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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想摘一颗“种子”塞进嘴里,没好气地提醒她:“你现在好歹也是一方势力主公,不要学神农尝百草,哪怕你这样的实力,也是可能被毒死的……” 孰料,沉棠却说:“你这就不懂了吧?此物让我觉得眼熟,或能解燃眉之急。” 她现在的燃眉之急是什么? 自然是燕州今年被彻底毁掉的春耕。她迫切需要找到一种高产的,能在春末夏初耕种的短期作物,答桉或许就是她手中这东西。钱邕慢了一拍也反应过来,眼睛瞪大。 趁着沉棠分神功夫,偷了一颗。 塞进嘴里咬了两口吐出来:“呸呸呸――什么玩意儿,险些崩了老子的牙。这东西怎么吃?又苦又涩,还有一股怪味儿。” 若是高产能填充肚子,口味也能忽略。 不过,即使钱邕不熟悉农事,也瞧得出沉棠手中这串“种子”干瘪瘦小且稀疏,沉棠说此物能解燃眉之急,怕是说梦话。 他问:“此物亩产几何?” 沉棠回答:“现在还不好说。” 钱邕闻言,白眼翻上天。 褚曜对亩产不担心,毕竟有林风和沉稚两个大杀器在,任何粮种都能在短期内完成数十上百代更迭,优中选优,只要田地肥力跟得上,亩产都不会低。他好奇别的。 “主公,此物何名?” 沉棠说道:“玉蜀秫。” “玉蜀秫?” 这名字听着有些怪异。 沉棠又道:“或许也可以叫它‘玉麦’,不过我更习惯叫它‘玉米’。别看它现在瘦巴巴的,若是经过改良,一穗玉米能结五六百籽粒,从播种发芽到成熟收获,前后也就三四个月。西北大陆这块地方,估计六七月种下都来得及。你说它重要不重要?” 介绍结束,她看向那名署吏。 “你可还记得在何处发现它?” 女郎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沉棠在跟自己说话,激动得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她也是误打误撞找到的。这玩意儿种在破败的户曹耕田,那地方还有一大片,只可惜水患过后,大部分已经死了。她精心挑选其中最饱满,生命力最旺盛的收藏。 “……根据当地户曹文书记载,此物在本地多有种植,只是没有什么大用……”户曹耕田不够的话,只能再去野外碰碰运气。 “我拨给你几个人,你去将它们全部带回。”沉棠吩咐完,又招人将消息快马加鞭传给四宝郡,让林风和沉稚两个出趟差。若将玉麦种子送到四宝郡,等林风她们改善完了,时间也来不及。为保证效率,她还专程找了一名武将负责此事,确保万无一失! 临行前又改了主意。 “算了,还是带上一批吧。” 让林风她们一边赶路一边迭代。 当这一批玉麦种子前脚上路,前去策应吴贤的兵马也在后脚抵达,沉棠收到消息的时候刚从田地回来:“吴昭德他们终于来了?来得正好,我这干活人手还不够呢。” 来不及清洗便去见吴贤。 “昭德兄,可算等到你们了!” 刚一见面,沉棠就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反观吴贤的反应就显得比较冷澹。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当沉棠那张��丽俏脸闯入眼帘,吴贤表情依旧僵住。 隐约有些许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复常色,自然又亲昵道:“以往是愚兄眼拙,竟不知‘沉弟’是娇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沉妹见谅,愚兄在这里给你道歉则个。” 沉棠笑眯眯道:“昭德兄这话可就见外了?本来也是我隐瞒在前,没有跟你们坦白,真要道歉也是我先道歉才是。这一路走来可还顺利?有无碰见黄烈他们?” 姜还是老的辣,吴贤很快就进入放松姿态:“唉,沉妹有所不知,若非沉妹援军抵达及时,为兄怕是要在黄希光手中吃大亏。援军刚到,他半夜就灰熘熘跑了。” 