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可否劳烦邢掌柜,将林公子也请过来?” 邢掌柜知道,苏玉音的两个丫鬟一贯沉稳,他见明珠都急成这般模样了,也不再多问,拔腿便去了林氏当铺。 须臾之后,苏文扬、林凇然便都聚到了苏氏瓷器坊的正厅,连钱蔚儿也在。 她本来要离开铺子回家,但一件林凇然要出门,便顺势跟了过来。 苏文扬开门见山地问:“明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珠咬了咬唇,道:“小姐……不见了!” 众人微微一顿。 苏文扬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叫不见了?” 林凇然也连忙道:“就是,你说清楚些!” 明珠便将今晚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明珠声音微颤,道:“事情就是这样,我回来之时,小姐已经不见踪影了,既不在河边,也不在桥头施工处,总之……就是忽然不见了。” 钱蔚儿面色变了变,道:“她不会是……” 林凇然和苏文扬齐刷刷看向她。 钱蔚儿缩了缩脖子,道:“她不会是今日被我赶出去……想不开,跳河了吧?” 明珠眉毛一皱:“钱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开玩笑?” 林凇然也道:“就是,无论谁跳河,苏玉音都不可能跳河,她如今不见了,八成是受制于人!” 苏文扬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开口道:“她不是送白夫人上船了么?白夫人会不会看到了什么?” 林凇然略一思索,道:“有可能!林叔——” 林叔连忙走上前来:“公子有何吩咐?” 林凇然道:“算算时辰,那大船差不多要回来了,你派人去河边等着,向船上的人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些消息。” 林叔连忙应是。 钱蔚儿忍不住问道:“我们现在要不要报官?” 林凇然思量了一会儿,道:“如今,姐夫和卢大人他们都不在,就算报了官,也于事无补。只看要不要报到江州?” 林凇然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毕竟苏家和江州知府还有些渊源,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 苏文扬沉声开口,道:“如今情况还未可知,江州那边的官府,也不见得会受理,依我看,先派人去一趟江州,将消息传给顾大人,请他速速回来才是……至于祖父和祖母那边,还是先不要惊动得好,若是对方真的要以玉音为质,换取金银财帛,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林凇然略一点头,道:“也好。” 一旁的邢掌柜,默默开口:“咱们苏家可是江南首富,到底是什么人,敢对小姐动手?” 话音一落,室内的气氛陡然古怪了几分。 林凇然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苏文扬,道:“你近日可有见过罗家的人?” 苏文扬面色微僵,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凇然道:“罗家一直将玉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听说他们如今陷入了困境,难道不会想着,绑架玉音勒索赎金?” 苏文扬的面色难看了不少,他“蹭”地站了起来,道:“林凇然,没有证据的事,你别含血喷人。” 林凇然看着苏文扬的眼睛,道:“就算你没参与,你敢确定此事背后,一定没有罗家的助力么?” 苏文扬身形微顿……是的,他不能。 他才拒绝了娘要银子的需求, 也不清楚舅父得知后,到底会作何反应。 苏文扬攥紧了指尖,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苏文扬才开口:“你不是黑白两道,都有朋友么?” 林凇然盯着苏文扬,有些疑惑:“那又如何?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苏文扬深吸一口气,道:“不错……对于罗家,我心里也没有底。既如此,你便找人去查一查吧。” 林凇然听了这话,面色稍霁,语气也缓和了几分,道:“我也不是只查罗家,近期和玉音有过关联的人,我都会查。” 若被他查出对方是谁,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 夜色沉沉,山道之上,一片漆黑,唯有明月照途。 