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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们暗中搅和的,还真说不好……主上她……” 此人并未发现同僚疯狂使眼色的小动作,他还疑惑几个同僚怎么突然远离自己。 “你们躲这么远作甚?”正经上朝的时候会排位次,但像这样的远程上朝,位置就没太大讲究。他们几个干脆窝在最后面,聊天摸鱼也会用言灵屏蔽,一般不会被发现。他们虽是二十四司郎中,但架不住在礼部干活,平日上朝都没什么话好说,无人在意。 “孤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面色惨白地转过身,果真看到身后站着一脸阴沉的国主,他顿时口中泛苦,恨不得当场请罪。沈棠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火焰:“礼部要是这么清闲,你们可以去太史局帮帮公肃。你们几个,五千字检讨。” 说完,又补充:“明天交上来1 罚俸降职什么的,沈棠不热衷。 她更喜欢罚人熬夜写检讨。 几人暗中抹着汗应下来,脑中飞快回忆自己刚才哪句悄悄话不妥。待沈棠说出那句“散会”,他们接连退出,回归现实。彼此对视一眼,愁眉苦脸之余也有些小小后怕。 “不是离御史台几个够远了?” 康国的御史台简直是百官噩梦。 御史大夫是顾池,此人精通读心言灵,抓人毛病一抓一个准,上到贪污渎职,下到内宅鸡毛琐碎,似乎没他搞不到的情报。 “咱们离田中丞近……会不会是他?” “应该……不会吧?” 他们对顾池比较陌生,只知道这位药罐子是主上心头宝,但,御史中丞却是熟人。 田中丞,田忠,字守义。 辛国最后一位御史中丞。 也是康国第一位御史中丞。 别看这老小子长得一脸正气,但却是个十足十的喷子,年纪大、辈分高,他们父辈见了田忠都腿软,更别说他们。当年辛国灭国,田忠全家获罪,侥幸逃生就不知下落。 也不知道御史大夫从哪里将隐居田园的田家父子挖出来,一上来就给了御史中丞的高位。要知道御史台不设御史大夫的话,御史中丞就是御史台的实际长官。田忠起初不肯答应,他只想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但架不住顾池手段,最终还是被说动出山任职。 有小道消息,田忠出山似乎跟中书令祈善有关,只是他们冷眼看着,祈相跟田忠也没私下往来,平日碰面也神色淡淡,可见这则传闻不实。这位应该懒得理会他们摸鱼。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是写检讨吧,明早要是交不出去,主上的怒火就……” 话虽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懂。 一想到检讨还要被挂起来,头更痛了。 谁能告诉他们这份检讨该怎么写?临时朝会摸鱼而已,检讨怎么写到五千字啊? 关键是―― 一晚上怎么写够五千字? 主客司郎中深吸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去取经吧。” 找其他司的兄弟姐妹取取经。 礼部四司被骂得少,罚得更少,但其他几部不一样,隔三差五就要被骂被罚,检讨写起来也得心应手。别说一晚上五千字检讨了,仓部司郎中还有过一夜万字检讨呢! 仓部司郎中看着四人,指点迷津。 “……会吧?” 四人点头:“会倒是会,但不熟练。” 他们四个出身不算高,但也不算太低,家族给的培养路线就是当官,而这道言灵多用于军阵作战,自然不熟练。 仓部司郎中道:“用它就行,五千字,本尊一千字,两道文气化身各两千字。本尊上半夜写完,下半夜还能睡觉补眠……” 文气化身不是人,压榨起来不用同情。 四人:“……可这言灵不简单碍…” 会使用不代表就精通了。 仓部司郎中原地表演一个。 化出来的两道文气化身相貌精致,跟本尊近乎相同,甚至连眼神都有几分光彩,恍若生人!文气化身出现这种光彩,意味着术者对精通到了一定程度,必然是下过苦功夫的。四人好奇问道:“你一个仓部司,为何会如此精通?” “每年年末锻炼出来的。”