沉棠谦逊道:“这如何能是小妹的功劳?昭德兄兵强马壮,黄希光本就忌惮。” 为庆祝吴贤抵达,还专程开了个宴。 宴席之上,推杯换盏。 lt;div id=quot;devicequot; style=quot;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quot;gt;lt;/divgt; 785:轮到我了 lt;div id=quot;devicequot; style=quot;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quot;gt;lt;/divgt; “昭德兄就不好奇吗?” 吴贤手中酒盅停顿了一瞬。 “好奇什么?” 沉棠抿了一口满是奶香的羊奶,这羊奶去了膻味,加入一点儿饴糖和茶叶,味道倒是不难喝。不过,这种场合喝奶,很降B格:“在小妹之前,似乎没有女性能修炼。” 吴贤居然一点不好奇为什么?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 他自然好奇,只是沉棠作为一方势力之主的身份排在性别之前,吴贤又想促成两家合作度过眼前的困局,自然不会没眼色地挑衅沉棠,窥视她身上的秘密。只能沉默。 “沉妹愿意吐露,愚兄洗耳恭听。” 吴贤轻飘飘将皮球踢了回去。 沉棠道:“不瞒昭德兄,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莫名其妙就能修炼了。或许是因为自身资质太高了吧,突破了限制?” 吴贤:“……” 沉棠被他表情逗笑,吴贤也赔笑两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贤倏忽发出一声惋惜轻叹,沉棠问:“昭德兄有心事?” 吴贤道:“愚兄突然想起谷子义。” 从第一次孝城结盟开始,天海、上南和河尹(如今的陇舞)就走得比较近,不同形式的合作也好几次。撇开利益之类的不谈,他还是挺喜欢谷子义的,至少这人敞亮。 谷仁活着的时候,吴贤很忌惮,因为两人路线有些重合,再加上势力离得比较近,他免不了忌惮。现在人死灯灭,又有共同敌人虎视眈眈,吴贤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沉棠听闻此言,笑容也澹了几分,她道:“待铲除黄希光,也算给他报仇了。” 吴贤等的就是沉棠这句话。 他道:“愚兄也正有此意,虽然黄希光势大,但你我兄妹两家联手,必能克之!” 沉棠笑眯眯地应下来。 目前确实要联手,拆伙的事儿,日后再说。沉棠心中的算盘打得响亮,啪啪啪的动静吵得顾池捂耳朵。他的异样落在旁人眼中,误以为他身体不适,被顾池湖弄过去。 吴贤又问:“沉妹可有章程?” 如果沉棠这里没有具体计划,他这里可以提出来,占据一定主动――朝黎关先一步落入沉棠手中,各处要塞要道都被占领。吴贤这位“投靠者”虽然算不上依附,但也失去了一定的主动权。这点是吴贤比较担心的。 他要争取主动权,为日后打算。 两家若能联手搞定黄烈章贺这几支兵马,西北大陆局势最终胜者就要从他们中间选出来。如果是参加屠龙局之前的沉棠,肯定是吴贤吃肉她喝汤。但屠龙局混战下来,沉棠一口气弥补了高端战力不足,还扩张了兵力,吴贤还真没信心对她如何如何…… 在他这里,最好的局面是两家共分西北大陆,之后携手互助,互为盟国,抵御大陆其他接壤的国家。稍微差些,沉棠占六他占四,两家以同盟国身份互助互利……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要活下来。 不然的话,再美好的蓝图都是白瞎。 沉棠道:“我的主意是‘等’!” 吴贤微讶:“等?等什么?” “等黄烈他们解决完其他势力。” “这不成!这不是养虎为患?一旦黄烈等人成功吞并其他大小势力,蚕食余部,届时将是你我联手都难以撼动的庞大势力!” 要知道这个“其他势力”不仅仅是屠龙局联军势力,还有没被正面战场消灭的郑乔庚国兵马。