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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是走刚猛路线。 灵巧多变、见机行事才是他的风格。 祈善提醒他:“伪装毕竟是假的,寻常文士武者看不出来,但你露出破绽太多也会引起警觉。这两日最好多观察其他女子言谈举止,尽可能改掉往日习惯。” 他为何套马甲这么多都没被发现? 还不是因为他注重细节。 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地位、不同的年纪、不同的地域……各有各的言谈习惯和行为举止特点。一切细节都要符合当下的身份,方能天衣无缝。 徐诠一脸受教的认真表情。 准备回头多观察观察白贼曹。 _(:з)∠?)_ 沈棠预备这次带两千人马,明面上只有一千精锐部曲,这些人由鲜于坚统帅。被点名的少年受宠若惊,年轻面庞染上浅红。 “蒙主公信任,坚不胜欣喜。可事关重大,末将担心……”虽说他下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期间就当过几次行侠仗义的游侠,为阿姊一家报仇出头还被流放了一回,正经八百的统兵打仗也就驰援鲁下郡那次,临时被赶鸭子上架,便再无其他经验了。 相较于他,明显是共叔武更合适。 后者身份成迷,但鲜于坚也看得出来对方是正统兵家路子出身,没少上战场的猛人。此次去十乌,任用他一个新人太冒险。 鲜于坚也担心自己无法服众…… 但,沈棠的理由很充分。 她道:“半步需要镇守陇舞郡。” 又道:“此次去十乌,也不是很正式作战,唯一的要求就是机警灵便、见机行事,疾行作战,杀一波就走。双方真正摆开阵势打仗,咱们这点人够十乌那头塞牙缝?子固不用担心,你得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一番宽慰倒是让鲜于坚定下心来。 鲜于坚:“末将必不负主公期许!” 沈棠又道:“文士方面的话,先登与望潮同去。元良与季寿共守陇舞,无晦负责牵制永固关那边――虽说那帮人跟咱们暂时没直接的利益冲突,但保不齐哪天又变卦了。微恒既然是那位虞主簿的孙辈,便好好‘孝顺’人家,能抠多少消息算多少消息……” 为什么又让姜胜和顾池出差? 理由也跟以前一样。 姜胜的文士之道能望气,又是几个文士之中综合实力拔尖儿的,年纪大、阅历多、经验老辣,此行能发挥更多的作用。而顾池的文士之道能窥心,一路上可以避免不少明枪暗箭,挖出十乌更多的情报。当然,顾池这厮干架能力也不弱,带着正好。 当然―― 这些人员安排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最重要的是―― “让令德随军!” 褚曜道:“唯。” 想要深入十乌,并自由活动在各处搞伏击,正常的粮草供应便是重中之重,重要性甚至超过之前的人员安排。林风的文士之道便能很好解决“孤军深入作战最大的难题”,这是敌人无法预料判断的一张! 当然,作为文心文士,林风也才刚刚走上正轨,仅凭一人之力供应以“千”为单位的作战群体,属实不现实,其他人还是要自带一部分干粮,还不够――就粮于敌! 取之于敌,以战养战。 为了做做样子,沈棠是压着时间,在传旨宦官一催在催下,才“艰难”凑齐一千名妙龄女子。年纪普遍不大,相貌水准偏中上,即便有不咋好看的,可人气血红润、健康朝气,身材高大,看着就健壮好生养……十乌接亲使者随便一扫,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唯一不爽的是,沈棠并未将这一千女子交予他们处置,更别说进一步占便宜,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对他们的嫌恶和鄙夷。接亲的十乌使者也不气,只是内心少不了翻白眼――咒骂两句类似“又当又立”的粗话。 在他们看来,这些女人都是沈棠搜罗过来讨好十乌的,自己早晚能沾手。 现在装什么里廉洁父母官? “沈君,何时能动身?” 沈棠道:“随时可以。” ------题外话------ |??