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字的那几位都去了,毕竟坤沙留下的是一块大肥肉,无论是武装部队还是毒品,总归是要有个去处。缅甸军政府为了防止缅甸境内爆发大规模战争,这才举办了那次秘密谈判。同意瓜分坤沙留下的一切,条件是绝不进行武装斗争。” “这其实对政府来说是件好事,让坤沙的两万武装军和他那些地盘四分五裂,总比攥在一个人手里强,他们就是为了避免出现第二个坤沙。” 周寅坤不耐烦:“说重点。” “重点就是,赛蓬老哥不要坤沙留下的那些。”昆山说,“毕竟当时你们家的生意仅次于坤沙,等那堆人把坤沙的生意盘上手,早就没了市场,最后还是只能跟着赛蓬混饭吃。要说武装这块,赛蓬老哥只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接手坤沙的武装军。” “所以老爷子要了什么?” “他跟缅甸军政府签了一份协议,要求十年内政府不得以任何形式干预他的生意,必要时还得提供军队支持。作为官方支持的交换,他承诺每年支付一亿美金,作为政府军需费用。” 话说到这个份上,包括周寅坤在内的所有人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赛蓬几乎不动用武装力量,却能在东南亚甚至整个亚洲形成垄断。得到缅甸政府的支持,控制了金三角的毒品原料地,就等同于控制了整个市场。 同时,也明白了周耀辉为何在泰国也着重发展政府关系。他是照葫芦画瓢,试图像当年赛蓬跟缅甸军政府谈判一样,获得泰国官方的支持。而洗白身份根本就是用来搪塞赛蓬并掩人耳目的幌子,从隐藏LSD专家名单和实验室,到暗地收购化学公司及工厂……周耀辉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比赛蓬时期范围更广、时间更长久的毒品市场垄断。 周寅坤冷笑,掐灭了烟头,“给佛手叔找个地方先住着。” “啊?”昆山没想到自己都交代了还是不能走,他语气紧张:“坤,阿坤,我只知道这些,全都告诉你了!这么多年我都把嘴闭得紧紧的,规矩我都懂,直到我死都不会泄露半点的。” “叔,有的事你的确是全说了。但另一些事你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吧?” “什、什么……” “不过也不急,”周寅坤笑说,“趁着我还有其他事,你自己考虑清楚,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跟我说。” “没有了,阿坤,真没有了!” 周寅坤懒得听他狡辩,随意摆摆手,阿耀一把拎起昆山的后襟,扔给了守在车边的武装军,昆山被塞上车带走。 阿耀回过头来,周寅坤还坐在钓鱼椅上,面前是平静而巨大的湖面。 “坤哥,按照昆山的说法,协议马上就到期了。” 后面的话阿耀没有说,但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接下来的形势。 缅甸军政府迫于国际社会的压力,早年间就开始推行禁毒禁种,九六年会签下那份协议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协议到期,必然会继续之前的措施。 到时候就是在佤邦政府的阻挠之上,又多了一重更大的阻力。即便周寅坤手里的武装军战力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同时跟缅甸军政府和佤邦政府撕扯,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周寅坤没说话,只看着眼前的湖,不知在想什么。阳光洒在湖面上,微风吹起水纹涟漪,周遭一片静谧。 直至突兀的电话声响起。阿耀拿出手机,递给周寅坤:“坤哥,是白家。” 周寅坤接过来看了眼,白茂恩。 “消息够灵的,我前脚刚回来,白家后脚就知道了。” 电话接通,阿耀听见里面好像是女声。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这边周寅坤嗯了声,“当然,待会儿见。” 白家,女声,还能跟坤哥见面的人……阿耀大概猜到是谁。 白丽君,果敢四大家族之首白家的二小姐,哥哥白茂恩是果敢军副总参谋长,父亲白明檀则是果敢首府老街主席、果敢同盟军副司令,更是当初参与果敢脱离缅共独立的重要人物之一。 如今的果敢是家族式治理,地盘分裂,以白家实力为首的四大家族井水不犯河水。能让白家为首,不是什么谦恭礼让,归根到底还是打不过罢了。 而周寅坤手里这只武装军在果敢盘踞已久,无人不知,四大家族都想拉拢,所以只要周寅坤在果敢出现,总有接不完的邀请电话。这其中又以这位白家二小姐最为特殊,坤哥回来,一个小时内她必然也会出现。 去白家的路上,阿耀开着车,看了眼后视镜,后座的男人一直把玩着手机。 “坤哥。”阿耀叫了声。 “说。” “昆山已经说了谈判的事,你扣着他,是怀疑他有所隐瞒?” 听了这话,周寅坤才挪开视线,抬眸对上后视镜里的阿耀,“你要是昆山,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会怎么做?” 阿耀想了想,“昆山贪财,按他的性格,应该先谈好价钱再开口。毕竟只要他咬死不开口,我们也不能真杀了他。就算他把该说的都交代完,我们其实也没有杀他的理由,他既然能靠着老挝政府藏这么多年,就说明在那边靠山够稳。” “比起杀了他,利用他的关系扩建工厂,铺开老挝市场才更有价值。”说到这里,阿耀顿了顿,“他跟着老爷子做毒那么多年,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你说,他在我面前又怕又心虚的样子,是不是很让人好奇。” “坤哥是怀疑——” 恰好此时周寅坤电话响起,阿耀立刻噤了声。 周寅坤听完第一句,问:“什么时候醒的?” 那边医生回答:“其实早上就醒过一次,吃了药又睡过去,直到现在真正清醒我才给您打的电话。” 早上就醒过,也就是说,他刚走没多久她就醒了。还真是会把握时间。 “她人呢。” “那位小姐清醒之后就自己出去了,我和照顾她的那位女服务员跟着,她一直坐在沙滩上看海。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 周寅坤脸色不大好看,“吃东西了没有。” “没有。