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阿历克赛·苏马罗科,今年42岁,在联邦安全局任职十八年。” “我们所有人都是联邦安全局正式雇员,我们如果死在——” 话没说完,就听周寅坤盯着资料,吐出一个词:“已婚?” 契索夫后脊一僵,喉头不自觉地吞咽。 周寅坤好奇地打量了他,“你这个年纪,得有孩子了吧?” 此言一出,其他四人也跟着脸色大变,嘴里不住地用俄语说着什么,语气听得出的急促。周寅坤笑了声,站起身把资料还给阿步。 “别激动。你们都残疾成这样了,再折腾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我的人去各位家里拜访一下,放心,他们都是绅士,场面不会太血腥。” “不,不!” 地上的人光是听着都崩溃极了,可周寅坤根本没有要继续听求饶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 “求你!”契索夫慌忙开口,“我们只是完成上级安排的任务!我们也是无辜的,我的家人更是无辜的!只要你不去报复他们,我什么条件都答应。真的,真的答应!” 周寅坤回过头来,似乎挺感兴趣。 契索夫跪在地上望着他。 “那么,”他走回去,蹲下身直视着契索夫的眼睛:“你吞枪,我放了所有人。” “什、什么?” “你一个人死,换其他所有人活,包括你的家人和他们的家人。” 阿耀松开契索夫,掏出手枪塞到他手里。契索夫拿枪的手颤抖着,他盯着周寅坤,“我怎么相信你会说到做到。” 周寅坤微笑:“你有的选吗?” 契索夫心头一颤,其实没得选。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枪,又抬眸看了眼周寅坤身后的武装军。就算他们现在四肢健全都有武器,只怕也赢不过这群亡命之徒。 是他们低估了周寅坤,低估伊万口中那匹“狡猾阴狠的恶狼”。 他侧头看向血泊中的同伴。无论如何,能保住一条残缺的命,保住家人的命已是最好的结果。 契索夫浑身颤抖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开嘴,把枪放了进去。在同伴痛苦的呜咽声中,他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嘭”地一声枪响,子弹从脑中穿过,契索夫仰面倒了下去。血腥味瞬时浓烈起来。 周寅坤微微皱眉,似是不解。他站起来看向剩余四人,用英文问:“你们俄国人都这么单纯吗?” 那些人正身心剧痛,听见这话怔了一瞬,周寅坤笑眯眯地说:“怎么说什么都信呢。” 卡尔噗嗤笑出声来,走到旁边,扯下一块巨大的遮布,地上几人看过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此时阿耀电话响起,他接起来听完后,走到周寅坤身边,“坤哥,查猜那边追上了。攀力昂一家果然要跑。” “哦,那得去送送。”周寅坤语气不咸不淡,转身朝外走去。 外面螺旋桨的声音再度响起,掩盖了废弃工厂里缓缓启动的机器声。 第210章 无辜 深夜。 空旷马路上,一辆商务车疾速驶进机场道路,却又在下一秒不得不加速驶离。 后面两辆车紧追不舍,一旦停下,只怕还没进去就会被抓住。皮沙文看了眼后视镜中的妻子、孩子和母亲,冷汗大颗颗地冒了出来。 岳父攀力昂就坐在副驾驶,他们一家秘密出国,连身边最亲近的心腹都不知道,更是用假身份购买了航班,却不想出家门没多久就有两辆车追了上来。 两辆车车窗紧闭,看不见有多少人,只知开车的都是男人。 “爸,一定是他的人。” 攀力昂沉默着没有说话。尽管媒体报道泰缅边界有架直升机发生爆炸,并称周寅坤已经死了,但攀力昂并不相信。 周寅坤要是那么容易死,军方和警方也不会在比劳山折掉那么多人。经此一事,他的副司令职务不保,皮沙文接下来前途几乎无望,留在国内已没有任何意义。要是再等周寅坤缓过气来报复,他们绝不会有好下场。 可没想到的是,他这么快就来了,几乎是一秒都不等。即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一家出国,却还是被发现了。 后面悍马车上,查猜挂断电话,拿起通讯器:“坤哥马上到,准备拦停。” 说完,旁边那辆悍马加速冲了上去。 前面正在疾驰的商务车中,后座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外公。” 攀力昂一僵,回过头来,努力放缓了语气:“怎么了?” 说话的是个不到五岁的小男孩,是皮沙文夫妇结婚数年才艰难得到的孩子,尽管智力有点问题,却是全家的心肝宝贝。他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穿着酷酷的星球战士T恤,好奇地问:“我们是要出去玩吗?” “嗯,对。”攀力昂伸手,摸摸外孙的头,“我们坐飞机出去玩。” “太好了!”小孩也高兴地伸着双手,“我想要外公抱抱。” 就在此时,车被猛地一撞,皮沙文的妻子和母亲吓得尖叫了声,一把把孩子扯回怀里紧紧抱住。 皮沙文忙稳住方向盘,瞬时将油门踩到了底。 可后面那辆悍马死死咬住,又是一撞,商务车尾灯全部碎掉,整个后面被撞得瘪了进去。对方追赶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要下手了。 攀力昂抓着头顶的扶手,眼睛看向后视镜里,女儿和皮沙文的母亲吓得抱在一起,两人一齐把孩子护在怀里。而小外孙不哭不闹,乖乖地埋着头。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更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悍马车上,副驾驶的布鲁诺看了眼亚罗。少年精致的脸上神情淡漠,任务明明只是逼停,他却故意撞车。前面车里哭叫声很大,他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仇人,而非坤哥的仇人。 