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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左一右坐在厅内。 一个双手环胸,闭眸养神。 一个怀中抱着木杖,看着房梁出神。 公西来左等右等,等不来荀定,眼睁睁看着头顶太阳都偏斜了一大角度,她吃点心都要吃撑了,心中生出些许烦躁:“荀永安怎么还没来?再不过来,吉时都要过了。” 公西仇淡声道:“没事,咱们族内都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开始大婚仪式,还早呢。” 他一点儿不想看到那个廉价添头。 公西来好奇:“这么晚?” 公西仇道:“天色黑了景色才好看。” 公西来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公西仇也不急着解释,只是看了一眼即墨秋,道:“不用着急,到时候就知道。” 他不着急,但外头的人着急。 林风她们也没有刁难太过。 终于在吉时快到的时候,给荀定放了一把海水,让他顺利抵达公西来所在后院。 看着被众人簇拥而来的大红包,公西仇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世俗审美真俗。” 不仅俗,还辣眼睛。 公西仇挥手:“大哥,让他们开开眼1 荀定却像是应激了一般,瞬间提高了警惕,阔步改成小碎步,生怕哪块砖石之下有个大坑等着自己掉进去。显然,他想多了。 即墨秋起身,手中木杖绽放光华。 嗡的一声,无形波浪蔓延王都。 “百卉含英,开阵1 叮―― 坐在荀府主座位置的沈棠突然直起身。 荀贞察觉她的动静,担心看来。 “主上?” 沈棠还未说话,屋外已经起了喧嚣。 “花!好多花1 “花都开了1 |w`) 啊,稍微瘦点就好想买衣服。连着两周出门逛街买衣服,好多好看的衣服,好爽,就是钱包有点痛。 (本章完) 第958章 958:缔结 “这是天地异动吗?”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普通人看着瞬息绽放的锦簇团花,只以为是哪位文士的神通,王都最不缺的就是文心文士了。有见识的文心文士猜测更详尽,猜测是有人得了天地认可引发了天地应声。 “似乎是祥瑞,不知是哪位引起的?” 祥瑞这种东西不算稀缺货,但也不是街边大白菜,一辈子能亲眼目睹一两次都算运气爆棚了。若能亲自引发一次祥瑞,那更是足以载入族谱,流传后世的壮举!当即便有人露出了羡慕目光,脑中回想自己认识的人,猜测他们中的哪一个有这份本事做到。 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啊,听说天地祥瑞的霞光能令人受益终生,或凝实文心武胆,或一举突破瓶颈,甚至是资质提升……这些奇花异草,美则美矣,却只是普通植株,无甚奇异埃” 此言一出,周遭同僚也反应过来。 还有人静心感受了一番丹府。 丹府内部很安静,天地之气很平常。 根本没有传闻中沐浴祥瑞霞光的特征,换而言之,这不是天地异象,只是谁的言灵把戏?再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荀贞,这位可是新晋的公爹埃 “荀尚书,好巧思1 这般婚礼阵仗当真特殊。 被点名却一头雾水的荀贞:“……” 张口想解释,但同僚们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自己这边,纷纷去凑热闹去了。也不知是什么言灵把戏,此刻的王都凤雒,各地皆是奇花异草铺路。空气之中弥漫着扑鼻奇香。 街道两旁的建筑屋檐也缀下花草编制而成的灯笼,静静散发着莹白柔和的清光。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荀贞听了家丁来报,心中略松一口气。 今儿是儿子荀定大婚的好日子,若在这天出现了恶象,对新人名声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这还会成为荀定在朝堂被攻讦的有力证据。这种手段整不死人,但能恶心死人。 