ω?`) 今天做了B超,结果比上一次好一点,检查结果从“有囊周积液”变成“有少量囊周积液”,宝宝也从之前的“八周”,长到了“九周+3”。 希望快点儿熬过三个月吧。 状态快点恢复过来,恢复每天双更,唉ε=(′ο`*))) 413:和亲(三) 夜半更深,群星浩瀚。 随着打更声逐渐在巷口远去,林风却没丝毫睡意。按照军令,她明日便要随军出发,跟随主公一同护送那位素未谋面的“王姬”去十乌和亲。来回耗时多久?十乌什么地貌?一路上会碰到多少恶战?这些念头盘旋在她的脑海,扰得她生不出一丝睡意。 同屋的虞紫睡得正熟。 黑暗中能听到后者些微的鼾声。 林风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小心翼翼从被窝爬出来,仗着有文气护体,随便披了件挡风的披风裹在身上,点了一盏小灯,庭院夜游散心。远远瞧见老师院中的灯还亮着,脚下步伐一顿,轻敲门扉:“老师,可是睡下了?学生心绪不宁,有些事情想请教。” “尚未,进来。” 林风入内,便见老师披散着一头微湿的灰白长发,坐在窗漏前打棋谱,烛光将他眉眼映得温润慈和,与平日教学时的严肃截然不同。林风在他对面落座。 “老师这时辰还未睡下?” 褚曜落下一子,棋子与棋盘相撞的声音清脆又果决,衬得夜色更静,他说道:“已经睡过一程,只是被梦魇惊醒……” 林风闻言,点火烧炉,待水沸腾,又从一侧架子取下一罐子东西,行动丝毫不受室内略显昏暗的烛光影响。没多会儿便奉上一壶带着些许花香的茶水。 褚曜注意力也从棋盘挪开。 好笑道:“上了年纪便容易精力不济,一旦醒来便很难再有睡意……” 林风可不信这话,撒娇道:“这可是学生的孝心,老师赏脸尝尝呗……” 褚曜也只好浅抿两口。 只是唇角的笑意始终舒展不开。 林风:“老师是不是有心事?” 她极少看到这样的老师,仿佛有化不开的情绪凝聚在眼角眉梢,哪怕是外人,一看也能知道他心中揣着心事。褚曜并未随便找借口敷衍:“确有一件心事。” “因为学生?还是因为主公?”贴心地没问是不是因为永固关那两位故人。 褚曜闻言只是洒然一笑,说道:“你年岁不大,但也到了可以独自外出游学涨见识的年纪,担心你作甚?至于主公就更不用说了,她没找旁人晦气就算那人祖先庇佑逃过一劫。为师是在发愁文士之道一事……” “老师的文士之道有恙?” 随着学习的深入,林风太清楚文士之道对文心文士的重要性了。 褚曜的情况又比较特殊。 还真保不准会出岔子。 褚曜抿了口茶,吐出一口浊气,轻声吐露心事:“不是,只是觉得……如今的它过于累赘。‘柳暗花明’不受控制,不到绝境不可使用……它平日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林风道:“可……” 她不解老师为何突然发愁这种事情,先前不是他告诉自己,文士之道的圆满非常看运气,随缘好过强求?褚曜摇头阻止林风想说出口的疑惑,哂笑自嘲。 “得想法如何将其圆满。”这些对林风而言还是陌生领域,她只能当个听众,便听自个儿老师小声嘀咕,“唉……纵使圆满条件苛刻,可老夫最不喜内政……” 林风:“……???” 圆满文士之道跟老师喜不喜欢内政有什么干系?这时候,她的目光落在棋盘上,黑白二字已经陷入胶着,相较于白子的保守,黑子的攻势迅猛且大胆。 她…… 似乎隐约能明白老师心情了。 用主公的话来说,老师这是有职场危机了,迫切想提升工作竞争力……诸如此类的念头在林风脑海盘旋。但这些话只敢在心里酝酿,不敢大胆说出口,只得旁敲侧击。 “那……老师跟主公提一提?” 褚曜道:“这不行。” 林风:“……” 褚曜道:“不可恃宠而骄。” 林风:“……” 这个词儿这么用的吗? 不待林风吐槽结束,耳畔又传来自家老师的叮嘱:“对了,此去十乌,若是碰到一个模样还算不错、又能说会道的十乌少年,令德,杀了他,带着他首级回来。” 林风不多做追问。 但―― “此人何名?” “不知。” “此人居何处?” “亦不知。” “那此人是何身份?” 能让自家老师私下叮嘱再三? “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褚曜说得不甚在意,但内容却让林风心惊,“不出意外,应该是十乌王庭大王后唯一的儿子,十乌下一任王。