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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昀温声道:“今日事忙,便有些晚了。” 苏玉音笑了笑,道:“无妨,晚膳已经备好了,我们快去用膳罢。” 顾青昀勾了勾唇,便和苏玉音肩并着肩,一起走入了芷兰苑。 顾青昀来到桌前,只见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红烧排骨、酱爆肘子、松子玉米、桂花鱼……应有尽有。 顾青昀虽然知道苏玉音平日也吃得好,但今日实在太过丰盛了,他下意识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苏玉音一本正经答道:“小兔来我们家的日子啊!” 顾青昀抬眸一看,兔子的窝都已经搭好了,就在门口。 兔子窝搭得精巧美观,里面还放了厚厚的丝绸软垫、和一些零碎的玩偶,而且,窝前还摆了好几种不同的青菜,也勉强算得上“一桌席面”了。 顾青昀失笑……任谁跟了苏玉音,都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苏玉音拉着顾青昀坐下,亲手为他盛汤。 “夫君,请。” 顾青昀从未见过苏玉音这般热情……送了一只兔子,她便这般高兴么? 若知如此,他应该早些送的。 整顿饭,顾青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苏玉音一会儿给他夹菜,一会儿给他添饭,忙得不亦乐乎,还使劲儿催他快些吃、多吃些。 就算顾青昀性子再清冷,此刻都有些耳热,他一面领受苏玉音的殷勤,一面也笑着回应:“你也吃。” 但苏玉音却没吃多少,一直兴致勃勃地盯着他。 顾青昀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便只得低头,加速扒饭。 他才一放下碗,苏玉音便问:“夫君饱了么?” 顾青昀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道:“嗯……” 苏玉音连忙起身,道:“夫君既然吃饱了,便来帮帮我罢。” 顾青昀微顿,问:“什么事?” 苏玉音狡黠一笑,带着顾青昀到了芷兰苑的书房。 顾青昀一迈进书房,微微一惊。 桌面已经铺满了宣纸,宣纸上写了不少字。 顾青昀走了过去,拿起一张,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花花、圆圆、小白,看上去是些没什么章法的叠字。 他又换了一张,上面的词就更奇怪了:团团、小乖、龟儿子…… 顾青昀眼角微抽,道:“这都是些什么?” 苏玉音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给小兔起的名字呢!” 苏玉音曾经有过一只小兔子,可惜后来死了,她听说名字和运道有关,这一下午,便想了许多名字,可都不大满意。 她一想起顾青昀是学霸出身,便早早打定主意,等顾青昀回来,让他帮忙起名。 顾青昀突然明白了晚饭的殷勤从何而来……果然,她不会那么平白无故地等着自己! 顾青昀有些无奈,道:“不过是只小兔子,你喜欢什么,取什么便好了。” 苏玉音郑重其事道:“那怎么行?名字多重要啊!我每日都要唤它呢!” 顾青昀叹气:“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你要我如何帮你?” 苏玉音想了想,道:“我来说条件,你来想。” 顾青昀还没点头,苏玉音便一把收起了桌面上的纸,推着他坐下。 她长发柔顺,立在他身旁之时,有一绺秀发,滑到了顾青昀的肩头。 顾青昀心底微动,淡淡幽香,沁入鼻尖。 苏玉音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方细节,只心心念念着小兔的名字,道:“首先,这名字要好记。” 顾青昀疑惑道:“难不成还会忘了?” 苏玉音愣了愣,硬气了几分:“府里那么多下人,你府衙也有不少差役,若没有一个郎朗上口的名字,难不成都叫它‘喂’?” 顾青昀忍不住笑了:“一只兔子而已,你还想让它家喻户晓?” 苏玉音语重心长地看着顾青昀,道:“我说顾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样看不起人啊不,看不起兔子?” 顾青昀:“……” 行吧。 顾青昀道:“还有别的要求么?” 