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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年跟章贺一个书院求学,老夫子还夸他脑子机警多智,文武双全之才。 若真没脑子自保,还吃瓜? 别说吃瓜,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钱邕大嘴叭叭,妙语连珠说了一通高高在上大人物的劲爆消息,可谓是犊鼻�T都给扒下来,说得高国众臣脸色黢黑。当即派出嗓门最大骂最脏的跟钱邕互喷,收效甚微。 钱邕有自己的逻辑。 骂的沈幼梨又不是他自己,他破防什么? 被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沈棠也表示无所谓。 她这个情况,有没有祖宗都是个问题,极有可能是薛定谔的经祖宗十八代。人家破防想问候就问候呗,嘴两句也掉不了肉。她没有祖宗,自然也不存在被骂破防的可能。 双方的反应极其不均衡。 不幸被钱邕点名的高国臣子当场暴走,没有被点名但屁股也沾屎的义愤填膺,高声替同僚抱不平:“钱叔和这个鸟人,泥猪疥狗,胡言乱语,不知吃了多少浊水秽物!” 这些事情是一桩都不能认! 咬死了是钱叔和造谣。 一轮骂战下来,钱邕仗着声音传播范围大,害得擂鼓士兵都差点儿忘了鼓点节奏。 被羞辱银托子都救不回来的名公钜卿更是恼恨拔剑,恨不得拍马出阵,用三尺青锋削了钱叔和那条舌头。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不过在临近阵前被先锋士兵拦下来。 钱邕轻蔑一扫就知他的身份。 挑衅道:“你说这是造谣?光凭嘴说有什么用,不如当着两国三军阵前脱下裤子证明一下?不用跟那些年轻人比,你就跟老夫比,赢得过就算你十儿十女都是你的种。” 沈棠听到这话人都麻了。 “不是,他钱叔和要比什么?” 周遭无人应声解惑。 沈棠看着被钱邕气到抖抖瑟瑟的模样,她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娇躯乱颤”四字。作为一个画过小黄图的前画手,她当然能秒懂钱邕画外音,也知道钱邕一向混不吝的。 但,眼下的场合是两军阵前啊! 脱裤子比一比是不是太丧节操了? 顾池:“……” 殊不知,这才是正常的。 在这个打仗会用投石车互丢金汁的时代,只要能打击对手,一切手段都被允许的。 公西仇津津有味吃着瓜。 扭头看沈棠:“玛玛,是比**。” 他疑惑地歪了歪头,又重复。 “是比**。” 心里想的答案跟说出来的不一样。 公西仇:“……” 他眸光幽怨看向自家大哥,即墨秋淡淡提醒他道:“阿年,莫要污了殿下尊耳。” 公西仇只敢小声嘀咕。 行军打仗什么都能遇到,也就是玛玛的对手比较要脸,要是碰到那种混不吝的,羞辱挑衅的法子有更脏的,包括但不限于命令几十号士兵排成一列脱裤子,冲着对面摇。 公西仇走南闯北找哥这些年,见过太多。 即墨秋看出他的抱怨:“不行。” 公西仇:“……” 吴昭德的班子大多都是老牌世家或者后起新贵,一个个都要脸的,自然干不出当众脱裤子甩绳激怒对手的行动。反观钱邕不要脸,所以他一人就能让他们全部羞愤欲死。 “一个对手都没有。” “吾道孤矣。” 钱邕大获全胜还不忘摆谱。 听得沈棠只想翻白眼。 厚着脸皮说什么“吾道孤矣”,倘若这就是钱邕追寻的“武道”,也不怕哪天真获得类似能力的武者之意?回头想哭也哭不出来! 钱邕输出火力极其凶猛,高国难以招架,还被他阴死了一员年轻武将,士气便矮了康国一头。不过这点儿差距不足以动摇高国军心,只要赢回一场斗将,此刻受的鸟气还会成为将士们知耻而后勇的动力,士气更胜。 这个道理,钱邕也懂。 嘴巴输出也不忘提防暗杀。 斗将一旦下场就是生死自负,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人头落地。只是没想到高国派出来的人却不是武将,而是一名发色银白的文士。哪怕披着一张紧绷细腻的年轻面孔,也掩盖不住他眼底流淌的苍老。这怕是个鹤发童颜的老怪物!钱邕单手抓着缰绳没有凑近。 哂笑问:“来者可留姓名?