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没有这个狗胆不通知。若是将公西仇惹怒了,人家才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大将军,提着长戟就会让他透心凉了。 沈棠嘀咕:“回来参加婚礼吧……” 跟着又低语:“这都几年了,也不知道他的哥哥和侄子找到了没有。眼看着要跟北漠局势紧张,公西仇若能回来,压力能小很多――噗,公西仇怎么跟龚骋打起来了?” 沈棠看到后面险些被口水呛到。 折冲府上奏的情报,说是某月某日在一处驿站附近发现大将军公西仇的身影,敌人强劲,公西仇不敌,身负重伤,内容还详细描述公西仇的武胆图腾被折腾的凄惨样儿。 沈棠担心得失了耐心。 她直接跳到奏折的末尾,看到公西仇被一伙游侠救走才松了口气。得知公西仇没有性命之忧,沈棠一边喝着水一边倒推时间。放眼西北大陆,明面上能威胁到公西仇,还将他打得这般凄惨的只有一个龚骋。龚骋出没的时间跟奏折上面提到的时间也很吻合。 再联想到龚骋奉命要诛杀公西一族。 公西仇那日的敌人是他没逃了。 沈棠又看了眼奏折上奏的时间和抄录时间,嘴角微微一抽:“折冲府怎么办事?” 如此重要的奏折居然昨天才送来? 若非抄录奏折的官员发现奏折提到公西仇,又惊动宁燕,沈棠还不知啥时候看到。 宁燕道:“上报的是金栗郡折冲府。” 沈棠:“……” 包括金栗郡在内的坤州各郡县都被沈棠清洗了,金栗郡折冲府的动静最大,人员变动也最多。那段时间上下混乱,折冲府能将情报送来都不容易了,效率低一些也正常。 她吐出一口浊气:“但公西仇没来。” 公西仇跟龚骋干架就在金栗郡边界的官道深山,而那段时间沈棠都在金栗郡住着。 过去这么多天,公西仇咋没来找她? 莫非,被龚骋伤到了要害,起不来了? 沈棠不由得担心公西仇的伤势。 宁燕突然来了句:“或许,他去凤雒了?他这时节回来,应该是参加婚礼。主上率百官巡视王庭,调查案子的事儿,民间也不知晓,公西仇自然不知道您彼时在附近。” 沈棠:“……额,我忽略这点了。” 蓦地一瞬,她福至心灵,抬头看向宁燕,拍桌道:“不对,公西仇去王都凤雒?” 宁燕不知她反应为何这么大。 道:“这只是微臣的猜测。” 沈棠一手撑着桌案,潇洒跳了出来,急吼吼道:“完犊子了,含章现在在哪里?” 以公西仇那个脑回路,他不会介意自家妹子跟人未婚先孕,毕竟公西一族女性在这方面很热衷去父留子――公西来虽不是正统的公西族人,但她跟公西仇相处多年,也耳濡目染一些精髓,若非如此也不会拖到这个年岁――但公西仇绝对会介意未婚先孕的前提下成婚!他碰到荀定,还不将他打死! 沈棠可算明白姜胜说的“血光之灾”怎么回事了,落到公西仇手中,荀定别想好。 彼时,王庭已经踏上回程的路。 在坤州浪费时间有点长,超过了预期,沈棠和三省六部主事离开时间不宜过长,这导致康国境内其他地方没时间巡察。在沈棠收到消息的时候,距离王都只剩两日路程。 荀贞看着急吼吼赶来的国主吓了一跳。 “主上可有要事吩咐?” 沈棠问:“永安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荀贞脸上浮现笑容:“三日后。” 时间掐得刚刚好。 回去休息一日就能看到儿子大婚了。 沈棠神色凝重:“咱们要早点赶回去,下令,加速前进往回赶,缩短至一日。” 荀贞不明所以:“这是为何?” 脑中闪现无数的念头。 莫非是王都兵变? 不能吧,王都留守的,有谁办得到? 沈棠叫道:“公西仇回来了1 画外音,你儿子要被揍了! 荀贞:“……” 走走停停的百官突然就被迫加速。不想加速也不行,那些言灵加身,哪怕是王八的小短腿都能抡冒烟了。离王都越近,官道的人影越多,不少人在这日都看到有一伙数百人队伍带着言灵光芒就窜过去了,速度远远超过规定上限。若非队伍旗帜,早被拦下贴罚单。 王都,凤雒。 城墙高耸,建筑巍峨,城内车水马龙。 此刻,夜幕低垂。 千灯万火映照天幕碧云,高楼重映皆是人声鼎沸。道路两旁商铺林立,货品看得人目不暇接,街上行人面孔各异,上到六七十岁老叟老妪,下到五六岁稚嫩孩童,年轻男女不避讳地结伴而行。此地风气开放,女子穿着大胆热情,面上妆容精致且华丽。 