不趁着他们未成气候弄死,反而等他们集合起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怪他反应速度这么快,这还是主公第一次主动要求让他败家,岂能不答应? lt;div id=quot;devicequot; style=quot;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quot;gt;lt;/divgt; 786:不可以伤害幼梨哦 四宝郡,官署。 寥嘉是打着哈欠飘入政务厅的。 他的长相本就有几分猥琐,此刻双肩微塌,神态疲累,眼圈发黑,眼泡浮肿,仿佛沉迷风月情事导致肾虚亏。他坐在席上双目微阖,过了十几息再睁开眼,睡意散去。 祈善皮笑肉不笑:“最近听到传闻。” 寥嘉无精打采地提起笔,化身无情办公机器:“什么传闻还能传到你耳朵?” 祈善道:“外界传你夜夜笙歌。” 寥嘉手一顿,墨汁滴下一颗,表情狰狞扭曲又精彩,声音陡然上扬,险些破音:“我夜夜笙歌?哪个没良心的这么传?” 祈善瞧着寥嘉那张萎靡的小脸。 一向喜好大红大紫穿着,整天簪花的寥嘉,此刻再也张扬不起来,鬓角的花都跟主人一样萎靡不振。某些人看似夜夜笙歌,实际天天996,忙得文气化身都用不过来。 寥嘉气道:“你也不替我分辨两句?” 祈善道:“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寥嘉:“……” 他用祈元良的项上人头担保,这厮背地里绝对在幸灾乐祸!作为留守文士,寥嘉从沈棠率兵出门就没咋休息,这也得亏文心文士体质好,普通人哪经得起这般蹂躏? 当然,也不是一直这么忙。 只是前线要粮要药材,后方就要安排伙夫给送过去,人力、财力、物力还有运粮路线和护卫兵力,各方面都要协调安顿。 既要照顾前线还不能忘了后方建设。 诸多琐碎叠加,事情就多了。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批粮草上路,寥嘉就能休息几天,松缓松缓操劳大半月的身体。 说话的功夫,战报传到官署门外。 寥嘉当即搁笔,一把夺过装着战报的竹筒,检查密封无误,这才打开倒出写着前线战报的书简。每一片竹片都写着一条消息,他一目十行看完,悬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上一次战报是郑乔殒命,临终之前将国玺大派送,引发联盟军内部分裂乱斗,自家主公兵力一分为二,不知后果如何。寥嘉和祈善都为这事儿吊着心,唯一能让他们安心的是祈善这段时间都未受伤,主公那边应当无碍。左盼右盼,终于盼来崭新的战报。 寥嘉大笑道:“元良,好消息!” 他说完才发现身边少了个人。 要知道每次前线传来战报的时候,祈元良都会跟自己抢,十次有七次能被得手。今儿一反常态,祈善居然没动静?他一点儿不担心主公他们的下落?寥嘉疑惑看了过去。 只见祈善一脸煞白地坐在原地。 抬起的双手带着几分无处安放的窘迫。 文心文士五感极好,他刚上前几步就嗅到空气中泛着丝丝缕缕血腥气息,这种气息他这几月可太熟悉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急切道:“祈元良,你又受伤了?” 孰料,祈善憋红了脸:“闭嘴!” “祈元良,你这就不对了!”寥嘉扭头想找他哪里受伤,“伤势重不重,我去找董老医师过来给你看看,主公那边――” 一个不慎,吃了一发。 寥嘉:“……” 寥嘉:“???” 寥嘉:“!!!” 他猝然睁大眼睛,誓要跟祈善拼命的架势――自己好心放下偏见关心他的伤势,结果祈元良不知好歹,将他心意弃之敝履? 冲破言灵,气得推了一把祈善。 祈善一时不察,倒向了一侧,露出一张被鲜血浸染的席垫,偏偏祈善今日的衣衫还是天水碧,被鲜血渗透之后更加显眼。那么一大――块洇湿的痕迹,想看不到也难。 寥嘉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整不会了。 