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主楼一楼大厅的灯光也随之亮起。 “生日快乐,杏丫头。” 作为场上辈分最大的人,于塍先出了声,将早就让李宏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身旁的林满杏。 “我们丫头又长了一岁了,真好。” 亲人的离世,让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在这半年里看上去更加老态龙钟。看着林满杏那张不谙世事,一如她刚来那时候的模样,却又想到那个带她过来的人现在已经却不在了……于塍摸着她的头,摸着摸着心头就不禁泛起一阵心酸。 这是阿焕生前最在乎,最爱的人。 是改变他,让他逐渐能独当一面的人。 要是阿焕现在还在的话…… 想到这里,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不由地流露出些许悲伤,他强忍着哽咽,感慨道: “这是你在这边过的第四个生日了,要是阿焕还在就好了。他那个臭小子,肯定又会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样,指不定这时候都吵着闹着要带你去扯证了。……怎么他就不在了呢?” 越说,于塍心里头就又难受得厉害,声音也越发颤抖起来。眼瞅着自己要在一众小辈面前失态,于是,于塍别过头去,摆摆手就道: “行了行了,礼物我送出去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凑合了。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过生日的过法,我这老头子还是上楼睡觉得好。” 于塍转而又看向身旁的李宏,“走吧,老李,扶我上楼。” “是。”说罢,李宏便替于塍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递给他后又主动搀扶起他的另一只手臂。 只是就在这时,林满杏却出声喊住了他。 “爷爷。” 林满杏提着裙子就朝着他走过去,小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嗒嗒嗒”的有节律的清脆声响,她走到于塍面前,朝着他莞尔一笑。 “我还没有切生日蛋糕。” “你再待一会儿好不好?我想要把第一块生日蛋糕给你,你就吃一口,一口就好。” 听到她的话,于塍先是神情一怔,继而又流露出几分欣慰之色,他看着面前虽然已经完全出落成大姑娘,但心智却还是童真稚气的林满杏,心头爱屋及乌的情绪更甚。 “好,我吃。” “这可是第一块儿蛋糕,阿焕之前每年都抢着要,今年他不在,我替他吃。” * 因为年事已高,需要控制血糖,所以尽管于塍心里是想着替于景焕把整块蛋糕都吃了,可考虑他的身体健康,李宏还是在他吃了一两口后,伸手把蛋糕盘子端走。 而于塍和李宏上了楼之后,一楼便就只剩下了几个负责收拾的女仆,和收到了林满杏特地画的简笔画邀请函,过来给她过生日的生物。 这些生物大部分都是人。 除了薛理应元白等人,剩下的有庄园里和林满杏关系好的仆人,比如于斯佰、菲奥娜、平常给哞哞喂草的宠物营养师。有林满杏很喜欢的家教老师,埃米莉,莉莉老师。还有和林满杏一起在猫咖工作的人,葛妮、郭涵敏等人。 当然,这些生物里也有不是人的。 比如占据了一大块地方、莫名不抗拒罗光霁触碰的水牛。比如难得安分待在卢嘉木怀里舔毛的阿比猫。比如趴在水牛身上,时不时给因为还在狂犬疫苗保护期内,所以格外手贱喜欢碰它的柴寄风一爪子的狐狸。还比如…… “汪、汪汪!” 还比如,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要不是被应元白连忙扯住脖颈上的狗链,整只狗都要飞扑在林满杏身上的,汪汪叫的赛级金毛。 “林满杏,生日快乐!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不喜欢!” 应元白一边咬牙扯着要朝着林满杏冲过去的金毛,一边很努力地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上去不那么狰狞一些。 但没用,这只臭金毛跟只舔狗一样坚持不懈,哪怕应元白一早就做好林满杏对这狗的吸引力有多大,但还是没想到,这只在赛场上看上去威风凛凛、目中无人的金毛,现在竟然是这副狗样。 这是什么专业比赛的赛级犬? 舔林满杏大赛的吗! 应元白被气得直拍狗头,他尝试命令它:“Barney,Barney坐!快坐!不许乱跑!听到没有Barney!” Barney没听到,Barney还想冲。 见状,薛理和于斯佰几乎是同时抓住林满杏的手,想要把人拉到各自的身后,却在看到对方竟然也做出了跟自己一样的举措后,皆是神情一冷,眸光不禁带上了些嫌恶。 而另一边,应元白还在努力控场。