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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萧哲彦怔了一下,听意思,欧曼好像早就知道乔沫是他老婆的事。 他有些迟疑的问:“你知道,她是我老婆?” 欧曼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以为他这是明知故问,脸色变了变,道:“乔沫早就告诉过我,你是他前夫的事。” “不过既然已经离婚了,在喊老婆,有点不合适吧。” 萧哲彦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没想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唯独他们自己不知道。 到底是命运在捉弄人,还是怪他太过软弱,不敢早点去面对他的婚姻。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这个随便娶进门的妻子放在眼里,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工具,来满足母亲的欲望,和他的私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造成了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如果乔沫真生他的气,他甘愿受罚,以此来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萧哲彦的视线在欧曼身上稍作停留,而后垂下眼皮,语气里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离婚,而且以后也不会离婚的。” “什么?”欧曼有点哭笑不得:“可是她说,你们之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会在一起的,所以我才会……” 欧曼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她从来没想过去插足别人的婚姻,是因为乔沫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所以她才会对萧哲彦心动。 现在他又来跟她说,他们不会离婚,那她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欧曼气到无语,转过头不去看他,冷着脸说:“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一开始,你们萧家所有人都告诉我,你跟你妻子已经离婚了。” “所以我跟我爸爸才会答应两家联姻的事,现在你又告诉我你们还没离婚,你说这算不算故意诈骗!” 萧哲彦想到欧曼会生气,但是没想到她会把事情上升到诈骗这个程度,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所以他也不好多为自己辩驳。 他放低姿态问:“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尽管提,我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 欧曼抓起面前的咖啡杯,朝他脸上泼了上去,黄褐色液体顺着他的发梢,一滴滴落在白色衬衣上,晕成一片一片。 萧哲彦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准备迎接欧曼接下来的怒骂,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一句责备的话,他抬起眼皮,就发现欧曼已经转身离开。 欧曼是个性格豁达的女人,敢爱敢恨,她心里很清楚,跟他置气只会降低了她的水准,倒不如潇洒转身,痛痛快快的放弃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萧哲彦看向她决然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欣赏的眼神,如果没有提前遇到乔沫,说不定他真的会喜欢上她。 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欧曼刚离开不久,候机室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则飞机失事的紧急新闻。 “去C市的飞机?”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飞机的目的地,感叹命运无常,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一个先到。 她刚迈开腿准备要走,就看到萧哲彦疯了一样从她身边跑过去,拉住正在执勤的工作人员就问:“什么飞机失事,怎么会失事呢?上面的人怎样?不会出什么事吧?” 工作人员安慰他:“这位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也正在联系出事的飞机,有最新情况会及时通知您的。” 事发紧急,工作人员还需要去安抚其他的旅客,就没有过多的跟他解释,留下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就朝工作台跑去。 欧曼见他这副模样,于心不忍,就走过去问:“是谁在飞机上呀?” 萧哲彦抬起头,红着眼看着她,一言不发,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欧曼想了想,讶异的说出一个名字:“乔沫?” 听到这个名字,萧哲彦一只手揪住胸口处的衣服,向后踉跄了几步,勉强才稳住身体。 他在嘴里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可能会出事的。” 欧曼上前扶住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先别着急,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等我找人问一问”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萧哲彦就推开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他很快就拨通了萧晴的号码,在焦急的等待中,电话里终于传来一个散漫的声音。 “又怎么了,哥?” 萧晴刚找到他的车,还没坐进去,就被交警拦住,什么都没问就开始了批评教育环节。 萧哲彦紧绷着下颌,声线发颤的说:“你现在马上把车开到机场,我有紧急的事要用车。” 欧曼劝他:“你要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不能开车。” 他现在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尽快赶到事发现场,去确定乔沫到底有没有事。 在煎熬的等待中,萧晴终于把车开到了飞机场门口,她给萧哲彦打电话:“哥,我到门口了。” 