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就行!其它的都是王八蛋。 再说,马春梅说那钱是她的,那就是她的。 别说那钱了,他闺女都是马春梅的儿媳妇,和一个女人计较这个有用吗? 再说,要钱自争,要儿自生,这些奇怪来得钱,他关三年不稀罕! 他雷厉风行地走到院子里,盯着那辆三轮车琢磨起来。 全新的三轮车,天天擦,炉子不能直接安装上,太脏,要怎么拿什么隔开了,不要把车弄脏了。 隔壁三大爷听见动静,叼着烟斗晃过来:“哟,老关,这是要干啥大事啊?” “改个炉子卖包子!” 关三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三大爷,您家有没有合适的铁皮、铅丝啥的?帮我搭把手?” “这事简单!” 三大爷搓着手进了自家杂物间,不一会儿抱出一堆零件:生锈的铁皮、粗细不一的铅丝、还有半块木板,“你看这些中不中?” 两个老爷们蹲在院子里叮叮当当敲起来,关宝珍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热闹,不时在厨房和院子间来回跑,递工具、擦汗水。 马春梅开始教张凤城调料,肉是没有的,但通过杜丽娟的关系,内脏是能搞到的。 猪内脏炒雪菜,都是极好吃极好吃的,因为油大。 而这当成肉菜馅做包子,绝对是比素包子好卖,且价格更高。 不过现在不行,家里只有一些猪油,马春梅和张凤城做了一笼猪油酸萝卜包子。 味道不用说,好到三大爷心甘情愿的答应明天帮他们家去换煤票。 太阳快落山时,炉子总算固定好了 —— 铁皮焊的炉身,底下垫着砖块隔热,烟囱从车顶伸出去,座位底下还能塞蒸笼和汤桶。 “嘿,真像样!” 三大爷退后两步打量,烟斗在嘴角晃来晃去,“明儿要是卖得好,给我带俩包子尝尝!” “别明儿,就今天晚上。”马春梅多大方,立刻邀请。 只要别人帮她干活,她一向不会亏待别人的。 “马大夫,你这包子,绝了!比肉的都好吃!”三大爷笑道:“卖包子好,我明儿起天天在你们家订包子。” 以前是有钱都要走很远去国营饭店吃,现在在院子里就有得吃,太幸福了。 第二天早上,张凤城提前只做了一笼三十六个包子试试。 三个人坐着改装好的三轮车出发了。 关宝珍扎着花头巾坐在车头,张凤城握着车把,关三年坐在后头护着炉子,一路叮铃当啷往火车站赶。 火车站人来人往,汽笛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们刚把车停稳,就有旅客围过来 —— 毕竟这三个穿得干净利落的人,往那儿一站就透着股精气神,加上三轮车也新,锅炉子什么都干净,更吸引人。 关宝珍掀开蒸笼,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味顿时飘出来,雪白的包子皮上透着油光,酸萝卜馅的香味勾得人直咽口水。 “包子五分一个,心肺汤五分一碗!” 关三年扯着嗓子吆喝,手里的汤勺在桶里搅得哗啦响。 “给我来两个包子!” “来碗汤!” 生意好得出奇,不到十分钟,三十六个包子和十碗汤就卖光了。 关宝珍数着手里的毛票,眼睛笑成了月牙:“爸,哥,这比抢钱还快呢!” 第 124章 婆媳包子铺 回家路上,三个人都乐开了花。 关三年算了笔账:一斤灰面一毛三,二斤玉米面八分一斤,加上馅料和调料,三十六个包子成本不到六毛,卖了一块八,净赚一块二! “明天咱做一百个!”关宝珍虽然不会做事,但是会喊口号,正好,这里的两个男人还都愿意听她的。 她现在有一个商业帝国梦,要把妈妈的手艺发扬光大,让全世界都知道妈妈的包子最好吃。 关宝珍一脸认真地说:“爸爸,我觉得我们家的包子比别家的好吃多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招牌打出去!” 关三年听了,不禁笑出声来:“咱们就一个小小的三轮车摊位,还打什么招牌呀?” 关宝珍却不以为然,她争辩道:“虽然我们的摊位小,但是我们的包子好吃呀!我妈妈做的包子可是全国第一好吃的呢!只要我们努力,以后肯定能让全国的人都知道妈妈的包子,就像天津狗不理包子一样出名!” 关三年看着女儿天真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便逗她道:“那我们的包子店叫什么名字好呢?叫‘宝不理’怎么样?” 