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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仅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隐约之间还有一种奇怪感觉。木杖上的小红花很特别。 公西仇手欠去戳了戳。 花瓣也就比他大拇指指甲盖大点,颜色赤红灼目,属于路边非常常见的野花,不知为何会长在大祭司用以通神的木杖之上。公西仇没有控制好力道,花朵大幅度弯下腰。 公西仇吓了一跳。 生怕自己不小心折花,兄长还不拆了他? 正欲将手缩回来,他看到小红花周身散开光晕,形成一张长满白色獠牙的“嘴”。说时迟那时快,那张嘴就给了公西仇手指一口。 明明是没有实体的光晕,公西仇却痛得差点儿原地蹦起来,这可是十指连心啊!就在他快要维持不住高冷人设的时候,那道酷似神像的虚影抬手一点,小红花仿佛瞧见了可怕天敌,啪得一声将绽放的花瓣合拢,装死。 公西仇:“……” 他瞧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指。 刚刚的痛楚似乎是错觉。 “怎么回事?” 公西仇打量着小红花,又一次手欠。 “嗷――” 又一次被咬了。 公西仇都没来得及缩回手。 虚影又看了过来,制止。 公西仇龇牙咧嘴甩了甩手指,看着那朵小红花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连根拔起,这次伸出了食指和拇指,准备去扼住它的“咽喉”。 不出意外,两根手指又被咬了。公西仇仗着虚影的偏帮,一点不惧。来来回回弄了七八次,小红花彻底自闭,不再理会公西仇。 “咦?这就气了?” 大哥养的花,脾气还挺大。公西仇心中想着偷偷弄点肥料给它安排上,有肥料才能长得更壮实,那朵小红花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光晕拉长变成细长鞭子,大力抽他的手背。 “你怎么又打人啊?” “给你浇肥你还不乐意了?” 公西仇被抽得险些拿不住木杖,只能左右手来回倒腾,搁在外人看来就是他突然犯了癔症,原地发癫。沈棠分了一点儿注意力过来:“公西仇,你这是在……跳大神?” 公西仇也受到了文武颠倒的影响。 作为公西族,他可能没有变成文心文士,而是成了临时大祭司?接替他哥跳大神? 沈棠开口,小红花跟见了鬼一样乖顺。 乍一看,好一朵无辜的白莲花。 公西仇咧嘴:“不是。” 说完,他就看到虚影清冷漠然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再定睛一看,又像是他错觉。 沈棠疑惑抬头看了一眼天幕。 不明白公西仇一直盯着自己头顶作甚。 总不会是康季寿发功了吧? 沈棠想起那些年“屎到临头”的黑暗经历,表情都僵了,恨不得现在就找人撑伞。 即墨秋此时还不知公西仇手欠好几回,只是骑着赤色战马如一道火线冲出阵中,扬手化出兵器。他不会骂人,自然也不知如何骂阵挑衅,只是道:“即墨秋,请指教。” 刚商议好派遣人手的吴贤:“……” 经历孝城结盟和屠龙局的他,对这张脸印象深刻:“是公西仇?不对,没这么年轻……” 公西仇的气质非常有攻击性和野性,恨不得将“上天老大我老二”几个字写在脸上招摇,不将沈棠之外的人放在眼中。这名年轻武将瞧着温和许多,至少没他那么猖狂。 吴贤这边已经确定了出阵人手。 正如沈棠所料,这人是国师带来的。 只是―― “此人,让老夫来!” 众目睽睽之下,一只黑色手骨从土地蓦地探出,抓住即将出阵的武将。这一幕惊得那名武将心脏都漏跳半拍,待看清脚下,他毫不犹豫单膝跪地,高呼:“见过教主!” 吴贤心下大惊! 教主? 眼下能用这个称呼的人…… 吴贤心中沉了又沉。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任何永生教教主的踪迹,更别说对方一直藏在地下!随着这道苍老声音响起,黑骨破土而出,众人也见到了黑骨的全貌。这副骨架极其宽大,哪怕佝偻着背,还未站直腰身,也有寻常武者肩膀那么高。待它彻底舒展,便是鹤立鸡群。 