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奥林匹斯山，是窑子吗？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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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结婚先分家老苞米碴子菜糊糊，配着鸡蛋汤，咸菜，蒸豆腐，一家人吃得也是津津有味。三个孩子为了一块豆腐都能打起来似的，饭菜如战场，完全没有谁让谁的。马春梅没提，张凤城也就没有拿出二合面的馒头，反正他吃老苞米碴子粥也是能吃得下。天天在家吃得太油了，现在来乡下刮刮油水也不错。一家五口吃完饭，老三摸了摸肚子：“还得是大哥的手艺好，这菜吃得真舒服。” 两个月前，马春梅做的菜他都经常嫌弃这嫌弃那，现在一个没油的蛋花汤都能吃出好吃来。马春梅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三个小的没结婚，但可以先分家，然后各自成家，也互相不连累。老屋五间屋，大房这边其实是三间屋，二房两间屋，现在前后院的中间都用树枝隔开了。老太太住中间，但老太太百年后，这屋是归大房的，这点，没人有异议。现在是老太太的屋子没人住，锁着在，老二老三一间，老四单独一间。马春梅环顾四周，然后指着中间的房间说道：“中间这间屋子，原本是老太太住的地方，现在把它分成前后两间，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条件还算不错。以后这间屋子就归老大了，外加那个厨房，以后也是你们大哥的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三小听后，纷纷表示没有意见。因为他们三兄弟一人一间屋子，属于常识，要吃亏，也就是老大吃了亏！再说厨房就是个泥草棚子，根本不算正经屋子。这样的安排正合老二老三的心意。马春梅又看向老二，说道：“老二，你就住在最东边那间屋子吧。等以后分家的时候，你旁边的那片院子也会分给你，到时候你还可以在院子里再搭一间屋子呢。” 现在对三小只没有滤镜，只有公平。老二听后，连忙点头，表示这样的分配非常公平合理。他比老三大，多分一片院子，多好。马春梅转头对老三说：“老三，你就住中章这间屋子吧。至于老四，你搬到你大哥的这间屋子里来住。不过要记住，在你没结婚之前，这间屋子是你大哥借给你住的；等你结婚之后，就得把屋子还给你大哥。” 这一点也没有异议，因为张如意看不上这乡下的一间屋！最后，马春梅提到了粮食的问题：“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都自己吃自己的粮食。每天交上一碗粮食给老四，让她来煮。” “妈，你已经把钱还光了，那些人也不会再来找我了，我想继续读书！”张如意觉得眼眶发烫，喉间像塞了团晒干的棉絮，说得话都是干干的。她现在就想去读书，别人都上了一个月学了，她急死了。 “你现在懒得上工，二叔家还给你一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马春梅看着这个前世娇惯的女儿，继续道，“如果老太太的日子到了，以后你二叔家不给她吃的了，那到时候，你要么就去上工，自己赚钱买吃的；要么就帮哥哥们做做家务，换一碗饭吃。” 至此，虽然三个孩子在名义上还没有正式分家，但实际上已经按照各自的房间和粮食分配，开始了各自独立的生活。 “妈，我想读书……” 张如意的声音像被风揉碎的纸片，她想起班主任说的 “学费可以缓交”，想起课本里画着的天安门，想起教室里传来的朗读声！她觉得这样不对，她张如意不应该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妈妈也不应该这样冷漠，妈妈应该爱她护她卖血都要送她复读，她应该和秀秀姑姑一样，过上好日子！马春梅打断她：“想读就自己挣学费，后山坡的草药能卖钱，河里的鱼虾也能换粮票，不过我劝你，把毕业证拿到就差不多了。” 她是不会再托举女儿了，但她张如意如果能自己拼命挣出一条路来，马春梅也不会斩断她的青云路。老三心情不错的嘲笑着妹妹：“就是啊，数学49分！你问问这世上有几个女孩子数学考这个数，还想要复读上高中的。” 他不在乎别的，只要公平。只要妈妈一碗水端平了，他怎么着都可以。偏心老大就算了，老大他比不了，也不想比。谁家都最心疼老大，那是规矩！但妈妈再心疼老二身子不好，心疼老四是个女孩子，把他当什么，当成打麻将凑数的听字吗？那他就不服气！张国强一脸无助地看着母亲马春梅，焦急地问道：“妈，那我的婚事可咋办啊？” 第 141章分家了马春梅倒是显得颇为淡定，施兰草嫁不嫁给老二，她都不在乎。所以她不打算在中间插手，她只要不管，就行了！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按原先的计划办呗。施家的订婚礼都收了，我之前也跟你关三叔说过了，他会找人帮你保媒订日子的。你自己呢，就多努努力，存点钱和粮食，到时候就在家里摆上两三桌，请亲朋好友们吃个饭就行了。” 张国强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愈发没底，他茫然地抬头看向窗外，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这……这能行吗？” 老二永远是没有主意，脑袋长在别人身上，如果愿意花十二分耐心教育他，他也有一丝变成好人的可能。但马春梅不愿意了。