好在,有惊无险。 荀贞对着身侧府上管事道:“快去外头看看,怎么接亲的还未回来?眼看着都要到吉时了!算了,还是派人去公西宅打听。” 他跟公西仇正面打交道寥寥无几。 对未来儿媳兄长的了解仅限于传闻、主上以及儿子三不五时的吐槽抱怨,公西仇这人实力强劲、天赋惊人。荀贞很清楚一点――公西仇嫌弃荀定,接亲过程肯定不顺利。 荀定被刁难,那是脚指头想都知道的。 管事急匆匆出门打听,到半路又欢天喜地赶回:“家长,来了来了,新人来了。” 荀贞此时也听到了外头的热闹动静。 同僚们一个比一个坐不祝 荀贞作为主人家不能胡乱走动,但宾客没有这个忌讳,他们早被一片又一片“哇”声勾起了好奇心,好似心里住着祈相家的猫。 时不时就抓挠两下,挠得人心痒难耐。 外头这些人究竟在“哇”什么啊? 终于,有人趁乱偷偷出去围观。 之后一个接着一个也跟过去。 大家伙儿都觉得走自己一个不会被发现,待扭头,愕然发现身边竟还是那一群人。 很快,有些阅历浅的也“哇”了出来。 街上不知何时飘起了花瓣雨。 奇花异草铺就的阔道之上,一群身着异域风格华服的蒙面男女在那儿载歌载舞。为首的是个婀娜女子,此人头戴草纹面具,双足赤裸,足下是七面绘着奇异纹路的鼓面。 女子身形婀娜却不乏澎湃力量。 随着她脚下交错的步伐,脚腕和手腕的银铃清脆,足下鼓面也发出有节奏的鼓点。 那群男女则是各持一件造型朴拙乐器。 在人群后面,跟着一辆足有八驾马车那么宽的车。这辆车也是奇特,花瓣为面,树枝为柱,薄纱覆盖八角,隐约有人影坐在其中。也不知这群人奏的是什么曲子,欢快悠扬清冽又带着豁达,光是听着都能被那种情绪感染。手脚酸痒难耐,也想下去手舞足蹈一番。 观礼宾客自诩矜持,克制住了冲动。 附近看热闹的庶民却没有这么理智。 他们也被带动着加入。 蒙面男女跳到某个拍子的时候,时不时就抛出一大堆珍珠或者一角金银。这些礼物都会精准落到每个人怀中,而不是落在地上,也免了争抢。有个观礼宾客也收到礼物。 好家伙,真的珍珠。 拇指那么大,晶莹圆润。 “公西一族养蚌的吗?” 大红包荀定感觉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这些蒙面男女着装多以绿色、白色粉色为主,他夹在其中就是超大号显眼包。 看着满天飞的珍珠,忍不住吐槽。 公西仇兄弟上哪儿整的这么多珍珠啊? 这一路过来,散出去的金银先不说,光是珍珠就有上百斛,家里养蚌都没这么大手大脚的。荀定蓦地想起公西仇整天喊他添头,合着这不是在骂自己,而是阐明真相? 跟公西一族比,他确实穷得像个添头。 当最后一声鼓点响起,乐声也到了尾音,花车正好停在荀府大门面前。两声脆响,天边飞来两只流光溢彩的鸟雀。它们一左一右衔着薄纱,将其置于帐钩,露出薄纱后的新人。 荀定一下子成了几十双宾客眼睛的焦点,饶是他见惯了大场面也被看得头皮发麻。 “公西一族的婚仪过程与世俗不同,多有惊扰之处,还请诸位海涵。”公西仇大步而来,神清气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今日主角,“只是可惜了,若是月上中天,歌舞更能尽兴,白瞎了那么多的花灯……” 那可是能发光的奇花异草。 晚上的时候它们还会放烟花呢。 公西仇长这么大,只看过三次。 前两次的时候,他的年纪小,记得是族内有两对新人缔结誓言,老祭司特地给他们筹划一番。尽管场面远不如眼前盛大――最重要是族内人口少――但也令人终身难忘。 即墨秋手持木杖上前,冲荀贞颔首:“无妨,‘百卉含英’能持续十二个时辰。” 公西仇面上不显露,内心却咋舌。 他记得老祭司的“百卉含英”也就四个时辰?那还是提前几日修养调理的结果。 观礼宾客是听说过公西仇大名的。 其中还有人被公西仇打过,具体来说,是他们当年所处的势力被公西仇打过,对这张脸有些心理阴影,未曾想今日来了俩。除了被打过的,还有人知道更多的小道消息。 忍不住悄悄将视线落向看热闹的国主。 听一些不保真的野史传说,他们这位主上在开国之前,曾当众扬言喜欢公西仇这样的男子,那些世家为了讨好主上,主动送上两位数的青年才俊,各个眉眼都跟公西仇有些相似。据说康国流行的男性装束也参考了公西仇。 公西仇真真是个奇伟男子啊! 观礼宾客好似瓜田的猹,到处吃瓜。 同样在吃瓜的顾池呛了好几口。 