关宝珍立刻摇头,“不行不行,这个名字太不实在了,我们得取个实在点的名字。” 两个男人踩着自行车,悠闲的滑过春日长街。 想了一会儿,关宝珍突然兴奋地说:“有了!就叫‘马妈妈包子’吧,这样大家一听就知道是妈妈做的包子啦!” 关三年听了,笑着说:“可是万一别的人也姓马怎么办呢?” 关宝珍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就叫‘梅珍婆媳包子铺’吧,把我的名字加进去,这样就独一无二啦!” 关三年听完,笑得直不起腰来,都要踩不动了:“你干了啥,要把你名字加进去。” “不行不行,就要我和妈妈的名字,你们俩个不行的,包子又软又香又暖和,婆媳的名字放进去才吸引人。”关宝珍生怕爸爸要抢名字。 妈妈做得包子是千万不能加爸爸名字的,会被人说闲话的,但这话关宝珍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嘴上万万不敢说。 会被雷劈死! 当然也不能只加妈妈和张凤城的名字,这显得没有她这个媳妇的容身之地了。 所以要起名,必须是婆媳俩个。 一旁的张凤城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踩三轮车的脚都更有劲了。 虽然做小生意很辛苦,但是只要能看到每天都有回头客,能赚到钱,再累也是值得的,哪怕关宝珍这个懒虫儿,现在都是一清早起来,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让张凤城做包子,不会再让他洗衣服扫地之类的。 因为一早上做几百个包子还要全蒸熟了,还要全放进保温的草焐子里,真太累了。 接下来的日子,三个人像上了发条的闹钟,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揉面、调馅、蒸包子。 关三年骑着三轮车去乡下收菜,张凤城在厨房忙得团团转,关宝珍则在旁边打下手,偶尔织两针毛衣。 到了中午,三个人风风火火赶到火车站,不到俩小时就卖得精光。 包子从一百个做到了三百个,关三年走了三大爷的关系,在修自行车那里凑了一台二手车,八十块钱,每天一辆自行车载着父女,一辆三轮放着满满的货,三轮车后面是旧棉布搭得,特别保暖。 三百个包子一大锅汤,一天能纯赚十一二块钱,这一算起来一个月得赚个三百来块,这钱,真是太吓人了。 三个人都有点小富即安的心态,哪怕再怎么好卖,就中午一顿,早晚都不弄。 主要是关家父女都怕辛苦,关宝珍爱张凤城,也怕张凤城辛苦。 中午卖包子,是最不辛苦的了。 只要忙一早上,整个下午就可以轻松休息了。 ---------------- 马春梅不知道这些事,她不太管。 张凤城和关宝珍父女,这三个人全是能耐人,指一条路出来,他们自己会走,路上有石头,他们自己会搬,根本不可能需要她事事烦神的。 马春梅只关心一件事,就是关宝珍的娘! 当天下午马春梅就到银行就把钱取出来,存折用得是关三年的名字,她总感觉不放心。 另外第二封信也顺利投出去了。 “我知道你的秘密,我所求也不多,我现在房子是租的,我想买一个小跨院,再有一千块就差不多了,我知道你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但至少再给我凑一点,算我这当婆婆的求你了,这也是最后一次。” 就得让关宝珍的娘看到关老太太的需求无度,让她有紧张感,别整天把关老太太当她手里的刀了。 这刀,现在反杀主人了。 第 125章 第二封信 当然这封信不一定能勾到回头钱,那就要看第三封信了。 第三封信是炸弹,将会在五天后投出,她要确保第二封信收到了,再发第三封。 马春梅相信她不敢不给钱的。 但给多少马春梅都会再发第四封信。 哪怕那女人再怎么富贵再怎么有钱,几百几百的给,时间长了也会受不了吧。 先折腾一阵子,让她别再把心思用在关宝珍身上,做尽那些恶心的事情。 安省这地方气候怪得很,春天和秋天短得跟眨眼似的,冬天和夏天却长得让人发愁 —— 夏天从五月能一直热到十一月六个半月的夏天,漫长的让人吐舌头。 而冬天是从十二月到三月,整整四个多月冻得人嗷嗷叫。 刚进四月就算是春天,没几天又热起来了。 今年赶上倒春寒,三月份还下了一场小雪,可这冷跟冬天不一样,冰雪里透着股柔和的春意,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虽说天还冷着,可马春梅知道,该种春季菜苗了。 