这具黑骨旁若无人一般跨步走到国师身旁,冲后者唤了一声:“叔父,让我来。” 二人竟是叔侄关系。 国师却道;“你怎么现在就醒了?” 黑骨道:“嘿,总得见一见老冤家。” 国师瞥了一眼阵前那抹赤色。 道:“不是当年那几人中的一个,应该是公西一族新的大祭司。此前便有听说他的消息,未曾想这么快就碰上。你还没完全苏醒,强行出来,当真不会影响你的身体?” 黑骨眼眶中的火焰跳跃了几下。 似乎比之前更旺盛三分。 “那点儿影响算个屁。” 听到对方自称“即墨”,他感觉自己虚无的灵魂都在颤栗,这种清晰体验已经上百年不曾有了。国师见黑骨劝说不下来,也不阻拦。 “既如此,那你――去将他撕碎!” 黑骨抬起手掌与国师轻拍。 跨步从武卒头顶迈过,大步流星冲即墨秋走去。越靠近,空气飘荡的笑声越大,越清晰刺耳尖锐。只见平地无故生阴风,两军听到风声似藏着无数孤魂野鬼的凄厉哀嚎。 定力不高的人当场弯腰呕吐。 随着风越来越大,无数黑雾向黑骨汇聚,一层又一层贴在每一根骨头表面。它每迈出一步,骨肉就厚一层。直到九步之后,赫然化成一尊高大威猛、身披黑色武铠,仿佛从十八重地域爬出来的鬼将。它幽幽看着即墨秋,问道:“即墨秋,公西一族的人?” 它的声音很古怪。 似乎有百十道男女声音一起开口。 “是。” 即墨秋坦然应答。 一时不知看对方哪张脸。 后方,公西仇下意识紧了一下木杖。 只因他看到黑骨武铠并非武铠,而是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例外都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大哥。 突然被提醒还有一张月票贴,现在书评区应该有两张能同时参加的帖子(3.10-3.20以及3.15-3.25日期的月票贴哦,前面这张名额不到五十个了,后面这张还多。) 1078:文武颠倒(七) 这是什么怪物? 饶是公西仇也险些被这么多怪脸震慑。 这、这还是个人吗? 公西仇的细微表情引起褚曜等人的注意,只是被主上抢先:“公西仇,很棘手?” 沈棠瞧见黑骨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眉,心头浮现一股说不出的厌恶和焦躁。同样是一副骨架子,共叔武就是单纯的死气,靠近也不会不适,反观黑骨的死气则是浑浊邪恶。 双方离这么远也能对她产生影响。 公西仇的反应不似对即墨秋有把握。 她心中做了最坏打算。 若即墨秋真不是黑骨的对手,自己要看准时机插手将人救回来,断不能让公西一族唯一的大祭司折在阵前。此刻,沈棠庆幸自己将这道言灵练得滚瓜烂熟。 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 公西仇如实道:“这人浑身长满了脸。” 沈棠闻言惊愕抬眼去瞧黑骨,后者被漆黑武铠包裹得严实,浑身上下只露出面甲下的窟窿眼。哪有什么脸?还是长满脸?公西仇一向不屑撒谎,也不会在这节骨眼玩闹,这只能说他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脸?多少?能否详细说说那些脸什么样?” 公西仇粗略数了数。 “百十张人脸,长什么样的都有。” 他简略说了这些人脸的特征。 里面近一半的长相特征都是黑发黑眸,剩下部分的肤色由浅至深,头发由短至长、由直至曲,眸色蓝绿黑棕皆有,多见于北州和乌州。准确来说,多见于四角大陆边陲。 倘若将整个大陆视为一块四方地区,诸国占领最宜居的圆形部分,剩下边角之地便是北州乌州之流。他这些年南来北往,踏遍不少地方,发现这些人大多集中这些地区。 黑骨这是有什么搜集癖? 否则身上的人脸怎么如此齐全? 公西仇还不忘提一句重点:“不知道这些人脸有自己的意识,还是它们受控于同一个身体,它们对大哥有着明显的仇视情绪。”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他们兄弟倒好,走到哪里都能碰见祖上积攒的仇,要不是实力过硬哪能活这么大? 公西仇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惑。 黑骨听即墨秋承认出身公西一族,反常没有提刀就杀,只是阴仄诡笑,一时听不出是男是女。