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玉宁对他的忽视不会太过分。 那筷子菜到底是吃下去了。 “爸爸,我昨天的礼物呢?你有给我买么?”许一年坐在顾玉宁身边,奶声奶气地问。 由于顾玉宁小时候童年缺失得很严重。 于是在他有了许一年后,哪怕再怎么不接受自己身为男性居然生了个孩子,但还是有好好的在对许一年,每天下班必买的礼物,就是其中之一。 喝了口粥,顾玉宁说:“买了的,我去拿。” 沙发上,一个看上去严肃刻板的公文包里,顾玉宁从中拿出了一只会跳的玩具青蛙。 只要人压着它宽大的脚按两下,青蛙就会一边“呱呱呱”着,一边逃跑,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小的空包裹,可以用来装东西。 顾玉宁把它递给许一年,弯腰轻轻揉了揉小男孩蓬松的头发,“以后一年不高兴,或者爸爸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就可以写信、放录音笔在这里,让青蛙带给爸爸。” 许一年眯着眼睛,主动抬下巴蹭了蹭顾玉宁的掌心,从他手中接过玩具。 只是看了眼,就放在了桌子上。 很没有用,也很廉价的一个玩具,但谁让这是他爸爸给他买的呢? 许一年哪怕不喜欢,也不会扔掉,更不会送给其他人,比如,从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他的“妈妈”。 对面,许文尤咬紧后槽牙,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视线落在许一年身上,以及他手边的那个玩具上。 从某种视角来看,许文尤和许一年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都一样的占有欲强,也都一样的懂得去争取。 “老公……”许文尤眼睛弯着,抬头楚楚可怜地看向顾玉宁,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手心朝上地问,“我没有礼物吗?只有一年有礼物,我是不是不配被老公喜欢啊?” 他在撒娇。 更在嫉妒。 如果许一年不在的话,或许顾玉宁早就被他抱着扔在沙发里逼问了。 许文尤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他可以为了留住顾玉宁,硬生生制造出“许一年”这么个羁绊,也当然可以因为吃醋,让许一年滚出他们的家。 只要顾玉宁给出的答案,不能够安抚他。 “……有。” 顾玉宁没了胃口吃东西,他平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许文尤,毫无疑问,他的妻子很美,美得摄人心魄,完全不像是他这么个满身软弱阴沉的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我先去上班了。” 顾玉宁道:“礼物等回家再给你。” 许文尤站起身,没有问顾玉宁是不是在敷衍他,贤惠的替他整理着西装领子,并有意无意,把自己锁骨上堪堪愈合的伤口,暴露在顾玉宁眼中。 低头,许文尤望着青年厚厚镜片后的那双眸子,轻声道:“老公要记得想我哦。” 许文尤脖颈上,那些被人用手掐出来的青紫痕迹还在,嘴角处的口子结了痂,不论从何种地方看,许文尤都是一名被丈夫家暴的美丽妻子,并且还懦弱的不敢跟自己的丈夫分开。 顾玉宁没有回应,沉默地拎着公文包走出了这个狭小的家。 顺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下走。 耳畔,似有若无的闲言碎语再一次出现,顾玉宁抬头,阴测测地看着楼梯上方的邻居,问:“你这么说,是想让‘她’跟我离婚吗?” “……” 无人应答。 只剩下一道剧烈地关门声。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顾玉宁也是这样,所以他只能闷头往下走着,不敢回头,也不敢回去问许文尤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要他记得想他。 还是要他记得想,他跟其他人厮混的画面? · 公司。 放下公文包,顾玉宁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同事,能力普通的他在他们中间渺小极了,哪怕他毕业于一所211大学。 打开电脑。 一整个上午,顾玉宁都在开会中度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在做,像颗忙忙碌碌又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陀螺。 期间有人跟他搭话,却都被他阴沉沉的气质吓退,偶尔有几个坚持不懈,也都在其他同事的小声提醒下,熄了声响。 在这个信息传播极为快速的时代。 就算顾玉宁住的地方,跟这栋写字大楼隔了十多条街道,但他“家暴”的消息还是隐隐传了过来,并以极快的速度散开。 无数难言的视线注视着顾玉宁,跟随他身后的窃窃私语,像从未停止过。 “家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他看上去……虽然阴沉了点、普通了点,不至于吧?” “那他老婆是怎么忍着不跟他离婚的啊?” “……不清楚,不过你什么眼光啊,看他那个样子,也不能是一个好人。” 这些声音不算小。 但比那栋破旧筒子楼里好的是,这所公司内的节奏实在是太快了,除了吃饭和午休的间隙,其他人基本挤不出来时间聊天。 