他手指指着那块血痕,期期艾艾,能言善道的舌似打了一串结:“这、这――” 祈善的脸色在黑白青红来回切换。 终于―― 寥嘉极其小声道:“主公来月事了?” 谁懂啊,他一个风华正茂的大男人此刻的尴尬?恨不得抓个武者劈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再尴尬也尴尬不过祈元良。 他只知这厮能替主公分担伤势疼痛,但没说女儿家独有的月事也算“伤势”啊! 以主公的年纪,这月事来得有些迟。 “滚――” 听到“烫耳”的两个字,祈善崩了。 气势如虹,直冲天际。 见状,寥嘉知道自己误会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难道是你犯了痔病?”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 祈元良提着剑要刺寥少美屁股,不慎看到这一幕的署吏都忘不了他们家祈主簿狰狞龇牙的模样。寥嘉捂着淙淙流血的屁股蛋,二人齐齐趴在病榻,听着董老医师教训。 董老医师一看祈善的伤势就知道又是沈君受伤了,对祈善生出几分怜爱和同情。 “上药会疼,主簿你忍着点。” 董老医师仔细涂抹上药,洗了洗手,再看寥嘉,问:“寥尉曹又是怎么伤的?” 寥嘉道:“说了句实话惹来了报复。” 说完,祈善随手抓起木枕甩他头上,将寥嘉砸了个龇牙咧嘴,鬓角的花都歪了。 董老医师没理会两个年纪捆起来还没三岁的青年,问:“主簿可有其他伤痛?” 祈善摇头:“并无。” 董老医师疑惑:“这就奇怪了。” 沈君遭遇什么敌人,居然只伤了屁股?从伤口大小深度来看,跟寥嘉差不多。这意味着敌人是用剑偷袭沈君,留下这种伤势。董老医师猜不出,但跟浑身鲜血淋漓相比,这点儿伤势已经算轻,只是位置尴尬。 董老医师转身去开药方,屋内只剩寥嘉二人,祈善努力将注意力从身后伤势挪开,问道:“前线送来的战报都写了什么?” 寥嘉:“第一条战报是谷子义没了。” 祈善一怔:“上南谷子义?” 寥嘉点头:“嗯。” 跟着他还补充一句:“说是遭遇黄烈兵马偷袭,兄弟十三人血战到了最后,上南精锐兵力彻底打没了。祈元良,趁着其他势力没回转回来,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祈善下巴抵在交叠的双手上,眼睛也懒得睁开:“你想做什么?趁火打劫?” 寥嘉漾开猥琐笑容:“这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呢?谷子义兄弟几个就义,后方留下一群孤儿寡母,如今乱世飘摇,无人庇护,主公仁善怜其孤苦,将他们全部接走安顿,不好吗?若传至民间,必是一桩美谈啊……” 接管遗孤的同时接管遗产,非常合理。 祈善问他:“擅作主张?” “这怎么能叫做擅作主张?倘若主公在这里,她也会答应这么做。”沈棠带兵出征之前,言明一切事宜由他和祈善二人商议即可,“祈元良,你难道就一点不心动?” 好家伙,何时转性了? 祈善不言,但寥嘉懂他。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都是恶谋最喜欢干的缺德事儿。 良久,祈善道:“偷偷地做。” 寥嘉冲他比了个手势。 “我办事,你放心。” 祈善问道:“可还有其他内容?” 寥嘉继续道:“有,燕州水患,民间似有疫病,康季寿已率兵占领朝黎关,顺利与主公会合,只是褚无晦下落不明――”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零碎消息,哪家势力疑似被吞并,哪家势力被剿灭,哪家势力搜刮庶民太狠引了暴动,燕州和乾州庶民听闻黄烈为庶民伸张,拖家带口投奔…… 祈善问:“天海那边没动静?” 寥嘉叹道:“还没有。” 因为前线后方距离太远,路上不安定因素又多,消息传递一回短则一旬,长则半月。二人只能一边守着大后方,一边根据简略的战报推测前线的局势,愁得很。 若是让实力高一些的武胆武者传递战报,日夜不停奔袭,时间倒是能极限压缩。