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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梨有心事?” 眼睛明晃晃写着“你有心事”。 沈棠:“……” 千言万语都憋在了喉咙。 好吧,你说有心事就有心事。 “不妨与我说一说,或许能开解幼梨一二。”祈善一派知心邻家大哥哥的架势。 沈棠:“……” 完犊子,祈・金莲・善的“心灵鸡汤”已经递到嘴边,沈・大郎・棠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低头不说话,足尖踢着两块小石子儿玩,祈善也颇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二人就这么干耗着,平时时间溜得飞快,此时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沈棠不知何时额头布满热汗。 终于还是祈善先有了动静,一声复杂莫名的轻叹从唇角溢出:“幼梨不肯说……” 以后说也行。 但这话滚入沈棠耳中,却似电流过体,让她浑身汗毛炸开,整个人瞬间精神。她几乎脱口而出道:“我不是不说,我是――” 祈善耐心看着她,等她下文。 沈棠抿了抿唇,想问的话在喉咙滚了无数圈――即使她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想问个明白。终于心一横,眼一闭,脚一跺,狠狠问道:“元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沈棠闭了闭眼:“我的文心!” 原是为了这个??? 祈善失笑,竟毫不避讳:“自然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然幼梨以为是什么时候?倘若第一个见到你文心花押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人,兴许坟头杂草都有一人高了。” 沈棠下意识反驳:“……坟头草哪有长这么快!我可没那么容易狗带。” 说完才意识到这不是重点。 又向他求证:“……一品上上?” “不然还能是几品?当时善便跟你说过,一品上上文心是圣人品、虚品。幼梨可知什么是虚品?虚品就是不设品!不设品自然‘无字’!可见,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棠:“……国玺?” 有国玺未必会有一品上上文心。 但有一品上上文心必然有国玺。 问题来了,国玺它在哪儿??? “是,不过你放心,善没打算要它,不是任何人拿到国玺都能使用的。沈幼梨,你可以选择信任我。”祈善这番坦白来得猝不及防,又郑重地强调一遍,“最好一直信任我。” 沈棠有点儿欲哭无泪。 “因为你的文士之道?” 祈善笑眯眯:“是啊,幼梨聪慧。” 沈棠表情都要裂了:“……” 好家伙,强行绑定啊。 祈善淡声宽慰:“你不用这般恐惧。” “我没恐惧,真的,谁怕谁是小狗狗!我只是稍微有点儿惊讶――虽然有点儿猜测,但猜测被证实还是有点儿小小的震惊。”沈棠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小小”的距离。 惧怕,还真没有。 顶多就是他的气场跟教导主任、班主任太像,每次被喊“幼梨”都有种下意识的怂。 但这是她的错吗? 这不是她的错,是九年义务的锅! 而且―― “元良这么缺offer吗?” 明明先前翟欢也试着递出橄榄枝。 自己一穷二白也发不起工资俸禄。 祈善:“……说人话。” “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是我?”拒绝了翟欢的示好,反而选择大半时间不在状态、对周遭还迷迷糊糊的她,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这明显不是理智至上的谋者会做出的选择,更何况是其中的佼佼者。 沈棠扪心自问,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地方能吸引祈善下注吗?想了一圈还是没有。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祈善避而不谈:“没什么理由。” 沈棠吐槽:“你这话骗三岁小孩儿?” “沈小郎君可不就是三岁未满?”