御史中丞田错瞧了过来。 问道:“此地人多,身体不适?” 田错虽不知顾池的文士之道,但也知道顾池不喜人多的地方,每次脸色都格外白。 顾池平缓呼吸,摆摆手。 “不是,我只是感慨谣言的威力。”在座这些人没成为历史呢,野史就这么野了。 田错仔细端详了会儿。 确认顾池真没事才将注意力转移至别处。 他今天受邀来参加荀定婚礼,一来是为了当宾客,二来是为了抓错处,看看荀定婚礼有无僭越之处,再观察一下同僚们有无懈怠犯错。若是有,来日朝会就有内容了。 田错口中喃喃。 “公西一族的婚仪……” 他对此不熟,挑不了错。 荀定扶着公西来小心迈上荀府台阶。 即墨秋拂袖一挥,一众面具男女身躯化为漫天繁花。荀府的乐声这才重新响起来。 沈棠瞧着这一幕忍不住咋舌。 “不去干婚庆可惜了……” 她的声音不大,众人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无人注意她的吐槽,偏偏有一双眼睛就落了过来,正是被她吐槽的当事人。 沈棠:“……” 当新人被簇拥着进入婚厅,即墨秋落后一步,道:“以前跟着老师和林四叔在外漂泊的时候,缺了银两,也有这么做过……” 不过流程不是这样的。 整体更加符合世俗的审美习惯。 沈棠:“……” 她鬼使神差问了句:“贵不贵?” 即墨秋道:“一场最少百金吧。” 沈棠:“……” (�s�F□′)�s�喋擤ォ� 公西仇兄弟这辈子狼狈过,就是没穷过。 她不同,她大半生都处于赤贫阶段。 这让沈棠再一次在内心捶胸顿足。 因为公西仇和即墨秋横插一手,婚礼拜天地的流程也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不过,自打进了荀府大门,这俩都没说什么,荀定便暗示司仪可以正常走流程,之后再说。 三拜的过程,婚厅极其安静。 荀贞知道公西来身体情况,也叮嘱过司仪不要拖沓,在不失礼出错的情况下,尽可能将步骤走完。将新人送入婚房,其他的宾客自己会招待,尽可能让公西来不要受累。 司仪依言照做。 荀贞象征性祝福新人两句。 沈棠作为国主也送了几句话。 就在司仪准备让侍女将公西来扶进去的时候,即墨秋却站了出来,荀定神经一紧。 声音隐约有哀求:“少白大哥……” 他看着一脸严肃的即墨秋发怵。希望对方看在自己掏钱讨好的份上,不要多刁难。 而即墨秋也没有刁难的意思。 他只是将木杖横在身前。 轻声道:“你们将手放上来。” 宾客都安静看着这一幕,荀定二人只能照做,即墨秋:“在此,你们对神发誓。” 荀定忙道:“大哥,我一定对阿――” 没说完的话被即墨秋瞪了回去。 即墨秋口中轻唱。 那是一种生涩晦暗的陌生语言。 众人不知他说了什么,但看即墨秋虔诚神情,也能猜得出大概。不,还是有一人听得懂的。沈棠诧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确信自己没学过这种语言,听力却无障碍。 顾池也随之看了过来。 看看自家主上,又看看即墨秋和公西仇。 对这事儿,他倒没有太意外。自家主上出身公西一族,是他们一族供奉不知多少年的“圣物”,这事儿他知道很多年了。作为“圣物”,听得懂公西族语言很正常。 即墨秋问二人:“你们答应吗?”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 荀定二人从恍惚中清醒回神,互相对视一眼,眸光坚定地同时点头:“我答应。” “神,答应了你们的诉求。”即墨秋手持木杖在他们掌心各点了一下,待木杖移开,二人手中分别出现一枚印记,他严肃道,“这将是你们对彼此忠贞的印记,背叛它的人,将会受到神的惩罚。在那之前,神将庇护你们契约,即便是生死也无法将你们彻底分开。”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走个形式。 说两句神叨叨的话就结束了,唯有两位当事人清晰知道这不是故弄玄虚,彼此心中都有一种玄妙预感,清晰感觉彼此的存在,且无法背叛!背叛之人将受吞刀饮铁之苦! 即墨秋跟公西仇不同。 “只要你们不背叛彼此,所得皆是益处。”他对荀定的嫌弃没那么重,完事儿还添上一句,“此印在,你们能相携白首的。” 不是祝福,而是事实。 