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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爸妈总是说,这些年亏欠到星星了,以后可不能再让月月吃这种苦。 因此他们加倍地对妹妹好,妹妹想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 妹妹有个洋娃娃,会眨眼睛,会叫妈妈,还能换衣服变装。 我想要,爸妈就说:“下次有机会再给你买,你要懂事,爸妈不容易。” 下次有多遥远,也许他们在见到我尸体的那刻,就能体会到吧。 第7章 7 在妹妹面前,我总是由内而外的自卑。 她会指着我皲裂的高原红脸蛋大喊:“你们乡下人,你知道肯德基是什么吗?你知道星巴克是什么吗?你身上都是牛的味道。” 她会当众让我下不来台,我觉得尴尬又窘迫。 妹妹可以因为鞋上沾了泥点子就窝进爸妈怀里哭闹。 我站在旁边,却连个索要拥抱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爸妈买了房,三室一厅。 一间是爸妈的,一间是妹妹的,一间是客房,我依旧住乡下。 暑假会大发慈悲地将我接去小住一段时间。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妹妹将她的小皮鞋抵在门口,指着我的蛇皮袋大喊:“臭乡下来的,滚出我的家。” 我委屈地低下头,脚趾使劲扣着玫红色的水晶凉鞋,眼泪在眼眶打转。 爸妈只顾着弯下腰用各种条件诱惑妹妹同意我进门。 “爸妈要上班,没时间照顾你呀,你姐来了能给你做饭,这样,只要你同意,妈妈给你买变形金刚。” “姐姐还能教你学习呢,多好啊,你给爸爸个面子嘛!” 整个暑假,做不完的饭,洗不完的衣服,还要时不时被妹妹骂土鳖。 最后往往暑假还没结束,又要送我回乡下。 爸妈说我在这里不方便,也没说到底哪里不方便,谁不方便。 我前脚踏出家门,后脚妈妈拿起酒精给家里每个角落消毒。 酒精的喷雾在阳光下散成一大片,像雾又像花。 美得让人伤心。 后来,我也就习惯了在乡下和爷爷守在一起。 习惯了夏天在泥塘里打滚,冬天了上山随爷爷砍柴。 东家的狗,西家的鹅,谁见了我不得喊我一声大哥。 爷爷总是会在我疯玩后,拿起搓得发白的抹布帮我擦去脸上的泥印。 笑眯眯地喊我:“我的乖宝儿。” 但美好的日子总会有结束的那天。 那年冬天,我帮爷爷砍的柴码得还没我个子高,爸妈就回来了。 他们要接我走,我不愿意,他们就生气了。 不耐烦地问我选他们还是留在这里跟着爷爷。 爷爷帮我做了决定,板着脸让爸妈赶紧带走我。 我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 妈妈随意地丢给爷爷五百块钱。 我说让爷爷等我,我过段时间肯定就回来,爷爷连连点头。 临走前,爷爷特意换上柜子底下压着的新衣服,蹒跚转了一圈问我好看吗? 我摸了摸上面圆圆的金色花纹,点点头。 “嗯,好看。” 那时的我不懂事,认不出寿衣的样式,也不知道我和爷爷的最后一面已经见完了。 爷爷宠溺地摸了摸我,叮嘱了我一些话。 我趴在摇摇晃晃的车窗上,看着爷爷佝偻的身影越来越小,掩了门,像一个讲完的老故事。 回去的时候,我发现那五百块钱出现在我的兜里。 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爸妈会来接我,就是因为爷爷病重了,时日所剩无几。 爸妈为了陪妹妹上舞蹈课再一次将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更想爷爷了。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让我如同晴天霹雳。 第8章 8 爷爷去世了,我求着爸妈带我回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爸爸有些犹豫,妈妈无所谓的态度,以要陪妹妹上舞蹈课坚决拒绝了。 两个人象征性地争吵几句后达成共识。 妹妹最重要。 丢我一个人在教室门口又哭又嚎,所有人都看我笑话。 连爷爷的葬礼都是他们背着我办的,省得我像个鼻涕虫一样烦人。 爷爷就像一粒尘埃,消失的那么无声无息。 但回忆又重如泰山,时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我总觉得,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离开爷爷,是我错误的选择。 我就困在这潮湿里,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暴雨。 几年了,小老头还生气呢,一次也没来梦里看我。 到我死了,也没来和我见一面。 这几天我都在爸妈家里徘徊,看着他们很正常的走亲访友,好不热闹。 只是越到夜深人静处,两个人仿佛都有心事。 爸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来发现妈妈也在客厅沙发坐着发呆,手里攥着信封里那两百块钱。 他俩就像大雪里相互取暖的火苗,相互宽慰。 “星星现在都这么大了,应该能照顾好自己的吧?” 爸爸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对啊,星星小时候就什么都会干了,现在独立肯定没问题,放心吧。” 不知道是劝慰妈妈,还是劝慰自己。