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了什么事?”老夫人问。 柳寻烟死死攥住外袍的碎布,生怕冬日里的冷风卷走这块料子,让她丑陋不堪的模样显露在众人眼前。 她哽咽道:“菀菀知道妾身断了发,还故意羞辱,她眼里没有半点对生母的尊重,只有鄙夷和嘲讽。 妾身生养了她,和她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可以不多做计较。 但走出公府这道门,菀菀便是记在夫人名下的嫡女,是咱们家的嫡小姐,代表整个公府的名声,若由着她的脾气秉性行事,恐会带累全族的姑娘。” 说这番话时,柳寻烟声泪俱下,字字泣血,仿佛直言正谏的言官,为公府思虑的颇为周全。 老夫人不得不承认,她这话有些道理。 她看向司菀,道:“菀菀,你来说。” “回祖母的话,孙女恰好在此处遇到姨娘,她非说孙女盯着她瞧,动了肝火,便冲上来想要厮打孙女,岂料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假髻滚落下来,倒成了我的不是。” 司菀学着司清嘉的模样,拿起锦帕轻按眼角,柔弱可怜。 霎时间,司清嘉胸臆间的那把火烧得更旺。 柳寻烟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你这孩子,颠倒黑白,挑拨是非,谁把你教成这样?” 司菀放下锦帕,走到柳寻烟面前,隔空轻抚她头上的碎布,笑意越发明显。 “姨娘,您莫不是忘了,自己为何会断发?为何会被送进家庵?是因为您心思不正,配制了能吸引鼠类的药粉,在护国寺酿成大祸。 此事虽未传扬开来,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您还真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您枉顾女子名节,只重财帛利益,又凭什么教训我?是因为我多看了您一眼?” 司菀说话速度很慢,没有半点争辩之意,却彻底撕破了柳寻烟的遮羞布,将她肮脏恶毒的心思尽数展露于人前。 柳寻烟惊叫一声,气血倒流,险些昏厥过去。 司菀适时唤了声“姨娘”,催促下人去请大夫。 司清嘉三两步冲上前,搀扶柳寻烟的手臂,怒瞪着已然站在赵氏身边的司菀。 从方才到现在,赵氏一直未曾开口,毕竟是她做主,将柳寻烟剃成光头。 一为惩处,二为敲打。 如今柳寻烟借小产为由,不仅免去了在家庵思过,还造了个假髻戴在头上,遮掩断发。 不伦不类。 赵氏冲着嬷嬷吩咐:“把那顶假髻扔了。” 司清嘉双眼瞪的滚圆,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竟如此冷血,她看不见姨娘都快气昏了吗? 她问:“母亲,您为何这么做?” “当日我把柳姨娘剃成光头,就是为了让她明白,犯了错,必须接受惩罚,若戴了假髻,平日里装扮得美丽娇艳,岂不等同于背离了初衷?”赵氏冷声道。 清嘉也是糊涂,当众质疑自己的决定,她怕不是忘了,自己才是秦国公府的主母。 对一个妾室小惩大诫,分内之责罢了。 柳寻烟没有彻底昏迷,她攥住司清嘉的袖襟,示意她别再反驳。 赵氏不喜她招摇,不喜秦国公对她悉心照料,因而生妒。 在这种情况下,若清嘉继续维护她,只怕会让母女之间闹得更僵。 届时,司菀这个恶妇指不定会趁虚而入,强占清嘉的地位。 丫鬟婆子将柳寻烟搀回凝翠阁,嬷嬷带走了那顶假髻。 等众人散去,赵氏拍了拍司菀的手,劝道:“她到底是你亲娘,若做得太过,旁人会认定你不懂事,不孝顺。” “母亲,我和姨娘完全不同,与其适足削履,违背本性顺从她,还不如按照心意行事,就算背负骂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菀笑笑,又道:“更何况,她都没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我越是亲近,就越会被伤得鲜血淋漓,何必自讨苦吃?” 听到这话,赵氏不由怔忪。 心底涌起一丝堪称古怪的疑惑。 是啊,柳寻烟十月怀胎,辛苦生下菀菀,为何要对亲生女儿如此敌视? 第117章 司菀怎么如此阴魂不散? 看着赵氏怔然的模样,司菀甚至想把当年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她。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系统忙不迭的阻止: “宿主,你千万别冲动,如今鹃女身上仍有六条金羽,得上天眷顾,一旦你强行揭穿当年换子之事,恐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司菀浑身僵硬了一瞬,无声发问:“又是天道限制?” 系统沉默了。 它也不忍心让宿主受苦。 可它身为涅槃系统,顾名思义,凤凰需经烈火焚烧殆尽后,方能涅槃,脱胎换骨。 眼下时机未到,若强行戳破真相,不见得是好事。 司菀:“你的天道真有意思,司清嘉分明是卑鄙无耻的小偷,靠着逆命蛊偷走了我的气运,从杜鹃命格摇身一变成了凤凰命格。 