仓部司郎中面色黑沉,“是当差必修。” 四人:“……” 尽管他们对掌握不精,但有帮手总好过没有帮手,磨磨蹭蹭,终于在天亮之前凑够了五千字废话。四人互相抄袭翻译,用不同文体将相同的废话陈述一遍。 看着一夜战果,长舒一口气。 忙不迭给沈棠交差。 沈棠这边天不亮就整装待发了,她骑在雪白的摩托背上,随便翻几页,转手交给亲卫:“回头将这些检讨全部送给公肃。” 四人:“……” 见他们反应,沈棠气不打一处来:“抄袭也不记得改名字!你们当我是瞎子吗?” 好家伙,四人共用一个名字是吧? 四人:“……” 庆幸的是主上没有让他们补上万字检讨,挥手让他们退下:“回头再跟你们扯掰扯掰朝堂纪律问题,我这会儿要攒怒火。” 四人缩着脖子回到各自马车。 沈棠压下火:“一个个都是太闲了1 秦礼不在礼部坐镇,底下这些人都学会摸鱼了。想起秦礼从凤雒送来的奏折,沈棠想着压榨他们哪个去太史局兼职。别的不说,这几人的字倒写得漂亮,太史局就缺这样的。 太史局职能类似钦天监。 不过,沈棠设立的太史局又不一样。 与其说是钦天监,不如说是气象局。 是的,气象局。 秦礼的文士之道跟她的诸侯之道巧妙结合,便能借助国玺威力,看到康国境内云团情况。太史局可以根据云团的情况,判断当地的天气,预测风雨,情报准确率不低。 沈棠这边再根据康国境内一年降雨情况,合理分配各地所需的国运,缺水地区可以多补水,水多的可以减少……由此保证康国各地都能丰收。粮食丰收,国库也能充盈。 如今的太史局离不开秦礼。 而秦礼?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文士之道能这么用。 _(:3」∠)_ 忙起来,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礼部要管。 沈棠行动力爆棚,带着官员直奔坤州金栗郡,担心打草惊蛇,他们都做了伪装,化整为零,分作几支商队入境。相较于康国其他州郡的热闹,坤州明显就萧条清冷许多。 官道走半天也看不到多少人影。 不知何故,越靠近坤州,沈棠脸色愈发阴沉,除了她依仗的重臣能看到几分和善,其他人在她面前连大喘气都战战兢兢的。 沈棠这会儿扮做顶立门户的富商之女。 一头长发梳成已婚妇人样式,鬓角别着一朵白花,发髻缠着一根白色发带――随着沈棠不断提拔女官,民间不少妇人也鼓足勇气走出后院,有些没儿子的父母也打消过继念头,尝试着培养女儿继承,但多是已婚女儿。 不见几个未婚女子。 去岁,有个未婚女为向父母表决心,竟给自己安排一场荒诞婚姻,嫁给一只公鸡。当夜杀鸡宴客,第二日就做了寡妇装扮。 不少未婚女子见状也效仿。 她们并未嫁给公鸡,而是跳过这环节,对外做寡居妇人装扮。沈棠听闻此事,赞赏她们勇气可嘉,谁知就变成了时尚。民间开始流行“国主看了都说好”的寡妇妆…… 沈棠:“……” 谁信啊,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 她看着镜子里寡淡妆容都压不住的浓艳神颜,抚着面庞感慨:“唉,这张脸看着就像是能身经百战的,妥妥制服诱惑……” 官员见她这副装扮,一个个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只想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沈棠轻咳两声,夹着嗓子,进入状态。 伪装商队在金栗郡外驿站歇脚。 沈棠借口做生意,跟其他人打听行情:“……小女子家中经营粮铺,想来此地收粮……唉,其他地方不是被大粮商一早定好了,便是跟王庭王商写好了契卷……为了家中生意,不得不跑远一些地方碰碰运气。” “若是为此,女君就来错了。” 沈棠摸出碎银推过去:“何出此言?” 有人左右环顾,见没有差役的身影,摸了碎银,神秘兮兮道:“女君是外地人,不知本地行情。前阵子发生了桩怪事,数千阴鬼从墓地爬出,一路摸到郡府粮库……” 沈棠正要问,那人身边的人纠正:“咦,不是说数百阴鬼么?怎么变成数千了?” 那人道:“数百数千有差吗?那日冒出这么多绿色冥灯,你数过是百也还是千?” 密密麻麻数不清! 光是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沈棠眼皮掀起:“冥灯?