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强制文啊(nph)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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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打开钱包，一张五十，一张二十，全部拿出来，交给收银员，换回一个盲盒、一枚硬币。三个盲盒一个个拆开，许梦恬失望透顶：“啊，好烦，一个我喜欢的都没有。”她随手就将那三个玩偶丢在垃圾桶盖上。姚宁默默捡起来，一个个装进原本的纸盒里，收进书包。周悦用嫌弃的眼神看她：“你干嘛？梦恬都丢掉了。” 姚宁低着头，拉好书包拉链：“也许我弟弟会喜欢，拿回家给他玩玩。” 不是的，她说谎了。她和弟弟的关系才没有那么好，只是觉得刚刚两百多块钱买来的东西就这么丢掉太可惜。姚宁拿着仅有的一块钱坐公车回到家，打开门，迎接她的却是一片漆黑。家里没人，桌上没有饭菜。她呆呆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坐机听筒的时候听到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你弟弟在学校下楼的时候摔了，在医院，你也过来看看吧。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你正好帮带点东西过来。” 电话里，妈妈将需要拿的东西报给姚宁，无非就是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之类的。收拾好东西站起身的时候，姚宁觉得一阵晕头转向。她敲了敲额角，甩了甩脑袋，提着包出门。带着寒意的夜风迎面卷来，姚宁瑟缩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校服，缩着脖子走出八纺小区。身上没钱，只能步行，好在医院并不算很远，走了不到20分钟就到了。找到妈妈给的病房号，姚宁走进去，这才发现爸爸和奶奶都在。病床的横桌上放着好几个餐盒，房间里还飘着食物的香气，姚宁默默看了眼，都空了，没有她的分。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妈妈，姚宁习惯性开始帮忙收拾餐盒。爸爸跟奶奶正在和隔壁床小孩的家长聊天。他指了指姚宁的方向，给对方介绍：“喏，这就是我大女儿。”然后转头又对姚宁说，“叫阿姨。” 姚宁乖乖叫了声“阿姨”，手里收拾桌子的动作没停。 “啊呀，看看，做姐姐的，多能干，一来就收拾卫生。”那阿姨笑得眼角鱼尾纹都出来了，逗床上的姚煦，“煦煦，你幸福哦，有姐姐照顾你。比我们家辉辉从小一个人孤孤单单好多了。” 说完伸手摸了摸病床上儿子的头，眼角眉梢都是宠爱。姚宁手上动作一顿。一点都不好，独生子女能够独享父母的爱，才好。她低着头，将油腻的餐盒摞起来装进塑料袋里，走出去丢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回到病房的时候，妈妈也已经加入了和隔壁阿姨的聊天。 “他姐姐那时候才7岁，块头比那个男孩还要小，穿着个小裙子冲过去，拦在那孩子面前，吼对面的孩子，说不许他们欺负他。”妈妈笑得捂住嘴，看了眼进来的姚宁，“后来我就问她，为什么要保护那个男孩，她说：因为我是姐姐。” “哎呀，太感人了，真是个好姐姐！”那阿姨也笑着捂住嘴。大家都在笑，就连姚煦也在笑，姚宁也只好跟着笑，虽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妈妈特别喜欢这个故事，这么多年来讲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据说当时她在医院待产，七岁的姚宁也跟着去了。自从知道自己要做姐姐，她就变得特别勇敢，到哪儿都嚷嚷着要保护弟弟，还博爱到见不得其他孩子被欺负。可是姚宁早就忘了，甚至觉得可能是妈妈编造的，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像故事里那样喜欢做一个姐姐。还有，她有自己的名字，她叫姚宁，不叫“姐姐”。 “妈妈，能不能给我三块钱，我想去买一罐八宝粥。”她走到妈妈身边，面露抱歉之色地打断大人们说话。妈妈这才像是想起来她没吃晚饭，“哎呀”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抽了一张十块的给她：“去吧。” 姚宁捏着钱，边走边在心里盘算，待会买个两块钱的面包就好，回来就着热水吃，就是一顿饭了。剩下的八块也这么用，可以解决四餐。走到护士站的时候，她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52床在那边是吧，谢谢。” 是江朔！姚宁猛地抬头，看见江朔手里正拎着什么东西在跟路过的护士说话。她阴郁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可她还没来得及叫“舅舅”，就被强烈的眩晕感袭击，眼冒金星地在周围人的一阵惊呼声中，昏倒在地。第0055章想他姚宁在病床上醒过来，右手挂着点滴，左手边坐着江朔。江朔正在发微信，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点击打字，屏幕上偶尔闪过几个图片表情包。从姚宁的角度，自然看不见他聊了些什么，不过她注意到了江朔嘴角的笑，心里有些发酸。 “舅舅……”她假装刚刚醒过来，左手从被子里伸出，揉了揉眼睛。江朔抬起头来，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醒了？”见姚宁肩头的被子下滑，起身替她重新盖好。扑鼻的橙花香让姚宁感到一阵心安。 “我怎么了？”她问。说起这个，江朔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还好意思问？