这个讨债鬼儿子不配自己付出任何精力时间，所以哪怕一个成年儿子这么蠢这么没主见，马春梅也没多生气。她情绪十分稳定，说道：“她要嫁就嫁，不愿意的话，咱们把彩礼要回来，再给你娶个媳妇就是了。要说娶个多好的我可不敢打包票，但要娶个比施兰草漂亮的姑娘，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张凤城皱眉不解，道：“是啊，老二，你是不是有啥毛病啊？别人都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就你非得挑个又矮又丑的，还喜欢得不得了。” 张凤城的话一出口，原本还在一旁看热闹的老三和老四立刻站到了他那一边，异口同声地附和道：“就是就是！” 张平安嘲笑道：“就是，大院那么多女孩子，哪个条件不比她好，还是个乡下户口，你图什么啊，我要找个乡下姑娘，那肯定要漂亮贤惠能持家，要不就等过几天回城再找个城里姑娘。” 张如意一脸嫌弃地说：“她人长得那么丑也就罢了，心地也这么丑陋，你到底图她什么。” 张国强的耳朵仿佛是用棉花做成的一般，听了家里人七嘴八舌之后，他很快就失去了自己的主见，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马春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如果她愿意嫁给你，那你就娶她；要是她不愿意，那就算了呗。我找人先问一问他家的意见再说。” 张国强听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马春梅以前总是鼓励张国强要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也许是因为给了他太多的自由，他没主意就喜欢问身边的人找主意，以前是找到了主意又多歪点子又坏的施兰草，两人在一起倒也是绝配，订亲后张国强更是事事都由施兰草做主，导致他现在变得有些过于依施兰草给的意见。一旦没人给他出主意，他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马春梅直接替他做了主，没给他选择权，反而给了施兰草一个二选一，他只要承受结果就行，张国强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因为这两个结果他都能接受，要不然娶施兰草，要不然娶个比施兰草更漂亮贤惠的，反正都是乡下姑娘，没太大差别！马春梅又开始安排起家里的事情来：“咱们家的菜园子和二叔家的得分开，让他们给你们让出三条垅来。这样一来，你们三兄弟每人就都有两条垅的菜地了。老三啊，你把你大哥的那两条垅也种上吧，毕竟你大哥家也是要吃菜的。到时候，你大嫂肯定会给你做一件相亲时穿的新衣服的。” 老三听了，高兴得连连点头，嘴里应道：“好嘞！” 给大哥种菜不难，一年平白得一件衣服多好。幸好他在家一向溜须大嫂，果然是有好处的。马春梅道，“另外，那四拢边上石头摊子也分给咱们家了，那石头多，你要开荒也没那么容易，你挑些地方打几个洞，种些果树也不是不行。有时间的话就找些树枝子，把那块地围起来。” “好！”张平安兴致勃勃起来：“那我喜欢吃桃子，要种两颗桃树，再有两颗枣树，昨天看到阿财叔家枣树下面冒了好多个小树，挖两颗回来，现正正是种树的好时候。” 张凤城欣赏老三这干劲：“行，你多种几棵树，到时候我给你找销路，买了果子的钱你拿来零用正合适。” 马春梅转头对老二说：“老二啊，要是你自己种不好的话，就让老四帮你一起种吧。两条垅的菜地，你们俩应该足够吃了。” 两个懒货凑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出个正常人。但暂时只能这样了！第142 章那是你的命！老二的事情解决了，老三的事情她也要提醒几句，马春梅不喜欢这群白眼狼，也不代表愿意被村长暗算。马春梅一脸严肃地对张平安说道：“小三啊，你听妈说，你和周围的那些女孩子接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管是哪家的姑娘，你都绝对不能轻易靠近她们，免得惹来一些闲言碎语。” 老三惊讶的挑眉，没想到妈妈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毕竟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二哥结婚之后，你多存一些粮食，到时候自然会有好人家找上门来的。妈心里有数，如果你想要自己去找对象也可以，但别怪妈以后不管你了！” 张平安连忙点头应道：“妈，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听您和大哥的话的。” 他不喜欢村子里的姑娘，贤惠的也不想要，家庭条件好的姑娘，以后生活起来负担要小很多。媳妇要是乡下户口，以后生一群小农村崽子，那户口的问题怎么解决。所以他会等两年回城，再娶个城里小姑娘的。张如意觉得终于到了她了，看到马春梅的目光移向她，立刻红着眼圈掉眼泪，试图让妈妈心疼。马春梅转过头去不看她，继续说道：“我这辈子就生了你们四个孩子，你妹妹在乡下，离我们比较远，所以也需要你们两个哥哥多照顾一下她，可千万别让她走上歪路啊。等她结婚的时候收的彩礼钱，你们兄弟俩也都有份呢。” 老二和老三听到这话，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妈！我们自己家的妹妹，我们肯定会照顾好的，绝对不会让她出什么问题的。” 知青户口在公社并没有下乡，再说这风声很大，谁都知道知青现在能回城了，他们就是迟早的事情。