高薪、高待遇,意味着的就是忙碌。 于是顾玉宁很轻易的就被人放过。 下午三点,距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 顾玉宁正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手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 老婆: 老婆: 老婆: 顾玉宁拿起手机,眼前光滑的镜片把消息倒映了上去,他面色平静看完许文尤发过来的一系列没头没尾的消息,往上翻了翻,基本都是这类毫无营养的话。 打着字。 顾玉宁: 许文尤回得很快。 老婆: 顾玉宁: 没有对许文尤最开始的消息做出回答,却又在某种意义上给出了答案。 许文尤那边没再发来消息。 顾玉宁等了快十分钟,才放下手机,平静无比的继续工作,手指在动,意识却不知飞向了何方。 六点二十。 一所极为豪华的幼儿园门口,许一年小朋友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在一众豪车中看到了自己爸爸的小电瓶车,高兴地飞扑到顾玉宁怀中,开心地喊:“爸爸——” 顾玉宁抱住他,在应了声后,轻声问:“一年今天跟爸爸在外面吃饭好吗?” “好!”许一年很乖。 高兴的情绪写在脸上,许一年抱住顾玉宁的脖子,将自己完全埋在爸爸怀中,放松地问道:“妈妈又跟其他叔叔出去约会了吗?” “好无聊啊他。” “……” 顾玉宁哑口无言,说不出反驳的话,更无法应是,只能抱着许一年站起身。 三年来,他与许文尤畸形的婚姻,也在影响着许一年。 许是这半年里,许文尤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导致年幼的许一年也在无形之中,明白了这代表着什么。 ——出轨。 很难听,也很糟糕的一个词汇。 许一年趴在顾玉宁怀中,抓紧他的衣服,自顾自说:“爸爸,你不觉得妈妈有些幼稚么?” “他喜欢你,但他不说,他一定要让你猜出来。为了让你猜出来,他脑子坏掉了一样,出去跟其他男人约会,做很多奇怪的事情,要你吃醋。但爸爸又不是什么会心软的人。” “搞不懂哦。”许一年直白地说,“爸爸,你要不跟妈妈离婚吧,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 顾玉宁把许一年放在电瓶车后座,给他戴上专属的勇士小头盔,没有管周围许多家长和小朋友地注视,轻声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觉得许文尤配不上他?而不是他配不上许文尤?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顾玉宁说。 毕竟他周围的很多人,在弄清楚许文尤的身份后,不论知道他对顾玉宁做过什么样出格的事,都下意识觉得是顾玉宁配不上许文尤。 许一年自己把歪了的小勇士头盔摆正,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一把塑料匕首,举在头顶勇敢地说:“因为我觉得爸爸值得更好的人。” 许一年看着顾玉宁道:“爸爸,我说真的,你跟妈妈离婚吧。我们班同学有个比妈妈还要厉害的叔叔,我问过了,他还没有结婚,他肯定会喜欢你的。爸爸,你跟他在一起吧?” 许一年说得很认真,像已经为顾玉宁考虑好了一切般,“到时候,我就喊他‘妈妈’,我不会介意的。爸爸,真的,你跟我妈妈离婚吧?”小男生那张长得跟许文尤很像的脸上,一双黑润润的眼睛和顾玉宁像极了,此刻正认真地看着他的爸爸说,“妈妈太偏执了,他不适合爸爸你的。” 许文尤曾经做过得那些事情,就连许一年这个小朋友都知道些。 不论是身为妻子,还是身为父亲或是孩子,许文尤都很不合格。 他对于爱情的认知太过于绝对了,也太不擅长表达了,在他的认知里,或许只有“疼痛”,才能称之为是“我爱你”。 从小在顾玉宁的温柔呵护下,长到三岁的许一年觉得,这样不好,很不好。 爱不应该只有疼痛。 他的爸爸这么好,怎么能有这种畸形的婚姻呢? 长期在这种环境里,即使身体不痛,心也是会痛的。 许一年举着把亮晶晶的勇士宝剑,说:“我们抛弃掉妈妈好不好?让他天天跟那些叔叔在一起,让他追悔莫及。” “……” 顾玉宁没有出声。 “让我追悔莫及?”许一年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哈,许一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语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提着一手礼物的许文尤听着自己亲儿子的话,他妈的只恨不得把他拎起来扔出去! “还有,喜欢你爸爸的那个野男人是谁?”他嗓音压抑。 病娇6:被带着眼镜的丈夫冷漠注视/撒娇/妻子压抑的占有/剧情 来啦~ 谢谢宝贝们的喜欢和评论呀,秃秃爱你们~ 伸出小碗碗求票票哦,期待有票票入碗~ (?˙︶˙?) —— 感谢来自送给我的礼物玫瑰花 感谢来自送给我的礼物甜蜜蜜糖 感谢来自送给我的礼物草莓蛋糕 感谢来自送给我的礼物咖啡 谢谢宝贝们呀 秃秃挨个抱一抱呀,扭捏贴贴我的宝贝们哦 (捂脸)(娇羞)(扑倒宝贝们)(贴贴!) -----正文----- 许一年手中的塑料匕首默默放下,伸手,把自己的脑袋埋进顾玉宁的衣服里。 胆小得像只仓鼠。如果许文尤刚才没有听到他大言不惭说得那些话的话。 “许一年,躲什么?” . 憋着一肚子气的许文尤坐在顾玉宁小电瓶车的后座,拎着一手的礼物被带回了家。 