时不时还能看到好些个身着劲装打扮的,她们虽无婀娜体态,却个个身形高挑,护腕将胳膊线条勾勒清晰。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放眼望去,少有庶民的衣裳打补叮 不仅衣裳干净,气色也健康。 这跟方衍在各地所见出入很大。 “沈君会赢是应该的。” 阔别多年,方衍再提及当年旧事仍觉得遗憾,但转念一想,这也是自家大哥毕生追求的心愿。这心愿能在沈君手中完成,大哥泉下有知亦能欣慰,至少没交错朋友没看错人。 少冲已经吃得两颊鼓鼓。 两只手抓满了沿路买下的吃食。 “哇哇哇哇,六哥,你来看,这不是启国的特色?还有这里,此地居然有海错,闻着好新鲜碍…十二哥哥,你就允我再吃两串吧?”少冲那个肚子像是无底洞,但凡是他看到的食肆都要走进去买点儿尝尝,烤的,炸的,煮的,蒸的……酸甜苦辣都不落。 晁廉几个不买单就找撺掇即墨秋。 饶是他没什么金钱观念,他也知道即墨秋辫子编着的金珠银珠珍珠可以换好东西。 “大晚上不要吃太多,不利于养生。” 晁廉和方衍根本拉不住少冲。 无奈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吃个遍,咱们今天晚上先找好落脚地点,听话。” 林四叔和公西仇已经去打听谷府位置。 只是,回来仅有林四叔一人。 方衍问:“他呢?” 林四叔道:“打听荀府位置去了。” 方衍嘴角抽了抽。 “他不会打算大晚上打上门吧?” 林四叔正要回答,便看到公西仇一脸阴沉回来,这倒是让其他几人惊奇。公西仇一看就知道他们想啥:“不能在凤雒动手。” 玛玛知道了,还不拆了他。 “明天,将他抓出城打1 林四叔几人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怕公西仇不管不顾就大闹。 |w`) (本章完) 第950章 950:殴打(上) 第950章 950:殴打(上) 公西仇斜乜着他们。 语气不善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在这几人眼中,他公西仇是什么不讲理又莽撞的人?啧,他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那是因为用武力比较省事儿,能用拳头解决的,为什么还要动脑筋去拐弯抹角算计? 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脑子了。 若是没点儿心眼儿,他连唐郭都蒙骗不过去,更别说活着长到这把年岁:“一个个以貌取人,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长大的。” 林四叔和方衍几人:“……”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公西仇教训。 就在林四叔想着打圆场的时候,一只草编蚂蚱从天而降,落在公西仇肩头。他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公西仇,再看看那只草编蚂蚱,心下暗道:“这厮莫不是脑子气傻了?” 武胆武者警惕性很高。 实力越强,无意识的自我保护越强,随意靠近哪个武胆武者,可能手还没碰到人就被对方反射性出手折断双手,甚至是斩杀!武者常年养成的素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眼前的公西仇却对这只蚂蚱无动于衷。 近他的身,这般容易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只见公西仇抬手将草编蚂蚱取下,抬头看向对面高楼某个窗户,冲那个方向扬手。 即墨秋问:“是熟人?” 公西仇笑道:“是恩人。” 没多会儿,一道人影翻窗而出,轻盈落在公西仇不远处,诧异道:“果真是你。” 公西仇将草编蚂蚱还给她,年轻女子笑着接过来,转身将玩意儿丢还给比她矮一些的少女:“你啊,何时改改这个毛病?” 公西仇瞧着年轻女子:“你学生?” “我自个儿都还没真正出师呢,哪里能给人当老师?