瞧你装扮也不似武人,吴昭德怎么将你一个孱弱书生推上来送死?还是说,他满营的男儿竟无一人能拿得出手,惧怕与老夫阵前一较强弱?” 说罢又用戏谑目光在国师身上停留。 挑眉:“人不可貌相,劣根不可尺量。” 沈棠捂着脸。 咬牙切齿:“还不如让我上阵骂人。” 钱邕这骚操作流传后世也是丢她的脸。 嘴上这么说,心中生出警惕:“这名白发文士应该就是永生教那个老登供奉了。” 沈棠暗暗深呼吸。 隐约有种即将去高考的紧迫感觉。 自从知道老登的能力,全营上下都在紧张冲刺备考,武人学文,文人学武,可他们不是文武双修,不曾亲身涉足陌生领域,即便将诸多言灵背得滚瓜烂熟,详细记下每一道言灵发动时文气途径的经脉路线,依旧停留在理论层面。理论与实践是有壁垒的…… 钱邕也意识到国师特殊。 掂量一下实力,计算双方距离。 两军相隔百丈有余,自己全力催动战马,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不需一息就能杀到文士跟前,一枪捅穿对方脑袋,再将首级挑飞回撤。电光石火间,钱邕已经模拟了数遍。 甚至连路径上的碎石也记得清楚。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 “死来!”胯下战马爆发冲天气势,速度快得化作直线,冷冽尖锋直逼文士要害。 国师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 不紧不慢,口唇轻启。 下一瞬,钱邕的身躯毫无征兆地倒飞出去,如炮弹掠过上空,毫无还手之力地重重落地,拖出足有二十多丈长的沟壑。除了这道沟壑,隐约还能看到拖出来的碎肉血痕。 只因钱打飞出去的瞬间,武铠无法维持,他是以血肉之躯承受了巨力加身和拖拽! 真要挨瓷实,血肉下的白骨都要被磨掉。 大坑中的钱邕踉跄爬起来。 还未站稳便化作天地之气散去。 真正的钱邕在阵前破土而出。看到武气化身的反馈,嘴角狠狠一抽,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他拍马反身跑回阵中。自己只负责骂战,又不负责斗将,没把握的军功不能抢。 自己实力不算弱,哪怕是武器化身也有本尊三成实力,就这还一个照面被击溃,可见敌人实力多强。钱邕一向不喜欢勉强自己送死。他要是死了,一家的老小还能靠谁? 沈棠气得火冒三丈。 “钱叔和,你还是天枢卫将军啊!” 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 哪怕打不过也做做样子,这厮倒是好,却将身一扭,一马鞭就反身逃回,这么一搞也不怕威望受挫?威望不足怎么带兵?钱邕对此倒佛系,他又不常带兵,这些年的武运都是靠着打理天枢卫和练兵搞来的。只要褚杰这个修炼狂人继续修炼,自己不愁下岗。 她骂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迟早有一天要跟钱邕老混子算总账。 骂归骂,也知道钱邕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她隐约能感知到老登身边有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这股气息也正是一击击退钱邕的正主。 “颠乾倒坤!” 国师稳稳坐于马上,抬手轻吟。 “生死易主!”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天地瞬间变色,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沈棠抬手化出屏障抵挡风浪,瞳孔随着眼前画面而缩紧,不敢相信眼前画面。 立在高空的天,出现在了脚下。 本该在脚下的地,此刻悬于头顶。 天地间的生灵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时空就定格在这一瞬。唯独沈棠却是个例外。 她清晰看到天地出现黑白二色瀑布,黑色向下,白色向上,二者在半空纠缠不休。随着它们相融盘旋成阴阳鱼,沈棠感觉丹府位置也冒出怪异灼热,身上武铠消散无踪。 