灯打开。 顾玉宁把许一年放在沙发上,一边脱着西装外套,一边问寸步不离、在自己身边看守的许文尤,“你怎么去幼儿园门口了?” “不行吗?”臭着张脸。 许文尤身上香槟色的长裙还未脱下,跟顾玉宁一起挤在狭小的厨房里,看着青年忙忙碌碌,心底对于许一年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未释然。 什么叫做:“爸爸你跟妈妈离婚吧,我不会介意的”,需要他介意什么? 许文尤只是想一想,就气得肝疼。 他一大早上费心费力地做早餐、送许一年去上学,并打算在自己跟顾玉宁结婚的第五周年纪念日,给他们一个惊喜,亲自去做蛋糕、买礼物,结果呢? 他的好儿子,正他妈替别人撬他的墙角! 许文尤觉得,如果不是他提前出声了的话,或许顾玉宁早就心动跟许一年跑了。 “老公,”许文尤从后面抱住顾玉宁,哪怕气得吐血,还是温温柔柔地问,“是不是我今天没有去的话,你就真的要和我离婚了啊?” “会吗?” 许文尤下巴贴在顾玉宁肩膀,越是想,思绪就越是控制不住。 顾玉宁会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想法不断占据脑海。 许文尤眸底的郁色加重,嗓音却在放轻,“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老公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 顾玉宁被许文尤贴近的那只耳朵缓慢红了起来,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他一边切着菜,一边说:“说了你就会改吗?” “许文尤,你能够改掉什么呢?”他一改往日的温吞、冷漠,直白地说,“你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改掉,比如,刻在你骨子里的占有欲和不安。” 顾玉宁为此吃尽了苦头。 两人结婚的第一年。 顾玉宁那时还只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愣头青,一心想找工作。更因自己身体的原因,哪怕放大了脑洞去幻想,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结婚。 可他结婚了。 还是跟一位貌美又多金的“大小姐”,这很不可思议,尤其许文尤还愿意跟他搬到这栋充斥着贫穷的筒子楼里,温柔地对他说,相信他们齐心协力会越过越好的。 于是,结婚的一周后,纵使顾玉宁发现了许文尤的男性身份,也没有生出半点要跟他离婚的心思,只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毕竟一个是自认为是男人的双性人,一个是有着女装癖的男人,怎么看怎么般配。 自此,一年时间很快度过,他们越发恩爱。 期间,顾玉宁知道了许文尤有一点“角色扮演”的爱好,哪怕这会让他成为别人口中家暴妻子的糟糕丈夫,也没有在意,只是纵容着。 可后来,许文尤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无处不在的监控,和每天下班后病态般地询问,让顾玉宁感到憋闷,但因为许文尤对他的爱,顾玉宁的底线一退再退。 他本以为只要这样,许文尤就会变好。 直到半个月后,公司里来了一名不在乎顾玉宁阴沉外表,疯狂对他示爱的青年,许文尤病态的占有欲才彻底对顾玉宁展开—— 将近半个月的囚禁,顾玉宁经历了做爱、怀孕、争吵、躲躲藏藏、崩溃、逼迫,直到许一年的出生。 一年多的时间就此过去,当顾玉宁抱着刚出生的许一年时,才终于明白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疯子。 只是因为害怕顾玉宁会被其他人抢走,就违背顾玉宁的意愿做出了那么多事情。 之后的三年里,顾玉宁逐渐摸索出了跟许文尤相处的经验,也将那一年半的痛苦经历,统统还回了许文尤。 过分的时候,两人差点闹到不死不休。 可就算是这样,顾玉宁都没能改掉许文尤骨子里的占有欲、和那股无处不在的不安感。 只堪堪让它们在面对他时,被隐藏了起来。 “……” 许文尤抱着顾玉宁没说话,耳边切菜“沙沙”的声音让他安心,视线慢慢聚焦在顾玉宁的手上,他偏过头吻了下青年白皙的侧脸,笑了下,“老公怎么知道我改不掉呢?” 话落。 顾玉宁转身甩了许文尤一巴掌,面色平静极了,垂眸,他看着许文尤身下那根已经硬了的??鸡??巴??,没说话,眼睛隔着一层厚厚镜片,无声阐述着嘲讽。 “改得掉?”嗓音沙哑。 “……” 许文尤整个人都在因为顾玉宁而颤栗,没说话,只是把自己埋进他怀中,长长叹息了声,委屈地喊:“老公……你怎么这样啊?” “什么样?” “犯规。” 顾玉宁明知道他对他给予的痛感没有抵抗力。 尤其顾玉宁此刻还戴着黑框眼镜,和他挤在狭小的厨房里,像极了下班后给妻子做饭的人夫,清冷又阴郁,一双漂亮的眼睛被镜片隔挡,让人看不清轮廓,可唇却红得不像话,唇形饱满,没人能够顶得住的。 许文尤心底对于许一年在幼儿园门口说得那些话已经不在意,整个人的心神都放在顾玉宁身上,恨不得变成一条柔若无骨的蛇妖,整日缠在顾玉宁身边,引诱他为自己破戒。 许文尤没办法,他没办法改的。 谁让顾玉宁这个人就长在了他的审美里,不论是笑还是哭,又或者是生气,从眉眼到身体,再到灵魂,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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