荀定看着掌心印记,起初不懂什么意思,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逐渐面露狂喜。 “大哥,当真如此?” 即墨秋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过,若阿来活过了原有的寿数,而你这时候出了意外,失了源头,她也会快速衰弱而亡。” 此术本就是为了有情人所设。 好处有,背叛的代价也重。 世世朝生,世世暮死,直至散魂。 即便是公西一族本族的人也很少敢缔结,荀定是外族人,公西来半懂不懂,两个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二人寿数本就不对等,此术对他们的好处是远超过坏处的。 荀定迟疑了几息。 “若,我在那之前有个三长两短……” 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这么晦气的话,但荀定想知道答案,鼓足勇气还是问了出口。 “不会。” 沈棠托腮看着。 即墨秋,在撒谎。 |w`) 第959章 959:先撩者贱(上) 不过,即墨秋撒谎也在意料之中。 倘若让人知道夫妻二人,一死皆死,往后荀定跟谁结了死仇,仇家奈何不了有武力傍身的荀定,还动不了一个公西来?哪怕她还有两个兄长,但兄长们也不能时刻守着。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一旦被仇家找到机会,她必死无疑。 与其当众留下一个让人钻漏洞的把柄,倒不如一开始就撒谎彻底杜绝隐患。只是不知道这道契约束缚双方,还是束缚一方。 礼毕,公西来并未进入后院。 反而站在荀定身侧给诸位宾客敬酒。 荀定担心道:“你身子撑得住?” 阿来这一身华服,特别是脑袋上那只看着脖子酸的礼冠,重量可不轻,她情况又特殊,怎么撑得住?公西来道:“无恙。” “阿来,撑不住的话,一定不要逞强,宾客这边有我跟阿父。”担心归担心,但公西来不肯去后院,荀定也没坚持。前来参加的婚礼的宾客基本都是朝中官员,有分寸。 嗯,确实有分寸,但不多。 他们没有为难公西来,但也没放过他。 敬酒的一波接一波,一个接一个。 康国王庭有特殊的规定。 官员仅节假日、休假日、红白事才能喝酒,偷偷喝酒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被御史台抓到。御史台那群人的鼻子比狗灵,耳朵比猫尖,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躲御史台的御史难度远比戒酒更高,他们宁愿忍下酒瘾! 好不容易能开酒戒,谁也不想矜持。 最重要的是―― 今日酒席供应的全部都是灵酒。 一口喝下去全是钱啊! 多喝几杯,随礼都回本了。 荀尚书的便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占的,不趁着今儿狠宰他一笔,难不成等荀定孩子满月酒、周岁宴?同僚们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情,一个劲儿将气氛炒热,给荀定敬酒。 “荀大将军,这一杯祝你们早生贵子1 “这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1 一开始还有些像样,但画风很快变了。 搜肠刮肚找能敬酒的理由:“这杯感谢荀大将军上回路过我家门口跟我打招呼1 同僚们齐刷刷看向有点大舌头的熟人。 这种劝酒理由也是能说的? 人最擅长的就是有样学样。 “感谢你威慑四方,平息官衙鼠患1 “感谢你威慑四方,平息官衙蚁患1 “感谢你威慑四方,平息官衙虫患1 荀定听得脸都绿了。 其他人却没有丁点儿发怵。 林风拎来两坛酒,看荀定杯中酒液见底,给身侧同僚使了个眼色,立马给他满上。 杨英几个在一旁撺掇不停。 “喝酒,满上!这么点儿你养鱼呢?” “今晚干喝,不能用武气作弊。” “就是,永安酒量好得很,此前还说千杯不醉,你们这一杯两杯什么时候能灌醉他?全部听我的,直接上酒坛子1 荀定的脸色由绿转为黑色。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千杯不醉的话? 