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所以我倒霉?” 靳岩予说:“你这么糊,镜头剪光了也无所谓。”他勾住陆文的胳膊,摸袖扣,“真精致啊,好好穿着吧。” 陆文利落地抽出手,勾住靳岩予的肩,状似亲热地说:“我穿得帅吧?瞧我这腿,长吧?你呢虚报身高,可能无法体会。” 靳岩予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绿。 两人暗呛了一路,找到曹兰虚的家,在门前双双哑火,刻着“曹宅”的牌匾,门内宽敞的堂院,这显然是个大户人家。 中式带铜环的大门打开,出现一位穿唐装的老头,精瘦,黝黑,双手戴着叮铃咣当的银镯子,正是传统银饰工匠,曹兰虚。 陆文嘀咕:“感觉挺富的。” 靳岩予嘟囔:“用不着慈善扶持吧。” 两个人走上台阶,节目组提前沟通好的,按照剧本寒暄一下,拜个师,应该就可以了。 曹兰虚不苟言笑,有股匠人的威严,没等他们开口便先声夺人:“你们是兄弟?” 都是衣服惹的祸,陆文和靳岩予迅速撇清,两张口营造出七嘴八舌的效果:“我姓陆,单字一个文——靳岩予,岩石的岩——叫我小陆就成——给予的予。” “行了,我记不住。”曹兰虚扫视他们的同款大衣,“高个叫大灰,矮个叫小灰。” 陆文:“……” 靳岩予:“……” 总算进了大门,一楼相当于曹兰虚的作坊,二楼的房间住人。黄昏如约而至,紫红的光洒在院子里,给木质结构的房子描了层金边。 卧室促狭但整洁,没有暖气和空调,镜头安装在角落。陆文把三只箱子靠边,一头栽倒在松软的新床品上。 第一天草草结束,天黑下来,陌生的环境显得格外冷清。 陆文冲了个澡,缩在被窝里冷得牙齿打战,关着灯,想大别墅,想家,想三个发小,想玲玲姐,连陆战擎都想。 唯独想到一个人时,他侧过身,将被子缓缓地拢紧。 手机屏幕亮了,陆文打开,是一条QQ未读。 社恐小作家:你在吗? 倒霉小歌星:在,直说。 社恐小作家:我写的故事遇到点难题,想请你给点意见。 倒霉小歌星:我恐怕不懂呃…… 社恐小作家:我需要实地采风。 陆文明白了,对方惧怕采风的过程与人打交道,他回复: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看,去克服,大不了半路回家。 隔了几分钟,社恐小作家:好,我再考虑考虑。 倒霉小歌星:嗯,加油。 社恐小作家:你怎么样? 倒霉小歌星:我出差了,连网都没有,用流量。 社恐小作家:还好么? 倒霉小歌星:还行,就是同事里有个大傻逼。 社恐小作家:哈。 陆文捂住棉被乐了,不愧是社恐,哈都只哈一个字,在暂停的空隙里,他翻了翻和小作家的聊天记录。 也许有点冒昧,他问:作家,你结婚了吗? 那边又隔了几分钟,社恐小作家回复:单身。 陆文斟酌着按下键盘,编辑了很长一段话:我有个朋友曾受过创伤,痛苦了很多年,最终在爱人的帮助和陪伴下,才真正地好起来。或许你也可以找个伴侣,能面对面的,在你恐惧的时候陪伴你,能分享任何亲密的事情,那会比一百个隔着网络的志愿者更有力量。 屏幕的光些微刺眼,陆文按下发送,等待回音的分秒变得漫长。 许久,社恐小作家回道:我没那么幸运。 陆文悬着指尖,不知该如何继续。 而对方已经轻轻掩盖起无奈和酸楚,转移话锋,问他:那你呢? 陆文躺在陌生的床上,在异乡,对着素未谋面的朋友。那些心率加速,那些慌忙,那些见缝插针的情绪波动,那些调侃中无力的嘴硬……全涌上来,仿佛在耳畔轰鸣。 他偷偷地,朦胧不定地,僵硬地打下一行字——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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