祈善笑了笑,差激得沈棠点儿撸袖子跟他拼命,“真要说理由,大概是沈小郎君出现得过于巧合。那个时候出现的是你,所以就是你了。” 祈善:“……” 信你这话就有鬼了。 看祈善的架势,他不愿意说的内容,即便将他捶死他也不会说。沈棠只得跳过它,问出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所以,你是想割据搞事?你真觉得――我是那块料???” 专业的事情不应该找专业人士去做,何必这么想不开找她一个蹩脚青铜选手??? 震撼她全家一整年!!! “你不行?” 祈善一个问题就戳中沈棠死穴,她几乎要跳起来问候祈善的户口本,叉腰仰头:“谁不行了?你才不行!祈元良,你礼貌吗?”可惜个头不够,气势没能百分百发挥出来。 沈棠又想到了褚曜。 “无晦……也是一个想法?” “没人甘愿平庸,腐朽而亡。” 变相回答了沈棠的问题。 “我要是让你们失望了怎么办?” 让她画画她可以,只要甲方爸爸出钱够多,肝上长一个她都行。可让她争霸,真有点儿怯场。九年义务也不教这个啊,即便教过,她的专业也跟争霸基建不对口。 难搞哦~~~ “世道如此,失败才是常态,尽力即可。” 祈善神色平静,隐约还带着点儿愉悦,他从不担心沈棠会拒绝――几次试探,沈小郎君的态度都相当微妙,即便是现在也只担心他们会失望,只口不提撂挑子不干。 即便没他和褚无晦,沈棠也迟早会走上这条路,除非沈小郎君能无视“目之所及之饿殍,耳之所闻之哀嚎”,彻底摒弃凡俗。只是,其脾性注定做不到无视,入局便是必然事件。 “只求无愧于人、无愧于心、无愧于己。” 祈善说得坦荡从容。 沈棠听了甚是触动。 她狠下心,将手放在腰带上:“元良,你与我如此坦诚,有些事情,我也想跟你坦白。” 祈善:“你作甚???” 135:售后不负责 “给你看个东西!” 沈棠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祈善退了一步,警惕道:“看什么?” 沈棠扯腰带的动作停了下来,在祈善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将腰带蝴蝶结重新打了回去。他居然在一直“厚颜无耻”的沈小郎君脸上看出了几分窘迫尴尬,耳垂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元良,你先别说话,停,站在那儿别动,我没事,你只当我脑子被摩托踢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沈棠头疼地捂着额头,抬手制止祈善上前,嘴上还不忘甩锅,“全赖你们几个,整天‘小郎君’、‘小郎君’地喊,害得我真以为自己有那么个零件。” 祈善挑了挑眉尾:“你究竟想作甚?” 沈棠:“我一开始想脱上衣。” 祈善眼睛抽了抽,忍耐着脾性道:“更深露重,你无故脱衣作甚?也不怕染了风寒?” 沈棠一拍大腿附和道:“所以我电光石火间改了主意,不打算脱了!谁让我这身子满打满算十一二,该发育的还未发育,即便脱了上衣,估计狸力的上身都比我像个女人!” 讲真,毒蜘蛛馋狸力的身体不是没道理,那肌肉,那身段,肌肉起伏间带着特有美感。 反观沈棠―― 真就没有一点儿起伏。 光膀子出门都不会惹来围观。 兴许还会有人说句――“没胸肌腹肌,肋骨可见、排骨身材,也好意思露出来”。 “因此只得半道打消注意,脱裤子。” “沈小郎君若要出恭,自己择一处地方便是。”祈善越听脸色越黑,转身准备离开,经验告诉他,沈小郎君又开始废话连篇了――这位小郎君哪儿都不错,可惜长了一张嘴。 “元良先别走啊,我是真打算跟你坦诚相……呸,坦白一切的,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沈棠伸手阻拦毫不留情转身的祈善,最后还是她灵光一闪的一句话成功让这位停下了脚步,她道,“我连无晦都没告诉,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念在“褚无晦都不知道的秘密”的份上,祈善愿意匀出三分耐心听沈棠的废话。 他道:“你说!” 沈棠便说了:“那我继续说了――我刚准备脱裤子,你一问,我冷不丁就想起来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咱俩男女有别。虽说我现在年纪还小,但礼记有云‘七岁不同席’,我这都十一二了,真要这么干,我这算流氓罪吧?幸好及时刹车,犯罪中止。” 