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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八等大庶长。” 即墨秋的回答出乎意料。 他说道:“神很喜欢阿年啊,被神眷顾的孩子,总会有一点有别于常人的地方。” 褚杰:“……” 祈善:“……” 二人对这个回答都不知从何吐槽。 什么叫被“神”喜欢? 褚杰满脸写着不服气。 他也是武胆武者,跟公西仇走一样的武道,扭头看到同赛道的竞争者因为“神”的喜欢就有了特权,内心只觉得荒诞。 即墨秋却觉得这点正常,为了便于他理解,还举了个无法辩驳的例子:“元帅,祈中书和褚尚书都是文士,你更喜欢哪个?” 无辜躺枪的祈善:“……” 褚杰表情僵住:“这、这不一样。” 即墨秋反问:“这有什么不一样呢?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众生万物皆平等,都只一条命,但细究起来,种族不同起始就是不同。人作为万物灵长,吃的食物是鸡鸭牛羊,住的房子是草木土砖,连身上穿的蔽体衣物也是草木或者蚕丝所制。人取万物以养人,与旁族相比,如何不是上天的偏爱?人与人也不同,有人卑如草芥,有人贵如珍宝,有人家徒四壁,有人挥金如土――试问,这又何尝不是上天的偏爱呢?” 褚杰:“……” 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反驳的话。 支支吾吾道:“但那是‘神’碍…” 即墨秋:“这大概是因为公西一族一直有供奉?好歹供奉了数百年的香火,略微偏心一些也正常。要不,元帅也入我族试一试?不肯入族,请一尊神像回去供着也行。” 他眸色真诚地看着褚杰。 褚杰:“……” 自己这是被传教了? 他面部肌肉抽了一抽,拒绝了即墨秋的提议,哪怕对方说可以免费送一尊自己亲手雕的木质神像,不收他钱,褚杰也不肯答应。 褚杰这辈子连庙宇都懒得踏入,大众耳熟能详的神佛都懒得弯腰拜一拜,更别说公西一族这尊不知名的邪神了。若这真是一尊有本事的神,即墨秋这些年发展了几个信徒? 信徒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尴尬。 褚杰没兴趣,倒是祈善给了面子。 “还能请神像?” 即墨秋从袖袍掏出一尊巴掌大的木像。 木材是最好的木材,雕工也是顶尖水平,木像跟即墨秋身后的女性虚影一模一样。木像的斗笠,背后背着的棺材,手中握着的剑,全都是可以拆卸的,唯一可惜的是木像并未雕琢五官。祈善将小木像揣入了袖子。 “为何不雕琢五官?” 即墨秋:“不可直面神灵。” 祈善对此不置可否。 倒是能听到褚杰吐槽这尊神规矩多。 与此同时,天空突然爆发一阵堪比飓风的气浪,哪怕有国境屏障抵挡也吹得人险些站不住脚。褚杰化出武铠,祈善升起文气屏障,这才将风浪平息下来。再抬眼,天空除了公西仇所化的巨蟒,还有一只体型略小一圈的角雕。 这角雕的羽毛根根坚硬,泛着金属独有的森冷光泽,双翅一展,遮天蔽月,再振翅两下就能引来地动山摇,飓风泛滥肆虐。 褚杰神色凝重:“十八等大庶长1 龚骋这个年纪和修为,更恐怖。 不过,考虑到的是世上凤毛麟角的二十等彻侯,这般成就也不算太惊世骇俗。祈善声音带着寒意:“他的气息很稳,至少也是接近突破状态的大庶长了。” 二十等彻侯的,龚骋能吸收到这个程度,此人天赋也不容小觑:“若是让他活着,不出二十年,他必然登顶1 一人独守一关都不在话下。 “可惜不好杀。”褚杰遗憾。公西仇也是在各种增幅下才能逼得龚骋出全力。庆幸云达和龚骋出门干架也不带个文士在身边,但凡龚骋身边有类似的配置,公西仇必输无疑。 祈善道:“不代表以后没机会。” 龚骋和云达就是过来试探,打压己方气势的。此举虽险,可一旦成功,收益丰厚。 今夜不成,北漠大军才会重兵压境。 褚杰突然想起一直没动静的沈棠。 “主上那边动静如何了?” 祈善道:“尚好。” 嘴上这般回答,心中却起了疑虑。 就算云达跌落地面,踏入即墨秋的主场,但毕竟是二十等彻侯的化身,主上迎战此人竟然连伤都没有受?祈善沉心感知全身。 确实没有任何异常疼痛。 祈善压下心中的担心,目光落向要隘之外的巨大“瘤子”。云达被吞噬,而周遭的树木还在争先恐后往“瘤子”蜂拥蠕动,一层叠着一层。