如今她这只伪凤气运值连连下跌,险些都维持不住那张皮囊了,天道居然还护着她。” 系统不知该如何作答,尴尬的咳嗽两声,安抚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宿主,只要你稳扎稳打,总有一天,能把鹃女身上的气运夺回来。” 司菀懒得理会系统,她反握住赵氏的指尖,没有多言。 一双杏眼波光盈盈,恍若碧波,抬眸望向西南角。 那里正是藕香榭所在的方向。 今日闹出的乱子,很快传遍了偌大的公府。 所有人都以为贤良大度的赵氏,会对小产的柳姨娘多加忍让,毕竟柳姨娘之所以小产,只怕与先前受她责罚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其对秦国公有救命之恩,总不能薄待了。 岂料赵氏竟如此大胆,丝毫不给柳姨娘留脸面,直接派人放了把火,将那顶费尽心思打造的假髻,烧得干干净净。 凝翠阁。 柳寻烟躺在床上,面如金纸,两手用力捂住坠痛难忍的腹部。 大抵是受了凉,她疼得厉害,恶露不断往外淌。 司清嘉浸湿巾帕,小心翼翼给她擦汗。 哪曾想有个不长眼的丫鬟,急慌慌跑进卧房,通禀:“不好了!大小姐,假髻被嬷嬷放火烧了!” 柳寻烟双眼瞪的滚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颤抖着,以手掩面,呜呜哭泣。 活了三十多年,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折磨,这种痛苦并非肉体,而是精神。 她的尊严被赵氏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让她沦为阖府的笑柄。 以往倒是自己小瞧了赵氏,这毒妇不愧是司菀的亲娘,好狠毒的心! “闭嘴!没看见姨娘在休息吗?”司清嘉厉声呵斥。 经历了这么一遭,司清嘉眉心突突直跳,她再也维持不住温柔纯善的假面,娇美脸庞变得扭曲,说不出的瘆人。 小丫鬟骇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奴婢知错!” “退下吧。”即便司清嘉再想收拾这个丫鬟,但眼下实在不宜多生事端,只得摆手赶人。 等柳寻烟服了一剂药汤,准备歇息时,卧房内仅剩下母女两人。 司清嘉给柳寻烟掖了掖被角,压低声音说:“姨娘,方才老师告诉我,齐书源已经入京了,明天我会去拜访这位齐师兄,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段时日您受的苦,女儿桩桩件件都记得。” 司清嘉向来谨慎,因怕被人发现身份,她极少对柳寻烟自称“女儿”。 今日却破了例。 柳寻烟仰头望着浅紫色帐幔,嘶声道:“司菀,赵氏,她们必须付出代价!” “女儿答应您便是。” 翌日清早,司清嘉换上素色袄裙,薄施粉黛,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雅柔美。 站在车前的陆昀川看到她,双眼一亮,随即板起脸道: “你啊,就是太良善,齐书源是个加冠的成年男子,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还得让你亲自拜访?” “齐师兄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还住在客栈中,若不瞧瞧,学生挂念他也是常情。”司清嘉面露羞赧,一派乖巧无害的模样。 “罢了,若不是还要核校书稿,实在抽不出空,为师便随你一同去了。”陆昀川语气温和。 司清嘉垂眸浅笑。 她是故意挑中的今日,毕竟那份机缘究竟在何处,她还没有弄清楚,老师待在身边,行事委实不便。 司清嘉只带了兰溪一个丫鬟,乘车来到客栈。 问明店小二齐书源住在哪间房后,她唇角微扬,指尖调整帷帽的角度,姿态悠然,胸有成竹的轻叩门板。 房内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了房门。 是个清俊秀气的年轻书生。 斯文又无害。 司清嘉笑意越发浓郁,柔声开口:“清嘉见过师兄。” 以往齐书源和司清嘉从未打过照面,只听说她是山长最得意的门生,今日得见,果真气度不凡。 “师妹,快请进来,你妹妹也在。” 齐书源颇为热络的招呼着,全然没发现司清嘉骤然阴沉下来的神色。 司清嘉朝屋内望去,发现桌前坐着一名女子,帷帽挡住了面容,但身形却无比熟悉,化成灰司清嘉都能认的出,不是司菀还能有谁? 她怎么如此阴魂不散? 她为什么不能从世上消失?! 司清嘉死死咬住下唇,口腔弥散着浓重的血腥气,眼珠子也爬满血丝,好在有薄纱遮掩,并未让齐书源察觉端倪。 兰溪冲着司菀行礼,语带警惕道:“二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司菀指尖抚过桌角,反唇相讥:“兰溪,我在哪里,不是你该过问的。” 兰溪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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