪了,计划又泡汤了。 他心里直犯嘀咕:咋就这么不顺呢?原本万无一失的事儿,咋就状况不断? 算了,不管了! 最后那仓库的事儿硬给张志东背上,反正死无对证! 其实张志东是死是活不重要,关键是马春梅卖掉工作这事儿,让整个计划漏了大窟窿,就算柳志新想让他背锅,这锅也稳不了。 柳志新主持会议直接耍无赖:“就是姓张的干的!” 开完会就算结了案。 中国人烧仓库那是老传统了,粮仓一烧,过几天不烧就得死人,里头讲究多了去了。 张志东虽说不在职了,可卖了工作还敢承担看仓库的责任,不是他烧的是谁烧的? 肯定是有预谋! 不然咋解释他不是工人还去值班? 本来大会上哪有人会为个死了的小职工说话? 但今天,李怀德肯定不会沉默。 早上,李怀德接到叶承泽的电话,话里话外说得明白:“这事儿我不清楚来龙去脉,但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别牵连活人,尤其是我家的人!” 啧,马春梅真有两下子,二公子才回来见了几面,就把她当自家人了,这么大的麻烦都愿意掺和。 李怀德赶紧跟着柳志新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说起了悄悄话:“卖了工作的那主儿,人家家里打电话来要保人,您看这事儿……” 柳志新眉头一皱:“他们家面子我能不给?可这事儿明摆着是姓张的干的,总不能让无辜的人背锅吧?”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定了调子:张志东畏罪潜逃,但不追究家人责任,也不下文件定性。 说白了就是猜测之一,人死了罪也就消了,没法儿深究。 还把原本 “烧掉” 的五间仓库改成一间废品仓库,损失也说成 “忽略不计”。 当然损失肯定是有的,但张志东死了,大家讲究死者为大,这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 柳志新还放下狠话:“要是马春梅敢不满意,敢来厂里申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谁的面子也不好使!” 前世折磨马春梅十年的破事儿,就被叶家还没正式工作的二儿子一个电话轻飘飘解决了。 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 可在人家上位者眼里,这事儿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第109章 皆大欢喜 当然这事儿明面上还是得让张志东背锅,没办法,早就算计在他头上的事儿,临时找别的替死鬼还真找不着! 柳志新怕叶家觉得他不给面子,赶紧又掏出补偿方案 —— 张家三个孩子不都没工作了吗?行,再补一个市内的工作! 这赔罪态度够意思了吧? 马春梅再有什么怨言,那就是不识趣,自己找死了! 李怀德从会议室出来,琢磨半天还是给马春梅打了电话,约了时间当面聊。 为啥? 他瞅着这女人不简单啊,不显山不露水的,当一个月保姆就能让叶二公子把她当自家人护着,那二公子是简单的人吗,精明的捉鬼卖!为什么能这么重视马春梅,还不是马春梅内秀! 自己以后想往上爬,指不定得靠这女人牵线呢! 马春梅原先周末放假,因为叶家兄弟周末要去部队陪老爷子。 现在叶承泽回来当吃货,瞧不上梅浅雪做的菜,非让马春梅挑周一到周五的白天放假。 叶承天一看这不坑人嘛,早上做完饭白天放,晚上还得接着做,哪叫放假? 最后硬给争成周一全天放假 —— 到底是小孩子,心眼实诚,加上他把马春梅当成自己人,自己人肯定不会坑自己人! 马春梅约李怀德周一去家里谈事,还特意做了三菜一汤。 要说她能被叶家看上,光靠做饭手艺? 开玩笑!说这话都是傻子 ! 李怀德要是中间使绊子,她这事儿早黄了。 这年头,没点人情往来,啥事儿能成? 