这一幕似乎维持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一瞬,待停止的时间再度流动,一切颠覆。 还不待沈棠适应这种改变,她耳尖听到几声布料撕拉破裂的响声,不由循声看去。 沈棠:“……” 顾池:“……” _(:3」∠)_ 书评区有一张月票帖子,还有四百多个月票名额,参加活动再投票可以获得起点币哦。活动还有五六天就结束了,名额浪费了可惜。 1074:文武颠倒(三) 顾池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香肩半露”这个词挂钩。听到自个儿布帛碎裂的撕拉声,人都傻了――衣襟开裂露出大片胸膛,挂在肩头欲掉不掉,瞧着实在不正经。姜还是老的辣,他只是窘迫一瞬便恢复常色,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一边轻描淡写拍拍胯下受惊吓的战马,一边淡定地将挂在肩头的碎布往上拉了拉。 “御前失仪实乃无奈,望主上恕罪。” 顾池起初慌张,但很快发现窘迫的不止自己一个就淡定了,甚至开始欣赏风韵犹存的同僚们。他一扫此前仿佛阳气被吸干的羸弱之姿,身姿挺拔如参天大树,体格健硕颀长,搁武胆武者中间偏瘦弱,但又比文心文士添阳光健气,颇有文武兼备的儒将之风。 嗯,声音都浑厚不少。 沈棠:“……” 周遭众人:“……” 顾池:“……” 他不是很懂,明明全军都发生了变化,为何主上却只盯着自己?难道是他体魄格外出众一些?褚无晦也衣衫不整啊,看他不是更有意思?说起同僚,他准确找到了白素。 冲她露出一抹不甚明显的笑容。 不知何故,白素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池心下有些委屈不解。 以往少玄也担心他身子骨,难得获得一张身体健康体验卡,让她看到健康的“游侠顾望潮”该有的模样,为何她反而生气了?唉,莫非她是更喜欢自己体弱多病的模样? 这倒也说得通。 少玄一贯强势就喜欢他这样的,互补。 白素的脸色更黑了。 顾池按捺心思,预备此战结束私下问问她何处不适,却不料主上一连做了数个深呼吸,冲他皮笑肉不笑道:“顾望潮,你很好!” 简单六个字就让顾池心中咯噔不停。 二人主臣多年,她何时用这种口吻直呼自己为“顾望潮”?傻子也听出话中不善。 在顾池心慌的时候,沈棠挤出生硬笑容。 “香肩半露?” 顾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同僚风韵犹存?” “吾有儒将之风?” 沈棠多说一个,顾池脸色就变一分,心头萌生出极其恐怖的猜测,同时也注意到平日无处不在的嘈杂喧嚣竟消失不见,唯余狂风吹卷旌旗发出的猎猎声以及密集鼓点声。 他,没有任何征兆,听不到心声了。 其实听不到心声也属正常。 自己已经从文心文士暂时转化为武胆武者,而武胆武者是没有文士之道的,文士之道作用不生效也说得通。只是他忘了,武胆武者是没有文士之道,但他们有武者之意! 电光石火间,顾池内心闪过无数分析。 还未得出结论就被暴怒的主上打断。 “还有你跟少玄是怎么回事!” 顾池:“……” 最不愿意发生的一幕居然成真了! 好消息,现在听不到旁人心声不受折磨。 坏消息,所有人都听得到他的心声! 唯有这猜测能解释主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少玄莫名其妙的黑脸!顾池一想到这个可能,眼前发黑,恨不得仗也不打了,原地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得了。真是现世报! 顾池这会儿心虚得“气若游丝”,奈何他现在血气充沛,浑厚声音怎么也夹不出从前病弱效果,颇有几分黑旋风埋香冢飞燕泣残红的既视感,如何还能引起沈棠的怜惜? 他强撑道:“主上,这事……” 一定要听他狡辩两句啊! “你还想要狡辩?”顾池这一番心声,不啻于在本就旺盛的火气上撒了把猛火油。 顾池:“……” 他无奈选择了闭麦。 只是以前都是他肆无忌惮听别人的心声,文士之道又天然屏蔽同类型的窥听言灵,大多时候他都不用刻意收敛心声。这就导致他在这一方面经验不足,心声是漏洞百出。 好消息,顾池手忙脚乱控制住了。 