乍一看像个蚁巢,但又像一颗动物的心脏――内部时不时有不祥猩红穿透薄弱位置,起起伏伏似心脏在舒张收缩。 褚杰看着完好无损的祈善。 “一点伤都没有?” 祈善眉头压着:“没有。” 语调带着点儿不安和不快。 |w`) 祈善:主公干仗,我怎么可以不受伤? 第976章 976:元良,你听我狡辩(上) “你这叫‘狗咬吕洞宾’!” 稚嫩声音好半晌都没有再冒出来。 “你这种行为是会将孩子宠坏的。”等另一道声音发疯够了,这才幽幽控诉,“明明是好心让小哥哥少受点罪,你不仅不夸幼梨聪明体贴,你居然还栽赃诬赖说害你。” 这个自己真的好讨厌! “你三岁的智商懂什么病娇?病娇不是病,发疯要人命!”要不是身体被对方控制,她都想抓着头发发疯,“元良属于让他浑身浴血就会心安欣慰,你不让他受伤就会想东想西的人。死孩子,这烂摊子让我怎么收拾?” 稚嫩的声音陷入了沉默。 嘀咕道:“人啊,还真是复杂唉。”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受伤呢? 一道冰雪亮色在眼梢刷掠过,点点猩红冰沙从眉弓位置坠落,溢出的鲜血将她视野染上红调。枪尖顺势冲沈棠方向横扫,她脚下错步,平静闪身避开,但没有完全避开,枪尖擦着她的眼皮,最后在眉心留下一点浅浅的红痕。双眉结上一层白霜,冰凉的鲜血顺着伤口滴答滴答落下。云达见状不但没有喜悦,内心反而多了点不耐烦:“狂妄!” 尽管他已近百年没真正出手,但这些年岁,他一直有在武胆武殿一遍遍苦练,身手不曾荒废生疏。自然,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人并非躲不开,她纯粹是借自己的手在身体留下这些伤口。意识到这点,云达胸臆涌现罕见怒意。既然她这般托大,那便不客气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云达的攻势密集多变,灵活诡谲,这杆冰雪凝聚的长枪在他手中犹如身体一部分,完全顺从他的心意。进攻急促时如夏日暴雨坠地,平缓之时又不乏让人胆颤的刁钻狠辣,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枪尖会在何时、从什么角度刺向沈棠要害,比毒蛇还灵巧。 沈棠被无数虚实难分的枪影逼得连连后退,所幸这条洞穴延绵无穷,似没有尽头。她且战且退,人影掠过之地,四壁被挤压爆炸的气浪冲成齑粉,烟尘和冰霜交缠不休。 云达气势愈战愈强,出招愈发凌厉。 沈棠招架起来明显吃力了几分。 成熟声音担心道:“你行不行啊?不行还是让我来,我这些年也钻研不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肯定能让这个老登葬身在这里。你再硬撑下去,我的脸就毁容了。” 这张脸可是她恃美行凶的资本呢。 打工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睁开眼就要操心整个康国子民的吃喝拉撒,要不是照着镜子被自己的脸美到治愈,她这几年的怨气肯定比厉鬼还要重。要是这张脸在死孩子手中毁容了,她每天起床的动力都要少一个。 稚嫩声音喉间溢出一声冷嘲。 在云达一枪杀来的瞬间,她单手持剑将枪尖挑偏,另一只手抓住枪身,掌心武气汇聚压缩。云达的冰枪可不只是冰雪那么简单,其上还附着了他的武气,武气阴寒暴戾。 寻常血肉之躯与之接触会先被冻成冰棍儿,跟着被暴戾武气入侵体内,打成沙冰。 哪怕是气血充沛的武胆武者,实力弱点也很难全身而退,大概率要赔上一条手臂! 沈棠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 若是定睛细看,便会发现她手掌紧贴枪身的位置确实有冰霜向上蔓延,但这点冰霜顷刻就被火焰灼烧蒸发。不,与其说是火焰,倒不如说是沈棠的血,她的血竟然呈现燃烧沸腾状态,如火舌一般从她掌心,沿枪杆飞扑向另一端的云达。洞穴温度陡然拔高! 云达在沈棠抓住枪杆的瞬间就收势防御,因此扑来的火舌并未烧到他身上。迎面而来的铺天热浪在并不宽敞的洞穴肆虐,火舌将他长发烧焦了一小截。火焰在冲击的半道上扭曲成火龙形态,途径之处黑暗无所遁形,满目皆是赤色,连空气也随之扭曲舞动。 