不过,十乌王庭有个特殊习俗,成年之前会隐姓埋名游历一段时间,通过考验才有资格继承部落。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他。” 林风欲言又止。 “老师……怎会知道他?” 褚曜道:“因为梦到了。” 林风一惊:“梦到了?” “就在刚刚,文士之道又一次发动。” 这也是褚曜梦魇的真正原因,让他心烦意乱许久,打棋谱也无法纾解烦闷。 “此次梦境一共两重。第一重的时候,此子在梦中出现,正命人往水中投几桶发臭尸水,而河流下游正是主公率领部曲……第二重的时候,他垂死之际被你所救……紧跟着,不少部曲身上发了奇怪的红疹……” 林风脸蛋皱成一团:“如此说来,此人是借着学生靠近主公?主公如何?” “病了,看着有些虚弱。” 林风猜测:“是食物和水出了问题?” 带兵在外最怕这个。 因为食物饮水而导致水土不服,影响战力甚至丢了小命的,历史上例子不胜枚举。 莫非是此子利用自己对食物下毒? 林风又问:“主公后来如何?” “不知。” 他甚至连那名少年长什么样子也没看清楚,只能看个模糊轮廓,但直觉告诉他,这次应该远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主公多半无恙,只是不知为何文士之道会突然预警。 但既然预警了,那名少年也在他梦中出现,那就顺手杀掉,以绝后患。 十乌王庭大王后没了儿子,她背后的部落势力就不会一如既往地拥趸王庭,甚至会因为利益分部不均匀而跟王庭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乱起来,也有利于边境安宁。 林风神色凝重地保证。 “老师请放心,学生会亲手割下此子头颅,将其带回,送到老师跟前。 414:和亲(四) 尽管老师没有给予太多目标特征,但仅凭对方是十乌王庭大王后唯一的儿子,便足以林风锁定目标。唯一的麻烦在于,什么时候碰见这人?何地碰见此人? 自己若是错过,那该如何? 转念一想,自家主公是要凑齐三万十乌青壮首级的,管他是谁,碰到一个符合的就做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林风眼眸深处闪动着森冷寒意。 却是一闪而逝,很快又被收敛干净,掩藏在乖巧温顺的可爱面庞下。 褚曜仿佛没看到她的变脸,慈爱笑道:“令德不是说有事请教为师?” 林风道:“……是,学生有些紧张。” 虽说这两三年下来,也算见过小风小浪,处理治所政务琐事也算得上熟练干脆,但那些都有老师和几位先生兜底的情况下。现在让她随军,还不知面临什么棘手场面,她就有些心慌慌,特备是知晓自己扮演着怎样重要的角色,更是紧张得夜不能寐。 有些激动,又有些惶恐。 各种情绪糅杂胸臆,无法排解。 思来想去,也只能找如师如父的老师褚曜诉说排解,希望从他这里获得让自己平静下来、信心倍增的法门。而褚曜自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人之常情。” “老师以前也会紧张吗?” 褚曜思忖片刻,道:“没有。” 林风:“……” 褚曜又问:“为何紧张?” 林风咬着下唇,小声道:“两军交锋,必是死伤无数……学生很担心……所以,学生想知道怎样才能不再恐惧此事……” 想象的画面跟亲眼见到的画面,二者的视觉冲击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她平生所见最残忍混乱的场景,大概就是那夜树林,家眷亲属遭歹人毒杀。 但跟动辄几千人上万人乃至数万人的战争相比,二者不是一个规模。 褚曜:“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沾了一双手都数不清的人命。” “怎会?” “……彼时褚国微弱,国土也只比河尹大些,周遭邻国觊觎此地盛产种粮,一年到头没个消停。时常有各地流窜来的盗匪侵扰境内庶民,其中不乏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的。