苏玉音又道:“其次,这名字一听,就要人见人爱。” 顾青昀:“……” 苏玉音见他蹙起了眉,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点,这名字不能太过于普通,我苏玉音的兔子,不可泯然众兔矣……” 她一面说,还一面学着学堂先生的样子,转了转头。 顾青昀眉头皱得更深了,道:“所以,你的要求是:过耳不忘,人见人爱,还要别具一格,是不是?” 苏玉音站在一旁,轻拍他的肩,笑道:“我夫君不愧是状元郎,一点就通!” 顾青昀失笑。 他略一思索,道:“玉兔邀月,唤作‘玉儿’如何?” 苏玉音想了想,摇头:“不喜欢。” 苏玉音前世清宫剧看多了,一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就会固定想起某个主题曲。 顾青昀思忖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二字,道:“若取诗词古意,叫‘识月’呢?” 苏玉音琢磨了一瞬,还是道:“这名字虽然文雅,但总觉得少了些活泼。” “况且,这‘识月’听起来,更像是金秋十月,一般人可能体会不到它的意境。” 顾青昀看了苏玉音一眼。 她发上步摇轻晃,眼尾飞红,口脂嫣然,这一张芙蓉面,总透着一股华美矜贵的气质。 前面两个名字,于她的风格来说,实在有些寡淡。 顾青昀细细思量一瞬,重新提笔,写下了两个字。 苏玉音抬眸一看,顿时睁大了眼:“这个好!” 白纸上,赫然落下“元宝”二字,字迹行云流水,力透纸背,落笔十分笃定。 苏玉音拿起白纸,笑成了一朵花:“夫君真厉害,这名字深得我心!到底是状元之才!” 她这娇嗔的语气里,还带了几分莫名的骄傲,让顾青昀都有些不好意思来。 顾青昀道:“你喜欢就好。” 苏玉音立即展开联想,道:“这名字多好啊,以后,我可以说‘元宝,快来!’,它身子圆滚滚的,朝我奔来之时,可不就是财源滚滚么?” 顾青昀忍俊。 他忽然觉得……自己开始了解苏玉音了。 - 王众自从加入了顾青昀的筑桥队,便一直积极帮他招募匠人。 在他的努力之下,几乎把之前从长水街去江州务工的人,大半都招了回来。 但他们人虽然回来了,愿不愿意留下为孟县修桥,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顾青昀暂时还给不起江州那么高的工钱,这筑桥也比不得修屋搭台,要比寻常的活计辛苦多了。 今日一早,顾青昀便等在了县衙,他要亲自接见这些匠人,说服他们留下。 王众领着众人,自县衙正门而入。 这些匠人们,都衣着朴素,晒得黝黑,不少人身上还沾染着洗不干净的泥点。 他们虽然是孟县人氏,但大多数都没有来过县衙,听闻要见知县大人,多少有些忐忑。 顾青昀坐在厅中,给十几位匠人都看了茶。 匠人们平日里在外面风吹雨打,任由东家驱使,还从未受过这般礼遇,一个个都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顾青昀看了众人一眼,道:“本官还不认识你们,王大哥可否介绍一二?” 王众连忙站起身来,他指着一位棕色衣裳的魁梧汉子道:“顾大人,这是我们的工头,鲁荣。” 鲁荣生得五大三粗,个子也比寻常人高了不少,见王众提到自己,便站起身来,向顾青昀行了一礼。 王众又介绍了其他几位:“这是莫先生,擅长房屋构造;这是阿南,对石料最是熟悉;这是刘小布,擅长勘探与绘图……” 顾青昀听得认真,一一将人记下,又转头看向了鲁荣,问道:“鲁工头也是长水街人氏?” 鲁荣点了点头,道:“回大人,是。” 顾青昀又问:“家中还有何人?” 鲁荣答道:“老母尚在,还有一妻两儿。” 顾青昀:”“多久能和他们见一次面?” 鲁荣微愣一瞬,思忖片刻,道:“上一次见面,是中秋。” 顾青昀笑了笑,道:“那便是半年之前了。” 鲁荣颔首。 顾青昀又问了其余几人的情况,成了家的和鲁荣差不多。 顾青昀又转向几位年轻的匠人,他问刘小布:“刘师傅今年贵庚?可成家了?” 刘小布忙道:“回大人,小人今年二十有四,还未成家。” 他在一众匠人之中,算是生得最周正的,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是讨喜。 顾青昀笑了笑,道:“刘师傅一表人才,怎么还未成家?” 刘小布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顾大人,不瞒您说,咱们孟县的匠人,到了江州,实在是找不到媳妇。