她闲着的时候,把几个空花盆擦得干干净净,旧土踩碎,再晒干了装盆,下面埋着鱼肠虾尾之类的肥料,摆在屋里有阳光的地方,顶上面撒上香葱、大蒜的种子 —— 做饭嘛,就得用新鲜的调味料,自己种点最方便。 她每天要做三餐饭,四五个大男人的胃跟无底洞似的,吃完还得把他们的衣服带回来洗。 虽说叶家有洗衣机,但三月的天还冷着呢,洗衣服总得跟冷水打交道,冻得手生疼。 再说叶家屋子又多,除了书房,其他屋子她都得进。 医院那几个男人轮班回来睡觉,有人住的屋子就得经常打扫。 虽说只是个一进的院子,但除了中间一排正房,前后院墙下还有一排倒座房,加起来十几间屋子,收拾起来可不是个轻省活儿。 马春梅一个人在叶家忙得脚不沾地:早上起来先收拾屋子,然后去厨房准备午饭,下午洗一堆衣服,晚上还得给菜苗浇水。 虽说累点,但她也不觉得委屈 ——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看着那些男人吃得香,一个个跟只猪造食一样,她做多少都清盘,心里也挺有成就感。 她现在就是在把事情理顺的初期,主要她这属于开荒期,每间屋子,都需要从屋顶到地面,慢慢打理,等全部理一遍,事情顺了,时间安排得合理,她就没这么忙。 日子虽说忙忙碌碌,倒也过得踏实实的,就像她种的菜苗,看着不起眼,却实实在在透着股子烟火气。 叶首长家隔壁住着赵首长,正师级,比叶首长高半级,快六十岁了,老俩口带着十三岁的小孙孙一起过。 小家伙每天闻着叶家飘来的饭香,馋得直咽口水,好几次都被香得在院子里翻跟头。 普通人家做饭哪能这么香?好多香料一辈子都没进过家门。 可马春梅不一样,就说做个卤味,没十几种香料根本不开锅,一个蛋炒饭,也得放七八种调味。 赵家保姆第五婶子拎着个搪瓷缸子,笑眯眯地晃进叶家厨房时,马春梅正往卤锅里添八角。 那股子浓郁的香味裹着花椒、桂皮的辛香,熏得人直咽口水。 第五婶子复姓第五,马春梅不认识她之前,还真不知道有人有这么奇怪的姓。 第五婶子约摸五十岁,瘦脸盘上嵌着双细眯眼,眼角纹路像刀刻般锐利,嘴唇薄得几乎看不见,红唇跟抹了口红似的艳,颧骨高耸,说话时下巴往前探,精明相摆在脸上。 从面相上一看就知道内火很重,焦虑感很强,控制欲也很强的人。 第五婶子凑到灶台前,盯着锅里翻滚的褐色汤汁,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马妹子,你这卤味咋就这么香?” 马春梅手里的勺子顿了顿,没接话,先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给第五婶子腾出点地儿。 她当然知道对方想干啥 —— 自打叶家饭菜香飘满院子,这第五婶子隔三差五就来套近乎,不是问 “葱姜咋做能出味”,就是打听 “酱油该放多少”,就恨不能让马春梅主动把秘方交出来了。 马春梅这人社交全看心情 —— 有事儿要办时,能跟人唠得热火朝天,活脱脱一社交悍匪;没啥需求时,就想安安静静宅着,谁也别来打扰。 但人在这社会,和人打交道,就是三六九等,什么人都有。 七八十年代,你想只和你喜欢的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 你必须被迫的和你居住环境里的人,你工作单位的人,你学校里同学们打交道,不管你喜欢不喜欢。 看马春梅一直不上套,第五婶子不要脸的道,“我家国安天天嚷着要吃你做的酱牛肉,你瞅瞅这方子能不能给我看一眼……” 第 126章 抢方子,跟她干 “嗨,哪有啥秘方啊,” 马春梅故意把 “秘方” 俩字咬得很重,拿起块抹布擦灶台,“就是多搁点盐、多煮会儿呗。您看这卤锅,都是老汤攒的,越煮越香。” 第五婶子不死心,往前凑了凑:“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看得出来,你这汤里有香叶、桂皮,还有…… 还有那啥,反正不止那几样!你就跟我说说,到底咋配的?” 马春梅心里烦得很,面上却还堆着笑:“第五婶子,我这都是瞎鼓捣,您家赵首长啥没吃过?哪用得着我这乡下人的法子。” 第五婶子听出她在打太极,脸色慢慢沉下来:“我说马春梅,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不就是个做菜的吗,真当自己是啥大厨了?