偏偏自己是新郎,宾客的要求不能轻易拒绝,咬牙道:“喝就喝,看明儿是谁起不来去官衙点卯上值。来人,端酒坛来1 如果说,同僚们的起哄还能扛得住,接下来的大招让荀定想要跪下,公西仇将酒坛摞成了金字塔造型。他大马金刀坐着,冲着荀定挤出了温柔笑意:“你如今成了我的妹婿,便是真正的一家人,过往恩怨矛盾不必再提。若答应,不妨一醉泯恩仇,如何?” 荀定:“……” 他内心正在超大声问候公西仇! 这点,顾池能作证。 公西来忍不住出声:“二哥……” 话未尽,便被荀定抬手截祝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视死如归的豪迈悲壮表情,坐公西仇对面:“一醉泯恩仇。” 二舅哥真是难搞的存在。 荀定心中转了一转,打定主意等日后找全康国的媒婆给公西仇说媒,他就不信撮合不成一对!届时,自己要在他婚宴上摆下比这多一百倍的酒坛,直接将公西仇腌入味! 不嫌事儿大的宾客纷纷围过来。 重臣们自诩稳重,不屑如此。 只是,暗中也悄悄伸长耳朵想听听战况以及最终的胜负,稍微有(不)点(是)良心的,还会问一句荀贞(火)的(上)心(浇)情(油):“难得有机会放松,闹闹也正常。尚书莫担心,大将军怎么说也是实力高强的武胆武者,这点儿酒量还是有的。” 内心却道: 祈善瞳孔微微震颤。 抬手去抚摸素商那身茂密的毛,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手颤抖成什么样。纵观他这三十多年人生,如此慌张失措的模样,少之又少。祈善死是一桩,槐序被害是一桩…… 他人生最大愿望莫过于这一人一猫能无病无痛地寿终正寝,素商似乎要替他们完成这一难得的“壮举”,祈善却先慌张了。 当素商的前爪搭在他手腕略微用力,祈善猛地惊醒过来,一手捞上一只猫,急匆匆披上衣裳。屋外,仆从正端着水盆,听到屋内动静,正欲开口请示入内伺候,便感觉身边掠过一道模糊的风,似乎――是家长? “家长,家长――” “您去哪儿?” “再有大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啊1 上值迟到会被记过扣俸禄啊! 仆从端着水盆想去追,不一会儿家长又喘着气回来,开口道:“你先伺候洗漱。” 盥面漱口,梳发戴冠。 整理朝服便准备出门去上朝。 管事见祈善急匆匆出门上了马车,还以为后厨今日早膳不合祈善胃口,担心道:“家长,今儿还早,您要不用几口再走?” 祈善道:“不用,我不用吃。” 普通人需要靠着进食补充活动所需能量,但他只是一道文气化身,只需要本尊提供足够文气就能正常活动,并无饥饿概念。 管事怔了一下,车夫已经驾车离开。 沈棠照顾一圈重臣心腹,特地将离王宫最近的、地段最好的地皮宅子留给他们,方便自己传唤和臣子上朝。以祈善为例,他住得近,只需要提前一个多小时起床,洗漱穿戴吃完早饭,坐马车去王宫,用言灵增幅加快步子,基本能赶在上朝前一刻钟抵达。 说得通俗一些,公司就在隔壁。 路上通勤撑死了十几分钟。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上朝之前,官员都在两侧朝房坐着等上朝,祈善过来的时候,朝房已经坐了不少。 品秩职位低的官员见到他都要行礼。 有些交情的寒暄两句,没什么交情的点点头就算回应。昨夜大半官员都去参加荀定和公西来的大婚,一个个喝灵酒喝撑了,一夜宿醉,这会儿都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 反观祈善面色淡定,肤质细腻,眼底不见丝毫疲态,在百官之中显得格外特殊。 祈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从袖中掏出一卷小册子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今日上朝的内容。 他刚坐下来,耳畔传来秦公肃温吞斯文的嗓音,声音好听,但内容不中听:“祈相当真大忙人,今日可是主上巡察结束第一次正式朝会,祈相就遣一道文气化身过来?” 