钱富贵跟着李怀德一进屋就咋舌 —— 马春梅是真会收拾! 院子搭成客厅加厨房,屋顶插个玻璃瓶,里面装了水,阳光一照跟开了电灯似的亮堂。 八仙桌是正经酸枣木的,关三年每周跑三趟,又是盖房又是刷墙,这屋子七成都是他的功劳,张凤城和关宝珍就出了点打扫的力气。 李怀德大方,来暖房带了虎牌手电筒加六块大电池,七十年代这可算 “大件”;钱富贵拎了箱灯塔牌肥皂,十二块装。 关宝珍满意的笑容止不住,拿着手电玩了半天,只打开一下下赶紧关上。 这个电筒筒又亮又漂亮,超好看啊,家里只有一个旧的,绑在三轮车上晚上照明用,但这个新的更亮,旧的可以给爸爸用了。 肥皂又很实用,别人家买一块,恨不能用一年,她们家多豪横,一下子十二块,切对半就有二十四块,够用好几年了。 其实除了冬天之外,她挺喜欢洗衣服的,特别是天热,抱着个盆,坐在人群里,一盆衣服洗半天,洗得超干净,又听了新闻又不会被骂懒女人。 美滋滋! 马春梅支开孩子,给钱让他们出去逛着玩儿。 张凤城赶紧给泡了茶又倒了酒,道:“那我们就不陪两位叔叔了。” 关宝珍多识趣,出去谈恋爱之前也要哄哄妈妈,甜甜嘴,“妈,碗什么的都留给我回来洗,你在外面累了一周了,回来可千万别再累着了。” 这儿媳妇真乖! 三个长辈都同样的想法。 李怀德想自己儿子能娶个有关宝珍一半的儿媳妇,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三人刚坐下,李怀德就把事儿兜底说了。 马春梅就一个要求:“不会牵连我和孩子吧?” 李怀德赶紧打包票:“内部结案,程序都不合法,只要张志东真死了,没人能拿你们咋样。” 又叮嘱她别主动挑事,有人查就实话实说。 马春梅一听就哭了:“人死了还背黑锅,太欺负人了!” 钱富贵赶紧帮腔:“李主任,咱姐确实委屈,厂子里不能光让死人背锅,不给好处啊!” 李怀德笑了:“柳主任给了个工作条子,给你大儿子的,敢接不?” 马春梅秒懂,眼睛都没湿透:“他敢给我就敢接,转手卖了换钱呗!领导这是送钱呢,哪有不接的道理?” 李怀德没说这工作具体是啥,马春梅也没问 —— 开玩笑,柳志新给的工作能干净?指不定又挖个坑等她儿子跳呢! “这工作啊,就让我弟帮忙处理吧,多少钱你看着办。” 马春梅笑笑,端起茶杯抿了口 —— 有些事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行,真把儿子再送进柳志新手里,那才是找死呢。 这工作虽然只是让李怀德转手,但这个年头,到处是知青返城,工作不知道多吃香,李怀德不落钱,但至少能落个人情,而且还会被人夸有本事。 这年头城里一份工作多难啊。 第110 章 马春梅出手 “有一件事啊,我一直想拜托两位帮忙呢。”马春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钱富贵见状,连忙笑着问道:“哦?什么事啊,你尽管说,只要弟弟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马春梅微笑着说道:“就是那个替人写书信的刘大头,钱兄弟你哪天有空的话,能不能大发慈悲请他吃点酒啊?我听说他这人一喝多了就喜欢睡在外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怀德微惊,这么数九寒天的,喝多了睡外面,这是想杀人吗? 又想到和她明知道丈夫要走,不动声色卖了工作,把张志东直接干到沟里,要不是跑得快,现在人就没了。 再想到和马春梅吵架的关老太太,一条命送掉了大半条,瘫痪在床,眼看着就不行了。 还有二儿媳妇一家,小姑娘被白睡了,整片胡同没有人不知道的,正月里一家子过得愁云惨雾。 不管哪一条,李怀德只要换个说法,马春梅就得从叶家怎么来的怎么滚走。 眼前这女人,长得白胖甜蜜有福相,说话声音不高不急带着笑,怎么心就这么狠呢。 