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冬夜,会冻死人的吧。 只是星星就没关系。 第9章 9 窗子起了一层雾,但也挡不住外面呼啸的大雪。 爸爸有些感慨,带着些骄傲的语气。 “养她这么大,供她吃,供她喝,还把老家的房子给她遮风挡雨。” 妈妈顺势将头靠在爸爸肩膀上,露出些许笑容。 “可不是嘛,老家那么大的房子,比我们住的都舒服,哪个父母能做得到我们这样,够格了。” 他们不知道,人是房的胆,农村的房子有人住百年不倒,无人住一年就塌。 爷爷死去的那两年里,房子也死了,到处破败漏风,根本不足以遮风避雨。 他们越说越起劲,聊起了我种种不是。 仿佛越是骂我,越是能宽慰他们飘忽的那颗心。 他们骂我事多,矫情,五岁之后就不爱跟他们交心,养了有什么用。 生我不如养条狗,狗吃饱了还会对主人摇摇尾巴。 我不禁看着他们笑出了眼泪。 我死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已经好久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了。 妹妹被爸妈的声响吵醒,气冲冲到客厅开骂。 “吵吵吵,有完没完,我今天熬得够晚了,你俩能不能消停点。” 爸妈瞬间噤了声。 妹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 “对了,再给我五千,我还欠同学钱呢。” 爸妈坐在原地,不约而同地脸色有些难看。 方才互相宽慰的话好像失效了,他们的目光不自觉都朝着那两百块钱看去。 爸爸抬起头,试探性地问妹妹:“我对你和姐姐,向来是公平的吧?” 妹妹一听这话,立马愤愤道:“不公平!” 她不假思索。 “姐姐每年都在乡下到处玩,都没人管,我还要上各种补习班,学各种乐器,你们偏心眼!就对姐姐宽松。” 也许妹妹是真的觉得自己亏了,但爸妈的脸,也是真的涨红了。 第10章 10 爸妈公平吗? 那天爸妈走出法庭时,到底是没离婚。 爸爸犹豫着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对着我语重心长。 “爸妈也不是不要你了,毕竟你也是我们的孩子,等你要是遇到困难了...” 妈妈胳膊肘抵了爸爸一下,将爸爸的话打断。 爸爸噎了一下。“再说吧。” 然后三个人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逛了很多个宾馆问了住宿,最便宜的一天也至少要60. 我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个工作,包吃包住。 可我在街上晃荡了好几天,什么合适的工作都没找到。 聪明的我晚上就钻进了网吧,那里有暖气,只要脸皮厚,还能靠椅子上睡觉。 饿了就买一包袋装泡面,一块五一包,在网管那蹭点热水,捏住袋子口闷一会,香味很快就飘出来了。 等要开吃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 没有叉子,难不成用手捞着吃? 就在我站在那犹豫着要不要下手,网管头也没抬,手中键盘啪啪,变戏法般抽空从抽屉里掏出一把一次性筷子,全是他吃外卖的时候剩下来的。 我连忙点头哈腰跟他说谢谢。 他这才抬头瞥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头顶上的监控,偷偷掏了根火腿肠塞给我。 “哥请你的。” 肠是玉米香肠,双汇牌的,很香。 接口处的碎屑我也没放过,嗦了个干净。 那时的我觉得泡面配香肠,简直太美味了,要是天天能吃得着就好了。 可我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于是我发誓,我不能在网吧混一辈子。 之后就好多了,我在大街上捡瓶子。 我白天找工作,顺便捡垃圾。 踩易拉罐的姿势很帅,背着蛇皮袋像行走江湖的大侠。 无拘无束,一路走一路游荡。 一天,一个看着四五十的大姨叫住我。 “小姑娘,高薪工作要不要?要不要?” 她说光是在写字楼里打电话,一个月八千,还包吃包住。 我满眼放光,差点觉得塑料瓶都不香了。 正准备跟她走,旁边的奶茶店店主凶神恶煞地冲出来,对着我们就大吼。 “你个死骗子,你再在我门口骗人试试?我现在就叫警察来!” 那阿姨拔腿就跑,感觉刘翔都追不上的速度。 那店主不依不饶,接着又指着我开始骂。 “你是蠢猪啊,那样的人你也信,到时候给你拐到山沟沟去,给老光棍当媳妇儿!真蠢。” 抬头看向门头又大又红的雪王招牌,我扒住了店主的大腿,问他能不能招我在店里干活。 第11章 11 得知我的年龄后,他摇摇头。 “不行,你不到务工年龄,我肯定不能招你。” 唉,看来得早点去翻垃圾桶了,去晚了都被人家翻过了。 我沮丧地松开手,拎起蛇皮袋正准备走。 他捂着脑袋苦恼大喊:“台子挺脏的,店里人手太少,忙不过来啊。” 我心眼多啊,一下就听懂了,撸起袖子就去帮他擦台子。 忙活到中午,店里卫生差不多被我搞了个遍。 店主板着个脸,生怕我讹上了。 “别以为我留你上班啊,就是感谢你帮忙,留你吃顿饭。” 我点头如捣蒜,我最喜欢干饭了。 饭桌上,老板娘特意多加了份红烧肉。 我看着红亮红亮的红烧肉直吞口水,拼命夹面前的青菜。 嚼着青菜,想象着油滋滋,甜蜜蜜的味道,假装是红烧肉。 店主一筷子夹了两块红烧肉丢我碗里。 “怎么不吃肉啊?吃完继续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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