眼眶两簇漆黑火焰随之跳动两下。 在即墨秋警惕注视下,他抬手指指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长着一张闭眸沉睡的脸。 这张脸被附近七八张脸挤压,瞧不出原貌,只能从下颌隐约判断是一张女子的脸。 “老夫生前姓魏,单名一个城,字玉成。”黑骨也自报家名,话锋一转又道,“你既然姓即墨,又是公西一族族人,那应该就是这一代的大祭司了吧?可认得这张脸?” 魏城知道大祭司能看到这些脸。 “不认得。” 即墨秋平静回复。 “不认得?呵呵呵,大祭司,你怎么能不认识她呢?”魏城又笑了,百十道男女声音重叠听得人毛骨悚然,更让人惊悚的是他说的内容,“她说不定是你某位先祖啊。” 即墨秋视线落在那张脸上,受限于神力被禁锢,目前只能看到这些脸的存在,无法看到是什么导致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这些脸的主人是什么处境。他选择直接问当事人。 “先祖,她怎么了?” “自然是在赎罪。” “什么罪需要这般赎?” “愚弄。” 魏城五指大张,掌心喷涌出无尽黑雾,凝聚化成一柄漆黑骨朵锤。长柄之上纹刻无数骷髅鬼面,前端则为长满钝角利刺的瓜形锤头。如此精巧,倒是跟魏城体型不相符。 公西仇看到骨朵锤的一瞬,脑中迸发灵光,一向记性不太好的他立马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玩意儿。叫骂着要出阵却被沈棠眼疾手快抓住:“公西仇,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东西――”公西仇努力平复躁动的心情,指着骨朵锤道,“是大祭司信物!” 那根本不是骨朵锤! 而是某一任大祭司的木杖啊! 他在供奉长命灯的密室墙壁看过! 正常情况下,大祭司陨落之后,木杖也会作为随葬品一起焚烧升天,不会留下,更不会出现在外族人手中。这一点,沈棠是清楚的:“但那不是骨朵锤?真没有认错?” “不会认错的。” 只因他此刻手握即墨秋的木杖,清晰看到魏城手中“骨朵锤”不仅萦绕着污浊邪恶的死气,同时纠缠着大祭司特有的神力!这些神力便是铁证!魏城这厮究竟做了什么? 公西仇想到魏城说的话,不寒而栗之余,又被极致的愤怒和羞辱情绪占领了高地。 即墨秋的视线也被骨朵锤吸引。 “先祖愚弄了你?”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 武国那几个老登,哪个不是被愚弄了? 即墨秋这是明知故问。 魏城冷笑:“只是愚弄老夫吗?呵,这问题,不妨到老夫腹中,亲自问一问她。” 这话看似普通却透露了一个重要情报。 “你的意思,你将先祖也吃掉了?” 魏城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问题,笑声愈发尖锐,好不容易停下来,他跟着后方国师感慨:“叔父啊,咱们这些老骨头当真远离红尘太多年,当下年轻人居然会问老夫这种问题。尔等难道不知道,老夫以前干过什么?” 他生前的实力不算出众。 那时,贼星降世还没多久,世人对文心武胆修炼认知匮乏,各地军阀战争仍以最原始的冷兵器对垒方式进行。为了保护家乡不被屠戮,他、叔父和一众族人也上了战场。 那场战争当真是惨烈啊。 惨烈到弹尽粮绝,惨烈到将敌人尸体乃至袍泽尸体也当做了充饥口粮,哪怕是他自己也在重伤短暂苏醒空隙,求着叔父给自己一刀: 他的经历估计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当他有意识的时候,他猛地坐起身,扭头就看到自己的血肉脏腑在锅里翻滚,其他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唯独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腹部,凑近陶罐轻嗅一会儿,将头埋进去。 那一仗,最后还是他们赢了。 此后打的每一仗,他都要将敌兵尸体以及被俘虏的敌兵做成肉脯,唯有如此才能让灵魂获得短暂宁静。先主觉得他这种行为过于凶残暴戾,他坦言自己外出打仗不带着这些特制肉脯,他的灵魂就要经受千刀万剐一样的痛苦。