果然能和那种家庭搭上话的,都不是凡角。 “当然,冬天真在外面睡着了,那一夜下来也真冻坏了,就是罪过了。”马春梅话风一转:“在外面睡一二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李怀德没事人一样:“这事好办,包在他身上,来,马姐姐,弟弟敬你一杯。” 马春梅能干有手段,最重要心还黑!这样的人不高升,谁高升。 李怀德立刻把自己的身份都降下来了。 “行咧,您就等着看弟弟的手段吧。” 大男人雪地睡两小时,回头顶多生个病。 知道马春梅不杀人,钱富贵也将心放在肚子里了。 ---------------- 腊月里的北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得窗棂子吱呀乱响。 钱富贵缩着脖子,揣着两瓶地瓜干,推开了刘大头家的柴门。 两个人都是道上混的“事儿人”,熟,平时也在一起喝过不止一两回。 刘大头正趴在炕桌,听见响动抬头,见是钱富贵,笑迎道:“你这个贵人今天怎么来我这里?” “咳,这不天冷吗,想跟大头哥热乎热乎。” 钱富贵赔着笑,把酒瓶往炕沿上一墩,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两块猪头肉,“咱哥俩好久没唠嗑了,今个儿敞开了喝。” 俩人盘腿坐在炕上,钱富贵殷勤地倒酒,第一碗就给刘大头满上:“大头哥你尝尝,这酒是老王家新烧的,劲儿足着呢。” 刘大头端起碗咕咚灌了半口,辣得直哈气:“得劲!说吧,找我啥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钱富贵嘿嘿笑,又给人碗里添酒:“瞧你说的,没啥大事,就想跟你请教请教写信的事儿。” 刘大头一听就摆手:“这有啥难的,明儿我帮你写,先喝酒!” 钱富贵巴不得呢,赶紧又敬了两碗。刘大头酒量本就一般,加三碗下肚就开始舌头打转,说话呜哩哇啦像含着块热豆腐,这人喝了酒,就喜欢乱跑。 钱富贵自己趴在桌上也小睡了一会儿,才悠着出门,听见路边柴垛子底下有动静,低头一瞧,好家伙,刘大头正抱着棵槐树杈子睡呢,脑袋歪在雪堆里,嘴角还挂着哈喇子,棉袄扣子开得七零八落,露出黑黢黢的汗衫。 “我的娘嘞,这要是睡一宿,非得冻成冰棍!” 钱富贵赶紧把人薅起来,刘大头迷迷糊糊地嘟囔:“别抢我的酒……” 钱富贵半拖半扛地把人送回家。 他做人是有分寸的,无事手上不会沾人命! ------------- 马春梅毛巾裹头,穿着一件破棉衣就进了刘家。 “刘兄弟在家吗?” “啊,马大夫!您怎么来了?”这一冻可不轻,刘大头发烧烧了三十九度,炕上躺得直哼哼。 “这酒,喝得还舒服吗?”马春梅笑吟吟的。 电光火石之间,刘大头吓得全身冷汗:“马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春梅挑明了说,“这些年,你在中间给我儿媳妇家婆媳俩个搭桥干好事,这亏心钱赚得不少吧。” “这,这,马大夫,这事不赖我啊,我就是一个写信读信的,人家给钱我就得干活,就是这个营生。” 马春梅家最近的事情,附近哪有不知道的。 关老太太命都快没了,关家还上下没有一个人敢闹马春梅的。 马春梅给他一个下马威就得了,没准备继续和他绕弯子,“别贫嘴了,知道你记性好,把那地址给我,电话给我,内容大概也和我说一说吧。” 第111 章 叶首长受伤了 刘大头非常的警醒,钱富贵和马春梅来往密切这事,能逃得过施家人的眼睛,可逃不了他刘大头的眼睛。 他就是在市面上混的人,风吹草动,比谁都先知道! 昨天那酒,劲儿可真大啊! 马春梅这个下马威,不动声色,使唤得真是太好了。 要换了别的人,刘大头不一定这样怀疑。 但关老太太那半条命还在床上哼唧着呢,他能不害怕吗? 