你见过?” 那人道:“亲眼所见!那些鬼一个个都在哭,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得慌啊1 这些鬼从墓地出来,嘴里含糊喊着“饿”什么的,聚集起来搬走了粮库的储粮。 “不止我见过,好多人都见了。” “对!全都是鬼1 |w`) (本章完) 第935章 935:金栗郡(中) 沈棠手指轻敲着茶桌,微微阖眸沉思。 “当真是亲眼所见?”说着又从袖中摸出一枚碎银推出去,神色诚恳,“唉,大兄弟不知道,小女子家中父母膝下仅有一女,打拼一辈子的粮铺家业无子继承,族中耆老觊觎,想强迫父母过继他的幼孙。你说这世上哪有这道理的?家业不给亲女给旁人吃绝户?耆老还带族人上门相逼,小女子非常需要做成这一单生意,好叫他们看看……” 茶客是个男子。 他并不觉得耆老做法有什么不对。 嘴上没说,面上却流露出真实想法。 不待他开口,沈棠便将自己搬了出来,俏脸满是愠怒不甘之色,咬牙道:“如今的国主都是女子,若是照着耆老的意思,是不是国主也要给自己过继一个弟弟禅位?” 茶客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忙摆手说道:“不可妄议圣人,你是不要命了吗?” 他的反应略有些过激。 沈棠不解地道:“听闻国主性情宽和温良,哪里会因为议论这两句就夺人性命?再说了,小女子也没有哪个字不恭敬埃” 茶客见周遭无人看过来,松了口气,抓紧手中碎银才有几分安全感:“……唉,你一个外乡人懂什么……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确实亲眼看到阴鬼从墓地爬出,提着引路冥灯,撒着纸钱去的郡府粮库。在脚下这地界,你可不要说什么国主,那人……” 说着又左右环顾,凑近沈棠低语。 “听说那人佛口蛇心,跟以前那些昏君没什么不同,背地里杀人更多。”沈棠陆续给了茶客七八块碎银子,分量足够他家几口吃好久,他看沈棠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切。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费点口水说些人人知晓的东西,划算。 沈棠面上笑容一滞,做了伪装的朝臣纷纷弯腰喝茶,恨不得将脸埋进粗陋茶盏。 “佛口蛇心?不曾听闻碍…” 她承认,自己背地里杀人是杀了不少,但她敢拍着胸脯说每一颗人头都落得有理有据。乱世有乱世的规矩,以前干过什么事情她不追究,可康国建立还玩那一套土皇帝的“潜规则”,她将人脑袋打飞有什么错吗?居然将她跟那些垃圾作比较,太侮辱人了! 茶客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叹息道:“那是她惯会做面子。” 沈棠点头如捣蒜,仿佛真的受教了。 她在茶客两眼放光之下,又推出一枚碎银。有好事的官员一边看热闹,一边在内心掐指算沈棠给了对方多少碎银。仓部司郎中跟同僚咬耳朵:“这得有七八两了吧?” 满朝上下,谁不知国主有多抠? 尽管这些年没拖过百官俸禄,但也没听说她给谁一文钱的赏赐,甚至此前巡察全国的日常零花,还是跟褚相宁相几个要的。 这则八卦来源可靠。 提供消息的官吏就在现场,听得真切。 祈相叹气解荷包: 祈相道: 国主啧道: 之后的对话,那名官吏不敢继续听了。 但这事儿却传开了。 朝臣们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事儿,怎能少了御史台? 有个愣头青站了出来。 需知,猫奴府上开销如流水。 也幸亏祈善有个会管家的女儿。祈妙一边在医署上值学医,一边操持府上中馈,账目才不至于月月赤字。当然,赤字也不怕,因为祈元良这厮会挪用众神会的预算平账。 这事儿,一直是个不为外人知晓的秘密。一群重臣知道里头猫腻,但外人不知道。这个御史台愣头青私下算过,发现祈相每年花在百来只猫儿身上的钱,竟是俸禄十倍! 御史台一向都是风闻奏事。 愣头青便将祈善奏了。 怀疑祈善有贪污受贿的嫌疑! 满朝文武支支吾吾,祈善本人也错愕。 