萧哲彦立马起身朝门口跑去,欧曼担心他出事,紧随其后就跟了上去。 萧晴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纳闷的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呀?” 萧哲彦二话不说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然后坐了进去,刚要准备打火,就被赶过来的欧曼夺走了车钥匙。 “你快把钥匙给我。”萧哲彦板着脸说。 萧晴被挤到一旁,不明所以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在急什么呀?” 萧哲彦语气听上去有点冲:“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你先回家吧。” 他伸出手就要去夺欧曼手里的钥匙,被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欧曼深吸一口气,说:“你下车,我来开。” 萧哲彦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指尖一直在发抖,无法控制他现在的情绪。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飞机失事,九死一生,存活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第一卷:默认 第148章 生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萧哲彦才无奈下车。 等他坐进副驾驶,欧曼才上车,看向他问:“你知道出事的地方在哪里吗?” 萧哲彦打开导航,输入一个了地址,然后就听到语音提示。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 欧曼抿了下唇,没再多说什么,发动车子跟着导航的路线行驶。 萧哲彦一直紧紧攥着手机,唇线抿得笔直,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里。 欧曼一边开车,一边就轻避重的说:“你别紧张,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现在的萧哲彦根本就听不进去一个字,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乔沫跟孩子真出了什么事,那他该怎么办? 当初乔沫曾告诉过他,孩子是通过授精手术怀上的。 三年前,他离开之前确实去医院存过小蝌蚪。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的。 他们之间有个孩子,萧哲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他死死咬住拳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分明从来没想过要迟到,只是因为种种误会,让他跟乔沫越走越远。 可命运最会折磨人,在他知道真相的这一天,换来的却是生死永别。 …… 医院里 乔沫正躺在手术台上,听着医生一遍一遍的叫她用力。 “深呼吸,然后再用力,对就这样,我们再来一次。” 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还是循着身体的本能,跟着医生的节奏,一遍又一遍的向下使劲。 随着时间的流逝,羊水也越来越少。 医生根据以往的经验,在乔沫耳边建议:“要不,还是剖吧。” 医生抬起头问:“护士产妇的家属在哪里,赶紧去找他签字。” 护士说:“产妇是从飞机场送过来的,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 乔沫刚刚撑过一波阵痛,听到两人的对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医生,我可以自己签字。” 眼看情况紧急,医生也没有讲究太多,直接让护士赶紧去拿手术同意书。 乔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她强撑着坐起来,接过护士手里的笔,一笔一画写下她的名字。 最后又重重的躺了回去,苦苦哀求:“医生,求求你尽快给我做手术吧,我真的是不行了。” 她担心在拖延下去,孩子就会出什么问题。 随着麻药一点点的注入体内,乔沫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声婴儿的啼哭。 麻药劲儿还没过,她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想去抱抱孩子,却无能为力,不得不冲着门口喊:“护士,孩子哭了,麻烦您过来抱抱她吧。” 护士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歪着头看了一眼推车里的婴儿,说:“可能是饿了,医院里有水乳,需要给你拿过来吗?” 孩子早产了一个月,但是因为体重和各项指标都达标,所以不需要进保温箱,随时观察就行。 乔沫也没想到孩子会提前出生,她准备的待产包都在行李箱里。 但是行李箱在登机之前办理了托运,包括她随身携带的包包,也都没来得及带走。 她的所有证件都在包里,只能等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再跟机场联系把行李和包都还给她。 此时,她还不知道外面已经翻了天。 医院里什么都提供,包括孩子用的纸尿裤,所以在出院之前,她不需要操心太多。 在护士帮孩子换纸尿裤的时候,乔沫才知道自己生的是个女孩,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看着宝宝小小的身子,乔沫又忍不住热泪盈眶。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象在二十三岁的年纪,竟然当上了妈。 她原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但是现在有了女儿,她要为女儿而活。 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不重要,只要有女儿在她身边,再苦再累她都可以咬着牙去坚持。 这应该就是母爱的力量吧,女人一旦当上了母亲,心态果然就不一样了。 坚强和刚毅,是一位母亲最起码的本能。 在护士的提醒下,乔沫当天晚上就下床开始溜达,避免子宫粘连。 但是哺乳这一环节,是她最头疼的,无论她怎么努力,孩子都吃不上第一口奶,最后她跟孩子都急出了一身的汗。 还好医院里有专门的护士在旁边辅助,乔沫含泪看着宝宝,终于裹住了自己的饭碗。 护士在一旁安慰道:“你自己先别紧张,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是这样,一时半会儿吃不上母乳也很正常。” 乔沫看着孩子正在认真的干饭,一脸满足的说了声:“谢谢。” 护士出去之前,提醒她:“你记得赶紧联系家属,过来交手术费。” 