不仅如此,接连两撞之后,少年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布鲁诺忍不住开口:“可以了。” 车仍在下一秒冲上去,右车头撞歪了前车的车尾,商务车瞬时被撞得调转了方向,车身掀起脱离地面,眼看着就要翻过去,幸而被路灯一挡车体才回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商务车里颤抖哭声不止,前面的皮沙文和攀力昂头被蹭出了血,车子也发出异样声音,明显是被撞出了故障。 求生本能使然,眼见着要被一前一后两辆车逼停,皮沙文不死心地踩住油门,试图冲出包围。 亚罗亦调整方向,就在他第四次要撞烂那辆商务车时,天边飞来了一架直升机。通讯电台里传来懒懒的声音:“温柔点儿,要活的。” 少年当即松开油门,车子明显减速。 皮沙文看准时机,迅速打方向盘右拐,从唯一的岔路口冲了出去,没有看见指示牌上通往郊区的提示。 两辆悍马一左一右地追上去,这种夹击使得商务车无法变换方位,只能一路直行。周寅坤在半空中欣赏着那辆径直奔向死路的车,脸上笑意更深。 前面越来越黑,越来越静,车被迫拐入小径,驶到尽头发现是一处废弃工厂。而里面竟然亮着灯,画面诡异极了。攀力昂立刻发觉不对,忙说:“掉头,快掉头!” 直升机飞过上方,降落在废弃工厂的天台。 此时掉头为时已晚,砰砰几声枪响,商务车车身一震,四个轮胎皆被打爆。 下一刻,车门打开,黑洞洞企.鹅 的枪口顶了上来。车上的人不得不下来,被枪顶着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极为难闻的血腥味,看见地上拖出的痕迹和里面那一大滩血时,皮沙文的妻子和母亲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欢迎。”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攀力昂和皮沙文看过去。男人指尖燃着烟,从楼梯上下来。 “好久不见,两位。” 看见毫发无伤的周寅坤,攀力昂和皮沙文心头一沉,他果然没死。而眼下这处境是逃不掉了。攀力昂面上冷然,沉声说:“所有一切我负全责。” “急什么。”周寅坤的视线落到了他身后。 与他视线相交的正是攀力昂的外孙,小男孩被妈妈抱在怀里,一双眼睛骨碌碌的。 周寅坤很有兴致地过去,攀力昂和皮沙文当即脸色一变,想要阻拦却被奥莱和尼克抢先一步踹得跪在了地上。 孩子母亲的那点力气微不足道,周寅坤拎起小男孩瞧了瞧,“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朗吉。”他后颈衣服被拎着,勒得脸都红了。 不哭不闹,周寅坤比较满意。改为单手抱着他,“带你看个好玩的。” 他抱着孩子走到旁边,攀力昂的视线追随着,看见周寅坤把朗吉放在了一台大机器上。机器似乎刚刚才用过,出口处正在滴着什么。 小孩坐在机器上,皱皱鼻子,又看了看旁边地上的大桶,那里很臭。里面装着红红的东西。 他忍不住伸出小手指了指:“那是什么?” 周寅坤说:“是几个叔叔。” 此言一出,仓库里立刻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卡尔被这猛地一叫震得耳朵生疼,抬脚就往外走,女人叫起来太可怕了。 朗吉就坐在一台巨大的工业绞肉机上,机身还热着,出口处滴着血水,边角勾着残破的衣服布料。 而巨大的铁桶里,正是已经被绞碎的五个俄罗斯特工。他们连骨带肉变成了细碎的肉泥,装了一大桶。 机器上一红一绿两个按钮,朗吉就坐在按钮上方,小脚时不时地能碰到开关。 “不要,求你,他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攀力昂原本镇静冷然的态度,此时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外孙在周寅坤手上,比一枪枪打在他身上还要痛苦。 他眼神恳切地望着周寅坤:“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怎么报复我都行!我、我自己留封遗书,就算被我的尸体被发现,也绝不给你添麻烦!” “是我的错!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去死,我现在就自杀!”皮沙文看着儿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脸,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求你……放了我家人。” 周寅坤嗤笑了声,“说这些废话,不如说点有用的。” 闻言,攀力昂一怔,沉默两秒开口道:“是,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的。我们……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你坐一条船。” 说着,他抬眸对上周寅坤的眼睛,“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上一任警察署长巴洛是怎么死的?他替你办事,你毫不费力地垄断泰国市场,他接着就被炸死了。你叫特纳向总理举荐皮沙文,不就是知道他的出身,更知道能通过他搭上条军方的线?” “还有你做的合法化提案。”攀力昂声音沙哑,“先是大麻、接着就会是海洛因、致幻剂!等这些东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市场上流通,你就不再需要军方和警方的帮助,也就不会支付每年两亿美金。为防反扑,你难道不会先下手杀了我们?” 周寅坤靠在绞肉机上,听着攀力昂的字字句句,没什么反应。 “所以我们根本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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