但这条件,别说自家主公,即便主公成了西北霸主也用不起。思及此,寥嘉又一叹。 皮外伤对于文心文士而言是小问题。 晌午的时候,寥嘉又能活蹦乱跳。 他刚从食堂出来,顺手给伤员祈善带了一份,便听一墙之隔的官署大街响起了马蹄声,还有响鞭开道,他神色一凌―― 战报不是已经送过了? “前线战报――” 这个声音略有些耳熟。 寥嘉疾步走到官署大门,一眼便看到一张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头盔下汗津津的。 他道:“屠显荣?你不是在前线?” 信使翻身下马,呼吸还未喘匀。 “寥尉曹,主公亲笔信!” 屠荣从怀中取出一封字迹潦草的密信,不用拆开都知道是自家主公亲手写的,寥嘉没有直接拆,而是带着屠荣去见了祈善。 祈善看到屠荣也是一惊。 屠荣一屁股坐下,调息空荡荡的丹府。 为了将信送回,他武气化出战马,日夜不间断赶路,武气耗尽了就打坐调息,顺便抓紧时间小憩恢复精神,稍作恢复就再度上路。屠荣的运气不错,倒是没碰到拦路的。 “主公让令德二人即刻奔赴前线?”祈善二人脑袋凑在一块儿,信函内容很简练。 屠荣道:“是!” “前线缺粮?” 脑中飞速闪过各处库房还剩的粮食。 屠荣给自己倒了杯水解渴,手背擦去脸上密集的豆大汗珠:“我军倒是不缺粮,缺粮的是燕州和乾州两地,春耕毁了,现在播种也来不及。庆幸主公偶然发现一作物,能在夏时种下,三四月就能熟,还能赶上秋收。只是作物种子不行,需要师妹相助。” 说着,他解开背上背着的小箱子。 里面装着的赫然是署吏在野外地毯搜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几穗瘦小玉麦。 寥嘉嫌弃道:“这能吃?” 屠荣憨笑:“主公说能,那定能。” 祈善派署吏去找林风和沈稚,这空隙又问了几句前线战况,得知沈棠亲自派兵去救褚无晦,祈善明显有些不爽。当听到天海求援,两家结盟,祈善和寥嘉同时放下心。 只要两家结盟,面对黄烈就有把握。 至于紧缺的草药…… 祈善道:“我会想办法去筹措。” 再不行走走徐解的路子。药材作为战争中必不可少的物资,效力天海的徐文注不可能不私下囤积。祈善也不多求,对方在满足吴贤的同时,将剩余的拨给自己就够了。 祈善二人又给沈棠写了一封信,让屠荣顺道捎去,其中便涉及到了谷仁的遗孀。 屠荣将两封信放入护心镜下。 这时候,林风和沈稚也赶了过来。 各自肩上背着小包裹,里面装着两套换洗衣裳,其他都没带上,可见雷厉风行。 走之前,林风将户曹交托给祈善二人。 北啾作为户曹临时主事。 祈善道:“尔等放心便是。” 天色将黑之前,三匹战马绝尘而去。 目送三人消失在视线内,寥嘉伸了个懒腰,道:“话说,主公早上因何受伤?” 屁股被戳了二三十剑没下文了? 祈善险些恼羞成怒:“闭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殊不知,他们家主公白日可遭罪了。 沈棠奔袭至荀贞身侧瞬间,奏效。三岁沈棠还没闹明白出了啥事,醒来的瞬间没能掌控住身体,惯性之下摔了个屁股墩,正中伤口,她嗷一声发出惨叫。 一抬头,对上一双愠怒的眸。 三岁沈棠眨眨眼,歪头:“怎么了?” 视线下移,慈母剑的剑尖还有血痕。 三岁沈棠瞬间明白了什么,委屈质问:“幼梨这么乖,你为什么伤害幼梨?” 跟着瘪嘴:“小朋友都分你一半了。” 恶念的脸色仍旧很难看,她是真没想到沈棠能干得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或者说,自己年少时有这么无耻? 恶念拒绝承认这点。 出神片刻,一道寒光迎面杀来,那张谁看都迷糊的脸蛋,露出一抹天真残忍:“伤害幼梨的人,幼梨都要亲手将�k撕碎!” 恶念心下一寒,提剑迎战。 哂笑道:“我会怕你?” 她,平等看不起任何时期的自己。 吴贤是被阵阵地龙翻身的动静惊动的,他急匆匆带人赶来,却见沈棠帐下众人都在城墙上围观什么。他急道:“敌人来犯?” 一问,不是敌人。 