这孩子是同族远亲,曾祖跟她有眼缘就养在府上了。年纪不大,倒是人小鬼大,最喜欢路过的青年才浚”年轻女子屈指弹了下少女的眉心,“府上没什么孩子,大家惯着她,还请公西郎君不要生气。” 少女哼了哼,侧身躲到年轻女子身后。 尽管年轻女子说得委婉,但公西仇也听明白了,合着自己这是被人当街调戏了? 调戏他的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儿? 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更何况对象还是恩人的族人,公西仇没什么脾气,失笑自嘲道:“我这年纪给她当父亲都算是晚婚了,哪还称得上青年才俊?小女郎看走眼了。” 少女听到这话,蓦地睁圆双眼。 似乎没想到公西仇年纪比实际相貌大这么多,对同行的年轻女子投去求证眼神,年轻女子点头给予肯定。少女嘟嘴道:“这么说,你是武胆武者?为何不戴武胆虎符?” 公西仇道:“没这个习惯。” 少女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不服气地微微扬起下巴,略带骄傲地道:“但这里是凤雒!你们入城的时候没看到入城需知?” 公西仇看了一眼年轻女子,摇头。 他还真没注意什么入城需知。 年轻女子解释道:“要求佩戴武胆虎符也是为了查验身份,减少不必要的冲突。” 一般人看到信物都会掂量一二。 王都刚落成头半年,时常发生斗殴事件,为了治安稳定,便多了这条规定。违反的人被发现了,严重的可能几年之内都不能光明正大进入凤雒王都,偷偷潜入会被抓。 抓到就可能喜提七天牢饭。 公西仇:“……” “不过,公西郎君算是例外。” 名义上公西仇也是康国大将军埃 年轻女子视线偷偷扫过公西仇同行的几人,其中几个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当视线掠过林四叔的时候,她顿了一顿,那种莫名熟悉感越发强烈几分。或许是她在林四叔身上停顿时间过长,其他人也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探究,她倏忽展颜一笑:“观诸位一身风尘,必是舟车劳顿。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做东,大家坐下喝杯茶?” 晁廉颔首道:“林女君破费了。” 眼前的年轻女子跟四年前差别不是很大,只是看着更加成熟优雅从容,宛若一块温润的玉石,又如一阵飘忽暖风。年轻女子带着几人回了方才高楼,让人重摆宴席宴客。 少女又倚靠窗边,往下瞧热闹。 手指灵巧翻飞,不多会儿一只草编蚂蚱又出来了,她伸出脑袋张望,突然瞄到谁,往下一丢,很快楼下就传来几声怒吼。 少女咯咯笑着将叉竿一抽。 年轻女子好笑摇头:“你还不逃?” 雅间外传来登登上楼的脚步声,少女推窗翻了出去:“姑母,我晚一些再回去。” 少女逃没影儿了,雅间被人打开。 “姓林的,你――”推门的几个少年看到里面的人,瞬间噤声,急忙拱手道歉。 年轻女子指了指窗户。 几个少年涨红脸,拱手道谢退下。 公西仇几人哪里见过这阵仗? 倒不是他们几个见识少,而是他们颠簸流离大半生,不是杀人打仗就是在杀人打仗的路上,印象之中,极少能看到这么大年纪还这般顽皮又天真烂漫的。他们少时要是这性格,尸体都化成白骨了。年轻女子眉眼含笑:“刚才那几个是她的同窗,闹着玩儿。” 书院难得放假,被拘束大半年的孩子迫不及待出来放风,少女缠着难得休沐的她出来逛逛,她也答应了。只是没想到会偶遇公西仇:“平时,他们性格还是挺沉稳的。” 公西仇叹道:“顽皮点儿好。” 他在族地那些年比这调皮多了。 年轻女子视线落向一言不发的即墨秋:“这位郎君是……公西郎君家中的小辈?” 光看二人相貌都知道有血缘关系。 只是摸不准是公西仇儿子还是子侄。 “嗯,我大哥的孩子,他叫――” 公西仇说到这里,大脑突然卡了一下。 自己一直用大侄儿称呼他,也知道大侄儿字“少白”,但还真不知道他大名叫啥。 雅间内的气氛有一瞬的尴尬。 直到即墨秋解围。 “鄙姓即墨,名秋,字少白。” 