稚嫩的声音咯咯笑着。 “开始了,老东西要躲好哦。” 云达挥枪竖起厚重冰盾。 冰盾化龙,对着扑来的火龙正面反击。 二者在半空迎面相撞! 滋啦滋啦滋啦――灼热白雾蒸腾,向四面八方狂涌,眨眼蔓延洞穴的每一寸角落。 冰龙有云达武气源源不断灌注,仅对峙四五息,冰龙势头逐渐压过火龙,直到火龙彻底没了抵抗之力,冰龙咆哮着飞驰而去。龙身掠过的地方,洞穴四壁结满厚重冰层。 高温被寒冷取代。 云达长枪一挥,白色霜雾被枪影绞碎。 原地哪里还有沈幼梨的身影? 他调动全身感知,警惕四下。 抬步迈动,脚下战靴踩碎冰晶,冰晶只倒映出他的身影――不,还有一人!云达余光注意到冰晶上面有一道人影,腰身未动,长枪已经从他肩头擦过激射向人影的位置。 枪身杀至,他才旋身。 枪尖洞穿墙壁,此地并无敌人,稚嫩的笑声在这片冰雪世界来回飘荡:“幼梨都提醒你要躲好了,唉,你怎么就不肯听呢?” 云达紧锁着眉心。 倏忽,瞳孔骤然一缩。 有什么东西正破冰而出! 目标全是自己! 云达想也不想就提枪反击,入手的力道沉得让他心惊,定睛一看才知是什么东西! 树枝,全是树枝! 噗噗噗噗―― 一声声微不可察的响声过后,洞穴四壁冒出一个个小小的凸点,每一个凸点都能攒射出一根树枝。树枝整体呈现棕黑色,约有小臂粗细,尖端隐约泛着紫光。凑近一些还能嗅到一股让人头昏脑涨的甜腥味。这些树枝似群居的毒蛇,犹如潮水一般涌向云达。 云达眼角狠狠一抽。 一段遥远模糊的记忆浮现脑海。 这一招,当年有个公西族大祭司在战场用过,献祭自身鲜血召唤出来的诡异树林。这些树林会不断追逐目标,直到将对方绞成齑粉,或者吸干成人皮白骨。树枝坚硬无比,寻常武者的武器都难以斩断。云达是见过这玩意儿在战场无差别大杀四方的―― 战争过后,满地白骨。 那名大祭司也付出不小代价,瞬息白头。 此刻的规模跟当年不能比,但也成功勾起某些不愉快记忆。他虽不惧,但也不想被缠上。他还是武气化身,是最精纯的天地之气,对怪物的吸引力比寻常血肉之躯更大! 不过―― 以为这样就能拿下他,未免太小看人! 呵呵,沈棠当然没指望这些树枝能将云达串死,她更热衷自己亲手将云达给片了! 一点银白剑光自下方杀来。 这些树枝仿佛与她心意相通。 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恰当的地方,或一前一后、或一左一右、或一上一下,合力封锁云达可能的退路。树枝也确实有慢性毒药,只是这种毒不会要人命,也不会让人感官迟缓,相反,它会进一步提升人的五感。 吸入越多,提升的效果越明显。 云达很快就意识到这点。 自己的出招和反应都快了不止一截。 脸色随之阴沉三分。 这个效果看似有益无害,但他更清楚什么叫过犹不及――身体和意识同步的时候,意念和血肉之躯才能达到最完美的同步。一旦二者步伐不同,不管是身体比意识快,还是意识比身体快,带来的后果都是致命的! 他当机立断选择闭息,并且运气在体表凝聚一层屏障,隔绝毒素从体表进入身体。 同时,拖枪远遁! 这下轮到沈棠提剑去追杀他。 砰―― 路径前方的石壁轰得炸开,沈棠一剑杀向云达脖颈,顿项厚重的鳞甲却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云达与她交锋十数招,寻空隙夺路。 但不管他跑到什么地方,击穿几重洞穴墙壁,沈棠总能赶上来,从任何能想到的角度袭击杀来,树枝张牙舞爪想击穿他要害。 爆炸声在洞穴此起彼伏。 云达脸色凝重。 这地方究竟有多大? 是环境?还是自己一直在原地打圈? 这些毒素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自己竭力拖延也不能拖延太长时间。外头那个大祭司手中不知还有什么手段没施展出来,继续拖延对自己不利。从内部突破没什么希望,倒不如试一试从外部着手。云达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旋即他心念一动,给武胆图腾下了命令。 与此同时―― 不断从冰雪中重生的冰龙正跟龚骋一起围杀公西仇,它们顿了一顿,冰晶雕刻的龙眼闪过活物一般的灵动。一声嘹亮龙吟,众目睽睽下,其中一条冰龙化为拉成满月的长弓―― 龙身为弓,龙首为箭,一声凄厉嗡鸣过后,流星般划破天际,冲着地面射去! 