为师看不得这些,便与三五好友结伴杀匪,次数一多,手上的人命自然多了。” 他顿了一顿。 “那些匪,有些说来也可怜。” 不是每个土匪都是生来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这就好比河尹那些庶民。在生存没得到保障前,他们凶恶残忍,全员恶人。 外人一听这个地方就眉头大皱。 不过两年,似乎每个人都成了憨厚善良的普通人。河尹民风淳朴,美名远扬。 他与好友为庇护庶民不受侵扰,于是杀匪;匪徒则是在其他地方被逼得无法生存,于是靠着这种掠夺手段来夺取生存资源。 全是滚滚红尘挣扎求生的庸人。 “可他们是行恶的匪就必须杀。” “不管是豪强间的斗争还是国与国的战争,本质与‘剿匪’没什么不同。只是前二者死的人更多,流的血更多。你我能做的,便是尽可能让死的人、流的血,不在己方!令德不妨想想自己认识的人,你希望他们中的哪个永远埋入黄土?长眠异地他乡?” 林风道:“哪个都不希望!” “比‘两军交锋、死伤无数’更可怕的是――‘死伤无数’中的‘无数’在己方。或许是跟你有一面之缘的小卒,或许是与你并肩作战的将领,甚至是为师!战场残酷,在为师面前,你可以紧张担心,但出了这个门,任何挡在你面前的敌人,都该枭首!” 末了,褚曜心血来潮。 他摘下悬挂的佩剑:“随为师来。” 林风虽不懂,但仍跟了上去。 ―――――― 红日东升,霞光初染。 沈棠看到林风,发现小姑娘脸色白得微微发青,眉眼间带着几分倦容,一向爱干净的她,衣角却沾着点点发黑的猩红。 仿佛丢了魂魄,看着有些恍惚憔悴。 “令德昨晚没睡好?” 沈棠随口一问,林风的反应却大得出奇,一扭头就扶着墙角干呕起来。 她一脸迷惑地看着前来送行的褚曜,后者倒是稳得很,似是半点儿不在意。 “她这是……” 褚曜道:“受刺激了。” “受刺激?” “缓一缓便好。” 褚曜这么说,沈棠也不再多心。 只是,出城的时候隐约听守城兵卒在送行队伍中窃窃私语了两句―― 内容倒也不稀奇。 昨晚后半夜,城外土坑中的十乌盗匪被不知哪个恨得咬牙切齿的庶民砍了脑袋,脑袋被丢到好几丈开外的土坑中。附近土地被喷涌的鲜血打湿,一脚踩下去泥泞不堪。守城兵卒生怕上面怪罪,找脑袋找了许久。 庆幸不是啥大事,尸首能凑齐就行。 沈棠:“……”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顾池凑过来小声八卦:“主公,虽说严师出高徒,但这未免也太严了……” 褚曜是个狠人啊。 普通人家是天不亮就带着儿女去田地里摘菜谋生,他是带徒弟去摘脑袋壮胆…… 但效果也是杠杠的。 沈棠:“……” 沈棠:“……令德心绪可还好?” 顾池仔细辨认:“这会儿四大皆空了……” 脑中一片空白。 沈棠心下一转,怜惜道:“……说来也是我思虑不周,令德年纪也不大,平日做的又是官吏从事的活儿,跟一堆俗务打交道,哪里见过这么血腥场景?偏偏这次十乌之行又少不了她,无晦也是担心她心绪没调整过来,才出此下策……此事你知我知他们师徒知,敢有第五人知道……” 顾池脸都绿了。 吐槽:“主公,您偏袒能更直白吗?” 他只是八卦一下同事又不是打小报告,自家主公用得着这般如临大敌? 沈棠淡淡道:“他上年纪了。” 顾池:“……” (�s�F□′)�s�喋擤ォ� 他确信自家主公这是故意的了。逗他的时候,心声窃笑能收一收吗?褚无晦“上了年纪”又如何,自己还是药罐不离手呢! 也不见主公哪回偏袒了。 姜胜先一步去接王姬,临近晌午的时候才与沈棠会合,便看到顾池那张脸拉得老长,随口问:“望潮是身子不爽了?” 沈棠揶揄:“不,是呷醋呛到了。” 姜胜:“呷醋???” 愉悦的气氛却没持续多会儿,刚走半个时辰,那位王姬派人过来,说要召见沈棠。 415:和亲(五) 沈棠抿了口清水润唇。 “王姬要见我?” 闻言诧异,与顾池暗中交换眼神。 传信女史点头,神情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傲慢,姿态却放得很低。沈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为难道:“这、这恐怕不妥当。