林风对公西一族的习俗不是很明白,心下好奇这对叔侄为何不是一个姓,却见公西仇怔怔看着即墨秋,表情有点儿迷茫――大侄儿姓即墨,这点没啥争议,那一身大祭司特有的神力和大祭司装备货真价实,从公西改姓即墨是名正言顺,但为什么他叫“秋”? 是哪个“秋”? 怎么跟大哥一个名儿? 虽说公西一族没有世俗那些条条框框,但也讲长幼有序、尊老爱幼,一般情况下也得避长者尊讳,不会跟长辈撞名。大侄儿的名字……莫非是大哥对他寄予厚望,故意将自个儿的名字给了长子?这种情况也说得过去。一番思索,公西仇将升起的疑惑压下。 年轻女子闻言,真心恭喜公西仇。 公西仇常年在外溜达找哥哥侄儿这事儿,在康国高层属于公开的秘密。如今他将大侄儿带回来,便意味着公西仇短时间不会再离开,这对于边境紧张的康国是件好事。 她又看向方衍几人。 试探道:“几位可是谷公旧部?” 方衍他们一一介绍,最后轮到林四叔。 年轻女子早年频繁随军,对谷仁几个结义兄弟都有点儿印象,多年后的现在还能对上号,唯独这个沉默的中年文士很陌生。从几人言谈来看,中年文士多半也是侥幸生还的谷仁旧部了。脑中刚浮现这一念头,便听林四叔自我介绍:“在下林嘲,字言朝。” 年轻女子端茶的手一颤,茶水泼洒。 她惊愕抬首看着林四叔的脸。 异常反应惹得方衍几人好奇侧目。 这年轻女君跟林四叔有啥关系? “四叔1 林四叔怔道:“什么?” 女君匆忙上前:“四叔,我是姣姣1 林四叔脸上的错愕都要溢出来了,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晁廉,后者是唯一知道他跟林氏关系又见过林风成年模样的人。却见晁廉以手拍额,这会儿才想起来这茬事情。 他忙点头:“是的,没错。” 林四叔这才彻底缓过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出落得成熟的小侄女,脑中努力回想后者当年稚嫩的模样。他知道此行会碰见亲人,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半晌,他才艰难吐出几个字。 “好、好、好……姣姣也长大了。”再细看林风的容貌,对方眉眼间确实跟大哥大嫂他们有些相似,“祖父老人家如何了?” 林风道:“曾祖身子骨很健朗。” 或许是遗憾错过林风一步步启蒙成长的过程,他这会儿盯小辈盯得紧――随着康国境内稳定,陆续找到几个当年走失的族人或者他们的后辈。刚才的少女也是其中之一。 正因如此,府上才能多些生气。 如今四叔回来,曾祖不知会多高兴。 林四叔又问:“大哥他们呢?” 林风失落:“早年还有几次联络,但那地方政局不太稳定,两地通信甚是困难。” 林四叔闻言唏嘘不止。 “这还真是造化弄人埃” 他进入康国后,明显感受到这个国家跟别处不同,从目前情报来看,这位国主很重视庶民温饱,最能体现这点的地方――路上极少看到行乞老弱!越靠近王都,庶民的衣衫越干净整洁。即便是那些不富裕的地方,庶民衣服能看到补丁,但面色都算健康。 极少能看到饿到两颊干瘦的。 官道平坦,四通八达。 田地规整,作物茁壮。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各方面资源都不算富饶、建国刚刚进入第五个年头的年轻国家。 林氏当年举族搬迁,确实是避开了眼前的麻烦,却没有换来长久的安定。这一路的艰苦,不知还剩多少族人。听到那地方政局不稳,他的担心就更重了,又是一声长叹。 “大哥他们可有说过回来?” 林风摇头:“并未提过。” 即便有这个念头,回来也不容易。 “四叔,你们这会儿在何处落脚?”林风试探,私心希望他今晚能回家看看曾祖。 林四叔道:“还未定下。” 林风闻言一喜:“既如此,不如先到家中歇息一晚,明儿再派人联络国公府?” 方衍几人肯定要找谷府的。 康国目前就一座国公府。 “如此,便麻烦林女君了。” 林风的宅邸出乎意料得宽敞。 回去的时候,曾祖已经睡下,林风也不好派人去打搅,便先安顿四叔几个在客院住下。尽管客院常年无人居住,但都有专人定期打扫。林四叔将行囊放下,打量室内。 陈设不算多富贵,但比他想象中好。 若是记得没错,林氏当年举族搬迁将绝大部分资产都带走了,留下的一些积蓄应该不足以建造这样的宅院,也不知小侄女为此吃了多少苦。