要不是看你在叶家干活,我犯得着跟你套近乎?” 为人在世,能不得罪人,尽量不得罪人,特别是第五婶子这种小人! 但是,她要欺负到你头上,你千万不能软! 你退一步,她能欺负你三步! 直到你无所退为止! 对待人就一定要不卑不亢,刚柔并济才行! 千万不要怕翻脸,千万不要怕得罪人。 因为,你如果一生谁都不得罪做个老好人,你不是活成窝囊废,就是气得乳腺增生!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消耗别人! 马春梅就是看着柔和,她又不怕吵架,她甚至享受吵架的过程。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争吵,如果把它上升到战争级别,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同样提资源的争吵,同样是胜者为王,甚至是赢家统吃一切!吵赢一次,就可以长时间的欺压在败者身上,享受更多的资源。 “哟,这话可不敢当,” 做好吵架的心理准备,马春梅脸色一变,人脸子一收狗脸子一放! 她把勺子往锅里一扔,转身直视着第五婶子,“我就是个干活的,可不敢跟您比,您跟着赵首长一家吃香喝辣的,哪能瞧得上我这点破手艺?” 第五婶子被噎得脸通红,嘴一撇:“哼,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就是靠叶家几口人撑着吗?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马春梅火气 “腾” 地就上来了。 她解下围裙往桌上一摔:“我仗谁的势了?我凭本事做饭洗衣服,一不偷二不抢!您张嘴就骂人,当这是你家后院呢?” 第五婶子没想到她突然发火,往后退了半步,嘴还硬:“我就骂了咋的?你能把我咋的?” “我不能把你咋的,” 马春梅冷笑一声,“但您要是再在这儿撒野,我可就得找赵首长评评理了 —— 您说,赵首长要是知道自家保姆跑邻居家骂人,还乱打听别人家的菜谱,会是啥想法?” 第五婶子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啥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马春梅这话可不是吓唬人,赵首长最讲究面子,要是这事传出去,她这份工怕是保不住了。 “算了,跟你一般见识!”第五婶子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搪瓷缸子在手里晃得叮当响。 马春梅看着她的背影,又往卤锅里添了把香料—— 这秘方在未来的平台上,可算不上什么宝贝,随便就能看到一群教材,一个个大厨恨不能把秘方喂你嘴里。 但现在这些秘方,个个价值千金。 也许,她可以写一本菜谱,哪怕现在不值几个钱,但至少坐实了她在中国食谱界的地位。 是时候拉拔叶承天飞升一波了。 这食谱啊,她说,他写,两个一起飞! 马春梅想到好主意,开心的一咧嘴,又低头忙乎起饭来,锅里的卤味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又浓了几分。 不过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她得了解赵首长一家是什么人,打听清楚了,再和第五婶子一战。 这一战,她一定要赢的! 要输了,以后在这一片的保姆里,她还有什么话语权! 第五婶子惹到她真是踢到铁板了! 马春梅和一般女性不同,她想好了要吵架,就跟要开战一样,不是冲到隔壁,立刻开喷的。 要有步骤要有方法。 第一时间,她到了医院,就开始打听敌方消息,埋钩子。 “小陈,你说隔壁赵首长家和咱们家关系好吗?” 陈有粮抬眼,没回答,先反问:“怎么了?” 马春梅忧伤地道,“我家不是有点卤肉做菜的方子吗,隔壁家的小公子可能挺喜欢的,他家保姆间天的到我们家要方子,我有点小气了,不舍得给,所以我怕她们家记恨我了。” “什么?还有这事!” 