外臣不便与王姬接触过密……” 倒不是沈棠不喜欢这位王姬――她跟王姬见面都没见面过呢,谈不上啥好感度――之所以这般戒备为难,纯粹是因为和亲的王姬偶尔会有一些“骚操作”。 沈棠不想惹麻烦就避着点走。 女史说道:“殿下自小身体娇弱,吃不得长途跋涉的苦。此番远嫁和亲,自乾州起至陇舞郡,一路上饱受惊吓,若再不开怀一些,怕是撑不到十乌地界……殿下听闻沈君年少英勇,甚为仰慕,您便去与她说说话,能让她开心一些也好,总好过……” 剩下的话,女史没有说出口。 但其中的威胁却很明显。 这一趟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王姬殿下要是心中郁结难消,半道上香消玉殒了,大家伙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女史又搬出随行巫医的话,直言王姬殿下这是阴气邪风侵入心神,容易敏感多思,而她作为女子本就阴气旺盛,需要阳气充沛之人随侍。 沈棠少年英雄,再合适不过。 顾池和姜胜则面无表情地听着。 写作面无表情。 读作忍俊不禁。 且不说这个理由荒诞可笑,即便是真的,自家主公去了也只能阴上加阴。 沈棠:“……”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情愿也要去见一趟。护送时间还长,她推辞得了一次,还能推得了无数次?沈棠也好奇这位王姬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打什么算盘。 便道:“望潮,你随我去一趟。” 看热闹的顾池:“……” 虽说是王姬要见沈棠,当下还在户外,条件简陋,但毕竟顶着王室头衔,谱子也摆得很足。直至和亲队伍寻到一处适合夜宿的空地,数千人开始原地休整,沈棠面见王姬的通传才层层递到正主面前。依照规矩,需上缴匕首佩剑,脱下鞋履,仅余罗袜。 临时搭建的帐篷一点儿不简陋。 侍女掌灯焚香,空气中飘散着沁人心脾的芬芳,王姬端坐上首,身形在一扇轻薄透明的屏风后若隐若现。屋内各种装饰更是只能用“豪气”二字形容。 沈棠表面上淡定,内心已经下意识换算这些玩意儿能换多少金银。 乖乖―― 真TM有钱! 一想到自己曾经为了节省,一文钱掰成四文花,内心更是酸不溜丢。 沈棠二人行礼之后落座。 那位王姬才开口,声音娇软黏糯,带着优雅婉转的调子,估摸着有十八十九年纪。她道:“久闻沈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确实是少年英才……” 沈棠道:“殿下谬赞,臣不敢当。” 王姬殿下命人撤去屏风。 帐内灯光映照下,让那张年轻姣好的面容比平常更添韵味。沈棠匆匆一瞥,推翻先前猜测。王姬年纪绝对过了二十。 周身风韵和举手投足间的成熟也不是少女能有的,最最重要的是―― 此人腰身纤细但小腹微隆,尽管用宽大衣袖遮掩了,可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是怀孕!当然,如果非要狡辩这是盆骨前倾导致的小肚腩,沈棠也只当如此。 她与顾池皆是目瞪口呆。 即将和亲十乌的王姬她怀孕了? 这一铁打事实让沈棠顿时觉得电流过体,头皮发麻,千言万语在内心汇聚成狂奔的草泥马,各种骂人词库亟待出征。当前,她最想知道一件事儿―― 这究竟是王姬遭遇不幸? 还是她私下跟男宠搞了骚操作? 不怪沈棠会有第二种想法,时下乱世、风气豪迈,士族豪强出身的女子也不讲贞操道德那一套。年纪小的被拘束在内宅受管教,但年纪大的、家族又不约束的,到了情窦初开年纪,有一两个蓝颜知己不稀奇,只要不搞出人命,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典型例子便是被吕绝刻烟吸肺的“夫人”毒蜘蛛,收心之前情史丰富。 池塘全是她喜欢的各式美人鱼。 这位如此,王姬也不例外。 据沈棠所知,王姬被册封之前是某大臣内院的小庶女,不受宠的小透明,家人基本不约束也不关心。她为日后婚嫁谋个前程,提前物色合适的对象也正常。 但―― 为什么会搞出人命? 王姬问:“沈君是不是很惊讶?” 