最后,他死马当活马医,对着那条金毛就喊道: “你要是想要林满杏摸你,你就乖乖坐下来,听到没有?臭舔狗!” “汪!” 他话音刚落下,方才还一个劲儿地往前爆冲的金毛,马上就老实了。它端坐在地上,如瀑布一般的奶油金色长毛,柔顺地披散下来。 然后,它昂起头,“哼哧哼哧”地吐着舌头,身后那条跟鸡毛掸子似的尾巴,摇得快要飞起。 “靠?” 见状,应元白那双狗狗眼,流露出来的目光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不是,这还真有用? 应元白这下是真的有种回旋镖射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了,他还是头一次跟卢嘉木感同身受。 只是不一样的是,应元白震惊两下,也就过去了。毕竟这条狗本来就是他送给林满杏的生日礼物之一。 于是,一副对自己的礼物很是自信的模样,应元白也骄傲地昂起了头,动作和被他牵着的金毛犬有种莫名的一致,他道: “林满杏,怎么样?我这生日礼物不错吧?” 应元白用余光悄咪咪地打量林满杏的脸色,在看见她那难以掩饰的欣喜和激动时,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朝着太阳穴上咧。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装作不是很在意地说道:“以后这条金毛就是你的了,你给它起个新名字吧。” “真的吗?我可以养它吗?” 听到应元白的话,林满杏惊喜得眼睛都瞪得圆溜溜,“谢谢你,应元白,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紧接着,林满杏想也不想就甩开身旁两人的手,走到金毛面前蹲下身。然后,她一边和热情似火的金毛蹭蹭舔舔,一边扬起脸问应元白: “应元白,我想起什么名字都可以吗?” “那当然了!” 最为仅次于于塍第二个送出礼物,并且得到了林满杏热烈的正面反馈的人,应元白有种莫名其妙的优渥感。 不枉费他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个礼物。 看林满杏多么满意。 不愧是他,兼具美貌和智慧的华国尤物! 这么想着,在其余几人各异的目光中,应元白手臂撑在旁边的墙壁上,他自认为很帅气地挑了挑眉毛,又大方地说道:“你可以现在就起,起什么都行。” “好,那我想想。” 盯着面前的小狗思索片刻后,突然,林满杏捧着金毛的脑袋,在某些人意外的眼神中,在猫和狐狸的尖叫声中,她“吧唧”一下亲了金毛一口。 接着她兴奋地喊道: “我想好了。他的毛好漂亮,就像金币一样。” “所以我决定了,以后他就叫Money。” “咚” 有人手臂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第102章 “妻……嗯?妻林满杏收?” 叫?叫什么? 叫Money? 啊? 这合理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 应元白后背都跟着一激灵,于是,手一滑他整个人就直接摔倒在地。 “……应元白,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见状, 卢嘉木不由地蹙了蹙眉, 那双看上去总是阴沉沉的眼睛, 目光有些许不满。 接着,他又轻轻地拍了拍怀中的阿比猫,看向应元白和他那条狗的目光, 嫌弃是一点也不遮掩。 狗?狗有什么好的? 那么大一头,除了会把人撞倒,舔人一身口水,还有什么用?不像他、不是,不像猫,猫多好, 又爱干净,又能亲亲抱抱,叫得还好听。 ……怎么不见林满杏她亲猫?! 想到这里,卢嘉木就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落在蹲在地上的林满杏的眼神,也不由地有些幽怨, 像是被妻子冷落多年的怨夫。 林满杏这个女人, 果然喜新厌旧。 前几天还说他的Holiday长得有多漂亮, 现在又被外面的野狗勾得魂都飘了。 她都还没有亲过Holiday, 对着新来的狗竟然也下得去嘴? 凭什么! 越想越气, 卢嘉木于是理直气壮地就把气撒在了带这条狗过来的罪魁祸首应元白身上。 都怪应元白,他不好好穿他的丑衣服, 做他的精神小伙,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买条狗给林满杏做礼物。他怎么不把自己打包送给林满杏?反正他跟这条狗都一样的没节操。 心里骂得厉害,卢嘉木嘴上也不饶人,势必要给他和Holiday讨个公道: “林满杏是给狗起名字,又不是给你起名字。应元白,你这么应激,难不成你很想跟这条狗抢名字吗?” 卢嘉木冷冷一笑,“那你干脆也跪下来摇尾巴算了,说不定你摇两下,我们就愿意勉为其难也给你起个新名字。” 