那天,御史大夫顾池咳嗽震天响。 随着那一则八卦传扬开来的,除了沈棠的抠和穷,还有她跟祈相、跟户部尚书荀贞之间的关系猜测。从对话分析,国主这么抠门是因为她将钱都给了荀尚书,没钱了就跟祈相借,祈相自个儿俸禄养不起那么多猫…… 所以问题来了―― 这仨究竟什么关系??? 再加上国主对那位御史大夫的纵容,朝堂上的一唱一和,默契得仿佛心有灵犀。褚相好女红,有目击者看到褚相的东西出现在了国主身上……国主还曾留宿白将军…… 饶是百官见多识广,也觉得很乱。 膳部司郎中凑过来分享八卦,不过他没胆量直接开口,自家国主那耳朵比狗还要灵敏,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有个传闻,据说主上这辈子就为一个男人花过钱。” 同桌同僚眼睛一亮。 “谁?” 膳部司郎中道:“褚相埃” “花了多少?” “三两1 几人暗暗吸了口凉气。 有胆大的还偷偷去看褚曜的脸色。 褚曜的精力却不在这些人身上,他如今的身份是沈棠身边的账房先生,好奇凑近问茶客:“惯会做面子?这话从何说起?” 他一直见不得别人说沈棠坏话。 眸中也带了淡淡冷意。 茶客却未发觉。 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褚曜掏出的钱,一边忙不迭抢过来,一边打开话茬子往外倒。 “本地官署抓了、杀了多少人?记得就在半年前,牛二家的疯女人发病,上街说圣人是淫乱朝堂才活该生不出儿子,隔天那人就被割了脑袋挂城门口,肚子被打开,胞宫挂在外面,浑身赤裸……唉,那一幕想想都要做好几宿噩梦。”茶客一副不忍回忆之色。 瞬间,驿站安静了下来。 原先的窃窃私语都消失个干净,缓了两息,又陆陆续续冒头,怕被茶客发现端倪。 沈棠垂下眼皮:“还有呢?” 茶客喝了一口茶润润喉。 继续指点道:“念在女君也有难处,是非要在金栗郡收粮做生意了,也看在你们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多透露一些。本地商户想要做生意,就得去借官债……不借官债,就别想在这片地界做生意!官债,你们知道什么叫官债吧?今儿是碰见我,要是旁人,啧啧,掏出金子,人家都不一定跟你们说几句实话呢。” 愤声道:“人家国主就靠官债敛财1 驿站又安静了一瞬。 茶客反应过来。 环顾左右,却见众人神色如常地说说笑笑,无人注意这边角落。刚才是他的幻觉? 沈棠好奇道:“官债敛财?” 茶客问:“你没听过官债?” 沈棠摇了摇头。 她这次真没有撒谎,确实不知。 茶客给她指点迷津:“所谓官债,便是当官往外放的债!一般都是道上规矩,九出十三归。商户做生意便去找当官的借本金,拿钱去做生意,赚了钱再连本带利息给人。” 沈棠一听这个流程便懂了八九分。 嘴上仍要问个清楚:“这,有一事不解。既然是商户做生意,手上怎会没钱?” 九出十三归,这不是高利贷吗? 沈棠手指摩挲着茶盏,眼底泛起杀意。 茶客闻言,当即哂笑出声:“理是这么一个理,但女君是生意人,生意人做事儿不能这么死板。官债,明面上是借债,背地里却是找一门靠山。你不去借官债,身后没有靠山,生意还想做安稳?你手上一批货往外送,人家关关卡着你,借名目罚钱!扣物!脱你皮1 驿站又诡异安静一瞬。 沈棠摩挲茶盏的动作顿下来。 茶客继续嘲讽道:“早几年世道乱的时候,外出走商虽有被劫掠的风险,但至少没这么多门道。唉,如今啊,路上是没几个土匪了,人家都改头换面往官署钻喽……” 沈棠抓住茶盏,抿唇不语。 茶客误以为她以前在深闺不懂这些门道,看在碎银的份上劝了一句:“女君,做生意跟做人一样都是一门学问。你若想将这单生意做漂亮,让族中耆老无话可说,听我一句劝,也去找个门路,拜个靠山。若无靠山照拂,你在这里收不到多少粮,即便收上来粮,底下那些刁民惯会欺负外地人。给你交粮的时候,缺斤少两或者往里面掺沙石,甚至撒尿。” 沈棠吐出一口浊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女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外人吃绝户,更不能让他们抢家业。你刚才说的官债,靠山……往哪儿找?