这么大的人，不知道要吃饭么？疲劳过度加低血糖。” 他说着从床尾放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盒蛋黄派，边拆边说：“小煦也低血糖，你也低血糖，要不是这病不遗传，我真想也去做个检查了。” 他将拆好的蛋黄派递给姚宁，又开了一盒纯牛奶，插好吸管，送到小姑娘嘴边：“来，先垫垫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妈虐待你呢，什么年代了，还能饿晕。” 原来是低血糖啊，倒也没有很意外，姚宁想。生活费中的一大半拿去买了演出服，她这个月过得本来就很艰苦，伙食上克扣自己良多。上午听见男生们关于“赵屹女朋友”的话题后，处于极度自责中的她找借口没去食堂吃午饭，下午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整理器材的，还被赵屹所在器材室里操了将近一个小时…… 再加上没吃晚饭，徒步二十分钟到医院。难怪走路的时候身体轻飘飘的，原来是低血糖。在江朔的监督下，姚宁乖乖地吃掉两个蛋黄派，喝完一盒牛奶。嘴里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江朔将垃圾收拾好，起身：“行了，状态还不错，我去叫你妈来看看你。” “不要。”姚宁左手又从被窝里钻出，轻轻握住江朔的手，“妈妈照顾弟弟很辛苦，别让她跑来跑去了，舅舅你陪着我就好。” 她双眸还带着朦胧的睡意，说话的时候微微垂着脑袋，看起来乖巧极了。她知道自己这套说辞，这幅模样，江朔一定不会拒绝。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姚宁突然想起许梦恬昨天说的话。「你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挺有两下子。」也许许梦恬并没有看错。江朔果然点头，微笑着看姚宁：“好，舅舅陪着你。话说回来，我们宁宁真懂事啊，以后我要是也能生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姚宁沉默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舅舅你想结婚了吗？” “嗯，不过还要再等等……” 姚宁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她还想再拼一拼事业。” “你不着急吗？” “是有点着急，毕竟我也快三十岁了，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支持她。” “嗯。”姚宁点头。江朔果然还是那个江朔，温柔的，体贴的，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江朔反握住姚宁的手，双手合十替她暖了暖，然后塞回被窝里：“别着凉了，你晕倒的时候还有点发烧。” 姚宁心跳的有些快，脸颊微红着点头。 “想不想见见她？”江朔突然问。姚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你未来的舅妈。” 让姚宁惊讶的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病房中时，自己的情绪竟然没有预料中那么低落。她甚至真心赞叹了一句：“舅妈好漂亮啊。” 不是普通的漂亮，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美人。纤瘦高挑，肤白貌美，明艳动人的大美女。 “宁宁你好呀，我叫赵昀芙，是你舅舅的女朋友。”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声音也很好听。姚宁被她看得害羞，低头叫了声：“舅妈好。” 赵昀芙没想到她会这样称呼自己，脸颊泛红。江朔在一旁打趣她：“怎么还害羞了？” “你再说！”赵昀芙推他一把，又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江朔抱着手臂喊痛：“宁宁，你舅妈家暴我，你以后有了男朋友，可别学她！” 家暴…… 姚宁想起有一回在物理实验室，赵屹拿着她被淫水打湿的内裤，非要让她看。她没忍住打掉他的手，当时赵屹也控诉她“家暴”。心头涌起夹杂着酸涩的甜蜜，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点想念赵屹。第0056章礼物医生建议姚宁多休息，于是她第二天跟老师请了半天假，下午才去学校。到学校门卫的时候，刚好遇见一脸焦急的赵屹，他手里拿着假条，正弯腰在出入记录册上写字。见到姚宁，他松了口气一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抓住她的胳膊，语气关切：“班主任说你生病请假了，怎么回事啊？” 姚宁看了眼门卫大叔，缩了缩手臂，小声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低血糖。” 她刷完胸卡往学校里走，赵屹便也跟在她身后。门卫大叔皱眉：“诶那个男生，你不是要出校吗？” “不出了。”赵屹摆摆手，快步跟上姚宁，“怎么会低血糖的，难道是因为我……”他脑中浮现昨天姚宁被自己压在桌子上操干的模样，懊悔不已。 “不是，你别乱想，跟你没关系，是我忘了吃晚饭。”姚宁随口解释。她今天说话态度比昨天分开时好很多，竟然还主动安抚赵屹“别担心”。她没来学校的这一整个上午，赵屹如坐针毡，在教室里看着姚宁空了的座位，他胡思乱想了很多。现在见姚宁对自己态度没有那么抗拒，欣喜万分，于是决定提前说出上午想好的说辞。他拉住姚宁说：“姚宁，我物理竞赛得奖了，作为祝贺，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姚宁低头看了眼两人牵住的手，没有挣脱：“什么事啊？” “你先答应我。” “可是……” “放心，不是你害怕的那种事。