哒哒的马蹄声,惊飞了一群休憩的鸟,鸟儿们扑腾着翅膀,簌簌地向夜空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玉音悠悠转醒。 她只觉得后颈生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茫然睁眼,周围却一片漆黑。 苏玉音心头微惊,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本来送走了白夫人,待要去找明珠之时,却忽然被人打晕了。 此刻,苏玉音感觉自己被装在一个麻袋里,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了起来,麻绳勒得她生疼。 不仅如此,她的嘴也被堵住了,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更糟糕的是,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辆行进的车上,如今被蒙着头,也不知是要去哪儿。 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赶车的人终于开了口。 “大哥,咱们走了大半夜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这声音听着颇为年轻,还有几分耳熟。 另一人道:“休息个头啊!你就不怕被抓回去?少废话,快走!” 话音落下,苏玉音面色一顿,是王刀疤!? 苏玉音心思转得飞快。 她记得,王刀疤本来是孟县一带的小混混头目,当时,小梦的哥哥欠了他的银子,他便上门要债,恰逢苏玉音过去,便撞在了枪口上。 待顾青昀来时,便将王刀疤和他手下的小弟们,都抓了起来,判了半年到两年不等的徭役,若是她没记错的话,王刀疤他们此时应该在协助修桥才对! 苏玉音心中明白过来,这王刀疤,一定是逃出来的。 既然如此,孟县县衙之人,一定会很快发现他不见了,继而想法子来寻。 苏玉音这般想着,心里也安定了几分。 就在她沉思之际,那小弟又道:“大哥,咱们要走多远,才能见到大哥大的人啊?” 王刀疤道:“整座孟县,可都是我大哥的地盘!待到了孟山山脚下,自然有人来接应我们!” 小弟“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 苏玉音躺在麻袋里,微微动了动头——簪子尖锐,若能蹭下来,兴许能当个工具。 可她又不敢动静太大,免得引起了王刀疤和他小弟的主意。 苏玉音忍不住想,若是今日梳了钱蔚儿的发型就好了,钗环首饰多得能扎死绑匪。 马车又驶了一段路,这一路上都非常颠簸,坚硬的木板,硌得苏玉音背部很疼。 但周围毫无人声,她也不敢让两人知道自己已经醒了,便一直躺着没动。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小弟道:“大哥……都天亮了,咱们也快到孟山了,要不吃点儿东西再去吧?” 王刀疤不悦地看了他一 眼,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麻烦?少吃一顿能死啊!” 小弟委屈巴巴道:“大哥,为了逃跑,昨儿中午我便开始装病,没有吃东西……我都饿了一日一夜了!” 小弟抬头一看,只见前面小道的岔路口,有一个简陋的面摊,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他忙道:“大哥,前面有个面摊,咱们去对付一口好不好?不然我都没力气驾车了!” 他一脸可怜地看着王刀疤,王刀疤不耐地点点头,道:“行了行了,要去就快点儿!” 小弟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好嘞!谢谢大哥!” 小弟赶忙驾着马车,驶向了面摊。 他“吁”了一声,拉起缰绳,便收了马车的走势。 王刀疤和小弟一前一后跳下了车。 那面摊前面挂着一面小旗,上面写着:“概不赊账。” 小弟忽然看了王刀疤一眼,道:“大哥……您、您有银子么?” 王刀疤一愣,他忙道:“这段时间里,白日运石头,晚上住牢房,老子哪来的钱?” 小弟听了,眼神黯了几分:“那怎么吃面啊……” 王刀疤浓眉一皱:“没钱不会抢吗!” 小弟有些迟疑,道:“可是……万一惹了麻烦怎么办?咱们本来就是逃出来的,若是被人发现了……” 王刀疤反手就是一巴掌,差点儿将小弟打蒙了,道:“要吃的是你,不吃的也是你,你逗老子玩儿呢?” 小弟忙道不敢。 小弟捂着脸,惨兮兮地问:“大哥,您说,那顾夫人身上,会不会有银子?” 王刀疤一听,也反应了过来,喃喃道:“对呀!现成的摇钱树在这儿呢!” 王刀疤递了个眼色给小弟,两人便重新回到了车上。 王刀疤十分谨慎,他小心地关好车帘,这才让小弟解开了麻袋的绳子。 小弟动作利索地将麻袋打来,正打算从她身上找找银子,却见苏玉音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小弟吓得手一抖,连忙退了一步。 