剧痛位置与生前肢解位置吻合。 先主只能退一步。 让他祸害已经阵亡的敌军尸体。 魏城给同僚送礼也是送各年份的肉脯。 特别是同僚过寿,几岁就送多少年份的。 武国上下独树一帜! 他的名字,当年可止小儿夜啼。 而今时移世易,竟有无知小儿问他这种问题,当真是可笑又可叹:“老夫不仅吃了你先祖,你眼下看到的每一张脸都是食物。” 魏城诡笑着点评食材的口味。 他吃的这些人,绝大部分的肉质都偏酸偏臭偏柴,吃他们跟咀嚼木头差不多,还是长满苔藓的腐烂木头。叔父不喜欢他生吃,他只能将食材煮熟,那气味臭得像煮金汁。 魏城死得只剩一副骨头,自然没有活人的消化脏器,所以被他吃下去的食材不会消化,只会化成灵魂养料与他融合纠缠在一起。他的“肚子”就是斗兽场,这些食材的灵魂会被他永远困于此,随他一起感受长生的煎熬。 百来份食材里头也有比较特殊的存在。 那就是他胸口这张脸的主人。 当年骗了他,将他困在一地的罪魁祸首! 她的肉非常清冽,泛着木质清香,是魏城寻觅到的最满意的食材,死后痛苦一百多年的灵魂也得到了安抚。可惜,自那之后就再也没碰见。时隔多年,仍让他心心念念。 说着,眼眶两簇黑色火焰盯猎物一般看着即墨秋,口吻似在回味:“你也是公西一族的大祭司啊,肉质口感应该跟她差不多吧?” 公西仇听到这里哪能忍住? 冲动之下,忘了自己已不是武胆武者,而是武力三脚猫的文心文士。他不记得,但有人时刻记得――即墨秋出手,目标不是魏城。 公西仇肩膀压了一副赤色枷锁。 枷锁两端的铁链连接地面。 公西仇:“……” 他登时傻眼,这枷锁能有百十斤了啊! 即墨秋温柔道:“阿年,别添乱。” 痛击自己兄弟之后,即墨秋扭头冲着魏城道:“我没吃过自己的肉,肉质口感也不知道如何。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请君自取。” “不愧是公西一族的,确实倔。” 交涉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继续谈的。 一声尖锐口哨划破天幕。 噗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骨头从地面破土而出,不到一个呼吸便组成战马骨架。随着最后一块骨头归位,战马仰脖发出嘶鸣。四团火焰从马蹄下飞速往上蔓延,火焰所过之处,化成形状狰狞的马铠。这匹战马体型比寻常武胆武者的战马还庞大一倍,只见马蹄一蹬,空中留下一道黑色残影,磅礴气浪向四面八方奔涌。 瞬间逼近即墨秋面门。 马蹄高扬,欲将他踩踏成肉泥。 携万钧之力狠狠落下。 即墨秋横枪抵挡。 二者相击,枪身在巨力压迫下呈现明显凹弧,中间位置发出一道不起眼的断裂声。 噗―― 马背上燃起一团黑色火焰。 魏城从火焰中现身,手臂高扬,全身力气汇聚于手中的骨朵锤,目标正是即墨秋的脑壳。别看骨朵锤的锤头很小,瞧着没什么杀伤性,但偏偏是这种小玩意儿能轻易破开武胆武者的甲胄,具备以点破面的神奇效果。即墨秋要是正面挨这一下,哪怕他的头盔还能完好无损,头盔下的天灵盖也要砸得碎碎的。 即墨秋借用巧力,抽身向后爆退。 随着他的抽离,马蹄骤然失去目标,落地时灰尘高扬,脚下土地崩裂,裂痕如蛛网向四面八方扩散。战马这一脚,硬生生踩出了两三丈的凹陷。同时落空的还有骨朵锤。 即墨秋扬手一招。 马蹄下断裂的长枪化作武气飞向他掌心。 “呵呵,你小子比你那位先祖能打。” 魏城言语带着轻蔑与戏谑。 他不仅没有紧迫感,反而像是胜券在握的猎人,饶有兴致欣赏猎物在绝境下自救的狼狈模样。即墨秋道:“你不该用先祖来衡量我的实力,这只会让你陷入绝境之中。” 刚刚短暂接触让他确认了一件事儿。 眼前的魏城实力远不及二十等彻侯境界。 比之云达化出来的化身,还要弱一些。 不过,这也恰巧能反证永生教供奉为何不让魏城直接出手,要知道一名介于生死之间且完全打不死的二十等彻侯,比实力处于巅峰时期的云达还难对付。云达缺胳膊断腿会重伤,眼前这位可不会。从来只有扬长避短的,哪有扬短避长的?其中,必有猫腻! 这点猫腻应该是解开了。 因为魏城的实力。 大部分力量都用来压制什么东西,即墨秋猜测应该是被魏城吞噬的百多个灵魂。国师多半也知道这点问题,便用了文武颠倒的法子――打压敌人就等于提升自我!