坏消息,两国三军都听得到他心声。 这范围真是牛妈给牛犊开门,牛到家了。 顾池:“……” 此刻的他伤心欲绝,文士之道他无法自由控制,为何转化成武者之意还如此害人? 他的文士之道原先仅一小撮人知道,其中一部分还只是隐约猜到,不知具体情况,绝大部分朝臣都还蒙在鼓里。这些人还曾一度疑惑顾池为何会是御史大夫,不管是从性情还是明面上的能力来看,顾池明明能胜任其他实权职务。御史台职权大是大,但也得罪人啊。 现在,终于水落石出。 有这种文士之道,御史大夫他不当谁当! 一想到这些年不分寒暑早朝议事,顾池基本都在场,众臣脸绿了――顾池这些年究竟听了多少该听不该听的东西啊?联想到康国开国这些年御史台发起的几次大案,众人只能庆幸自己虽有微瑕,但也瑕不掩瑜,没将把柄送到这尊活阎王手里玩三族消消乐。 他们是脸绿,顾池是眼前发黑。 他的文士之道真正迎来史诗级削弱。 大家伙儿借着这个插曲知道一则情报――文武颠倒的时候,文士之道和武者之意也会颠倒,能力也会在原有基础上获得“改良”。 有人倒霉被史诗级削弱,但也有人迎来了史诗级加强。典型如虞紫,她在北漠一战经历了短暂封号,解禁还没几天,她也没来得及重新熟悉文气,这些文气通通转化成相对应的武气!她无法控制这股浩瀚磅礴的武气,气势爆发引动的气浪险些将自己人吹得人仰马翻。 虞紫趁众人无暇顾及自己这边,手忙脚乱化出武铠,全身被包裹后才长舒一口气。 “战马死了……” 待虞紫收拾好才发现自己站在地上而非骑在马上,低头瞧去,一副血腥画面冲击她的眼球――枣红战马已经变成一张肉饼紧紧贴在地上,鲜血飞溅,碎肉沾着武铠鳞甲。 众所周知,文心文士没有马的。 他们骑的战马都是活马。 寻常战马的体魄和防御能力,根本无法比拟武胆武者化出的武气战马,更别说用血肉之躯近距离抗衡近距离爆发的磅礴武气。虞紫心中可惜,虽说康国将北州乌州纳入版图不再缺马,但一匹血统优良的战马价格仍居高不下。 白白损失了一匹,她也肉疼啊。 现在也不能现场牵一匹给她。 不对,她现在是武胆武者! “横枪跃马!”武胆言灵中,化马而行的言灵有许多,每句都有特定目的――如横枪跃马,顾名思义便是持枪披甲备战,不管是马铠还是武者武铠都一次成型,消耗大。 一上来就使用它,虞紫还有些担心。 生怕武气储备不足,消耗过大。 随着言灵落下,一匹骏马在她身侧出现,骏马四蹄矫健,线条流畅,肌肉紧实,乍一看浑身乌黑,但在阳光映照下却泛着淡淡紫意。 待虞紫飞身上马,战马在她坐稳的一瞬披挂戴甲,竟是一套有着紫水晶光泽的马具。不仅如此,马具鳞片还纹刻鸾鸟暗纹。 一出现就夺走不少人眼球。 这马铠是在平生所见最精致漂亮的。 还不会给人华而不实的既视感。 饶是战马的主人,虞紫本人也险些看呆了。不知道是不是武气比文气更让人热血上头的缘故,原本对战马和马铠都没什么兴趣的她却生出了无尽欢喜,恨不得抱着战马脖子亲上几口,再向天下宣告它就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心情一激动,经脉武气也在乱窜。 武气乱窜就导致气浪胡来。 她身边立马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微恒,控制住自己。” 这话是宁燕说的。 如今的宁燕身披一副雪白武铠,轻松拎着一把丈长斩马巨刀,眉眼坚毅。或许是女性武胆武者和女性文心文士体型差距没有男性那般巨大,宁燕这会儿也只是个头抽长了半个头,身板精壮几分,既不会给人过于臃肿雄壮的既视感,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孱弱。 不多不少,刚刚好。 虞紫只是失控了一瞬就恢复正常。 “宁侍中!” “莫要耽误,速速熟悉武者之意。” 文心文士大多学习君子六艺,别看虞紫起步晚,但她享受到的师资力量强大,极大弥补短板,如今骑射剑术都算过得去,再加上早有心理准备,这些日子也在突击,她从文心文士过渡到武胆武者没太手忙脚乱。武者之意也是文士之道的变种,熟悉有优势。 时间紧迫,不求精通,但求能用出来。 能多一个武者之意,己方就多一分优势。 虞紫沉心去感受这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彭拜力量,心念一动,武者之意的情报瞬间浮现在她脑海。