林风一听他感慨,不由发笑。 “倒也没有,主上出的钱。” 林四叔不解地看着她:“国主?” 林风:“主上说这是回报。” 沈棠最初的一笔创业基金,还是收缴的林氏家财,她都给林风记着了。当时还想着日后给林风当傍身的嫁妆,却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么多事情。这笔“嫁妆”变成了原始投资。当年王都落成,林风原先是想带着曾祖他们租个宅子住着,结果沈棠大手一挥。 将这座宅子赠给了林风。 地段好,装修也精致。 同地段的宅邸价格水涨船高。 指望那点儿俸禄,林风很难买得起。 林四叔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莞尔,欣慰之余也替林风这些年走的路捏把汗。 “这些年,辛苦你了。” 留在族地的老人都是林风在照顾。 这让林四叔心中不是滋味。 自己作为她的叔辈,这些责任本该是他们兄弟扛起来的,如今却要一个晚辈担着。 林风给他点了灯:“辛苦谈不上,既是林氏族长,合该肩负这些,您不用自责。” 林四叔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 “什――” 林风看他:“父亲他们不愿意回来,也有这部分原因,林氏这一支的族长是我。” 林四叔默默消化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林风也不多说什么。 只道:“四叔离开了太久,如今的康国不同于别处,有些事情您可以慢慢习惯。” “天色不早,四叔早些睡。” 林风冲他点点头,退着出门。 离开客院的时候碰见翻墙的公西仇。 后者一点儿没作为客人翻主人家院墙的尴尬:“林小玛玛可知我的旧部在哪儿?” |w`) 一早写好的作话居然被吞了(生气!) 关于上一章朝臣打架,这很正常啦,毕竟又不是金钱鼠尾辫那一朝,君臣之间的关系没有大家以为一板一眼,越往早推,臣子给君主行礼,君主还要回礼(因言获罪或者文字狱盛行,那是很晚之后的风气,事实上即便大臣当面骂皇帝,一般也不会有事,有些官员的职责就是监督皇帝啊,更别说被砍头或者一家都嘎的。) 见皇帝就站着拱拱手(从站着行礼到跪着磕头,臣子地位啧啧啧……) 朝臣干架也不少见,甚至还有在人家下朝路上埋伏套麻袋殴打的(貌似还有一次朝会打死人的例子,但这种很少)。不是说朝臣打架就是皇帝对朝臣驾驭不足(臣子当奴才的也就那一朝吧)。 (本章完) 第951章 951:殴打(下) 第951章 951:殴打(下) 极少有人注意,公西仇有一支私兵。 这支私兵规模不大,是他少时在唐郭帐下就着手组建的,其中绝大部分士兵都是他收养的遗孤或者走投无路的青壮游侠。彼时他没什么拥兵自重的想法,单纯是想找个由头吃唐郭的空饷――作为唐郭名义上重用的义子,义子养的兵,他不是也该出钱支援? 花仇人的钱养自己的兵,爽! 只是公西仇骨子里自傲,自恃武力高强,不将寻常敌人放在眼中,带兵打仗都是正面乱杀。因此,他不怎么看重这支私兵。之后几年带着私兵到处给人代打,规模也从几百人扩张到一千多。当年,他离开去找哥哥和大侄儿,这支兵懒得带,甩给公西来了。 有这支精锐傍身,上面还有玛玛照顾,不出意外,公西来的日子会十分滋润。这也是他当甩手掌柜如此安心的原因之一――公西来是能做主的成年人,无需他时时看护。 “公西郎君要找荀大将军?” 林风一时没想到这层,她只想到荀定。 若细究,荀定也算是旧部一员。 “荀永安?哼,明儿再寻他的晦气,我现在要去找当年的旧部,了解一下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公西仇不想提荀定,他跟着又想到林风是文官,跟武将这边估计不熟,便提了几个自己有印象的旧部,碰碰运气。 凑巧,其中一个林风也认识―― 杨英,杨胜眉。 “赶巧,胜眉前阵子刚回来述职。” 林风唤人过来,送公西仇去杨英家。 杨英跟其父杨公住一块儿。 公西仇来的时候,杨英正亲自送一名医士装扮的青年出门:“……家父身体早年亏空得厉害,如今可还有弥补的机会?” 医士:“损及根本,只能慢慢调养。” 