我昨天跟你保证过的，不会再强迫你做那种事。” “那……好吧。”姚宁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特别愿意相信赵屹。第二天早上，姚宁来到物理实验室，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她被赵屹拉了进去。让她惊讶的是，赵屹真的信守诺言，没有对她做出过分亲昵的举动。他笑着将一个精美的购物礼袋塞进姚宁怀中：“我用竞赛奖金买了礼物送给你。” “啊，这不……”姚宁下意识要拒绝。以前两人是炮友，赵屹的好她用身体去回报，也算有来有往。可现在，她不能这样平白无故接受他的东西。 “我们是朋友吧？”赵屹双手按住姚宁的肩，眼神认真地看着她，“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可我们一起看电影，聊电影的时候，不是也很开心吗？所以，就算不是男女朋友，我们至少也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吧？” 他目光炯炯，表情严肃，说的话有一种让人无法否认的定论感。姚宁抿了抿唇，点头：“嗯。” 她心里有些高兴，原来赵屹也这样想。 “那就不许拒绝。和好朋友分享我的喜悦，这是我的权利，你不能剥夺。” 姚宁被他绕进去了，竟然觉得无从反驳。最后在赵屹的监督下，将那个礼袋塞进书包。课间，姚宁好几次从课桌里拿书的时候摸到礼袋，都忍不住猜测赵屹究竟送了自己什么。一想到晚上回家后可以拆礼物，她便觉得期待，心头冒出莫名的甜。让姚宁没有想到的是，这天下午的活动课上，自己会被迫在全班面前拆开这份礼物。 ** “既然问心无愧，就少磨磨蹭蹭的。”许梦恬抱着手臂，颐指气使地扬着下巴，用极度不耐烦的眼神看姚宁。周悦在她身边，气得直跺脚，脸都红了：“姚宁，你快点！” 其他同学或坐或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也都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吕佳伟斥巨资给周悦买了上个月刚出的新款手机，结果出去做个课间操回来，手机就不见了。班主任陪着赵屹去市一中领奖还没回来，许梦恬和周悦就逼着班长关门，搜书包。全班的书包都检查过了，唯一可疑的就是姚宁包里的这个礼袋。里头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大小刚好与新款手机的包装盒差不多。在许梦恬和周悦的催促下，姚宁颤抖着手揭下礼品盒的封口贴，小心翼翼去拆外面那层浅绿色的包装纸。那是她很喜欢的淡抹茶色，她想留着做成书签…… “果然是你！” 包装纸里面的白色盒子刚露出一个角，周悦就愤怒地大叫起来。姚宁茫然地抬头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许梦恬一把将姚宁推开，三两下将包装纸撕破，粗暴地将里头那个长方体的白色盒子拿出来。那盒子的正面，透明塑封下，赫然印着最新款手机的图像与名称。和周悦丢的那台，一模一样。第0057章小偷 “啊……怎么真的是姚宁啊……” “对啊，看不出来她是会偷东西的人。” “亏周悦和她还是好朋友呢……” 教室里开始议论纷纷，姚宁耳朵嗡嗡作响，脑袋发懵。 “喂，你们这些人别这么快就下结论，这手机刚上市，又不是只限量一台，你们怎么确定这就是周悦那台？”郑怀鑫面色不虞地扫视四周一圈，闹哄哄的教室稍微安静下来。 “宁宁，你只要说清楚这手机是哪里来的就行了，别怕。”郑怀鑫从后面走上来，拍拍姚宁的肩，然后给班长使了个眼色。班长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在姚宁这里找出一台手机，有点发愣，这会儿被郑怀鑫一眼叫回了魂，点头道：“对，姚宁，你说一下你这个手机哪里来的就行。” 姚宁很纠结。她不说，大家会觉得东西就是她偷的。可即使她坦白是赵屹送的，她一个女生收男生那样贵重的礼物，别人又会怎么看她？她进退维谷。 “不是我偷的。”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来为自己辩驳，苍白又无力。郑怀鑫还在为她争取：“宁宁你有购买记录吗？” 姚宁垂着脑袋摇头。 “呵，郑怀鑫你是不是傻？这明显就是她偷的，你还要包庇？你恋爱脑也不至于是非不分吧！？”许梦恬搂着身旁的周悦，恶毒的目光刺向姚宁，“她家里什么条件你不知道？还购买记录，别笑死人了。” 周悦也是气极了，指向姚宁的手发颤，声音也不稳。 “姚宁，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为了掩人耳目还加了一层包装，我看你根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你这个小偷，不、是惯偷！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同桌，还把你当成好姐妹，梦恬，我们真是瞎了眼了，平时还对她这么好，她、她根本就是个贱人！” 周悦情绪激动，说到最后都破了音，脸也胀得通红。 “喂，你们说话也太难听了，她又没承认，你们凭什么就确定是她偷的！”郑怀鑫也气得够呛，他坚信姚宁不是那种会偷东西的人。班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嗯，我也觉得。” 之后又有几个男生附和。女生也有想帮姚宁说话的，却被许梦恬一眼瞪得没了声。周悦见还有人站在姚宁那边，气得要爆炸，脸红脖子粗地抓着姚宁的手臂：“哼，你真是不简单啊，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这么多男生替你说话！” 她的手做了美甲，虽然是裸色的看不太出来，但延长甲长，掐在肉上很疼。姚宁手臂内侧瞬间被周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