沈棠:“……” 不,她一点儿不惊讶王姬暗结珠胎这事儿,她惊讶的是王姬身子都显怀了,随行的十乌使者居然没一点儿反应。 此行说得好听是王姬和亲,说得难听,包括王姬在内所有和亲配置都是送给十乌的礼物,精致华丽又珍贵。但只要是礼物,就是可以随时处置的。此事怎么看也是十乌占理,若是闹大了,估计还能获得一大笔“精神损失费”。除非――这孩子有问题。 或者说,孩子父亲身份有问题。 十乌使者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莫非―― 是使者中的某一个? 不可能吧? 王姬似乎要和亲大王后的儿子。 尽管依照十乌的习俗,理论上可以有四个“明媒正娶”、“平起平坐”的老婆,但其余三个老婆都要以本族血统最高那一位为尊,而大王后的儿子已经娶过老婆了,还是大王后血统尊贵的娘家侄女,王姬过去也只能屈居人下。 作为一个政治吉祥物一样的“小老婆”,王姬个人其实没多少分量,但再没有分量,也不是那几个使者能动的吧? 沈棠脑中盘旋着各种“离谱”猜测。 王姬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冷笑:“沈君在想什么呢?” 沈棠道:“在想如何才能让王姬殿下展颜,纾解心中郁结,敞开胸怀。” 王姬似有一瞬的惊讶。 便问:“沈君可有妙策?” 沈棠一本正经。 “殿下可是为身材烦恼?” 王姬以为她这是委婉说辞,跟自己打机锋呢,便点了点头,眉梢含愁。 “是。” 沈棠笑得天真,宽慰她。 “殿下莫慌,您这种问题,臣在治下一位德高望重的医师口中听过,此乃‘盆骨前倾’。矫正法子也简单,只要每日坚持练习,便能令盆骨回正,让您身形纤瘦如昔!” 顾池:“……” 幸好他有多年功底,不然就破功了! 416:和亲(六) “这位王姬脾气不是很好哇……” 沈棠如此跟顾池吐槽。 就在不久前,这俩被王姬身边的女史“客客气气”轰出营帐,后者脸色臭得仿佛沈棠欠了她百八十万金子没还,眼神满含煞气,手中捻根银针都能cos容嬷嬷了。 顾池懒得吐槽自家主公方才那个“精妙绝伦”的回答!他通过文士之道,基本摸清楚王姬本意。但自家主公一开口,便将王姬激怒得顾不上涵养轰人―― 也算是一桩过人本事了。 他随口一问:“容嬷嬷是谁?” 沈棠一本正经答道:“容嬷嬷啊,是一位鸡皮鹤发,精通针刑的女史,听闻内庭女子听到她的名讳,无一不畏惧。” 顾池都不想知道自家主公上哪儿知道这种八卦,收敛脸上轻松的玩笑神情,确信身后并无尾随之人,笑道:“主公,这位王姬不会轻易放弃拉拢您的。” “拉拢?” 沈棠皱眉回想面见王姬的场景。 后者浓艳唇角那抹冷笑印象深刻。 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拉拢自己。 可偏偏,还真是这么回事。 沈棠跳过这段:“王姬腹中胎儿怎么回事?看看肚子大小,若是没有刻意束缚腹部,推算时间,应该是尚在乾州那会儿。” 也就是和亲队伍出发前就有了。 谁这么大胆,跟即将和亲的王姬厮混?还是说,王姬是被迫才有的孩子? 顾池的回答解开了谜底。 也让沈棠目瞪口呆。 顾池道:“是她跟她情郎的。” 这些情报获得简单,从王姬、女史以及王姬陪嫁侍女心声分析出来的。 “王姬的情郎?谁?” 顾池说道:“应该是哪个高官家的宝贝庶子,二人是花朝踏青结识的。” 这位王姬因为婢生子的缘故,家中地位卑微,不受生父疼爱,主母对她也只是面子功夫。为了给自己婚姻谋个前程而不是嫁给哪个丧妻老男人当续弦,便自己背地里物色了一个有些名声的官员庶子。虽是庶子,却是官员独子,家业殷实,人口简单。 只要捏住此人的心,待日后时机成熟上门提亲,自己就能当对方正室。 至于日后怎么过,看自己本事。 王姬的算盘打得还算不错。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在她之前,其实已经有一个和亲王姬,同样是大臣家的庶女,但年纪堪堪双六,十乌派来质子带着十万精锐“聘礼”来接亲。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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