好些的人家自然看不上咱们,可略普通的人家,一想起来嫁来孟县,又担心过不上好日子……” “如果找孟县的姑娘罢,不少人听说咱们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便不乐意了……这一拖再拖,才成了这个样。” 顾青昀神思一瞬,道:“没想过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么?” “想过呀!可是,想也没用。”刘小布为人爽快,不假思索道:“可江州地贵,我等实在难以落脚……若回到孟县,又很难找到活计,养家糊口……总之,左右为难,便只得先熬着了!” 刘小布说着,阿南也有感而发:“是啊,这样下去,只怕要打一辈子光棍儿喽!” 此言一出,众人都乐了。 这帮匠人,十分质朴,他们所求,不过是一份安身立命的活计,和一个安稳度日的家。 顾青昀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诸位都生在孟县,长在孟县……但话说回来,孟县的穷困,相信大家比本官更加清楚。” 匠人们听了顾青昀的话,神情都有些复杂。 他们从小在这里长大,直到去了江州等地,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家乡这般贫瘠,在外面一说起自己是孟县人,都有些汗颜。 顾青昀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继续道:“我们北靠江南首府——江州,那可是江南的金库,代代出首富;东北边,与广安县接壤,广安县的乃我朝最大的木材集散地,年年赚得盆满钵满;我们南临辽河,对望丽县与东平县,丽县的茶叶和东平县的药材,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 “我们处在江南富饶的中心,却一贫如洗,大家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他声音不大,众人却微微一怔。 是啊,孟县周边如此繁华,为何偏偏孟县这么穷!?为什么,凭什么!? 匠人们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顾青昀。 顾青昀看着他们的眼睛,沉声道:“因为,我们被困住了。” “我们背靠江州、广安,这两处好比是漩涡,将所有的人、货都吸纳了进去,商人们若要做买卖,选了江州和广安,便不会再选孟县,不仅如此,他们有了银钱,还能大量吸纳孟县的人才……在座的诸位,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情都有些复杂。 顾青昀继续道:“自古以来,临近水源处,都是得天独厚的发源之地,但辽河与其他江河不同,辽河上下游落差不小,水流湍急,不适宜撑船渡河,所以,我们也无法与南边的丽县和东平县往来……孟县,仿佛是一座被所有人遗忘的孤岛,不断地有人离开,却没有人肯回来。” 顾青昀说完,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生意斯长于斯,实在有些不忍,看着自己的家乡没落下去。 鲁荣仔细想了一会儿,抬眸,看向顾青昀,道:“顾大人找我等过来,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对策?” 顾青昀目光和煦地看着他,道:“本官不敢说能彻底解决,但一定能让孟县比现在,好上许多。” 匠人阿南小心翼翼问道:“听说孟县要修桥,修桥……当真有用么?” 顾青昀郑重点头:“不错。繁华之地,源起连通。” “如今丽县和东平县的货物,如要往北运送,需要绕很远的路,才能找到相对平稳的河段,开始河运。若是孟县有桥,他们便能直接通行,从陆路北上,运输成本比原来低上一半。” “同理,北边的货物,若要南下,之前每到此处,都要跳过孟县,若孟县拥有最短的南下路径,我们便是南来北往的中心,能汇聚最多的人、货、买卖。” 顾青昀这么一说,众人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顾青昀目光轻扫,循循道:“等到了那个时候,大伙儿还会担心,找不到活,成不了家么?” “如今,正是孟县要造桥,正是需要各位的时候,若此事能成,便能造福子孙后代,让孟县脱下贫困的帽子,从此昂首挺胸,蒸蒸日上!” 众人看着顾青昀,心头微震。 不少人就在辽河边上长大,听了顾青昀的话,也忍不住憧憬起以后的日子来。 