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想直接接手周耀辉先生的生意,比较困难。” 说完他咽了口口水,忐忑地看着周寅坤。 “他指定了唯一继承人。”周寅坤把玩着打火机。 “嗯,对。” 周寅坤微微偏头看向律师,外面的光透过窗户映在男人的脸上,半明半暗。 “如果没有指定继承人了呢?” 闻言律师后背一凉,“按、按照泰国遗产继承法来说,如果有指定继承人,则其继承所有财产,其他亲属没有继承权。如果……指定继承人先于立遗人死亡,或者尚未继承时死亡,则按照继承法,由立嘱人其他亲属按照顺位继承,比如作为配偶的萨玛夫人,和作为弟弟的您。” “但是……”律师翻到其中一页,递到周寅坤面前。 男人瞧了一眼。 “周耀辉先生应该是……料到了这一点,遗嘱规定,如果唯一指定继承人死亡,则由指定机构进行公司代理经营,周耀辉先生的股份和所得收入将全部作为……慈善捐赠,并委托当地政府进行管理。” 说完,整个等候室更安静了,律师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外面经过的医生、护士病人的脚步声。 阿耀虽从头到尾只是听着,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老爷子死后的情况更为棘手。 如果连同赛蓬的大部分生意在内,也早就被这样操作过,那么想要接手,就需要耗费很多精力和时间。这一过程中会发生什么事谁都预料不到,这条路上的人为利而来,利尽而散,甚至为利反目成仇大肆杀戮的事比比皆是。 若是在这种时候被拖住脚步,让人钻了空子,那么日后再想做大做稳就难了。 沉默片刻,律师大着胆子建议:“好在唯一的指定继承人还没有成年,比起……让其消失,其实还有另一种更好的办法。” 话音刚落,等候室响起了敲门声。 第68章 狠心 阿耀过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拓沙。 “拓沙叔,有事?”周寅坤手上玩着打火机,咔哒声一声接着一声。 拓沙身边没有跟其他人,他走进来,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你做的?” 阿耀微微皱眉。 周寅坤倒无所谓:“您老人家猜猜?” 拓沙沉默两秒,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无用,他说:“不管是不是,阿辉已经死了。现在没人碍着你的事,你要做什么都行。阿辉的葬礼我来办,他老婆孩子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沙发上的男人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拓沙面前。 “拓沙叔,我的大嫂和侄女,为什么需要别人来管?”周寅坤凑近,幽幽道:“以为把孙子送到美国,就没人找得到他了?” 闻言拓沙眸中一凛,似是惊讶又似是不信,觉得周寅坤是故意诈他。 “叔,别人家的事还是少管。”一直被周寅坤把玩的打火机,被他放进了拓沙的卦衫的口袋中。 “不然哪天火烧到自己家,可就没得救了。” 拓沙皱眉看着他,对视片刻,他一把将打火机拿出来扔在桌上,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 “阿耀。”周寅坤叫了声。 “坤哥。” “去把我那个大嫂和小侄女送回去,葬礼的事你看着办。” “好。”阿耀应了声就立刻出去。 周寅坤坐回沙发上,“你接着说。” “好好。”律师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说:“比起让指定继承人消失,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让指定继承人在成年之前自愿签下赠与及转让合同,不过未成年继承人对所继承遗产的处理过程会比成年继承人复杂一些,但跟其他情况比起来,比如继承人死亡、继承人成年后履行权力等等,都要省事得多。” “就按你说的办。”周寅坤看了律师一眼,“越快越好。” “好的周先生。” 夏夏和萨玛是被周寅坤的人送回来的,别墅外面守着的也是他的人。美其名曰保护母女俩的安全,实际是不让任何人跟她们见面。 不过此时的夏夏根本顾不上这些。 还裹着纱布的手,小心地把刚煮好的粥盛到碗里,又两手端着碗往楼上走。只是每走一步,腿上的伤处也会跟着疼一下。 走到萨玛房间门口的时候,夏夏停了停。腿上和手上的疼痛缓和了几分,女孩深吸口气,努力勾出一丝笑容,然后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妈妈,我煮了粥。” 萨玛坐在床边,面朝着窗户,背对着她。 从夏夏醒来,到去了停尸房,最后又被送回来,都没再听见妈妈跟她说过一句话。从回来后她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无论夏夏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应一声,也没有看她一眼。 “妈妈……”女孩声音哽咽,她把粥放到旁边,忍着腿上的疼,跪在了萨玛腿边,缠着纱布的手轻轻放上她的膝盖,摇了摇。 “妈妈,你别这样,我害怕,夏夏害怕。”她仰头看着毫无表情的萨玛,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下,滴在了地上。 屋子里都是粥的香气,只是逐渐由热变凉,直至凉透。 夏夏跪得膝盖和腿上的伤处已经麻了,都没有换来萨玛低头看上一眼。她自始至终都安静地、漠然地望着窗户。 此时门口响起“咚咚”两声,夏夏回头,外面是一个黑衣男人。 “葬礼在明天上午十点。” 周耀辉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尽管周寅坤本人不去,但在外人看来,钱花得很到位。 