祈善听后冷冷一笑。 “沈小郎君想表达什么?” “表达一下我的性别!” 祈善嗤笑:“这就是你要说的?” “额……是啊。” 祈善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更深露重,沈小郎君早些回去安睡吧,别做梦了。” 沈棠被他的反应搞得脑袋嗡嗡、表情一片空白――不是,她都如此坦诚以待了,为什么还是不肯信?祈善长腿一迈,沈棠小跑着跟上,不服气叫道:“什么叫‘做梦’?” 非要等几年,这具身体来月信或者第二性征发育明显,他才会相信她是个女的? “信我是女的有这么难吗???” 祈善直言不讳。 “难,难于上青天。” 扪心自问,翟乐都比沈小郎君看着像个闺阁女儿,如果沈小郎君能少折腾猪圈里的黑面郎,或许这番逗人的废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沈棠:“……” 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摊睡在塌上,沈棠跟张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忍不住了坐起身,咚咚咚敲响了褚曜的房门。褚曜睡眠浅,没一会儿就醒来开门。他原以为是林风,但想想时辰不对。 一看来人竟是五郎。 “五郎进来吧,可是发了梦魇?” 看沈棠额头布着细汗,还以为是年纪小被噩梦吓到,起身给沈棠倒了一杯清水。 沈棠咕咚咕咚将茶水灌下肚,火气才稍稍降下去,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无晦,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别害怕!” 隔壁还未睡着的祈善听到动静,冷哼。 褚曜好笑道:“曜不会害怕。” 越发相信沈棠是发了梦魇,若不是没糖,他都想发两颗让五郎尝尝,能镇小儿夜啼。 沈棠认真问:“你相信我是女子吗?” 褚曜怔了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温声安慰:“五郎,那都是噩梦,假的,不是真的。” 他猜测梦魇内容肯定与蚕室、阉割有关,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五郎一直想着第二日给猪崽崽去势,想着想着梦到了自己身上也是有可能的。于是他又是一番安慰。 “……”沈棠。 “扑哧――”隔壁忍俊不禁的祈善。 沈棠:“……” 她现在就想掐死隔壁的祈不善! “无晦,你不相信?” 见沈棠一改常色,眉眼严肃、态度郑重,褚曜感觉脑袋里有根筋被触动,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不由自主地正经几分。 “五郎,你那是做了噩梦。” 倒不是褚曜有什么性别歧视――事实上,这个世界因为文心武胆,强弱才是第一划分标准,文心武胆是永远的“t0”,歧视底下一切魑魅魍魉,其次才是男女、地域、种族。 可问题是――他匮乏的想象力,真的想不到五郎要是个女子,那会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褚曜也算是在市井摸爬打滚、见惯人生百态的老油条,十数年颠簸流离让他变得非常“接地气”。不过,“接地气”又不是“接地府”,阳间真没有五郎这样的女郎…… 历数五郎做过的事情…… 他也想不出哪家能养出这样的。 褚曜见沈棠情绪不对,便委婉提议:“若是五郎好女裳,明儿让擅女红的婆子裁两件?” 脂粉也可以买。 这都不是事儿! 沈棠双手捂着脸,只觉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既然你跟元良都不信,我也不勉强。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日后你们俩真发现我是个女的,你们别跟我哭诉……我不负责售后!性别问题以当下的技术还无法更改。” 好说歹说送走了疑似“梦魇”来跟他胡闹的五郎,褚曜回头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敲敲隔壁的门板。 道:“你信吗?” 屋内反问:“你信?” 屋内屋外两人陷入了某种诡异沉默。 二人的回答自然是不信。 