吴贤再问:“那这动静――” 视线尽头,烟尘弥漫,砂砾飞扬,两道不同于文气和武气的气息在正面碰撞。 那个方向的天幕,雷云厚重。 似乎随时都能酝酿一道惊雷落地。 玉汝于成,功不唐捐,祝大家高考顺利! PS:腱鞘炎算是网文作者必得的职业病了,记得之前是右手手腕疼,打了几次贴膏好了许多,去年码字量也不大,没复发。这次改成左手手腕,跟老妈要了两贴骨通贴膏,效果不错。 在考虑要不要换个Alice键盘…… (本章完) 787:死路一条哦 荀贞道:“主公在突破。” 吴贤看看荀贞再看看远处,隔着那么远,他都能感觉到那方向传来的迫人气息。 “突破?突破什么?” 尽管心中有猜测,但吴贤不敢想。 沈棠的年纪太有迷惑性了。 公西仇双手环胸,面向战场方向道:“斩杀恶念,晋升十六等大上造境界。” 当然,这是外界以为的实力。 实际上什么境界,公西仇也不清楚。 作为公西一族的圣物,玛玛身上有太多谜团,她的晋升方式可能跟其他人不一样。 吴贤嘴角狠狠一抽,内心最不情愿的猜测被证实。他略显不自然地干笑一声:“沈妹突破在即?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吾等就在这里干看着?不用做点什么助力一把?” 公西仇道:“尽量不要插手。” 吴贤问:“但若是失手……” 公西仇打断他的话:“想要追寻武道巅峰,却连自身杀戮恶念都无法斩除,即便帮她过这一关,接下来的天雷淬体也会加倍让她偿还回来,得不偿失。还不如看着。” 在场没人比公西仇更忌惮雷劫。 尽管公西仇问心无愧,但跟随唐郭那些年,手上也沾染不少不该沾染的血,或许是杀业过重,那场天雷威力格外惊人。恶念追杀、图腾反噬、天雷加身,每一个活着的十六等大上造都是幸运儿。不过,玛玛这次流程有些奇怪,雷云来得也太快了点…… 多少给人一种迫不及待劈人的错觉。 公西仇这么说,吴贤也只能看着。 说是看着,其实看不到啥东西――因为吴贤本人实力不算多强大,沈棠和她的恶念干架又彻底放开手脚,因此视线之内只能看到黄沙漫天,偶尔能看到泄露的剑光。 尽管如此,看着战场时不时爆出直径十几丈的超级大坑,吴贤也紧张地皱起眉。 这个节骨眼,他大概是最希望沈棠安然无恙的人。跟沈棠共存,总好过面对黄烈这个狠角色。沈棠实力进一步提升,最该头疼的人是黄烈他们!一众观战者屏气呼吸。 相较于他们的紧张,作为当事人的两位沈棠反而没那么多想法,干就完事儿了! 只是在动手前,三岁沈棠还做了件事。她提剑在虚空一挥,暂时切断某种联系,笑容纯真:“现在,幼梨可以放开手脚喽。” 可怜瘪嘴:“你不应该伤害幼梨的!” 要不是因为自己被伤害,她还是不忍心对眼前这位动手,毕竟她们俩也算相处好些年的邻居了。哪怕对方对自己冷冷淡淡,但幼梨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不跟她计较。 恶念淡淡道:“不要这么中二。” 她看着实在是辣眼睛。 说完还补刀:“我要恶心坏了!” 还有“幼梨”那个自称她实在是喊不出来,同为一个人,对方为何就毫无负担? 嘴毒的结果就是万千剑光杀来。 恶念嗤笑,并未将此番进攻放在眼中。因为都是同一个人,所以三岁沈棠想做什么她都知道!两柄一模一样的朴拙长剑瞬息相击上百招,密集剑影和火花随之迸发。 铛―― 双剑触之即离。 恶念余光瞥了眼头顶的雷云,周遭天地之气夹杂着猎猎风雷之声,时不时还有肉眼可见的紫色电流闪烁。她白皙额角的印纹从透明虚幻逐渐化为凝实,下眼睑浮现诡谲猩红,气息瞬间压过了气势如虹的三岁沈棠。她左手掐诀:“以神之名,招来――” 善・三岁沈棠・念猝然睁大眼睛。 气恼道:“你作弊!” 居然把小朋友也拉出来! 恶念懒得搭理对方,因为虚空之中已经有人应声:“唯!听从吾神驱使――” 叮铃! 一道被祭司宽袍笼罩的身影逐渐浮现。 浑身上下被严密宽袍笼罩,仅一双仿若白玉雕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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