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明听见呼吸声,此时却不敢确认。 下一刻,那黑影动了,径直朝她走来。夏夏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半张极度狰狞的脸,惊骇和恐惧席卷而来,吞噬掉了她想要发出的叫声。她凭着本能转身就跑,见她跑了,那黑影停住,没有再往前追赶。 可紧接着,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折返了回来。 夏夏捂着心口,额上冒着吓出的冷汗,扶着邻屋的侧墙又走回了拐角处。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道黑影,视线避开那半张狰狞的脸,落在另一半正常的脸上。 黑影沉默着,安静着,等待着。 直至他在女孩眸中看到明晃晃的震惊,听见了她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你是……梅金?!” 黑影这才走近。 夏夏清楚地看见他头右上方凹陷了进去,没有头发,只剩下几条粗长的疤。而他右脸上与头部相接的地方——从额头到太阳穴再到右下颌,像被炸开般狰狞模糊,右眼眼角被拉扯粘连得变形,几乎睁不开。 从出现到现在黑影都不曾说话,终于在夏夏准确地叫出名字之后,他终于动了动嘴唇,“……是、我。” 声音极度沙哑干涩,像嗓子里堵了东西一般含混不清。 但夏夏还是听明白了。 此时外面斜后方传来说话的声音,是巡视村子的武装军绕回来了。夏夏忙拉住梅金躲到了屋后。 待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彻底走过,夏夏才看向梅金,他似乎是怕吓到她,没有靠得太近,刻意保持着距离。 “你,你不是……周寅坤说他杀了你。他、他说那晚撞见你在爷爷的店里偷钱,被他发现后你想反抗,他就杀了你。是这样吗?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到“周寅坤”三个字,梅金明显僵了下。时隔这么久,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心头还是会下意识涌上畏惧。 “他、用刀,刺进了我的脖子,然后把我扔进了河里。” 说话间,夏夏看见了他脖子侧面的疤。 “或许,是不想在店里留下血迹,他没把刀拔出来,就把我拖出去扔了。”梅金竭力地把每个字都说清楚,“我从店前的那条河被冲到了大湄公河,被食人鲶给咬醒,我拼命挣扎,被途径的货船船员撞见,捞上来送去了医院。” 所以,他是被食人鲶咬成这样的,既咬残了他,却也救了他。 “那你之后去了哪里?一直都在这里吗?我之前见过的黑影,还有那天、我在这里看到的纸条,都是你吗?” 梅金点头,“我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你。我看见你跟他在一个房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太久没说过这么多话,嗓子干疼得厉害。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我想告诉你,你不要……被周寅坤骗了。他杀我,不是因为什么偷钱,是、是因为,我看见他杀了老爷子。” 夏夏瞳孔倏地睁大,甚至心跳都在这一瞬间猛地停住。 “那天老爷子说、大儿子和儿媳要来,就关了店,给我放假一天。但是我知道老爷子开店随意,常忘锁店门。我不放心,就又回去看了一眼。” “我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没什么人。我远远的看见周寅坤一个人坐在河边喝酒,我、我有点怕他,就悄悄绕路从后面的窄门去了店里。发现店的前门后门都没锁。我锁了门,检查了厨房的冰箱,就出来准备离开。” “但刚出来拐弯,就看见老爷子也在河边,他看起来很生气,还掐住了周寅坤的脖子。老爷子几乎站不稳,但周寅坤却在笑。然后,他转身,任由老爷子摔进了河里。他就站在河岸上,根本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我、我当时吓得腿软,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那边突然传来了一点声音,我没看清是谁,就赶忙躲回了店里,藏在收钱的柜子下面。” 说到这一句时,夏夏可以断定,梅金当晚的确在场。他处在最中间的位置,既看见了前面周寅坤河边杀人,又撞见了后面半夜从厕所往回走的她。 正文 61 第254章 真相 最后: 23年10月29日 上午2:51 总字数: 3342 “可是我太慌乱,店后的那道窄门没有关严,我想再关已经来不及,周寅坤发现了我。我、我是为了活命才挥刀,可是我根本都碰不到他,就被他刺穿了脖子。” 字字句句,听得夏夏浑身冰冷,极度僵硬。 她现在才知道,惊险如噩梦般的那晚,除了她和周寅坤,是真的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她之所以能平安地跑回房间,是因为有人替她转移了视线,挨了刀子。 如果那晚梅金不在,那么周寅坤就会径直朝着厕所这边而来,会在主屋下面找到正躲在里面的她,而她会是什么下场,夏夏不敢想象。 耳中响起阵阵翁鸣声,后背被冷汗浸湿,脑子里一点点消化了梅金的话,女孩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所以,爷爷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是周寅坤故意杀了他。不仅如此,他还杀了亲眼目睹真相的梅金、又威胁于她。 眼前闪过一幕幕曾经在湄赛的画面,爷爷满头大汗给她做好吃的,给她开风扇、切西瓜,祖孙俩坐在院子里笑着说话……最后,爷爷被白布盖着,没有穿鞋,手脚肿胀,死得突然而狼狈。 夏夏踉跄地靠在了脏乱的墙上,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引来巡视的武装军。眼泪不住地流出来,浇湿了整个手背。 梅金站在她面前,听着她隐忍克制的呜咽声,沉默两秒,背过身去。