马春梅这一手使唤出来,不用再说一句废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怎么做,刘大头忍着剧烈的头疼,乖乖的配合。 马春梅离开的时候口袋里装着十封信,十封写到帝都的信。 刘大头写的,第一封是关老太太借着帮儿媳妇办事,导致身体不好了,急需要钱的信。 将其中一封信投到了邮箱里,马春梅冷笑了一声。 是时候给亲家回一波血了! 用敌人的钱办咱自己的事! 拿敌人的炮弹轰他们的阵地! 让他们乱去吧,让他们烦恼去吧。 马春梅并不担心刘大头会告密,因为她是从未来回来的人,她知道刘大头二月二龙抬头,喝多了和人争吵被人打破脑袋去世了。 这个干了很多阴私坏事,写过无数举报信的男人,没几天好活了。 而马春梅不知道,她这举动,在钱富贵和李怀德眼中,更神秘可怕了。 因为他们查来查去,也查不出马春梅是怎么灭口的。 马春梅最近的工作越来越顺! 叶家两兄弟特别好说话,钱和票给得足足的,基本上完全不管马春梅在家做什么,只要回家有饭吃,有干净衣服换就行。 吃饭时,他们三个也不搞食不言那一套,叶承天是个甜妹,叶承泽温和,每天晚上,三个人总是可以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分享着一些小趣事。 马春梅就特别喜欢别人给她做得菜提意见,咸了淡了什么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的,她第二餐就改过来。 比如叶承天说他就喜欢吃红烧鸡里的蒜头,那这容易啊,多放几颗蒜头,别的配菜不要就是了,多大点事。 叶承泽不爱吃姜,但有时候这玩意儿放在肉里,“姜装肉”是最像的,很多人都会误夹,咬一口叶承泽全身打寒颤,跟中毒了一样,他就是不喜欢。 但打小,他要这么挑剔,他爸会揍他! 叶首长会拧着眉头道,“你自己夹的生姜就得自己吃了。” 他妈也会劝他:“生姜是好东西!” 嗯,他们家收入再怎么高,但吃饭的要求还是部队标准,不能剩饭,不能剩下碗里的任何可食用部分。 叶承泽解释:“我知道做肉菜不放生姜会有点腥味,我也能接受,但我不喜欢咬到姜的感觉。” 叶承天对二哥也是体贴的小甜心弟弟:“哥,在咱们自己家,你咬到生姜就吐就是了!” 但这事落到马春梅这里,根本不是个事儿。 “这事不是太容易吗,直接把姜拍扁了,好大一块,我煮完了就挑出来扔掉就是。” 叶承天不吃无鳞水生,比如泥鳅黄鳝乌龟之类的,叶承泽超爱的,那做这些东西的时候,马春梅完全不放姜,能去腥的香料几十种,没必要非要和姜死磕。 两个人本来就是挑剔,但能忍耐,现在被马春梅惯得,越来越挑剔。 经过实验,叶承天只吃五分糖甜度,而叶承天是七分糖,但对于马春梅来说,开饭店顾客有不同需要太正常了,甜度,辣度,咸度,油度,都是可以更贴近每个人口味改变的。 比如两人吃菜的咸淡也有不同,马春梅就将红烧菜按叶承天的咸度,较重口一些,而炒蔬菜按着叶承泽的咸度,更轻淡一些。 蔬菜上,两兄弟都一样,没有特别爱吃的,但马春梅将各种蔬菜轮流和肉开亲,和鸡蛋开亲,蔬菜的分量少,花样多,做得精致,两个人多少也就能接受一些了。 而这样的环境,会让他们过得越来越舒服,但也越来越离不开马春梅。 只能说,这两兄弟吃了马春梅的做得菜,基本上马春梅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失业了。 这些工作都是润物细无声的。 电话铃声,叶承天接起来,脸色变了:“什么,我爸受伤了,现在在军区医院,我马上就去。” 他急着外套都没穿,就往外跑。 马春梅赶紧抓着一件大衣,跟着跑了过去,叶承天去开摩托,马春梅凑在身后给他穿大衣,“别急,别急,不管发生什么事,急是没有一点作用,只有反作用!你自己万万不能出事,你是大人了,大家需要你去帮忙,但不需要你增加混乱。” “我爸受伤了。”叶承天说话带着哭腔。 马春梅要换地方了。 第 112章马春梅这个活阎王 “小天,你把这事通知你二哥了吗?”