一个城里户口，读过初中，长得不错的小姑娘，订亲，加结亲的彩礼加在一起，不会低于一两百块的。确实是要看好了。分家就要分全套，马春梅到了厨房，把器具也分做三下。菜坛子在乡下也算是资产，因为你缺少了一样，就得花钱去买。除了一张大铁锅，一个水缸说是张凤城的，但给大家共用。剩下的都分派到各自屋中。咸菜都分成三份，其实他们要是愿意，是可以各自开伙了。马春梅道：“自己的东西自己放好，别到时候一个大人却喂不饱自己的嘴！” 张国强有些崩溃。媳妇不知道能不能娶上，但饭眼看着就吃不上了。他分派来，队里本来只能预支三个月的粮食，直接给他们三个支了半年的，但没有菜没有油水，真是耗粮食，估计还有一个多月夏粮下来他就得断粮。他还想着自己夏粮分下来不够的话，让弟弟给自己凑点。现在看来没戏了。现在不分开的话，因为他最大，弟妹们不服气也要听他的。妹妹做家务，弟弟赚工分。分开了，就跟分家了似的，弟妹们谁也不会把自己嘴里的粮食给他啊。张国强绝望地道，“妈妈，我没饭吃饿着了生病了怎么办？” 马春梅淡定地回答：“那是你的命！你命不好也没办法，谁让你爸突然没了呢，要不然你今年结过婚你爸再走也行啊。我一个女人把你拉扯到成年了，我不求你孝顺我，你自己养不活自己，那总不能让我一个生病的老妈妈下田养一个成年的儿子吧。” 张国强对于张秀秀的仇恨，突破了天际，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爸爸，害惨了他们三个！张平安欣喜，不仅要把屋子上了锁，自己的粮食也锁进箱子里，大哥说过让他别管老二的事，他也不想再掺和了，他向来都不喜欢老二。这一段时间他不仅把地里的活干得七七八八的，自己也学会了煮老苞米碴子粥，豆子粥，菜粥，反正什么都加水煮成粥，粥是好吃的，只要有好的小菜来配。他明儿就去地里弄些菜腌些小菜，他帮过妈妈腌菜，他差不多都会，只需要一毛三分钱买一袋子盐，就能腌十斤菜，再腌十斤酸菜，趁着现在二叔家还让他吃菜，赶紧弄好了够他吃两个月了。想到这里，赶紧去厨房又把那大家都不要的破了口子的坛子和碗，挑几个还能用的抱回自己屋子里，这都是用得上的东西，老二每天都是空想着，觉得这个不好那个不用的，那他拣那好的都收回自己屋子了。他打小在家就不受宠爱，所以在自己能干活的时候就分家出来，心理上还是能承受的，甚至觉得很不错。现在自己每天的工分吃饭是足够的，至少不需要再给老二占便宜了。张平安想着今年干一年，明年用工分换瓦片把自己屋顶上的瓦再换一下，好多年没人住了，这屋子有点漏雨，这可是一间完全属于他的屋子，哪怕他以后进了城，这屋子还是他的，永远是他的。村长大叔都说了，他这样干下去，家里房子现成的，靠自己的能力娶个媳妇不难的。前程还是很美好的。不像在城里，他又没工作，家里没钱，估计至少得五年后才可能轮上一个临时工，另外屋子很小，他想结婚连地震棚都轮不上，自己想想就发愁。现在好了，房子一步到位，工作嘛，种田虽然苦，但他力气大，加上所有人都夸他能干，所以张平安觉得这样的生活也还行。想到自己现在才十八岁了，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心里就美得很。此时的少年有一种他可以立足此间，再闯荡全世界的想法。张如意有些绝望地道：“妈妈，那我怎么办？你不管我了吗，我是你女儿啊！” 马春梅反问：“你有得吃有得住，怎么叫不管你。谁家姑娘有你过得舒服，我觉得啊，老太太那样子不是太长久了，她走了，你要没饭吃真能饿死，你还是每天跟着二婶儿去干点活吧，别指望别人养你了，知青返的那点粮食，不一定够你吃的。” “我想读书，我想读书！”张如意发疯地大叫。 “你考49分读什么书啊，真是个笑话！你想读书你不得努力，不考一百你也得考个八九十分啊。”张平安最不喜欢这个妹妹。第143 章她恨自己有良心其实全家，除了马春梅，谁都不喜欢张秀秀，太霸道太自私，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谁会喜欢她呢。张凤城看了看外面天气，道：“妈，我们走吧，这日头黑的快。这鸡蛋放在老三这里，下回来了给哥烧杯水总行吧。” 他也提点两句，几个小的都没有眼力劲儿，他这个做大哥的就得教，至于他们学不学的，他也不在乎。 “好的，大哥！”张平安点头：“下回我一定给你烧水喝。” 张凤城从书包里拿出二合面的馒头的来。给了张国强两个，给了张平安四个，张如意倔强的看着马春梅，张凤城就收起馒头一个都没给。张如意赶紧哭腔道：“大哥我的呢？” 张凤城给了一个。张如意不高兴了，“为什么我只有一个！” 张凤城冷笑：“你自己想啊！” 张如意气得将手里的二合面的馒头扔了出去，外面闪电一般的窜进来一条狗，将那馒头叼着就跑了。张凤城气得给了妹妹一巴掌，巴掌响，但应该不算太重。张如意捂着脸哭着走了。张凤城推了车，不理她，去二叔那边打招呼，那边上工去了，就又给堂弟妹各留下一个二合面的馒头，骑车带着马春梅回家了。张如意在自己屋子里，突然听到自行车响，出来的时候发现妈妈已经走了，她追着出来，就一路狂奔，到了村口，看到大哥带着妈妈正在前面，她尖叫：“妈妈，妈妈，妈妈！” 两人都没有回头。距离那么近，张如意不相信他们听不见。她蹲下来，十六岁的少女哭得全身抽搐：“妈妈，救救我，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这样的生活！妈妈，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走到她身边，温柔地道：“如意，别哭了，婶子下次还会回来的，不会不要你的。” 张如意抬头，生气的瞪着对方，站起来，将对方一推：“周小妹，我不要你做好人，你给我滚远点！” 转身往家里跑。