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嗡嗡的震动声。梅金回头,夏夏的衣服口袋里正闪着光。他看见她拿出手机,看见上面的号码时,手指攥紧了下。 她看着那号码,不知在想什么。但梅金已大概猜到是谁。 虽不知他有什么事,但夏夏知道,如果她不接,就会有人来找她,叫她接电话。 沉默几秒,就在电话的震动要结束时,梅金看见夏夏接通。那边果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周夏夏,睡了?” 老韩说热闹了大半夜才结束,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睡着了。 夏夏指尖攥得发白,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正准备睡。” “能睡着?” “嗯。” 然后,电话里安静了下来,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 又等了几秒,那边男人说:“那就睡。”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那边已经挂断。夏夏仿佛丧失了周身力气般蹲了下来,她手里握着手机,脸埋在双膝之间,颓然而无力。 会议室里。 男人挂断电话,叫了声“亚罗。” 少年立刻进来,“坤哥。” “叫直升机准备,回趟佤邦。” 亚罗顿了下,“现在?” 刚收到的消息明确告知美方的人已经入境,按理说接下来就是着手处理了。所谓做戏做全套,此时该做的就是静待伏击时机,而不是贸然变更行程。一旦被对方察觉出异样,稳赢的局面也会变得棘手起来。 已经将了军、扼住咽喉的一盘棋,怎能在这个时候变动? 周寅坤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亚罗对上那双冷然的眸子,心头一颤,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他有什么资格质疑坤哥的决定。 “对不起坤哥,我马上去办。” 亚罗迅速退了出去,会议室里又恢复一片安静。烟即将燃到指腹,微微灼热感传来,男人熄掉。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应贸然现身,也并没有回佤邦的必要。 但刚刚电话里,他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和隐忍。不用想都知道,周夏夏那双漂亮的眼睛是怎样通红着,噙满了泪。 她瘦弱的肩头又是怎样哭得一颤一颤的,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枕头湿了大片。挂断电话后,她一定又是自己擦着眼泪,抽泣着久久不能入睡。 不回去怎么行。 清晨,时间还不到七点。 天色阴沉沉的,久违地飘着小雨。房间里温暖安静,散着淡淡的野花香味。索拉昨天累坏了,又凌晨才睡,起得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醒来时身边没人,她当即起来胡乱穿上鞋和衣服,习惯性地把弄乱的被子铺好。 忽然“嘭”地一声,门从外面推开,索拉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骤然看见那张俊脸,她怔在原地。 这屋子本还算宽敞,可男人一进来,立刻就变得拥挤压迫,叫人心跳加速,整个人都不得不紧绷起来。 索拉认得周寅坤,知道这就是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她曾远远地看过他的侧颜,当时的惊叹记忆犹新。他骤然出现在眼前,距离不过三四步,那双黑眸看着她,索拉下意识挪开视线,不敢对视。 “大、大……” 周寅坤下了直升机就大步朝着夏夏的房间而来,他头发微湿着,一身黑衣,看见房里的人不是夏夏,当即皱眉,直接打断索拉的话:“她人呢?” “啊?”突如其来地发问,让索拉差点没反应过来,“夏夏吗?应、应该去北边角落的新木屋,就是我家——”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走了出去。 索拉一句“大老板好”都没说完,见周寅坤走得毫不犹豫,她怔了下,也跟了上去。 村里唯一的新木屋还算扎眼,而那道抱膝坐在台阶上的纤瘦身影,就更扎眼了。明显是电视剧看多了,伤心难过的时候不在屋里好好待着,非要跑出来淋雨。 “周夏夏,谁准你在这儿坐着?” 骤然响起的熟悉声音,令女孩身体一震,夏夏抬起头来,男人已到了面前,将她拥进怀里。 摸到她湿湿的头发和衣服,周寅坤语气不善:“人家家里的破事,至于让你跟着难过成这样?” 身后不远处,跟过来的索拉见两人相拥,倏地睁大眼停下脚步,要转身回去,刚迈开步子却又忍不住退到旁边,想多看几眼。 刚刚看起来,大老板脾气很不好的样子。却没想,对待夏夏这个侄女竟这样有耐心。 坚硬而灼热的怀抱,为女孩凉透了的身体带来丝丝暖意。一双手,撑在了他身上,微微用力,让自己离开他的怀抱。 周寅坤感受到那抗拒,松开夏夏,对上她的眼睛。她眼眶红肿,里面满是血丝,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 “周夏夏,那又不是你爷爷。”他大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粗糙的指腹蹭得脸有点疼,可夏夏感觉不到,听见“爷爷”二字,她抬眸对上周寅坤的眼睛,试图搞清楚在做了那样的事后,他是如何能这般轻易提起爷爷的。 男人那双黑眸眸色幽深,看见眼底是一片清明与坦荡,没有丝毫心虚闪躲,更没有丝毫后悔愧疚。 也是。 他杀人如麻,阴晴不定,根本就没有人性。 夏夏不说话,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周寅坤唇角勾起,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问你话呢。” 看见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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