只是,卢嘉木也没想到,他这么具有侮辱性的话,应元白对此却一点都不羞恼,他甚至毫不在意,像是压根就没听见这话一样,反而脸上还浮现出诡异的娇……娇羞?! 卢嘉木不由地睁大了眼,作为和应元白玩了这么多年的人,卢嘉木多少对他也有所了解,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瞎了吗?应元白他这表情是什么表情?他在林满杏面前摆出那鬼样是要干什么! “林满杏,你……你真要给它起这个名字啊?” 要不是清楚自己的卖茶男小号伪装得有多么好,应元白差点都要以为林满杏是认出他来了。 他摔倒也不觉得丢脸,直接从地上蹲起来,然后当着其他人的面,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林满杏那边挪过去。最后,两个人就这么一起蹲在金毛犬跟前,嘀嘀咕咕起来。从背后看,就像是上课时,坐在最后排交头接耳、蛐蛐八卦的学生。 应元白:“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我不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啊,就是吧,就是怎么说呢……” 怎么说?他总不能说他网名就是Money,她喊那条狗Money,他有种她就是在他喊的恶寒感吧? ——这真的很像某些上不了台面的普雷啊!他就是口嗨两句,可没真想搞艾斯艾慕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他真想搞,那也没见哪个艾慕给艾斯取狗名……不要哇,他只能是艾斯,他不要当艾慕哇! 脑袋里冷不丁地就乱入一堆不堪入目的东西,应元白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不飘起来,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耳朵热乎乎的,像是刚煮过的虾子一样。 “可你刚刚才说过,我起什么名字都可以的。” 金毛还在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她的脸,热情得让林满杏招架不住,她一边身体后仰抱着狗,一边艰难地转过头跟应元白说话。 “那,那也行。” 好像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走个过场一样,林满杏不过这么一回应,应元白很快就坦然接受了,他又拍了下林满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跟他说道: “既然这样,小林啊,以后Money、额,Money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千万不能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啊!” “好了,到此为止,应元白。” 眼看着应元白的手都直接放在了林满杏裸露光滑的肩膀上,哪怕薛理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林满杏交的狐朋狗友,他要给她和她朋友们足够的自由,但这会儿他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于是,不等林满杏回应应元白,薛理二话不说就走到两人身后。他抓起应元白的手臂,粗暴又嫌弃地往旁边一甩,接着,他搂着林满杏的肩膀便扶着她站起来。 “……” 见状,应元白脸上的笑容有短暂的消失。林满杏都站起来了,他也就没有继续蹲着的必要了。于是他也跟着起身,只是那看似嬉皮笑脸的神情背后,心里却是铺天盖地的,跟弹幕似的谩骂。 老男人,又开始随地大小爹。 小时候发烧薛家人是光背着他淋雨,忘带他去医院了吗?脑子这么有毛病。林满杏跟他玩怎么他了?怎么他了!他带林满杏出去他也叫,他送林满杏小狗他也叫,叫叫叫,狗都没他这么能叫。 应元白的暗骂,薛理自然没有听到。他搂着林满杏的肩膀,像是古代后宫里的皇夫一样,他的目光又一一从场上的其他人身上略过。 接着,他沉沉开口道:“你们呢?你们给满满准备了什么礼物?都拿出来吧。” 柴寄风:“……” 突然摆出这么一副正宫样,薛理他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不会是《好爸爸胜过好老师》出了续集了吧? 看见薛理这副模样,和他年龄最为相近的柴寄风,上挑的眼尾不由地抽了两抽,显然是对此很无语。 这么些天没见,薛理他果然更神经了。 早在那天薛理那通电话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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