这绑架人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干呢! 王刀疤也傻了眼:“这这这……怎么就醒来了?” 两人就算想蒙面,也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王刀疤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苏玉音再次打晕,却见苏玉音对他们眨了眨眼,嘴里正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王刀疤一脸警惕地看着苏玉音,道:“顾夫人,这一次,你可别想再耍花招了!” 他上次就在苏玉音身上吃了亏,这一次,可不能再稀里糊涂被耍了! 小弟却听得认真,他忍不住道:“大哥……顾夫人好像再说……请我们吃面?” “吃面?”王刀疤又想打人了,他一脸不相信地开口:“你怕不是疯了吧?” 小弟却十分笃定,道:“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苏玉音忙不迭地点头。 王刀疤还是心存疑虑:“你会这般好心?” 苏玉音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小弟拉了拉王刀疤的袖子,道:“大哥,不如把布条取下来,看看顾夫人到底想说什么,反正这荒郊野岭的,她也跑不远。” 王刀疤想了一瞬,便伸出手,拔掉了苏玉音口中的布条。 “咳咳……” 嘴里的布条没了,苏玉音咳嗽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 王刀疤冷幽幽道:“顾夫人要说什么?” 苏玉音淡定地瞥了他们一眼, 反问道:“不是要吃面吗?” 王刀疤:“哈?” 还真是请他们吃面啊!? 小弟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忙道:“是是!” “慢着!”王刀疤盯着苏玉音,一把拦住了自己的小弟。 这个女人明明是被自己绑来的,没想到一不哭而不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问他们要不要吃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刀疤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夫人一会儿是想趁着外面有人,便大声呼救吧?我告诉你,没用的!这里离孟县也好,江州也罢,都远得很!你就算逃得了一时,也不可能彻底甩开我们!” 苏玉音轻轻笑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逃?” 王刀疤和小弟愣住了。 王刀疤一皱眉:“你怎么个意思?” 苏玉音放松地动了动脖子,缓缓道:“你们若要杀我,昨晚就可以动手,拖到了现在,不就是为了银子么?” 王刀疤和小弟对视一眼,没有反驳。 苏玉音继续道:“既然如此,等我家知道了,给赎金时自然会来接我,我何必到处乱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遇上了山林猛兽,那岂不是死得冤?” 小弟听了,自言自语道:“大哥,听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啊……” “屁!”王刀疤推了一把小弟,道:“你可别被她糊弄了,她能心甘情愿地被咱们讹钱?” 苏玉音挑眼看他,道:“你讹钱总比害命好啊,我苏家家大业大,给点银子不算什么,我自小都不知道被绑架多少回了,很有经验的。” 王刀疤:“……” 苏玉音见对方神色松动,便道:“王刀疤,这几日你别为难我,我也不逃跑,我们就安安稳稳地等人来赎,如何?” 王刀疤方才没说话,心里却一直在盘算—— 苏家是江南首富,顾青昀又是孟县知县,哪边都不好惹。 他本来想着,将苏玉音绑走,先讹上一笔钱,再撕票逃离江南,从此便逍遥快活。 却也不免担心,这几日苏玉音不安分,会让他的计划落空。 可苏玉音居然这般天真,自己骗一骗对方,让她听话几日,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王刀疤便道:“顾夫人说得对,我无意伤害你,只不过弟兄们日子难过,想请你接济接济,只要银子到手,我立即放你走!” 苏玉音笑道:“一言为定。” 说罢,她下巴微扬,对小弟道:“帮我解开绳子,我们吃面去。” 小弟还是有些不确定,便看了王刀疤一眼,王刀疤大喇喇地摆手,道:“放了顾夫人。” 顿了顿,他又道:“顾夫人,这约定可是你提出来的,万一我发现你有任何花招,便会对你不客气!” 