王众第一个站起来,道:“我愿追随大人,矢忠不二!” 莫先生也站了起来,道:“小人一直钻研构造,给人造过造过屋子、还造过寺院、石桥……可这一身的手艺,却几乎没在自己的家乡施展过,着实有些可惜!我愿留下,为孟县造桥,贡献一份心力!” 工头鲁荣一拍桌子,朗声道:“咱们都是孟县男儿,哪有自家的桥不造,去给别人盖房子的道理!?我鲁荣留下!” “还有我!” “我也留下!任凭大人驱使!” “怎么能少得了我?” 众人心潮澎湃,最后,所有的匠人都留了下来。 顾青昀凝视着匠人们,郑重开口:“多谢各位鼎力相助,相信日后的孟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 孟县要造桥的消息,仿佛插上了翅膀,从这十几个匠人里,逐渐扩散开来,还有不少匠人慕名而来,一时之间,孟县的匠人们,都以参与造桥为荣,个个跃跃欲试。 顾青昀和卢严等人了解了他们各自的专长之后,便开始安排造桥的计划,与此同时,张乾也带回了江州的消息。 张乾道:“顾大人,之前抓的江州、广安犯人,已经统一押送江州了,会由杨大人安排处理,杨大人得知您一下抓了这么多犯人,高兴得立即给我们批了俸禄,这不,账房已经入库了!” 张乾面上喜不自胜,仿佛那银子已经进了他的兜里。 顾青昀微微颔首,道:“那便好……杨大人可有说广安的犯人怎么办?” 张乾答道:“听闻,杨大人会安排送去广安县,交由广安知县关大人处理。”说罢,他又问道:“大人,余下的那些混混怎么办?都是些不大不小的罪过,流放够不上,但若关几日放出去,恐怕又没什么威慑作用……” 况且,他们待在牢里,还有吃有喝,日日要消耗衙门的银子。 顾青昀思忖片刻,道:“正好,昨日鲁工头说,造桥的队伍里还差些搬运石料的壮丁,不若让那些人顶上罢。” 张乾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大人英明!这样一来,既能罚他们做苦力,又能补上造桥队的空缺,还不用单独付工钱,真是两全其美啊!” 顾青昀笑了声,道:“好了,你去安排罢。” 张乾应声退下。 - 三日之后,孟县的首座石桥,便在一片鞭炮声中,开启了动工仪式。 百姓们纷纷来到辽河边上,驻足眺望。 只见顾青昀带着县衙的佐贰官,和一众匠人们,在河边敬告天地,求佑顺利。 整场仪式,没有复杂繁琐的仪式,也没有装腔作势的陈词,匠人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破土、动工。 天气虽然冷,但百姓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也燃起了希望,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顾大人果真是个办实事的!咱们孟县,终于要有桥啦!” “是啊,这桥若是修好了,咱们出去就方便啦!” “这修桥的银子是哪儿来的呢?不会又要缴税罢……” “哪儿能呢!听说是顾大人岳家出的。” 说话的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卖货郎,他之前在江州待过,亲眼目睹了苏家大婚的那场盛事。 众人一听,都瞪大了眼:“岳家!?” 卖货郎笑道:“是啊,顾大人的岳家是江南首富,人家是从私库里掏的银子,给咱们修桥的。” 众人纷纷感叹: “难怪银子这么快就批下来了,原来是自掏腰包啊!” “如今这样慷慨的富户、这样无私的大人,真是不多了呀!” “拿银子修桥,当真是造福百姓呢!” 在一片赞叹声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所以……这笔银子,是顾大人的卖身钱么?” 众人微惊,卖货郎连忙捂住那人的嘴,道:“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就在石桥动工之际,苏玉音的绣坊里,也传来了好消息。 她之前拿下铺子,没开正门,只用了后院,让绣娘们在里面学习技法、提升绣工。 经过小半个月的打磨,王大嫂、小梦和绣娘们,手艺都上了一个新台阶。 前两日,苏玉音安排人将孟县绣坊的绣品,送去了江州,没想到半日之内,就被一抢而空! 此刻,众人聚在绣坊之中,个个笑逐颜开。 云慧赞赏道:“王大嫂的手艺真是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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