限制两军实力,将两军顶尖战力天花板压制在十等左庶长境界,无疑是最有利于魏城的法子。 魏城立于马上,玩转手中的骨朵锤。 “是吗?” 话音落,那张被挤压的脸蓦地睁眼。 她的视线正对着即墨秋。 魏城阴仄笑道:“那就比一比?” 他高举手中的骨朵锤,胸口那张属于某位大祭司的脸嘴唇微动。即墨秋懂唇语,一眼便知对方在说什么。那是――术法的祷词! 公西仇:“……他怎么可能成功――” 他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大鹅,发不出声。 _(:3」∠)_ 最近确实有些忙碌,剧情方面节奏过慢,鲁院这边课程快结束了,过两天回去之后梳理一下。 1079:文武颠倒(八) 公西仇彻底失语。 或者说,此刻的他已经无法思考。 魏城冲着即墨秋扬起骨朵锤,玄奥熟悉的阵法纹路在半空展开,光柱迅猛砸向即墨秋的位置。他闪身避开,刚落地便瞧见一双手从光柱中央穿出,用力向两边撕开口子。 一颗古怪头颅从口子中探出。 说古怪是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裸露在外的肌肤分明是层树皮,肤色呈现诡异的棕褐色,绿苔为眉,枝叶为发,树干为躯。当它跨步从光柱爬出,众人才看清它足有八丈高的全貌,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公西仇更是目眦欲裂,剧烈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枷锁上的锁链被甩得叮铃哐啷响:“你敢惊扰我族先人!” 他没克制声音,不少人都听到了。 看看公西仇又看看那尊树人。 似乎在衡量这俩是不是一个种族。 尽管很不可思议,但公西仇确实没撒谎。公西一族死后,尸体会交由大祭司进行特殊火葬,骨灰化作一枚植物种子,灵魂得到安抚。公西仇幼年的时候,见过他们迁坟。 那时候,祖坟那群祖宗突然集体发蔫,老祭司专程去询问怎么回事,先祖们说原先那块地方光照时间太短,看不到日出。不得已,老祭司只能重新挑选一块符合条件的风水宝地,请仪式,老祖宗们集体连根拔起,迁去了新坟,也就是遇见祈元良那块地方。 唐郭率兵偷袭族地放了大火,老祭司重伤去世,祖坟那些老祖宗再无人能沟通。公西仇也不知道他们死了没,自从认回兄长,兄弟俩也没机会回去清点,事情一拖再拖。 不曾想会在战场看到疑似先祖的“人”。 公西仇的脾肺都要气炸了。 极致的愤怒驱使丹府剧烈波动,四肢百骸中的武气……啊不,文气汹涌奔腾,似压抑到临界点的火山爆发,轰开了禁锢!他硬生生用柔性文气将即墨秋施加的枷锁震碎! 拎着木杖准备随时加入。 魏城立在树人肩头,又欲施展术法。 但,这次没成功。 即墨秋沉默着瞬间逼近,手中红缨长枪抡圆,猩红圆弧似红龙盘旋周身,随着枪尖刺出,龙影随同枪影以势如破竹之势轰向魏城。 魏城仅用骨朵锤的锤柄将其拦下。 伴随着巨力碰撞爆发出的气浪以及冲击空气的爆鸣声,即墨秋身形不仅没被击退,反而脚下错步,踩着风势迎面而上。漫天赤红枪影在树人肩头爆发,一道道刺穿空气带起足以将人五脏六腑震碎的音爆,即墨秋冷静封锁魏城的退路,视线紧盯着后者胸口。 有个问题困扰着公西仇,也困扰着他。 大祭司的力量源于对神的信仰。 只要信仰消失,所得神力便会荡然无存。 即便魏城通过吞食的方式,强行将这位大祭司融合,不曾信仰过神的他,如何能用神力施展大祭司的术法?更别说借助大地的生机,用神力点化树木,给予短暂的灵识。 是的,这尊树人并非公西一族先辈。 不过是魏城点化的一棵树,类似武胆武者用武气化出的武卒,大祭司也能用神力模拟灵识,让植物从固定不动的“死物”改为“活物”,进而制造一支战力可观的兵马。 这种手段不算多难,林四叔忙不过来,即墨秋就会弄出几只帮四叔分担琐碎杂活。 “你还活着?” 这话虽是问题,但他用了陈述笃定口吻,只是刚问出就被迎面砸来的骨朵锤逼退。 与此同时,即墨秋脚下又爆射出百十根带倒刺的藤蔓。这藤蔓密密麻麻纠缠一起,犹如决堤的洪水齐齐涌来,又似无数条吞吐着蛇信,扭动蛇躯的艳丽毒蛇,对他紧追不舍。即墨秋长枪一扫,粘稠的赤红光弧噗一声,化作红白火焰,不避不让地撞了上去! 红白火焰比浇了猛火油还迅猛。 恐怖高温令途径空气都发生明显扭曲。 