苏玉音淡声道:“放心,有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我还不至于这般鲁莽。” 王刀疤这才勉强点了下头。 苏玉音被松绑之后,便跟着王刀疤和小弟一起下了马车。 三人往面摊走去,王刀疤走在最前面,小弟走在后面,苏玉音则被夹在了两人中间,要跑,自然是跑不掉的。 苏玉音方才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降低王刀疤的戒心。 她不动声色地向前走着,目光一刻不闲,不住地扫视周边。 这面摊是一对中年夫妻开的,男人负责煮面,女人负责收钱、端面。 这面摊上只有两三个食客,都在埋头吃面。 王 刀疤特意找了一处没人的角落,让两人一起坐下,然后,出声一吆喝。 面摊的老板娘便过来了。 老板娘生得皮肤黝黑,嗓门也颇大:“三位客官,想吃点儿什么?” 王刀疤道:“三碗阳春面!” 老板娘正要答话,苏玉音去忽然开口:“为何要吃阳春面?” 王刀疤呆了一瞬,道:“不吃阳春面吃什么?” 苏玉音看着老板娘。问:“你们这儿有些什么?” 这面摊儿本来就没有菜牌子,老板娘便只得将为数不过的面品种类,挨个说了一遍。 苏玉音“哦”了一声,道:“那还是三碗阳春面吧!” 王刀疤嘴角抽了下,忍不住嘀咕道:“小姑娘家家,事情真多!” 苏玉音想了想,又道:“对了,加三个煎蛋。” 王刀疤瞥了苏玉音一眼:“要什么煎蛋?快点吃完上路!” 苏玉音理直气壮:“我请客,我说了算!” 王刀疤正要反驳,小弟却道:“大哥!顾夫人一片好心,多个鸡蛋,咱也能吃饱点儿!” 王刀疤这才歇了要骂人的心思。 老板娘却有些懵了,道:“怎么样算七分熟?” 苏玉音一笑,道:“七分熟,便是那鸡蛋里的蛋黄,介于可流动和不可流动之间,这样的蛋黄吃起来,既不会过于干涩,腥味也不会太重。” 说罢,苏玉音对王刀疤和小弟道:“我在家中一贯是这么吃的,你们一会儿也试试!” 王刀疤还没说话,小弟便露出了期盼的眼神,道:“那太好了!” 王刀疤有些不耐,冲老板娘一摆手,道:“快去快去!” 老板娘站在这里越久,苏玉音的幺蛾子就越多! 老板娘应声而去。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便端着三碗阳春面过来了。 按照苏玉音说的,鸡蛋煎到七分熟之后,便盖在了阳春面上。 老板娘将三碗面一摆好,便道:“二十一文钱!” 苏玉音气定神闲地开口,道:“今日出门急,我们没带银子,便用我的耳环抵罢。” 说罢,苏玉音便取下了一只耳环,呈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将信将疑地接过,只见这只耳环是白玉制成的,对着日光时,通透水亮,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老板娘便喜笑颜开地收了,道:“三位,请慢用!” 王刀疤和小弟见苏玉音已经付了钱,便端起面碗,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小弟早就对苏玉音说的鸡蛋有些好奇了,他一夹起七分熟的鸡蛋,轻轻一咬,浓郁的蛋黄便缓缓流了出来,晕出一片朴实的香。 小弟“唔”了一声,忙对王刀疤道:“大哥,七分熟的鸡蛋,果真好吃啊!” 王刀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没见过世面!一个鸡蛋就把你唬住了!” 说罢,他也夹起鸡蛋,嗷呜咬了一口。 没想到这七分熟的鸡蛋,还真的挺香! 王刀疤正大口吃着鸡蛋,却见苏玉音坐着没动。 “老板娘。” 苏玉音一出声,那老板娘便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苏玉音似是有些不满,道:“我这个鸡蛋熟过头,已经八分有余,实在难以下咽。” 老板娘忙道:“这……这也不碍事的吧?反正吃进肚子里,也是一样的!” 苏玉音听了,小脸严肃了几分,道 :“老板娘,我只吃七分熟的鸡蛋,从不将就!有劳你再去煎一个吧!” 说罢,她便将自己的另外一只耳环,也摘了下来,扔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本来还想劝说劝说,但一见苏玉音如此大方,便高高兴兴地回去煎蛋了。 王刀疤瞥了苏玉音一眼,哼声:“瞎讲究!” 小弟却忍不住看
相关推荐:
媚姑
虫族之先婚后爱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人妻卖春物语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被觊觎的她(废土 np)
偏执狂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缠绵星洲(1v1虐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