杨英眉宇间添了几分忧愁,阴影将她半张脸遮住:“唉,也只能如此,还请大夫多费心,只要有效果,什么好药都用上。” 修行过程积攒的暗伤没了充沛武气压制调理,到了某个节点就会爆发出来,身体衰老速度也比普通人快一些。尽管父亲这几年看着还算健朗,每到换季都要病上一常 病愈速度也一次比一次慢。 杨英定期渡气滋养他的经脉,但架不住经脉千疮百孔,宛若一个筛子,收效甚微。 医士颔首:“这是自然。” 他原地踯躅,似在犹豫:“听说医署太医令那边儿断肢再生有所突破,杨公早年自燃武胆,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这条路子修复。都尉若有门路,可以去试试,或许能行。” 丹府毕竟不是人体器官之一。 断肢再生的言灵能否奏效也不好说。 医士这话也只是给她一个希望。 杨英默默记下:“好,多谢。” 送走医士,正要转身回家却停下了脚步,回眸看向阴影处,暗中将手搭在腰间佩刀刀柄,暗中运气警惕:“是谁,出来?” “是我。”公西仇自暗中走出。 杨英松了口气:“将军何时归来的?” 相较于林风宅邸的风雅,杨英家中的装饰就简单得多,一切都以舒适和实用为主。 她将公西仇引到正厅。 二人上一次见面都是几年前了。 从杨英口中,公西仇得知这些年那些旧部的境况――一部分因为旧伤和年岁,公西来做主让他们放归了良籍,又给谋出路,一部分经验丰富的去各地折冲府带新兵,资质好一些的选择去军中奋斗,日子过得尚可。 说到此处,杨英顿了一顿。 “这些都是阿来的主意。” 尽管公西仇将这些私兵交给公西来,但他才是这些兵的真正话事人。公西来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迟疑许久,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这一选择,相当于将公西仇旧部解散。 不这么做,又是耽误他们前程。 “阿来做得很好,比我负责得多。” 公西仇面上并无任何不快,还很欣慰。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一直留在世俗,原先准备找到亲人就回族地过小日子,更不认为自己是统帅的苗子,他只负责带兵冲锋陷阵,因此,他对这些旧部都是管捡不管养的。 作为主君,这种行为相当不负责任。 公西来帮他善后,他也省心。 杨英又道:“荀永安也出了不少力。” 公西仇这个节骨眼回来,杨英就知道荀永安少不了一顿胖揍了。公西仇不喜欢荀定也情有可原,当年若非他及时赶到,以荀定土匪做派,哪怕这厮一直拘束底下的人不去伤害妇孺,她跟公西来也免不了要吃苦。 当时谁能想得到,荀定跟公西来能成? 这对经历编成话本子都能唱好一阵子。 公西仇面色微变,不置可否。 杨英:“您去见过阿来了吗?” 公西仇面露迟疑:“我打算问过荀永安再去见她。她如今有了身子,这个点应该睡下了。妇人生产凶险无比,她如今的年岁也不算协…也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 杨英暗中有些诧异。 她跟公西来是闺中密友,也曾听后者吐露心声――公西仇和公西来毕竟是中途才成的兄妹,二人结义的契机又是公西仇担心自己报仇回不来,这才将族中未来托付给她,这种情况下又有多少真感情呢?公西来骨子有些怯懦自卑,对公西仇也不敢肆无忌惮。 公西仇对她,或许是责任更多。 杨英宽慰道: 嘴上这么说着,内心也赞同公西来。 可,如今再看又觉得自己错了。 他内心不似表面那般不在意公西来。 杨英:“您不怪她?” 公西仇觉得莫名其妙:“怪她什么?” 自然是怪她擅作主张埃 杨英斟酌道:“她跟荀永安……的孩子,是阿来想要的,原先是想等你回来主持婚事,但她毕竟是个普通人,与你不一样,与荀永安也不同。荀永安能青春常驻许多年,她却拖不了太久。记得数月前,她写信给我说自己生了白发,估计是因为这个……” 谁家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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