这一瞬,她的表情变得异常微妙。用最通俗的话来说,她现在强得可怕! 当她施展文士之道,可夺取主公、同僚乃至敌人的气运,换取己方八成回报。只是这个文士之道过于损人利己,刚觉醒那会儿,虞紫根本无法控制它的掠夺目标和范围。 谁的气运最盛距离最近就优先掠夺谁。 虞紫不敢乱用,生怕树敌惹来讨伐,而今小有进步,一度摸到了圆满门槛,虽距离真正圆满还远,但也有了具体头绪,让她能控制目标――掠夺同僚和敌人,避开主上。 掠夺敌人不需要顾忌。 掠夺同僚就要费点儿心思。 托祈中书的福,自己被拉入了众神会,作为众神会社员,她理论上的同僚有很多。 文武颠倒,文士之道变成武者之意。 二者效果一模一样。 不过是从掠夺同僚敌人换取文气,改成了换取武气,理论上只要同僚不死光,她这具身躯能承受得住,她的武气就是无穷无尽。哪怕武胆等级偏低也不影响她实力彪悍。 反应最淡定的莫过于褚曜。 灰发武将稳稳坐于马背,单手抓缰绳,脊背挺直如松如竹,即便成了武胆武者也不改骨子里的儒雅风度。魏寿不习惯地摸着他自己胸口,沉沉叹气:“老子的胸肌啊。” 那是蕊姬最爱的宽阔胸膛,缩水了。 对他的杀伤性能排得上第二。 在永生教供奉发动文士之道成功之时,两军都陷入短暂的混乱,褚曜临危不乱用出数道武胆言灵,振奋士气加气息威慑,二者结合便能让骚乱停下,让士兵找到主心骨。 魏寿酸溜溜:“……比我还像个武将。” 褚曜这一手过于行云流水。 哪里是第一次施展,分明用了百八十遍。 褚曜手上不停,命令一道接一道,还不忘应付魏寿的酸言茶语:“少时有钻研。” “少时?你是为谁?” 问出这话的魏寿也觉得自己在废话。 褚曜少时钻研武将的武胆言灵总不能是预料到今日,自然是为他人,这人用脚指头猜都晓得是褚杰。一说起褚杰,魏寿就不爽。 褚曜这些年跟褚杰关系缓解,但褚杰只顾修炼,哪里像自己跟蕊姬一样关心他?褚曜少时为褚杰呕心沥血,对自己就只剩算计。 对自己公平吗? 褚亮亮,实在是太不公平。 魏寿气得文气都控制不住了,粉色文气将他浑身包裹,浓郁得险些看不出原貌。如此磅礴文气,胜过一座文宫,饶是褚曜看了都羡慕。只可惜遇上了魏寿,暴殄天物啊。 褚曜避开了这个问题。 魏寿嘀咕:“反正他现在也不在。” 辅助新鲜出炉的褚・武胆武者・曜的人是自己,从这点来说,自己还是胜过褚杰一筹的。待此战大胜,他回去要跟蕊姬大吹特吹一番――她的男人允文允武,文武兼备。 魏寿想起来褚曜也有文士之道。 哦,现在就是武者之意了。 “你的武者之意如何?” 说起武者之意,魏寿就牙酸得很。 为何文士之道和武者之意可以互相转化? 二者的获得难度能是一个等级? 康国高层文心文士拥有文士之道的数量太多,让他产生文士之道泛滥成灾的错觉。 褚曜早已闭眸感知,胸有成竹。 “能用。” 他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的特殊性,这个文士之道之于他而言,有等同于无,对他、对主上的事业帮助近乎于无。褚曜偶尔也会为此烦心。不曾想,一个有些鸡肋的文士之道在经过转化,化成武者之意,其能力会如此强横。 高国阵营跟康国是前后脚稳下来的。 “康国鼠辈,可敢应战!” _(:3」∠)_ 书评区有一张月票帖子(是3.10-3,20号那张还有名额,其他月票活动贴已经满了),还有两百多个月票名额,参加活动再投票可以获得起点币哦。活动还有五天就结束了,名额浪费了可惜,争取在活动结束之前投满吧。网站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ps:写的时候脑子冒出一句话,文心文士终于有马了,就是棠妹依旧只有摩托。 1075:文武颠倒(四) 沈棠这边的骚乱以超出吴贤预料的速度平息,再加上顾池“强迫”众人听他心声,吴贤再蠢也猜到己方机密泄露。若非如此,沈棠兵马怎会这么快反应过来,适应良好? 他们早有准备,己方想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打算就要落空,收益远不如预期。 吴贤心下过了一遍己方人马。 暗中猜测是谁出卖自己,泄露消息。 眼底有阴冷一闪而逝。 高国内部自从两儿子逼宫自相残杀开始就逐渐脱离吴贤掌控,事态发展也让他心力憔悴。