第 127章 手下就一个兵,马春梅 这一次,陈有粮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司机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率先爆发了:“不给她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么好的方子怎么可能白白送人!” 要知道,这个时代,对于方子看得很重,方子的重要性可是不言而喻的。 无论是哪一行哪一业,只要你手中掌握了一门独特的技术,那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座金矿。 你完全可以开设师门收徒,让徒弟们交纳学费,并且还要帮你免费干活。 通常情况下,徒弟们需要先当三年的佣人,给师父打下手,然后再用两年的时间学习技术。前后整整五年的时间,徒弟们都要全心全意地为师父效力,如此才能算是初步入门。 然而,现在竟然有人想要让这方子白白送人,而且还是如此美味的卤肉方子!就是傻子 也能知道这方子的珍贵。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赵师长家怎么敢提出这条件下,这脸也未免太大了吧! 马春梅一脸愁容地说道:“可是他们家那个保姆骂起人来可难听了,我看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司机的怒气愈发汹涌,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意思?他们家还有脸了不成!这分明就是明抢嘛!赵家这一家子人都不正派,连个保姆都如此歪门邪道!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受这样的欺负!” 司机的脾气有些暴躁,性子非常护短的。毕竟他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大多数像他这样的男人都是如此,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 他的腿虽然断了,但是叶首长也说过了,以后退伍,在单位挂个名,继续在叶家工作,不干别的,看个大门总是可以的。 内心有了主心骨,司机也从断腿的悲惨中缓过来了,腿断都断了,不能一辈子想着这个,在部队,残疾的军人,特别是战争中,上战场就写遗书,死了残了,真心不少,心境比普通人更容易缓过来。 他已经打算在叶家干一辈子了,他将自己定位成叶家的未来管家,就真的管家里事的那种。 所以他现在手下就一个兵——马春梅。 马春梅能被人欺负,那不是说他没用吗! 陈有粮白了他一眼:“当然不能白给,但这件事,还要看是谁起心动念的,如果只是那个保姆,就那直接和赵首长说一下就行了。” 司机摇头:“不可能,他们家那个小崽子多馋你们不是不知道,往年咱们家院子里的杏儿熟了,他天天就长着咱们家树上,跟个猴子精似的,是个果子就咬一口,酸的扔,甜的留,一树的果子扔半树,找到他们家,他们家护短得要死,说孩子喜欢嘛,有什么办法,第二天,给了一斤肉还说道半年,真是占尽了便宜嘴上还要说吃亏,气死人了。” 水果多贵,特别是他们家的杏树,占了大半个后院,特别甜特别大,在外面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们家杏更好的。 哪怕男人不懂行情,也知道这样好的水果,一斤至少得七八毛,一树的三百斤果子总有吧,好好的收拾了,一二百块是能卖的。 就算不收拾,送给下面的当兵的,一人半斤,哪个不说首长好,可偏全给那孙子糟蹋了,真的谁看了不觉得可惜。 “长空,你克制一下,别生气,把伤口给挣开了!”叶首长道,他是真不在乎这个。 长空都断了一条腿了,现在就要好好养着,其它都是小事。 那杏树的事叶首长也知道。 那还是小三小时候喜欢吃杏儿,媳妇找了好树种亲手种的,至今也有十一年了吧。 要不是这原因,叶首长肯定要把这树给砍了,免得那孩子顺着树爬到自己家里,折腾得不得安宁,哪天跌下来摔断了腿,老赵还要找自己麻烦。 那孩子真是皮实过头,太讨厌了,叶首长生了三个儿子,虽然两个大的各有各的讨厌,但却比老赵家的孩子好了八百辈子。 老赵家儿子在北京军区,一家子都在北京,孩子马上要读初中了,却送到这里算是三线城市,叶首长觉得必有原因。 肯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北京待不住了,才到这里来的。 