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血。 这画面令人崩溃。 然后,她惊醒了。 杜若愧疚地跪在床头:“姑娘,奴婢没用,求您责罚奴婢。” “跟你没关系,起来。”甄青殷揉揉鼓胀的太阳穴,眼皮有些浮肿,脑子混胀。 她很是后悔。 早知道卫极如此没下限,她就干了那碗避子汤。 怪自己多嘴提示了冯有喜。 杜若起身,忧心地问:“姑娘,您没事吧?” 甄青殷觉得自己有事,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叫人送热水来,我想洗漱沐浴。” “可是,尚未用晚膳。”杜若知道些规矩。 太子与姑娘单独厮混半个时辰,天色未黑,姑娘叫水,宫人们见了,定会多想。 “不用管那些,我现在就想沐浴。”甄青殷披衣而起,踢上鞋,见桌上有茶壶,便拎了茶壶倒茶。 “姑娘,那是上半晌招待姨太太的茶,已是冷了!”杜若正要出去吩咐抬水,见状,忙提醒一句。 甄青殷没理,茶水含在嘴里没咽下去,而是吐到一旁的盂里,一连漱口十来回,才压下快要崩溃的心。 杜若看到这儿,才安心出去。 甄青殷撑着额头,虽才睡醒,仍觉得身心俱疲。 起初,她以为卫极就像小孩得到玩具,新鲜三天就会热情消减,哪知道他热情起来,是这个样子。 希望他的热情快些消退吧。 不然,她恋爱的心情会先凉了。 一时的吃醋激情,她能忍,若是因此长出个疯批恋爱脑,她会把这个男朋友划掉。 血糊糊亲吻什么的,想想就头晕目眩。 姑且当做是那颗十全大补丸的遗效作祟,甄青殷决定,再观察观察。 * 到酉时中,太子才醒来。 他净了手,看了眼对面寝殿窗户透出来的光晕,问:“甄小娘子可有用晚膳?” “用了,不过用的不多,甄小娘子说吃不下,此时正在画画。”冯有喜眼神闪烁,不敢隐瞒,“殿下,可要报给敬事房?” 吃不下?生他的气,还是嫌弃他?太子微微抿唇:“报什么?” 冯有喜老脸发红,壮了壮胆说:“报殿下和甄小娘子的房事。” 太子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踹他一脚:“胡说八道!什么房事?孤是那等乱来的人吗?” 不止质疑了他的人品,还质疑了甄青殷的清白。 冯有喜揉揉屁股,心下大大松口气:“奴才该死!是奴才误会了!下半晌,甄小娘子睡了一觉起来,便叫人抬水沐浴。奴才以为……奴才以为……嘿嘿……” 太子伤口疼,不然第二脚就踹过去了。 “嘿什么嘿?孤和甄小娘子发乎情,止乎礼,少想那些龌龊的!” “是是是,嘿嘿,殿下和甄小娘子是清白的,是奴才多想……”冯有喜暗暗撇嘴,昨儿谁叫他煮避子汤来着? 太子也怕伤势反复,不逞强了,扶了冯有喜的手,吩咐道:“去请甄小娘子,就说孤用晚膳,请她再陪孤吃一些。” 他走得慢,刚坐进膳厅,传话的小太监已来回话,低着头禀告:“殿下,甄姑娘说不来。” 太子的眼眸瞬间黑沉下去:“为何不来?” 第156章 画 “甄姑娘说,吃饱了。” 吃饱了……太子一顿,喉结滚了滚,漆黑的眸越发深沉,随手指指汤碗。 冯有喜忙不迭盛了大半盅老母鸡汤,太子执起银匙尝了一口,见小太监没走,于是又问:“她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小太监听太子声音温和,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脆声道:“殿下,甄小娘子说,后日是她母亲的生辰,希望殿下准许她明日回京,预备给甄夫人过生辰。” 啪,银匙扔进汤碗里。 太子一贯温和的脸面无表情。 膳厅顿时鸦雀无声。 回禀的小太监战战兢兢,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冯有喜挤眼睛,怪谁呢?还不是太子殿下把人欺负狠了,吓坏了。 半晌,太子唇角噙起一抹笑:“去回话,就说孤体谅她思母之心,但她是孤的救命恩人,孤更担忧她的身子,后日孤会派人回京接甄夫人来行宫,与她一道为夫人庆生。” “是,殿下。”小太监后退到膳厅门口,转身拔腿跑向对面甄青殷居住的寝殿。 少顷,甄青殷听了小太监的回话,不动声色,含笑道:“告诉太子,臣女感谢太子宽厚。杜若,打赏。” 杜若塞了小太监两颗金瓜子。 小太监劫后余生的脸眉开眼笑:“多谢甄姑娘赏!” 