砰―― 箭矢与“瘤子”相撞,迸发出地动山摇的强大能量。“瘤子”表面的树枝缺了好大的口子,断裂处被厚重冰霜覆盖,一时间难以愈合。地面其他树木似有所感,纷纷往此地蠕动涌来。 这一道箭仿佛某种信号。 砰砰砰砰―― 爆炸声从断断续续到连绵不绝。 每一根箭矢的落点都是同一片区域。 上一支箭矢造成的缺口还未弥补,下一支十数丈箭矢已经落下。“瘤子”表面覆盖的冰霜面积一点点扩大蔓延,直至覆盖大半。 终于,它终于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咔嚓一声,出现了第一道裂痕,紧跟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裂痕犹如蛛网在表面飞速覆盖。 地龙翻身般的动静由小到大。 隐约还能听到阵阵轰隆声。 大开大合跟龚骋干仗的公西仇也不由得分出一点心神注意下方。巨大“瘤子”仿佛一颗即将被顶破萌芽的种子,有什么东西将从里面冒出来。他分神的空隙就挨了一刀。 虽未破开武铠至体表,但残留的巨力仍让他气血翻涌乱窜。公西仇用拇指拭去嘴角溢出的血,正欲给龚骋一点颜色看看。地面动静也达到了最大值,一声巨响,粗壮的冰蓝光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鲸吞虎噬般将月华狂卷吸纳。看到光柱,龚骋便知结果。 待光柱彻底消散,露出一道发丝飞扬的人影,此人不是云达还能是谁?龚骋语调可惜地道:“唉,沈君终究还是没困住他。” 云达出来了,沈君这会儿怕是凶多吉少。 也许已经夭折云达之手,也未可知。 龚骋未尽之言成功刺激了公西仇! 下一息,废墟之中飞出一道银白流星。 流星的目标就是云达所在方向! 公西仇呼吸微松:“你判断错了!” 要隘之上,即墨秋被阵法反噬。 少年面色微白,呼吸紊乱,乱窜的气息很快被压下来。他侧首谢过扶自己一把的褚杰,咽下喉头涌上的些许甜腥:“我没事,只是阵法被破引起神力短暂反噬,不碍事的。” 他也没有逞强。 仅是调息一会儿又恢复了红润。 懊恼自责:“还是修行尚浅……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先贤,想破阵都没这么容易。” 是自己给先贤们丢人了。 褚杰对公西族大祭司不了解,但他知道什么叫“大道归一”,不管是武胆武者走的武道还是公西族大祭司的阵法,本质都是一通百通:“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莫说是你,即便是实力比敌人还强一些的人,也不可能扛得住如此密集的以点破面,失守是必然结果。” 云达还是有些取巧了。 什么屏障能挡得住这般集中突破? 反倒是主上的表现超出了褚杰预期。 主上的实力境界跟公西仇一样,也是十七等驷车庶长,即将摸到突破边缘。这个修炼速度搁在哪里都恐怖,更别说主上这些年天天忙于朝政大事,一睁眼就有处理不完的政务。 但敌人是谁? 敌人是二十等彻侯的化身! 境界稳稳踩在大庶长的棘手人物。 长久纠缠而不落败,殊为不易。 看情况,目前还是主上追着云达杀。 就在这时候,褚杰和即墨秋都听到身侧传来一道阴仄的嗓音:“主上受伤了啊。” 饶是褚杰也被这声音弄得脊背发毛。 他看向祈善,祈善面色惨白。 “……也许是敌人的血……” 祈善道:“你信?” 褚杰:“……” 祈善喉间溢出不知是喜还是悲的笑声,眼睑微垂,看着手掌低语:“我却没受伤。” 刷的一声。 佩剑出鞘! 褚杰:“!!!” |w`) 棠妹:病娇不是病,发疯要人命 978:元良,你听我狡辩(下) “祈中书、祈太师、祈元良,你千万冷静!”褚杰脑中警铃疯狂拉响,他几乎反射性拦在祈善跟前,一只手摁着后者剑柄,试图唤回对方的理智。这时候不适合发疯啊! 祈善握剑的那只手青筋可怖暴起。 褚杰:“你冷静,想想你的女儿――” 祈善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无端给人一种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横剑自刎的既视感。尽管褚杰觉得“恶谋自戕”是比男人怀孕还荒诞离谱的画面,但他就是有这种怪异担心。 