我们也送过,还劝了好几次,但是她就像听不见一样,不理人,也不吃东西。” 前面开车的阿耀明显感觉到车内气氛不对,不由又看了眼后视镜。 “不吃就再送,送到她张口为止。”挂电话之前,男人又补充了句,“送甜的和荤的,她吃不了辣,素的也不喜欢。” 那边刚应了个好字,周寅坤就冷漠地挂了电话。 第140章 白家 天暗下来之后,不远处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 灯光照亮了整个海滩,衬得沙滩上独自坐着的背影愈发孤寂。入了夜海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尽管身上披着酒店送来的外套,夏夏的手脚还是很冰。 风吹动她的发丝,也让脸上的眼泪变得冰凉。 她看着眼前昏暗无垠的海面,仿佛看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黑暗,茫然,看不到希望,更找不到出路。 她抬手擦了眼泪,泪水浸湿了白色的纱布。 醒来时,全身都很疼,连坐起来都会疼得直吸气,但她还是一步步撑着走到了这里。她不想待在那个房间,在那里多待一秒,那些痛苦的回忆就会不断涌现在眼前。 无助,绝望,屈辱,盖过了身体上所有的痛楚。 任海风怎么吹都吹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隐隐香味飘了过来。这次送餐的不是那位女服务员,而是医生。他端着餐盘,停在离夏夏还有两步远的位置。 “周小姐,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周先生说你喜欢这些,要不要尝尝?” 听见那句周先生,脑中骤然浮现出一张脸,夏夏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下,她终于开口:“拿走。” 医生沉默两秒,并未离开,自夏夏醒来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他对这位病人的判断似乎有些不准确。 跟同龄女孩比起来,她身体底子略差了些,躺在床上低烧不醒,主要原因也是主观意愿不愿醒来。所以他以为,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力,她都是很弱的。 所以她醒来后径直地朝海边走,吓坏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但事实是,她并没有轻生。 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但医生看得很清楚,这同姓周的两人之间,存在一种扭曲禁忌的关系。而且很明显,这种关系强迫形成的。 这个世界总是强者通吃一切,弱者寸步难行。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是弱者中的弱者。年纪小,没有经济来源,从性命和身体都被捏在那个男人手里。她唯一能控制的,恐怕也只有那颗无法被强行抢夺的心了。 想到这里,他略微靠近了一点,单膝蹲在夏夏身边。 “作为你的医生,我有义务看顾你的身体,但没办法控制你的思绪,告诉你应该想些什么。我想说的是,你还小,或许眼前发生了一件大事,看似是座迈不过去的大山,可时间过去后,你回头再看时,会发现那也没什么了不起。” 夏夏望着海面,没有反应。 医生顿了顿,说:“我曾给一个连环杀人犯动过手术。那个人从少年时期就开始杀人,十年间杀了五十多人,当时媒体给他的外号就叫杀人机器。后来,这个杀人机器躺在了我的手术台上,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女孩看了过来。 医生说:“比起畏惧,更多的是惊讶。我用手术刀剖开他的身体,他的血也是热的,他的器官跟普通人一模一样,他的心脏也是一下接着一下跳动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也是人,不是所谓的机器。” “所以再恐怖的人,终究也只是人而已。只要是人,就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就不会永远一成不变。”医生看着夏夏,笑了笑问:“这个成语用得对不对?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还选修过汉语课。” 见夏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医生说:“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但女孩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又侧过头去,继续沉默地看着海面。她不说话,医生也不勉强,精心准备的食物已被吹凉,只能原封 不动端回去。 就在他起身要离开时,夏夏忽然开口:“今天几号?” “12月2日。” 女孩眸中微动,学校明天就开学了。 “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医生顿了顿,实话道:“周先生回来之前,恐怕是不能离开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夏夏垂眸,没再多问。 果敢老街市,白家别墅。 红酒杯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阿坤,好久没回来了。”坐在主位上的白明檀虽然头上根根白发,面色却红润,“正好上个月家里换了主厨,正宗的中国云南菜,尝尝。” 白明檀往上数三辈都是中国云南人,后来才加入缅共,最后又从缅共独立出来,成为果敢实权人之一。 “爸爸,你不是有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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