乔沫想了想,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钱交上的。” 她的手机应该是掉在了飞机上,现在给机场打电话的话,说不定能安排人送过来。 乔沫等孩子睡着后,轻轻把宝宝放回推车里,然后来到护士站,想借个手机给机场打电话,咨询一下行李的事。 值班护士听清她的诉求后,直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递了过去。 “你用我的打吧,密码是六个零。” 乔沫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转到人工客服,她先把具体情况说了一遍,再报上航班号,接下来电话里传来一阵沉默。 大概过去一分多钟,她才听到客服语气沉重的说:“抱歉女士,您刚才说的那架航班,不久前刚刚出事。” “相关工作人员正在清点现场遗留下来的物品,有什么消息我会随时通知您的。” 飞机出事了? 乔沫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难怪宝宝想在这个关键时候出来,原来是为了救她一命。 冥冥之中,她命不该绝。 乔沫把手机还给护士,转身就看到走廊里的电视里,正播放着飞机失事的画面。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萧哲彦正拼命的冲破人群,嘴里一遍遍重复着:“让我进去,我老婆在里面呢。” 记者恰好把镜头转到他这边,他脸上的悲伤不像作假,连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嘶哑,整个人颓废不堪。 画面一转,乔沫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女人,竟然是欧曼。 脑海中浮现出,她曾经对欧曼说过的一句话。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萧家有任何关系。” 也许那时,欧曼对她是完全信任的吧。 想到这里,乔沫的内心泛起一丝苦涩。 她盯着电视机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无声的从唇齿间吐出一句话。 “萧旭,你就权当我死了吧。” 第一卷:默认 第149章 她真的死了 萧哲彦在飞机出事的地方,待了三天三夜,跟着搜救队没日没夜的去寻找生还者。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他都没想过要放弃。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从高空坠落的飞机,怎么可能会有人生还。 搜救队也只是给家属们留一点念想,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把所有能找到的东西一点点归纳在一起。 在专业技术的帮助下,找到它的主人再还给家属。 这个过程有点残忍,但必须有人去做。 到第四天,萧哲彦已经身心俱疲,他靠着捡来的一根粗树枝,勉强撑住身体,费力的在一群残骸中寻找着什么。 欧曼一直跟在他身边,想劝又不敢劝,她知道无论说什么,萧哲彦都不会听她的,只会一意孤行的去寻找那一丝执念。 突然她发现萧哲彦不动了,眼睛死死盯着某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欧曼走近后才发现,萧哲彦看的是一张,只剩下一半的身份证。 名字那一半没有了,但是照片上的人却看得很清楚。 欧曼弯下腰帮他捡起来,然后用手轻轻擦了几下,才递到他面前。 萧哲彦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扭头就走,自欺欺人的说:”你看错了,这不是她的东西。“ 欧曼见他执迷不悟,冲着他的背影,怒其不争的大喊:“萧旭,你别再犯傻了。”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人已经不在了。” “你自己睁开眼看看,这附近别说是活人了,连个活物都不可能存在。” 四周除了烧焦的物品,就是烧焦的气味,几公里内寸草不生。 就在一个小时前,连搜救队都撤退了,所有人都已经放弃,只有他还活在自己的假想中,不肯走出来。 萧哲彦丢掉手里的树枝,缓缓的跪了下去,掩面而泣,嘴里不断的喃喃说:“她怎么就死了呢,她为什么会死?”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沫沫。” 他用尽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是个混蛋,质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不早点跟她相认?” “为什么没有勇气,跟她说出那句话。” 此情此景,欧曼一时有些动容,她走过去拍了拍萧哲彦的背,哑着嗓子说:“你别这样,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想开一点吧。” 萧哲彦悲伤到几度昏厥,欧曼见他也没什么力气走回去,就打电话叫了几个人过来,帮忙把他抬到酒店。 刚把萧哲彦安顿好,她就接到了欧宇打来的电话。 欧宇在电话里质问:“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客户那边说,没有见到你的人呢?” 欧曼猜到他还不知道乔沫去世的事,难掩悲伤的说:“哥,乔沫死了。” “什么?” 欧宇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就听到欧曼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乔沫死了,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欧宇蹙眉问:“你确定?” 欧曼叹了口气,说:“她证件都已经找到了我也跟机场确认过,她确实上了这架飞机。” 飞机起飞前的十分钟,乔沫才从上面被医生抬下来。 后来飞机突然出事,把机场工作人员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后面的很多工作都没有对接好。 连乔沫从上面下来的事,都没有人刻意提起。 官方公布的乘客名单里,就有她的名字。 此时,在所有人的眼里,乔沫就跟飞机上其他乘客一样,有去无回。 电话里传来一阵沉默,欧曼看不到他的表情,就没有多想,沉声道:“哥,你放心,等这边忙完,我就去跟客户解释。” “你在忙什么?”欧宇的声音比刚才哑了几分。 欧曼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男人,情绪难辨的说:“我跟萧旭在一起,他现在看上去不是太好。” 又是一阵沉默。 欧宇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挂了电话,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陷入了沉思。 当时在民政局门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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