马春梅私下就叫他小天,这是叶承天自己要求的。 家里的保姆,这样叫未成年的小主家,也很正常。 “打电话没打通,让他同事转给他了。”叶承天道,一边转动车把,把摩托车转头。 马春梅故意说话分他的心,让他节奏缓缓,“骑车千万当心啊,头盔得扣紧,手套也戴上。对了,你爸要不要带换洗衣物?还有牙具……” 叶承天握着车把的手顿了顿,听着就觉得自己没什么用,还是带个大人更放心些,忽然扭头:“马妈妈,您跟我一起去行吗?”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马春梅二话不说抓起帆布包,跨上后座时听见他轻轻吁了口气,脊背似乎松快了些。 摩托车轰鸣着窜出去,晚风劈头盖脸灌进来。 马春梅背靠后车箱,双手紧紧攥着铁架,中间和叶承天隔开半臂距离,帆布包挡在胸前防着冷风吹。 可风实在太野了,卷着沙尘往嘴里钻,她闭着眼想:下回说什么也得戴个口罩,围巾老是被吹开,根本挡不住。 下车的时候,她就想原地升天。 两个人停了车再往医院赶,叶承天第一时间不知道往哪走,马春梅一把扯住他:“外伤一定是外科!” 马春梅指了边上那座二层楼,上面写着外科两个字。 两个人一起过去,马春梅年纪大,但腿短,倒腾不过来,叶承天大长腿健步如飞的飞走了。 问过里面的护士了,很精准找到了病床号,头也没回,三步两步窜上楼去了。 马春梅没跟着去,索性拐进医生办公室。 白大褂们正围着病历讨论,她赔着笑自我介绍之后,挨个问:叶首长伤势如何?什么时候能进食?护理有啥忌讳?需要怎么样的照顾,什么时候可以进食,可以吃什么,有什么避讳的。 是车祸,但伤势并不重,主要是司机身手好,反应过,完全不顾自己安危,转了方向盘,将自己迎上撞击点,他受伤比较重,有一条腿可能留不住了。 说到司机舍身护主的事,主治医生直叹气:“本能反应都是躲,他倒好,硬生生把方向盘掰向自己,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小伙子还没结婚啊!” 给叶首长开车,绝不可能是随便找个新兵就行的,司机能走到叶首长跟前,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的结果,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前途是注定的,哪怕是转业,叶首长也一定会给安排个好前程,但现在,全毁了。 小护士也觉得他是英雄,“人在紧要关头,本能会护自己,而他这样逆转本能,自己迎死而上,确实太难得了。” 战士,这种不怕死,不畏死,忠心耿耿的品质,就是最好的品质,其它的性格上的小毛病,对于领导们来说都能忍耐的。 毕竟有才能的男人,基本全是有脾气的,有性格的。 叶首长两条腿都受了点伤,一条是骨折,而且也有些碎骨,刚才做了手术,但可能还需要二次手术。 另外一条腿是骨裂,虽然问题不是很大,但两条腿都不能走路,所以……大小不能自理。 司机更是如此。 一条腿都断了,内脏出血严重,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有一条腿基本上不太可能救回来了,他出来之后护理等级应该是更高。 吃得暂时倒不着急,手术后也不能吃什么好的,一天之内,基本上就是喝米汤。 医院会提供很稀的粥,能满足需求。 打听清楚了,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马春梅又摸到护士站,问清吊瓶滴速、领了尿壶盆具毛巾暖水瓶。 红塑料尿壶攥在手里有点硌得慌,她叹口气,想起叶首长平时总板着脸,这会儿不知遭了多少罪。 病房在走廊尽头,推开门,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叶承天站在床前手足无措,旁边站着几个穿军装的男人,脸色都沉沉的。 