别小看十来岁的孩子,作恶起来,都能让大家惊掉大牙。 叶首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马春梅道:“隔壁那猴子没找你麻烦吧?” 第 128章 超雄儿 马春梅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 马春梅平时一般都不怎么开院门,就算是隔壁的第五婶子,如果不是敲门的话,也是进不来的。 厨房和外院之间还有一个玻璃窗隔着,从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不过,只要马春梅不在厨房,就算有人敲门,她也可以假装听不见。 马春梅接着说道:“明天小天要回来啦,我得去市场上看看有没有腰眉子肉,用那个做咕咾肉最嫩最好吃了。至于早饭嘛……” 叶首长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明天早上我们就在医院里随便吃点就行了,小陈,你陪着马大姐一起去市场吧。” “是!”小陈立刻应道。 因为叶家有冰箱,所以马春梅每次就周六买一次菜,周六晚上叶家兄弟回来可以吃新鲜的。 但她不是去市里,而是去边上的红旗公社的集,骑自行车,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到。 是个鬼集。 是一个在深山荒岭中的开辟的一个乡下人自发的自由贸易集市。 这个“鬼集”不在白天举行,而是专门在每周末的半夜三点到清早五点进行集市贸易,天亮就散,所以被称为“鬼集市”。 其实前身就是黑市。 每个地方不同,对于黑市的打击力度也不一样。 这会子基本上不怎么打击了,但六七点天亮的时候肯定是没什么东西了。 这时候全中国的人都起得很早。 上班上学的时间都是七点半左右。 那七点就要出门了。 那六点四十五就要吃饭了。 但主妇们要起得更早。 因为时间再往前推,六点你就要做早饭了。 那五点半你就得起床准备了。 全国的主妇们估计早上五点多起床的实属正常。 只是去鬼市要起更早,两个人五点起来了。 赶到集市时,天刚蒙蒙亮,远处的山脊线像被淡墨勾过。 灯笼已经亮起来,红的黄的暖光揉在晨雾里,照得摊位上的青菜叶儿油亮亮的。 马春梅跳下自行车,她搓搓手哈气。 陈有粮推着车跟在后面,车铃偶尔 “叮铃” 一声。 卖菜的老汉掀开草苫子,露出底下捆得齐整的芹菜,茎秆翠绿,叶子上还沾着土。马春梅弯腰挑了两把,指尖掐断根须,闻着那股清苦味儿,满意地挑了四五捆:“称称。” 菜摊隔壁是卖豆制品的,木格子里码着嫩豆腐,白得像初春的雪。 凑近了看,用指节敲敲木板:“来两块钱的老豆腐。” 两块钱的豆腐,厚实实的一大脸盆。 卖鱼的摊位前,铁皮盆里的鲫鱼扑腾着尾巴,溅起的水花在灯笼下闪着银光,不用说,这不要票的鱼虾,价格也便宜,鱼才二毛五一斤,虾子分大小,小的一毛五一斤,大的五毛一斤,另外还有一只乌龟,马春梅手快,赶紧包圆了。 野鸡没找到,找到了家鸡,马春梅挑了五只,三只公鸡,两只母鸡,也不是下蛋的,而且是下不动蛋的。 这年头,正下蛋的母鸡是没有人卖的,那鸡屁股每天下得是五分钱,只要拿出去就有人要,谁舍得卖当打之年的母鸡呢。 另外看到有人卖暾(音tun),价格挺贵的,要一块二一斤,比猪肉都贵,一共两只,全都拿下了。 在农村,鸭子和鹅常常被混养在一起,两个物种之间有生殖隔离,但不完全,会生出“暾”,个头比鸭子大,比鹅小,白底黑碎花,体型更像鹅但没有鹅脖子长,脑袋像鸭子但头顶却有个肉球。 味道嘛,感觉肉质比较鹅嫩,但味道没有鸭子腥,是马春梅挺喜欢一种肉。 一般的男人跟着女人进菜市场之后,大概就一个感觉,这些菜是真的贵。 十块钱一打散,一会儿就花没了。 马春梅无所谓,又不是她花钱,叶首长这边又给了五十块钱的生活费外加一堆票据,足够给这些男人进餐了。 猪肉没买到,但收获也是极大的。 因为这些活物都是健康的,所以回家不会杀死,都是放在后院子里先养起来。 马春梅在后院弄活物的时候,就看到树梢上从隔壁爬过来一只猴子,马春梅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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