可―― 褚曜:“若真是,可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 想到自己支撑自己多年、唯一一次发动的文士之道,只觉得骑虎难下,轻叹。 “天命如此,不可改。” 祈善冷笑:“你不可改我就能改?” 136:劁猪(上) 咚咚咚! 寅正前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褚曜开了门,便见林风端着盆热水,神情谦恭有礼,多少缓解他纠结一夜的心肝脾肺胃。他吐出一口浊气,侧身让林风进来,淡声吩咐:“门就不用关了,东西在桌子上。” 虽是师徒,但也是男女。 即便是私下无人也要慎独守礼。 林风道:“老师晨安。” 放下手中热水,帮忙拧了布巾。 洗漱过后睡意散去,褚曜起身去东厨将昨夜做的食物热一热端来。林风的记性算不上过目不忘,哪怕褚曜给整理的东西不算难,背着也略显艰涩,朗声通读数遍才有大致印象。 不过这不是问题,随着天地之气入体淬炼,各方面都会有长足进步,再加上林风悟性又强, 褚曜初为人师,但耐心极佳,几乎将言灵启蒙内容都掰碎了,让林风一段段理解吸收。 “修炼本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诵读能激发自身与天地之气的共鸣。不同的言灵、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和领悟都能对共鸣效果产生影响。为师还不了解你的情况,现下只能逐一尝试。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勤学苦练,不要去想那些偷懒耍滑的歪门捷径。” 林风认真应下,不敢怠慢。 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下头,欲言又止。 褚曜也试过来人,知道她想问什么东西,淡声道:“你想知道何时能凝聚文心?” 林风点头:“嗯,有点好奇。” 褚曜不避讳地道:“为师也很好奇。” 目前已知未来首位女性文心文士――五郎不算,性别存疑,暂时不算他or她――褚曜自然也好奇林风与男性文心文士有什么本质区别,修炼进度、文心品阶有何不同。 褚曜:“但要看天赋、努力、运气。” 林风按捺不住好奇心。 “老师用了多久?” 褚曜不太确定地道:“六个月吧?反正不到七个月,文心也是一次凝聚成功的……” 林风暗暗记下。 她不觉得自己天赋能比老师二品上中还要好,在这个期限上折中一下,一年为期好了。 殊不知,褚曜根本就是个异类。 从感悟天地之气到引气入体,再到开拓经脉丹府以及最后一步凝聚文心,一路开绿灯。 褚国三杰另外两人也是二品上中文心,可他们走完这段路也用了两年和一年十个月,其中一个运气不太好,凝聚四次才成功。其他文心文士,时间多在两年到四年之间。 六月速成堪称不可能的奇迹。 诵读、抄撰、背写。 初期就这三样,枯燥无聊。 启蒙小童一般都没什么耐心。 让他们端正地跽坐,时刻挺直腰板,凝聚心神,反复咀嚼一段段对他们而言晦涩难懂的言灵,了解言灵背后深层含义,尝试用言灵引动天地之气共鸣……成人都不容易做到。 褚曜作为过来人,深知循序渐进的重要性,因此刻意放低对林风的期待,结果一个时辰下来却收获了超出预期的效果。 嗯,小有惊喜。 一个时辰在林风清脆诵读、求教中飞速滑过,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已是卯正。 褚曜给林风留了两个时辰份量的课堂作业,起身去东厨准备朝食,几个厨娘也已经起身忙碌。师徒二人半路碰到眼底青色加重、好似一夜未眠的祈善,各自行礼打过招呼。 褚曜:“瞧元良脸色憔悴,没睡好?” 祈善没好气反问:“怎么睡?” 睡不着的理由有很多,例如沈小郎君昨夜“惊魂一语”,例如林风半吊子的共鸣――要知道天地之气也是有“情绪”这种东西的,也会欣赏言灵,“情绪”随着言灵起伏而起伏。 林风刚学,闹得附近方圆两三丈的天地之气跟抽了风似的胡乱波动,而文心文士对天地之气又敏感。做个通俗比喻,大概是强迫音乐鉴赏家的耳朵听着刚拿琵琶,连相、品都分不清楚的新手嘈嘈切切乱弹一通。祈善这要能睡得着那真是心大。 褚曜淡定:“过个三五月就好了。” 祈善只能将就林风,没有林风配合的道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哼。” 祈善的回答就是个两枚白眼。 二人眼神交锋。 祈善:有学生了不起? 褚曜:就是了不起。 入东厨,褚曜发现每只锅都烧着热水。土匪寨子柴火有限,他便顺口问了句烧这么多水做什么。