藤蔓的马前卒不过刚沾染一点,火势疯了一般飞速蔓延。它们连俯冲之势还未来得及收敛,便被无情大火吞噬了个干干净净。这火焰还不知见好就收,焚尽藤蔓不说,还想顺着藤蔓将火势延伸向树人,只可惜没成功。 魏城扬手挥出掌印。 巨型掌影将这团火苗轻易握碎。 点点火星子从透明指缝漏出,落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哀鸣,跟着归于寂静!论战斗的经验,十个即墨秋捆绑一块儿也不及一个魏城。 不管即墨秋如何进攻,他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刺向胸口位置的枪尖,同时又爆发出更为刁钻阴毒的反击,迫使即墨秋去回防。 “你还活着!” 即墨秋声音严厉了三分。 “回答我!” 魏城头盔下的颅骨发出戏谑冷笑。 他心里很清楚,即墨秋这三句话不是冲自己说的,而是冲他胸口这张脸主人喊的。 不过这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魏城用骨朵锤耍了个灵活花样,锤头如臂使指,在他操控下以刁钻角度,灵蛇般扭曲着爬上红缨枪的枪身,加速冲向即墨秋的面门。速度之快,竟是连道残影都瞧不见! 只看得到金铁摩擦发出刺目的火花。 砰―― 锤头未至,被压缩的气弹已经砸中目标。 即墨秋松手不及,身躯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即便他努力调整重心,借助脚下树人身躯战场降速,却不料魏城动作更快。眨眼功夫便抡着骨朵锤再度起身而上,这次的目标不是即墨秋面甲,而是他头盔:“纳命来!” 轰―― 又是一声爆炸。 巨力在树人身上留下一道可怖凹痕。 半个肩膀都被轰碎成渣。 木屑碎皮满天飞,烟尘缭绕,空气中混合着不太明显的血腥味,魏城看着树人躯干上的大坑,木坑之中有一团飞溅的血痕。嗅到这股清冽血腥气,瞳孔中的火焰剧烈颤抖跳动,连灵魂也在为这难得的美味而颤栗庆祝! “咦?” 没见到预料中被砸碎脑袋的无头尸。 魏城站直身体,抓着锤柄抬头。 本该死无全尸的即墨秋胸口正急速起伏。 面甲碎裂,一块块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被鲜血浸染大半的俊俏面孔。鲜血从额头、眉弓的位置淙淙往下淌,右眼连睁开都费劲。 魏城将锤头搁在鼻下轻嗅,似在汲取能安抚他灵魂的清冽气息,可火焰仅平复一息又开始剧烈跳动,名为贪婪的情绪近乎实质化。 “你这身手确实是比她好了许多。” 公西一族的大祭司都不擅长打近身战。 花样虽多,容易被单杀。 眼前的即墨秋年纪这么小,表现如此不俗,还能在自己手中走这么多个来回,确实超出了预料。不过,也仅限于此――蝼蚁和略强壮的蝼蚁,本质不都是能随意踩死的? 即墨秋用空余的手粗暴抹了把脸上的血。 厉声道:“她还活着!” 魏城将骨朵锤架在肩上。 难得回答了一次,谁让即墨秋这话是冲他问的:“是还活着,但比死亡更痛苦。” 魏城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声调。 彷如烈狱恶鬼在耳畔低喃,阴冷腔调传入耳中的同时,一股阴狠也随之灌入脖颈。这是个从各方面都让人厌恶的存在:“大祭司,劝你还是别挣扎了,安安心心赴死可以让你少受一点罪。你不要以为骗得人给你,就能一跃与老夫一决高下。” 魏城看到即墨秋就知道老友嘎了。 以那厮没二两的脑子,多半是被阴的。 不过,魏城也没什么同僚友谊,对此没什么反应。要说有,也是暗骂一句碍事儿。要不是那厮的让即墨秋实力大涨,即便自己实力不在巅峰,也能几锤子砸一个,而不是现在吭哧追杀几十招还没将优质食材拿下。唉,可怜他的锅都要煮干了。 即墨秋举起沾血的手,手指放松,掌心向下,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滴答滴答,一滴一滴溅落。少年睁着未受伤的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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