阿耀进来的时候,卡娜刚给周寅坤端来一杯水,见阿耀进来,知道是有正事要说,便微微对他颔首,走了出去。 “也就还行吧。剩下的你看着办。”挂断电话,周寅坤看了眼刚进来的人,“葬礼办完了?” “葬礼马上开始。”阿耀说,“坤哥,萨玛夫人和周夏夏都没去。” 周寅坤一点也不意外。 周耀辉一死,家里就剩软骨头母女,多半就是在家抱头痛哭,哭到站不起来去参加葬礼。 他想想就嫌弃,“不去就不用管。” 阿耀有些迟疑,“坤哥,你要不……还是过去看看。” 到达周耀辉的别墅时,外面停着一辆救护车。进门上楼,就看见二楼其中一间房门开着,外面站着是周寅坤的人,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见周寅坤来了,所有人纷纷让开,男人到了房间门口,看见了里面的情况。 一张巨大的结婚照下,躺着一个脸上毫无血色的女人。她身上衣衫凌乱,明显是经历了抢救。手里还攥着件宽大的外套,那是男人的衣服,看样子原本是盖在她的身上。 萨玛躺在她和丈夫周耀辉的床上,吞药自杀了。 死人他见得多了,周寅坤眸中没什么波动。只是视线在了床边的地上,那里蜷缩着一道娇小的身影。 阿耀说,第一个发现萨玛尸体的,就是到了葬礼时间去叫妈妈的周夏夏。医生判定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到被发现的第二天早上八点,已经太晚了。 女孩趴在地上,腿上纱布渗出了血。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整个人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身体微微的起伏,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那也是一具尸体。 周寅坤冷漠地看了眼床上那具真正的尸体。 女人大多是狠心的,尤其是做了母亲的女人。她们能为了丈夫自杀,却不选择为孩子活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8点半。 房间外面的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大意是询问是否要将死者拉走。周寅坤头都没回地叫了声阿耀,后者立刻会意,清散了房间外的人。 一静下来,便能听到那微弱的呼吸声了。 如果说那天在医院停尸房外见到的是还算坚强的周夏夏,那么现在见到的,才是真正崩溃,毫无留恋和支撑的周夏夏。 她就趴在床边的地板上,床边垂着萨玛的手,跟女孩的头离得很近。 男人走过去蹲下身,“周夏夏。” 她一动不动。 下一刻,周寅坤直接握住了她那只受伤的手,把人拉了起来。 绵软无力的身子很轻易地被拉起来,遮住脸的头发散开,露出那张苍白麻木的脸。即便看见了他,女孩也没像以前那样怕兮兮地喊小叔叔。 她的手指很冰,全身却又烫又软,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 这种感觉,很熟悉。 当初,也是这样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趴在他的脚边,四肢软得像断了一样,唯有那颗毛茸茸又脏兮兮的脑袋蹭了他。后来,他就养了那只狗,一养就是七年。那只狗谁的话都不听,只跟着他,他们一起钻过满是毒虫毒株的雨林,一起吃过死人肉,一起从雨林里走出来。 他也烦过那只狗。 它不如别的狗凶悍野蛮,没有半点血腥凶残,根本就不像他周寅坤养出来的。不耐烦的时候他就想把它扔掉,那时候小狗就像感觉得到一样,笨拙软弱地蹭他,趴在他脚边,乖巧无比。 但后来,却是它先扔了他。它没用地死掉了。埋那只狗的时候,周寅坤只有一个想法,当初就应该他先扔了它。 此时胳膊忽然一重,情况比当初那只小狗好不了多少的周夏夏,浑身高热的倒在了他怀里。 还是那么没用。 扔,还是不扔?他低头,看着怀里这张脸。 倒是没犹豫多久,他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律师说了,这个周夏夏暂时还不能有事。 外面的人,包括阿耀,看见周寅坤亲自抱着周夏夏出来,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男人抱着她上了车,只扔下三个字。 “去医院。” 点滴打进女孩身体里,高热渐渐退了。只是她的手脚还是很凉。 与病房相连的休息室里,周寅坤皱眉:“不能?” 今天换了一身灰色西装的律师,点点头:“如果要接受遗产转让和赠与,需要监护人的签字,如此一来您就不能是周夏夏小姐的监护人。这不符合程序规定。” “不能给监护人,那么给养父母呢?” 律师轻咳一声,“周先生,泰国领养法严格规定,要么是已婚夫妇领养,要么单身女性领养,再不济,领养者也必须与被领养人有至少十五岁以上的年龄差,您……一条也不符合。所以领养关系是无法成立的。” 周寅坤把律师新拿过来的文件往桌上一扔,“所以?” 律师庆幸自己提前想好了应对方法,“其实是否成为监护人或者领养人都不重要,只要周夏夏小姐本人愿意分别签署转让和赠与协议,并且通过泰国公鉴方和第三方律师的谈话,再加上监护人签字就可以了。至于这个签字……对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清楚了,最关键的点在于周夏夏,不仅不能动她,还不能威胁强迫,一旦在公鉴方和第三方律师的谈话中露出任何破绽,整个程序都会被推翻重来。 至于监护人…… 周寅坤开口:“周夏夏有个外婆来着。去把人接过来,顺便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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