祈善试图与褚杰较劲儿。 武胆武者的力道哪里是他能撼动的? “松开!”被钳制的手腕泛起一圈红晕,褚杰仍是纹丝不动,祈善终于怒极反笑,“褚元帅是担心祈某会想不开拔剑自刎?” 褚杰就这么静静直视祈善的眼睛。 很显然,他不信。 祈善心下羞恼更盛,深呼吸压下狂躁和焦虑,努力用自以为平和,实际上恨不得杀人的口吻道:“祈某这条命是挚友给的,非常贵重,岂会轻易言弃?你再不松手――” 他刚说完,褚杰就松手了。 祈善揉着略有些麻木的手腕。 只是褚杰这么一打岔,原先几近魔怔的念头反而淡了一些,理智占据了上风。即墨秋眸光担忧地看着二人,准确来说是担心看着祈善。不知发生何事竟让对方突然失控。 祈善道:“无事。” 即墨秋:“……” 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事的模样。 少年将内心情绪完全写在了脸上。 祈善:“……” 他拔剑还真不是褚杰担心的想要自戕,只是发现多年坚持的信仰出现裂痕,极致情绪打击之下做出的过激行为。拔剑之后干什么呢?他心乱如麻,不知道答案,但理智告诉他,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是现在。至少要等眼前战局分出个结果,万不能让主上分心。 哪怕对方已经不信任自己。 而他根本不知这份信任是何时失去的。 自朝黎关一战,康国在一片混乱中建立,从混乱到有序,这么多年再也不见主上出手御敌,自然也没了受伤的机会。她不曾受伤,自己如何得知信任在否?祈善脑中乱哄哄的,哪怕理智告诉自己,此刻不是思索这问题的好时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接触众神会开始? 从她知道自己是众神会成员开始? 从众神会那场年会开始? 亦或者是从御史台这些年刁难自己,主上数次维护终于也生出了意见开始?祈善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委屈更多、难过更多还是绝望与愤怒更多。脑子疼得几乎要炸开了。 那是一种难以忽视的钝疼。 仿佛有一把凿子一下一下凿着。 每凿一下,眼前都会飘过一双或含着讥嘲、或带着猜忌的眼睛,这些眼睛的主人都是他曾经委以信任的先主。他们死法不同,唯一的共同点都跟他有关,有些死于文士之道之下,也有人是被他亲手算计而死――因为他不能接受这些主公的不纯粹。 无法给予他信任的主公没有活着必要。 最后,这双眼睛定格在熟悉的杏眼。 祈善却早就没了当年说弑主就弑主的狠心,他也想象不出这双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盈满猜忌怀疑会是什么模样。正因为想象不出来,脑子里面的钝疼才会更清晰。 一下重过一下。 一下比一下更难以忍耐。 在褚杰和即墨秋担忧注视下,祈善趔趄向前,身体循着本能扶住墙垛,勉强站稳。 刚站稳没一会儿,胸臆传来尖锐刺痛。 手中的剑被迫脱手,改为捂着心口位置。砰砰砰,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在耳畔不断放大,一下比一下响亮,直到彻底覆盖环境音。即墨秋暗道不好,抬手打入一道气息。 气息刚进入祈善经脉,便看到祈善喉结艰难滚动数下,张口喷出一口血,完全洒在墙垛之上。褚杰被这一幕吓得内心全是爆鸣音――云达和龚骋联手杀来他都没这么慌! “祈――” 褚杰的话被强行掐断。 随着这口血喷出,又有即墨秋用神力帮助他梳理经脉紊乱文气,祈善惨白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儿。他背过身,靠着墙垛滑着坐下,哑声叮嘱:“千万别声张,莫要惊动主上令其分神。祈某无事,只是一时岔气。” 通俗来说就是他一时想不开,险些魔怔。 气息郁结于心,导致经脉受损。 褚杰有千万言语都被迫憋在肚子里――不想声张就不声张,何必? 看在祈善脆弱萎靡模样,他忍了。 略用巧劲儿便将言灵禁锢捏碎,心下发愁这事儿该怎么收场。他可不相信祈善的搪塞之词。若真无事,以恶谋铁打的心脏,会一时想不开吐血?没让别人吐血就不错了! 褚杰看着战场方向,叹气――明明自己没下场迎敌,却有种比下场还心累的错觉。 