厨娘正用吹火筒,闻言起身,支支吾吾说这是沈棠的命令。 五郎? “五郎有说做什么?” 厨娘回复:“给猪崽擦身。” 褚曜:“……???” 跟褚曜一样懵逼的还有共叔武。 正准备开始新一天的训练,却被沈棠半道截胡拦下来,眉宇间带着些许他看不懂的兴奋。 共叔武:“五郎?” 翟乐也被好奇心勾了过来。 “沈兄也要加入?” 沈棠摇头,道:“不不不,我掐指一算,现在正是阉猪的好时机!气温不热不凉,昨晚又饿了猪两顿。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做了手术,它们也早点恢复健康。” 共叔武:“……” 后知后觉想起来沈棠先前邀请他一起骟猪的事儿,总有千言万语想拒绝,但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好几圈,还是被他咀嚼碎了咽回肚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都答应了。 他道:“成,走!” 翟乐惊讶地瞪大那双桃花眼。 真阉猪啊! 好歹是个九等五大夫! 排面呢? 尽管他怎么也不理解为何吃猪肉之前要先把猪阉了,但一想沈兄说的猪肉千万般好滋味,果断迈步跟上去。沈棠在猪圈转了一圈,出手如闪电,一把抓住一只猪崽的后蹄。 那只猪崽被惊醒乱叫两声。 沈棠晃了晃,威胁:“闭嘴,安静!” 翟乐偷偷看了眼猪崽崽的下腹位置,嗯,是一只公猪崽崽,年纪虽小,分量尚可。 共叔武铁青着脸。 给自己做了数次心里准备。 他艰难问:“该怎么做?” 共叔武还以为是自己上手摘蛋,谁知沈棠将那只猪崽放倒,示意二人一个摁着后腿,一个摁着猪脖子。将那只猪崽崽摆出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姿势,提了提衣裳下摆,屈膝半跪在地,抬手冲共叔武伸手:“刀。” 共叔武:“……???” 太过惊讶,连何时递刀也不记得了。 沈棠:“不是这么大的刀啊,你这刀比猪都长了,巴掌大的刀就行,有吗?” 共叔武:“……有。” 褚曜二人闻风赶过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三人将什么围成一团。人还上前,那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已经顺着风飘入二人耳朵。 137:劁猪(下) 关于劁猪这事儿,翟乐是拒绝的。 特别是被阉的还是一只公猪崽崽。 一个九等五大夫,一个七等公大夫,这俩武者配合配合都能打一场千人规模的遭遇战了,一前一后按住一只一月大的公猪崽自然没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猪崽声嘶力竭的嘶吼声,着实让两位男性有些不适应。 翟乐撇过脸,不敢去看即将被小伙伴“为所欲为”但“宁死不屈”的公猪崽崽。 见公猪崽崽似乎有所预料,正拼尽吃的劲儿挣扎反抗,翟乐甚至生出一种“助纣为虐”的心虚。心下暗暗嘀咕:“祖宗在上,这辈子头一次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即将“主刀手术”的沈棠额头冒出薄汗。 面上却是一派冷静淡然,沉稳得一批。 她道:“你们俩千万摁住了它,别让它乱动,不然我下错刀子它还得多挨一刀。” 翟乐偷瞄了一眼公猪崽崽即将失去的宝贝,黑浓剑眉抽了抽,无端生出了几分紧张:“沈兄啊,这一刀下去它会不会疼?” 沈棠斟酌着道:“疼肯定会有点疼。” 不然何来“蛋疼”这个词。 她本来还愁古代条件有限没麻醉药,转念一想,杀猪都不打麻醉,阉个猪打什么麻醉? 沈棠好笑道:“你不忍?” 翟乐忍着头皮发麻的冲动,闭目叨叨:“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远庖厨也……在下只是觉得馋人家一身肉还要阉了人家,着实不太君子……” 沈棠理所当然道:“君子也要吃肉啊!谁让这些猪要阉过的味道才好。不阉它们,如何造福我们?怎么,猪肉颂没念过?” 翟乐:“……念过。” 念是念过,还慕名去尝了一口,之后就坚定认为东坡居士是骗人。那气味又腥又骚,煮熟之后,活似停灵放了两三日的腐尸。仔细品品,还有点儿军营那帮糙汉子的脚臭。 真是尝过一次就再也不想试了,也不知东坡居士是怎么做到“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翟乐控诉:“但猪肉颂不可信!