妈妈走了，日子还要过，自己要把房间腾出来让给三哥了，她回到家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还在抽泣，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了！都是张秀秀，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的话，爸爸不会死，妈妈不需要赔那么多钱，不会卖掉工作和房子，她还能上学，也不用下放。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 ---------------------- “咦，草丛里有一条死狗吗？”张凤城停下车，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人，赶紧又踩起来。马春梅觉得儿子做得很对，路过的人，不能救！因为这个年代你真不知道这是人是鬼，好多从农场里跑出来的，从山村里跑出来的，你觉得他可怜，其实也有可能他抛弃了妻儿子女…… 这些人抛妻弃子是对是错与她无关，但你救了他，你真不知道业力会回馈到什么地方。那人听到自行车响，趴着向前用力爬了几下，抬起头…… 马春梅看到那是个孩子！他只是个孩子！马春梅叹息：“停车。” 有时候，她恨自己有良心。张凤城并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听从妈妈的话，停下车子后，他迅速调转车头，骑着自行车往回赶。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张凤城和妈妈一同下了车。张凤城径直走向那个蜷缩在路边树根下草丛中的小崽子，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这个孩子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身材瘦小，脸色灰黄，仿佛营养不良。他身上穿着一件短小的褂子，袖口已经磨损成破布条，露出了青黄色的手腕，上面还有一道暗红色的勒痕，看上去像是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孩子的头发乱得像一团草，打结在一起，还粘着草屑和一些不明的污渍。他的脸瘦得厉害，眼眶凹陷，眼珠却出奇地大，怯生生地盯着张凤城，嘴唇干裂起皮，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酸臭味，风一吹，他便像只受惊的野狗一样，把身体缩得更小，紧紧地蜷缩在草丛里。马春梅见状，连忙蹲下身来，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感觉并不是很烫。她随即从包里掏出一个二合面的馒头，撕开一小片，温柔地问道：“能吃吗？”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细长黑瘦的爪子慢慢地伸出来，似乎想要接过馒头。然而，马春梅并没有把馒头递给他，而是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孩子显然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由于吃得太急，馒头又太干，他突然被噎住了，不停地咳嗽起来。张凤城有水壶，却是不愿意给这孩子用，谁知道他有没有病，左右看看，路边有荷叶，折了回来，倒了点水给他喝。一个二合面的馒头喂光了，水也喝了一些。马春梅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崽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柔声问道：“你家在哪里呀？” 小崽子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马春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们可就走啦。” 她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去，内心深处的善良却让她停下了脚步。穷人就是不配心地善良！她这又犯病了。穷人心软，是病，得治！她是上辈子的教训没吃够！她常常因为心软而给自己带来麻烦，可就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她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却总是爱管闲事，这样下去，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业力回报。她可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 “呜呜……”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声音沙哑而又凄惨，他一边哭，一边喃喃地说着：“妈妈，我找妈妈！” 第144 章赵奶奶强抢马春梅马春梅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她连忙蹲下身来，抚摸着孩子的头，安慰道：“别哭别哭，你家住在这附近吗？” 孩子依旧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抽泣着。