听你说得头头是道,必是清楚门路。” 官债,变相的贿赂埃 沈棠在这一块管得非常严格。 各地又有巡察御史盯着,几年下来,被抓到的虫豸越来越少了。她以为是这些人被自己杀怕了,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些虫豸分明是以更加隐蔽的姿态藏起来了,呵呵。 阴鬼窃粮,官债靠山…… 很难说二者之间没什么关系。 金栗郡还真是给了自己好大的惊喜。 茶客凑上前,给沈棠指了条明路。 “……你们往北走,几里地外有一条河,沿着河岸往上,便是金栗郡的渠江湖。你们若是看到一条挂着红色旗帜的花船靠岸,便过去点头牌,头牌会告诉你找谁的……” 沈棠扬眉:“如此就行?” 茶客笑道:“要看运气。” 沈棠略有怒意:“这还要看运气?虽然没点过头牌,但也知道见她们价格高昂。花了钱找了人,结果连门槛都没摸到,这不是当冤大头?你这厮,莫不是在诓骗我?” 茶客解释:“碰见花船要看运气。” 那艘花船不常靠岸的。 沈棠又问了许多的细节。 茶客看在钱的份上知无不言。 眼看天色不早,沈棠也要再度动身。 行至驿站门口骑上摩托,往屋内瞥了眼,轻声叮嘱:“去,派人查下这个茶客。” 对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又凑巧能为她解惑。 她想知道对方背地里有哪位高人指点。 沈棠又悄无声息带人去了趟折冲府。 折冲府长官是个相貌陌生的女将,因为在进攻坤州战役中表现出色,剿叛军有功,被一路提拔成为金栗郡折冲都尉。她没见过沈棠的脸,沈棠也没向她透露身份――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这些人都不可信――只说是派下来查“阴鬼窃粮案”和“监察御史失踪案”。 那名折冲都尉的反应没什么破绽。 在沈棠亮出信物的时候,有问必答。 提及渠江湖花船,她怒目圆瞪,叱骂:“竟有这般腌�H事?那些老鸨当真可恶1 渠江湖是金栗郡标志性地点。 此地风景宜人,当地文人骚客就喜欢往这里凑,久而久之也衍生出了不少产业,例如红灯产业,貌美年轻的花娘在花船揽客。据说此地最多的时候,湖上聚集百余条花船。 每逢入夜,笙歌不断。 不过,那都是以前。 自打坤州被沈棠彻底拿下,便不断打击相关产业,附近府兵隔三差五在湖边拉练,看到花船就检查,偶尔突击搜查。被抓的客人会被丢去吃几天牢饭,严打次数一多,渠江湖花船生意也做不下去。那些老鸨恨得咬牙切齿,一度反抗,让花娘用女色贿赂折冲府的长官,欲将人拖下水,谁知长官是女子,踢到铁板。 折冲都尉也不惯着。 将那老鸨打得皮开肉绽,游街示众。 自此之后,倒是消停了。 渠江湖花楼开始转型。 不再搞皮肉生意,只给客人弹琴唱曲。 几次突击检查也没查到什么问题。 原先的花娘穿着一个比一个保守严实,唱的曲子也不是什么靡靡之音,上花船的客人也都安分守己。折冲都尉以为这些人老实了,没想到居然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耍她! 沈棠又问了一些监察御史郑愚的事情。 奇的是,折冲都尉对此并不知晓。 郑愚也不曾来折冲府搬救兵。 沈棠手指点了点桌案。 “有些事情还要麻烦都尉配合。”她要上那艘花船探一探究竟,总觉得郑愚下落不明,或许跟那艘花船也有干系。金栗郡存在问题这么多,郑愚多半是查到什么被灭口。 折冲都尉行礼:“下官分内之事。” 沈棠悄悄潜回了临时下榻房间。 屋内有人等着。 沈棠坐下喝口茶:“那茶客见了谁?” |w`) 第936章 936:金栗郡(下) 顾池道:“他没有去见任何人。” 这个回答超出了沈棠预期。 略带兴味地扬眉:“没见任何人?这倒是有意思了,此人的身份背景有无问题?” 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 自己随便找一处驿站落脚,此地恰好就有一个知道所有答案的人?必是有人做局! 顾池低声道:“这茶客虽未见人,但他的身份确实有些门道,他应该是个掮客。” “掮客?给拉皮条的?” 顾池轻轻颔首:“嗯,掮客。” 类似做局的掮客还不止这么一个人。 专门在驿站蹲守外地来的商贾,连哄带骗让商贾去渠江湖找那艘花船,点头牌,再借由头牌跟暗中的本地高官借所谓官债。 “这些人有意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是让他们玩儿明白了。”沈棠眼底却泛着森冷杀意,怒极反笑,“我禁止官员经商涉商,他们想法让族人家丁心腹代掌。堵他们一条路,他们立马跟我玩儿狡兔三窟。官债,呵呵,官债!九出十三归……” 谁的人生都有跌入低谷的时候,借钱过难关很正常。借债之人度过难关,债主也能赚点儿利息。民间将钱借出,不过是图人家利息。不给利息,人家凭什么借钱给你? 手中有钱借出去赚点利息不违法。 既不在生意范畴,也说不得贪污腐败。 是商贾做生意困难缺本金,主动上门求人帮忙,而非官员主动索贿,所得利息也是出借本金的回报。真要说这种行为哪里不好?呵呵呵,唯一的问题在于利息过高罢了。 这个高利息还是商贾自愿给的。 你情我愿,外人能说什么呢? 沈棠一把捏碎了茶盏,她平静看着碎末从指缝流出,冷笑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既然发现了问题,这个问题便要解决。回头朝会,你写个奏折参一下,咱们来一出杀鸡儆猴。借着此事将这个漏洞补上。日后谁再钻一下,我将他全家的头都拧下来1 让御史台挑事,再借着由头立法。 顺便还能敲打一下百官。 官债一事,他们应该还没来得及沾手。 毕竟,凤雒是她的大本营,七卫四率在手,御史台又有顾池坐镇,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了多久。顾池都不知道,便意味着官债这股风气还只在地方刮,已是不幸中万幸。 顾池看着自家主公手掌光芒若隐若现,心中叹气连连――这都第五个年头了,地方这些人还没有学乖呢?转念一想,人心本就贪婪。理智知道不能干,但行为控制不祝 要不哪里来这么多贪官污吏? 哪个贪官污吏会不懂这些大道理? 知道和做到,那是两回事。 沈棠振袖刮起清风,将洒落的茶盏灰烬全部卷入窗外,顾池正要拱手告退,她抬手制止:“等等,望潮,掮客继续盯着。” 顾池:“主上怀疑他另有身份?” 沈棠将叉竿取下,放下窗户,看着倾洒地面的月光被腰斩:“确实有这一担心,他所知内容似乎超出一个掮客该有的范围。若掮客有段位,他应该是掮客中的掮客了。” 顾池拱手领命:“臣告退。” 沈棠道:“注意安全。” 别看康国这两年发展越来越繁荣,表面上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但平静之下是暗潮涌动,各地时不时会冒出不和谐的动静。 坤州彻底收复才一年多,稍微乱点也是情有可原,但其他地方也有动静就不对了。这便意味着暗地不爽沈棠的人始终没消失。他们就像是一条蛰伏在暗中的毒蛇,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沈棠每年在外巡察三个月,七卫四率暗中压下的暗杀不下千百次。 “国主,真不是人当的1 房间内只剩她一人,她一脚踹翻矮几。 那只矮几被她踹来踢去,直至散架。 看着矮几尸体,在她心头沸沸扬扬的愤怒浪潮才勉强压下来几分,闭眼深呼吸好几个循环,冲房梁位置道:“取新的来。” 沈棠转身去搬运还未处理完的折子。 回来的时候,原地崭新如初。 仿佛她任性发泄的“罪证”不曾存在。 自打坐上这个国主之位,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的比驴多……这么努力了,还有一群煞笔拖她的后腿要她的命。反观郑乔,他这国主当得才叫舒心顺意,谁敢让他不爽了,他就让谁祖宗十八代都不爽。 屋内的烛火始终未曾熄灭。 直到后半夜―― 一名亲卫突然现身。 她并未看正在刷刷批奏折的国主,而是迈步走向屏风后面,单膝跪下,垂首听命。 屏风后架着一张贵妃榻。 贵妃榻上有一道睡姿奔放的人影。 这道人影也是沈棠,或者说本尊,她在亲卫出现的时候就醒了:“怎么样了?” “顾相那边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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