喊得很响亮。 甄青殷笑了笑,低头继续作画。 她醒来后,便开始调色,调了大半个时辰,才调到来春狩的前一日在母亲的窗外见到的那片金光。 人对颜色的记忆多少有些偏差,应是有色差的,不过,心意到了便可。 她没有画母亲画的佛像,而是夕阳下的那片牡丹花。 前世,甄青殷的父母都是画家,母亲有自己的画室,兼职大学美术专业的老师,得了个副教授的职称。 所以,虽然父亲去世得早,她从小家境依旧宽裕,母亲想培养她继承双亲的衣钵,可惜她没有那个天赋。 她从一岁开始接触名作,三岁正式学绘画,学了八年,水墨画、油画、印象派、抽象派等等,学了个遍,越学,笔下的作品越没有灵气,母亲没法子,放弃了她,让她去学自己喜欢的。 甄青殷得以和周围的同龄人一样,把各种兴趣班轮了一遍,最后发现,天生没有艺术细胞,学什么都只学个皮毛,刚入门就没兴趣了。 成年后,她再次接触画画,竟是在心理医生那里。 那时,她夜夜惊梦,精神状态极不好,董素素抱着她痛哭,又是求又是拽,终于把她拽到了心理医生那里。 她不愿意跟心理医生交流。 心理医生叹气说:“你的防备心很重。” 甄青殷这回倒是开了口:“我认为,所谓心理治疗,是从心理上pua一个人。菜刀切到手指,伤口愈合,不会再疼。可若是一个人被截肢了,更严重点,断头了,这么大的疤,要怎么愈合?要怎么才会不存在?” 心理医生被她整得无语了。 她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很严重,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 但妈妈自杀在她的面前,她爱她,也怨她,坚决不愿意跟她一样做个逃兵,做个懦夫。 她暗暗发誓,她绝不自杀。 她想配合治疗的,可每每一肚子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她眼里的世界失去了色彩,成了黑白色,她经常幻想自己是大熊猫。 去动物园看大熊猫时,她觉得自己和大熊猫灵魂交换了,她是被困在那个小小玻璃房里的大熊猫,而大熊猫站在玻璃房外面观赏她。 心理医生得知她会画画,便说:“你不想用语言交流,用画画交流也可以。” 她积极配合,用两个小时,只用黑白两色画了一幅画。 完成时,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画的什么。 但心理医生分析得头头是道,用怜悯的眼神看她:“世界上还有美好的人和事,你应该去谈一场恋爱,相信我,世界上总会出现值得你留恋的。” 甄青殷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剖成两半,敞在阳光下,任由路人点评,鲜血淋漓的。 她嗤笑,将他面前的相框翻在桌面上,指着照片里幸福的丈夫、妻子和女儿,尖锐地反击:“世界上的美好就是,你嘴上爱老婆、爱女儿,背地里和秘书乱搞?” 心理医生脸色大变:“你,你什么时候看见的?在哪里?” 他从来不搞办公室恋情,偷情也不在办公室。 “只是调查了一下你。”甄青殷淡淡地说,然后起身离开,把狼藉不堪留给心理医生。 因这个把柄,心理医生配合她,告诉董素素,她已经治好了…… 甄青殷把那个糟心的心理医生赶出脑子,画笔蘸墨,稳稳地落笔,每一笔都流畅自然。 很快,她便画完牡丹花,开始勾勒斜洒而下的金光。 杜若站在一旁,屏气凝神,眼中满是惊叹。 她不懂画画,只觉得这一刻的甄青殷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不输大师风范。 一直到戌时末,她才停笔。 杜若端来热水,心疼道:“姑娘累了吧?太子殿下那里,派人来了好几趟,催姑娘早些睡,夜里起寒气,怕姑娘劳神受风。” 甄青殷用温水净手,指尖弹了弹水珠,随手抽了条帕子擦干,一眼没再看那幅画:“这就睡。” “姑娘晚膳没吃什么,太子殿下吩咐厨上一直煨着八珍鸡汤和莲子燕窝羹,要不先吃了宵夜再睡?” 甄青殷看了她一眼:“也好。” 杜若始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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