这么多言灵文章,他这篇让我吃了大亏!” 沈棠哈哈大笑:“那你更要跟我学一学这劁猪的手艺,以免你以后回了东南吃不到这人间美味,馋得千里跑来跟我蹭一顿。” 她抓起布巾打湿水,擦了擦准备下刀子的部位,在共叔武眼睛微抽的注视下。沈棠单手抓住公猪崽崽腹下那对蛋,捏准。公猪崽崽拼尽全身力气挣扎,奈何反抗被强势镇压。 翟乐:“……” 沈兄那手劲儿,看得他头皮发麻。 下一秒,沈棠右手持刀,稳如泰山,薄而锋利的刀尖,干脆利落划开那层皮肤。 公猪崽崽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紧跟着仰脖发出凄厉�}人的猪叫声。 这声惨叫似要冲云破日,直穿云霄。 不止让共叔武两个头皮发麻,也让闻讯而来的祈善二人停下脚步,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翟乐看得俊脸惨白,总觉得自己那处也跟着疼。他不忍直视地闭上眼,改为单手摁住猪脖和前猪蹄,另一手捂住猪崽眼睛,心里默念:“……别叫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亲眼看着沈棠将公猪崽崽那对捏出,小拇指往伤口内勾了一勾,稳稳地手起刀落。 没一会儿,两颗肉块好似剥了外壳的果肉,被沈棠丢到一边的木盆。因为伤口并不大,出血也不多,沈棠抓着猪后蹄拎起来晃晃,公猪崽崽又是一通惨叫,看着非常精神。 她啧啧称奇:“神奇!” 翟乐白着脸道:“这有什么神奇的?” 沈棠指着那只一下地就踉跄跑开的公猪崽崽,说道:“人若阉了,十天半个月起不了身,一两个月下不了地,大伤元气。但是你看它,这会儿就能夹着后腿乱跑了。” 翟乐:“……” 共叔武:“……” 祈善:“……” 褚曜:“……” 所以,沈小郎君/五郎真没有在蚕室工作过吗?怎么看怎么不似新手啊啊啊啊―― 沈棠又去抓了只小点儿的公猪崽。 因为小,所以翟乐一人提着就行。 劁了这只公猪,又劁了只母猪崽崽。 沈棠越来越熟练,倒是那一声声隔一会儿响起来的凄惨猪叫,吸引来不少围观,看得共叔武手底下那些人一个个两股战战。 因为共叔武说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全部滚回去练习劈刺各三百下,谁做不好把谁压过来骟了。” 众人:“……” 沈棠劁了几只,剩下都让共叔武和翟乐效劳了,倒不是她想偷懒或者嫌弃这活儿脏手,着实是铁青着脸的祈善和褚曜很吓人,其威势连久经战场的共叔武都脊背发凉。 共叔武二人虽是劁猪生手,但他们杀人可不手软,手上功夫绝对精湛,又旁观沈棠几次操作,心里多少就有点数了,像模像样。 “唉,也不知这猪崽有几头能活下来。” 医疗条件有限,止血手段贫乏,顶多抹个草木灰,连缝合都没,她看着那一盆的蛋。 “无晦,这盆要不要拿出去给东厨?” 褚曜脸色发黑:“不吃。” 沈棠又提议:“给半步手下加个菜?” 褚曜:“嗯。” 蚊子再小也是肉,给他们补补身体。 沈棠被褚曜拉走洗手,用了两颗皂角与香料搓成的丸子,洗得手指发白再无异味才罢休。 林风上午一直在后边儿忙碌,一边诵读默背启蒙言灵,一边安排被买回来的那些人。当她看道沈棠这个点还在寨子,遂好奇地问了一句:“郎君今日怎么不出门了?” 平日这个点出门,多半是去放猪。 郎君在一个地儿待不住的。 沈棠尴尬地回答:“……猪崽们都病了,估计要修养几天才能拉出去放放风……” “病得可严重?影不影响阉割?” 沈棠:“……已经阉完了。” 新鲜出炉的一猪圈阉猪! 那两只成年野猪不算,沈棠还没打算啥时候动手,毕竟成年猪跟猪崽手术风险不一样。 林风惊讶:“阉完了?” 这么快??? 这才想起来先前隐约听到惨叫。 她低落:“郎君缘何不叫上奴家?” 沈棠:“……” 这不是怕给林风留下心理阴影吗? 沈棠知道如何哄林风,便说:“这两日准备总结总结,写一本‘劁猪手册’,小林风便来帮我一块儿弄。回头也署上你的名儿!” 138:慢慢来呗 署名儿? 著书立作? 林风登时打了鸡血一般精神,那双葡萄一般的眸子亮晶晶,似有星光闪烁。褚曜在一旁看着,放任不是、出言阻拦也不是。 什么“劁猪手册”? 倘若真流传到后世,后人一看署名,偌大一个“沈棠”、一个“林风”,再一查二人身份背景性别……褚曜完全不敢想那个画面。 沈棠非常大方,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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