他视为压箱底的底牌也没发挥出他期待中的效果,这让吴贤罕见生出自我怀疑。 莫非自己真缺了几分天命? “国师,这该如何是好?” 吴贤想了一圈,所有人都有嫌疑。 “打仗要等待敌方露出破绽,伺机以待,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偌大战场会出现任何意外,即便是天人也不能让敌人按照自己的规则和预演发展,“沈幼梨有本事提前获悉吾的能力,并且做出应对措施,这又如何?难道高国会因为这种理由心生怯意打道回府?主动权在吾等,吾等连日准备只会比沈棠更加周全,这也是不可忽视的优势。” 一点儿意外就一惊一乍,疑心不断。 吴昭德究竟是怎么活到如今的? 事实上,吴贤不过是想要一颗定心丸,同时排除国师不是那个泄密内奸。康国和高国前后脚建立的这几年,吴贤就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外人都道两国邦交稳固,唯有吴贤知道自己压力多大。他深知沈幼梨脾性不安分,也绝对不可能满足于不完整的西北。 一旦向外扩张,自己是她的合作者? 还是她率先踢掉的绊脚石?这份担心始终像一把剑横在他脖颈,时刻威胁他性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无人与他分担压力,妻妾想要他给予荣华富贵,儿子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对他虎视眈眈,文武大臣也像是贪婪秃鹫等待啃食他的肉。他的肉身无所安,他的灵魂无所托。 但吴贤没选择坐以待毙。 他为自己竭尽全力地谋划,为此不惜与虎谋皮,承诺事成之后让永生教坐上国教的宝座,还提前给对方尝甜头,尊永生教供奉为高国国师。在他看来,永生教比沈棠好对付――前者再强大也只是一盘散沙的邪教,而后者背后却有一个蓬勃发展的强大国家。 只要没沈棠这个催命符,卸磨杀驴清缴一个邪教就容易得多,吴贤的算盘打很响。 为了这一仗,高国准备充分。 吴贤用眼神示意心腹。 “臣愿为主上扫清障碍!” “准!” 这名心腹也是吴氏子弟,跟吴贤这一支离得有些远。生父早逝,家中仅剩一名寡母和十几亩薄田。那一房的吴氏长辈担心寡母霸占薄田或是带着资产改嫁,苦了孩子,一番商议便做主将十几亩薄田都收回来,由这一房的青壮代为耕种,每年给孤儿寡母一点补贴。这点补贴养一个女人都够呛,更别说母子。某一日,寡母忍受不了这个苦日子,抛下他跑了。 当然,没跑成。 那一房的长辈看到将人劝了回来。 他不知从哪里听说大宗吴氏家主吴贤素有贤明、乐善好施,于是跋山涉水去投奔。吴贤见他根骨可以、头脑灵光,便将他留在府上当义子抚养。如此,孤儿寡母总算有了活路。他日日谨记家主大恩大德,一直忠心耿耿。 今日,便是他报恩的时机! 平日都是一袭朴素的文士装扮,如今化出武铠亦是威风凛凛,横刀立马于阵前,冲着康国大军挑衅道:“康国鼠辈,可敢应战!” 话音落下,一道紫光冲出。 “你姑奶奶我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虞微恒。 沈棠一开始不准备让虞紫出阵。 虞紫的武艺水平只能说一般,痛击地痞流氓一个打八,但战场不是当街斗殴,一刀一枪能夺人性命。不过即墨秋一段话让她改变主意:“……我倒是觉得虞女君合适。” “何以见得?” “只因敌方的文士之道有限制。” 它无法完全将两个体系一比一颠覆,最明显的缺点就是再强的文心文士,转化之后也无法成为高阶武胆武者。武胆等级有上限,最高也就十等左庶长。武胆等级限制,但武气储备却没有。武胆等级越靠前,每一阶的差距越小,武气的储备就成了关键因素。 而这正是虞紫的优势。 哪怕她武艺平平也能乱拳打死老师傅。 看着兴奋杀出阵的虞紫,沈棠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她做梦也没想到康国大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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