马春梅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个结实的塑料袋。这种塑料袋是现在市面上的一些高级点心的包装袋，非常结实，可以反复使用很多次。马春梅小心翼翼地将两个二合面的馒头装进袋子里，然后递给孩子，轻声说道：“这个给你，你把它塞进衣服里，晚上吃一个，明天早上再吃一个，这样你的身体就能恢复一些了。” 二合面的馒头治饿病，百冶百灵。孩子接过塑料袋，好奇的翻来覆去的研究。母子俩个骑上自行车，就这么走了。那孩子没有往村里走，有点力气了，他反而跟着马春梅他们往大路上走了了。张凤城回头能看到那小小的黑点，张凤城怕妈妈太善良了会自责，赶紧安慰道：“我们力所能及就很好了，不是不想帮忙，是咱们没有那个能力，也不知道他家什么情况，真养一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家里也住不下，而且惹来的麻烦，我们也处置不清。” 马春梅也怕儿子太心善，难过，赶紧的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人家做恶的都不在乎，我们做了好事的还在这里互相安慰。人太善良了，真是一种病！” 张凤城在前面笑得暖暖的：“我就喜欢妈妈这样，等我以后成为了了不起的人，我就以你的名字开一个包子店，天天给那些可怜的人送免费的粥菜吃，好不好。” “好啊。”马春梅声音软软的。张凤城声音充满了活力，“这是我理想！我要做一个了不起的男人。成为能让妈妈骄傲的儿子！” “你现在就是了！”马春梅又开心起来了。其它的人生活是苦是甜，又关她何事！ ---------------- “我找叶长轻。”赵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拨通了叶长轻的电话，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不满。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而礼貌的声音：“您好，您是赵首长夫人吧，我是小陈，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陈有粮的声音显得十分客气，显然对赵老太太的身份有所了解。赵老太太并没有领情，她直接打断了陈有粮的话，毫不客气地说道：“我有事要直接和他说，和你说没用！” 她的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陈有粮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位老太太不好对付。由于当时都是固定电话，而护士站的电话线也没有那么长，他无法将电话直接递给叶首长。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叶首长从病床上搬到了推拉床上，然后再慢慢地将床推到电话旁边，这才让叶首长能够顺利地接听电话。 “你好！”叶首长的声音略显低沉，他接过电话，眉头微微一皱。他心里很清楚，赵老太太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多半是要找他麻烦的。赵老太太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依然带着几分严肃：“长轻啊，你知道我是谁吧。” 叶首长连忙回答道：“钱阿姨！您找我什么事？” 赵老太太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我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下你家小三的事情。” 叶首长的心猛地一紧，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赵老太太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而且还是用如此直接的方式。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小三什么事？” “你家小三啊，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答应好好的事情，又不加紧办，弄得我家现在完全没有办法了。” 叶首长疑惑地问道：“具体是什么事呢？” 赵老太太显得有些焦急，她连忙说道：“昨天晚上他答应我帮我家找个保姆，可这都大半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我家里中午都没饭吃了，这可咋办呢？” 叶首长听后，顿时感到有些无语。他心里暗自嘀咕，这跟他家的小三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找保姆，也不可能一晚上就能找到吧。赵老太太似乎察觉到了叶首长的想法，她赶紧解释道：“我们家国安你也是知道的，他人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个毛病，一饿就忍不住生气。要是中午没饭吃，他闹腾起来，我们可真是管不住啊！你说这可咋办呢？” 叶首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他就算是找保姆，也得需要几天时间吧。你们家难道没有应急预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