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未影响沈棠这边。 她知道自己浑身浴血冲出来会让祈善多想,但并未想到祈善反应会这般激烈――将人哄好的难度从困难程度直升地狱级别! 为了尽快回去解释清楚,沈棠不断骚扰强行上号的三岁善念:“砍了砍了砍了――你究竟行不行啊!要是不行让朕来!” 不仅骚扰三岁善念,还骚扰敌人云达。 “你瞧瞧你,活了两百多岁还拿不下三岁智商的小屁孩,你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你两个徒弟都在我帐下效力,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大康国远比北漠有前途啊。北漠打仗只管打,不管治理,打到哪里,哪里就是人间烈狱。反观康国就不一样了,打到哪里种地到哪里,哪里庶民就能安居乐业。这人啊,就是怕比较。很明显,帮助康国才是顺应天命,积攒功德。你帮助北漠就是在助纣为虐!” “当然,看你的长相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北漠血统,但血统这玩意儿不能说明什么。宠物才讲血统,人应该讲认同。跟你同族的魏元元,他弃暗投明,现在带着族人在康国过着不错的小日子。你要是愿意呢,你跟你的徒子徒孙也能悠闲享受到康国的福利!”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老登,你听到了没有?” “喂,白毛,你吱一声啊。” “老登?” “白毛?” “冰雪老王子?” 云达有没有被沈棠这些废话骚扰到崩溃不知道,三岁善念是快遭不住了。沈棠那一大串的话很浪费口水,说得她口干舌燥:“你就不能消停一下,这么嘴碎你不累吗?” 沈棠惊奇:“哇,你声音都不夹了。” 三岁善念一道百丈剑光直劈云达面门。 不复稚嫩天真嗓音,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威胁:“你再废话,我就把你脸皮片了!” 沈棠:“……” 这好像是她们俩共享的脸皮。 为了威胁自己都能说出毁容的话。 确实是个狠角色。 云达的脸色比三岁善念更难看。 对方是自己的对手,对战却不专心,还能精分拌嘴,这种漫不经心的轻慢比击败自己更让他无法接受。可偏偏此人比泥鳅还要滑手,任凭自己如何施压都离斩杀差一线。 一次两次可以是她发挥超常。 但四次五次甚至更多,那就是她实力发挥稳定。这个认知让云达更坚定要斩杀沈棠的决心,奈何现实条件不允许。因为―― 沈棠闭麦后,三岁善念又夹起嗓子,跟此前的稚嫩天真一般无二:“发现了啊。” 听着有几分遗憾的样子。 云达面上依旧没什么波澜。 心中却明白沈棠说的“发现”是什么。 此前的毒素并未随着“瘤子”被破坏而消失,反而弥散在天地之间,与天地之气彻底融为一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因此每一次判断都快于身体――按照判断,自己只差一点儿便能终结沈棠性命,击中其要害,而身体的反应却慢上一步,被她躲开。 这种不同步差距很小。 小到云达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但却真实影响着眼前的局势。 三岁善念冷不丁道:“剑磨锋利――” 云达尚且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视野中的沈棠还在原地,自己肩头蓦地一痛。 一侧肩吞坠落,鳞甲下的内衬布料跟一小片肉被利剑削下,而他眼中的人影仅是残影,真正的沈棠在他判断之前已经有所行动。云达面色终于有了变化,脑中飞速旋转。 “第二片!” 上臂又是一阵剧痛。 稚嫩嗓音笑嘻嘻:“第三片喽,你还不反应过来的话,你就等着成为骨架子吧!” 云达终于做出反击。 依旧比敌人出手慢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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