床上的人简直叫人认不出 —— 平时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左眼肿得只剩条缝,鼻梁上缠着纱布,下巴也青了一块。 叶承天站在床前,此时,美丽又倔强的小甜妹正在掉眼泪,吸着鼻子,看着马春梅的时候,一脸委屈伤心:“马妈妈……” 真的,马春梅真想拍下来,日后的铁血大员也有这样易感期。 马春梅故意笑得轻松:“没事,我刚才问过了,首长啊,一只腿骨裂,一只腿骨折,都能恢复,没有大问题的,这样的顶多算轻伤,医院一天不知道治疗多少,你放一万个心吧,信我!” 站在床边几个男人,此时都不说话了,安静的看着马春梅这个活阎王。 第 113章 女人,哼!信你个锤子 叶首长被车撞了半条命都没了,看看那俊脸都要变形了,青青紫紫肿肿红红,都认不出来了,全身都是绑带,绑得麻花样,看来到处都是伤,几个男人都担心 的不得了。 结果这个马春梅来了,轻松松说一句——没事,轻伤,信我! ——信你个锤子! 女人,哼,屁事不懂! 叶承天心下一子松了,不好意思的抹着眼泪,点头:“我知道了!” 没事就好,能恢复就好,其它的不是大事,我爸是铁血硬汉,又不怕疼的。 受伤就伤吧!这世上除死无大事! 看见叶承天通红的眼眶,乖乖的模样,马春梅软了声,拖过方凳塞到他屁股底下。 “来,坐在这里,看着这个滴速,看着你的手表,数一下。一分钟四五十滴,你数数。我刚才问了护士,太快了不行,对心脏有负担。可以用这个调节速度。” 少年乖乖坐下,食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拍子。 有事做,就没那么紧张了。 马春梅揣着暖水瓶往外走,在护士站遇见个扎麻花辫的小护士,正用吊瓶胶带编网兜。“姑娘,有用完的吊瓶吗,我装点热水暖个手。” 小护士爽快地扒拉出两个绞过了瓶兽上铝皮的空瓶子,双递来个兜:“你不好拿吧,我这又用吊水胶带编的小袋子,你先用着,回头再还我。” “谢谢,你真是人美心善的好姑娘。”马春梅日常赞美身边的人。 她这嘴甜还是被儿媳妇传染了呢。 马春梅接过来,去打了两瓶开水,又装了两个盐水瓶。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用干净毛巾包裹着两个瓶子,塞到了叶承天的手里让他压着那吊水管子:“你扶着这个,他身子虚,这冰冷一大瓶水吊进人身体里,可难受了,等水不热了,咱们再换。” “知道了。”叶承天乖得不行,他现在好依赖马春梅,果然带马妈妈就是没错的,看看身边这些男人跟个白痴一样,就知道站在那里说话,啥也不是! 床头柜蒙着层灰,马春梅再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块带来的抹布,把那床头柜从里到外收拾一遍,用热水投了两次,直到木纹里的灰尘都擦干净,才把带来的毛巾、肥皂整齐摆好。 一边几个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都觉得这里很干净,没什么事要做的,结果马春梅来了,半个多小时,没看她闲着。 新拿的两个饭盒加上马春梅自己在包里戴着的一个茶缸子,转身去了医院,她去领了两个人的饭菜票,一天两块四毛钱标准,领了一周的。 部队就是这事好,很多免费的,当然自己家人来陪护,那是不会免费的。 不过无所谓,这些饭菜票也就是应下急,大部分还得是自己做饭让人送来。 马春梅看了看护士站墙上的时间,差不多也是晚饭时候了,她去打了一缸子稀饭,两盒子菜,一盒红烧肉,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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