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根身。 但又绝不只是,仅仅依靠作用…… 不知过去多久,雨歇雾气散,水温凉下,浴室满屋的蒸腾热气也渐渐消弭。 容与先行穿衣,而后将人拥怀,环身为她细致裹了吸水棉巾,再抱她进了暖烘烘的内寝。 到这会儿,饭菜已经全凉,周妩方才那股的饿意早就过去,此刻只剩裹身的疲乏,见她没有用食打算,容与放她上榻后直接将寝屋内的烛光明火全部熄灭。 两人共枕在衾,静了会儿谁也没主动出声,周妩正以为他已先一步睡去,不料蓦地,他话音响起突然。 “原本一直忍着不想问,但现在……”容与侧过身来对着她,因帷帐昏暗,周妩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得闻声,“阿妩,萧钦对你绝非怀有好意,经过今日一事,你可有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 周妩先是意外,而后下意识抿了下唇,倒不是心虚什么,而是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她认真想了想,望着他身后被薄薄月光打出来的影,轻声启齿回答:“我也确定,只是有些猜想。” 容与:“猜想到什么?” 周妩顿了刻才说:“他,似乎可能……心仪于我。” 容与不再问话,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氛围,直至半响,周妩才听一声嘲嗤入耳。 “凭他也配?” “……” 周妩身为大燕子民,不敢跟附此言,但在今日以前,她心念君臣尊卑,对萧钦自是怀敬的,可如今,领悟其心事,若之后再次面君,她一定难以避免心觉尴尬与怪异,这种感觉很不自在,亦很不舒服。 只不过容与哥哥方才的语气,倒是引她忍俊不禁,九五至尊的皇帝,从他不屑的口吻道出,就好像是不受待见的街井宵小。 这样不敬的话,也就只他敢说了。 周妩试着抱住容与的手臂,贴着他小声问道:“容与哥哥,你会为这个生气吗?” 容与:“这个问题,以前向塬也问过类似的。” 周妩没听明白,“什么?” “先前在周府,我与沈牧正面碰上那次,向塬也曾问过我,恼不恼。” 周妩觉得自己有些吃亏,他怎么能一下翻两个旧账,于是干脆噤声不言,远离风险。 容与原本就没想为难她什么,当下只是如实而述,“那时我说,‘阿妩,更在意的是我,该气,该恼,该心慌的是别人’,当时,我对向塬说这话其实没什么底气,表面云淡风轻都是强装出来的,我实际慌得要命,怕你对别人心软,怕你……舍了我。” “……容与哥哥。” “先听我把话说完。” 容与摸摸她的头,力道很温柔,“可现在,再面对与之前相似的情况,我却忽的发现,原来我心中底气已然这样多了,阿妩,我的底气是你给足的,所以现在,我不会再因醋意而随意气恼。” 周妩抱紧他,下意识轻拍他的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掌心贴覆的瞬间,她会觉得俩人离得很近很近。 对的,她是想叫他安心。 “容与哥哥,阿妩永远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相信。” 容与倾身与她相贴额,彼此渡温,情义缠绵。 可是只正经这一刻,容与忽的想到什么,便凑身贴到她脖颈一侧,几乎咬着她耳朵问话:“阿妩现在说喜欢我,可刚才在浴房,阿妩抵着我肩膀,嘴里说的可是讨厌。” “你……”想到那时的骤然陷落,无力降坠,周妩咬唇瞪他,“讨厌!” …… 周妩前夜在宫里的所经所历,有意遮瞒父兄,是怕叫他们白白担心。 可世上到底是没有不漏风的墙,因常恕暴毙身死,那日在场的京中人纷纷心生后怕,更不忍叹息周家小姐一番苦心仁慈,最终还是成了徒劳。 这些话没两天便传进周敬的耳朵里,他面上虽不显什么,更没叫来周妩详问缘由,但离京避世之意,再次涌现他心头。 周敬心想,是时候该做些打算了。 他已经老了,年纪也到,这时请辞避世,自不会受旁人指摘什么,只是苦了长子崇礼,如今被打成废太子一派,将来注定远离大燕权力中心,够不到他心中先前向往的辅臣之位。 可是,经秉烛夜谈,掏心对话,周敬却意外听得周崇礼说了如此一番话—— “曾经禹王为皇储,我心有担成天子辅臣之高远志向,然如今,天意弄人,朝堂诡谲,儿恐怕……初衷已变,壮志散消,无法再如父亲一般,尊荣加身,光耀我周氏门楣,如此,是儿不孝。” 闻言,周敬眸底显伤意,又怎会不理解儿子的痛苦。 他喉头苦涩,伸手拍了拍周崇礼的肩头,坚定道:“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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