听到动静的百官默默停下手中事,御史台那群豺狼虎豹更是齐刷刷投来绿油油的饥饿视线,仿佛祈・文气化身・善是什么美味肥羊――使用文气化身办公,这个举动是被允许的,多一道文气化身,工作效率提升一倍,但却只领一份俸禄,主上乐得牙花子都能笑出来,哪里会禁止?却极少有人会让文气化身代替本尊上朝,这是不尊重国主! 御史台的呼吸都沉了。 祈・文气化身・善在众人或明或暗的视线下,淡声道:“已经书信给国主告假。” 秦礼神色骤然一变:“祈元良病了?” 跟着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常色,眉头轻蹙隆起:“昨儿见他,不还好好的吗?” 总不能是喝酒喝太多伤了胃? 且不说灵酒大补,有益无害,即便真有害处,以祈善的身体素质也不会轻易倒下。 怎么会严重到本尊无法上朝的地步? 其他官员也脑补了这些,心中想着今天下值之后,要不要带点儿礼品去慰问慰问。 祈・文气化身・善如实道:“素商它病了,这几日没什么食欲,还呕吐了数回。” 野生的猫儿寿命不长,但素商是家养的,还是金尊玉贵地养,寿数岂是寻常的猫儿能比?虽说活到今年它都算猫中长寿猫,但祈善很贪心,仍想素商长长久久陪伴自己。 百官之中,除了沈棠最初一批资历深的重臣心腹,知道素商其实是一只猫的官员寥寥无几。他们都以为素商是个人,还是个被祈相金屋藏娇的大美人,御史台更兴奋了! 众所周知,祈相并无婚配。 迄今仍是独身一人,膝下仅一女祈妙。 稍微了解祈善的都知道,祈妙是祈善从母族过继过来的孩子,他本人并无亲生子。 在这个大前提下,祈相亲口承认疑似金屋藏娇,这是否涉及私德问题?作为男人要有担当,喜欢就娶了对方,养在外头像什么样?是不想还是不能?是素商身份有问题? 啧啧,万万没想到,祈相藏得这么深,御史台在此之前居然没有收到半点儿风声。 查,一定要查一查祈相有无私德不端! 这些御史台御史,表面上一个个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端庄稳重,一副时刻准备上朝的姿态,实则内心算盘打得飞起,耳朵恨不得飞到祈・文气化身・善身边听个清楚。 顾池:“……” 御史台真要完犊子! 那只是一只猫,一只猫啊! 你们再怎么风闻奏事,御史真要拿这事参祈善一本,御史台真要闹大笑话,还是让百官笑三年那种。 秦礼显然也知素商对祈善如何重要。 “素商病了?严重不严重?” 成为同僚后,他跟祈善虽不算冰释前嫌,但也没了以前的剑拔弩张,偶尔赶上双方休沐还能凑一块儿闲扯几句,回忆往昔――虽说越叙旧越想翻旧账,但祈善确实是秦礼意气风发那些年的重要拼图――秦礼也逐渐了解祈善鲜有人知的其他面目,也知道有一只叫槐序的猫,陪伴祈善走过最孤寂难熬的童年。那是只被人遗弃,无处容身的猫。 祈善低垂着眉眼: 秦礼挠了挠素商。相较于衣食父母祈善,素商对秦礼这个偶尔才上门的客人很是亲近。二人对弈僵持的时候,素商都喜欢爬到秦礼膝上安眠。 对于祈善而言,两只猫都很重要,重要到能破天荒让文气化身代替本尊来上朝, 秦礼笑着挑衅: 几个回合交锋下来,祈善手起刀落断了秦礼大龙,冲着素商吹了个口哨,刚刚还窝在秦礼怀中尽显妖妃姿态的猫,毫不留恋地奔向了衣食父母怀抱: 秦礼: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 当人的那个不当人,当猫的那个不像猫。 祈・文气化身・善叹气道:“素商毕竟也老了,加之早年生育频繁,有什么毛病找上门都不稀奇。本尊已经带着它去找杏林医士了,希望医士能妙手回春,救它一救。” 秦礼脸色一僵:“找杏林医士?” 带着素商找医士看病,真不会被打? 祈・文气化身・善道:“康国上下,似乎也没有哪位郎中医师比他们更有经验。” 医署那群杏林医士钻研出什么有用的言灵,全是在家畜身上先用,做实验,确保没问题了才会在死囚身上进行实验。若死囚不够用,还会向坐牢的犯人或者被流放的罪人招募志愿者,事后不管成功失败都会给予其家属补偿。若有重大进展还可能获得减刑。 因此,杏林医士虽不是兽医,但在这方面也有丰富经验,带素商过去求医很合理。 “这倒是。”秦礼算算素商的年纪,“只是素商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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