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见到一只男人的手靠近,沙哑声喝道:“冯有喜,你放肆!” 冯有喜手一抖,噗通跪下:“殿下,您额头滚烫,着凉了,定是因着昨儿下半晌吹了冷风。奴才该死,没有及时发现。” 太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挺烫的。 原来是烧糊涂了,难怪卫颐闯进他的梦。 冯有喜见他神思不属:“殿下,奴才去叫太医。” “嗯。”卫颐在现实里碍他的眼就罢了,还钻进他的梦里横刀夺爱,岂有此理! 卫颐拿什么跟他比? 可是那个眼神…… 太子耿耿于怀,每回想一次,便堵心一次。 他连两人生了孩子,和儿子一起数银票都想好了,她却去恋慕一个心有所属的男子。 太子唇角抿成直线,浑身煞气。 行,心慕卫颐是吧?“孤倒要瞧瞧你们能有个什么好结果!” 她对他避之不及,一点不想攻略他,他何必强人所难? 罢了,不过一个不喜欢他的小娘子罢了,没道理天下女子个个爱慕他,不然别的男子怎么活? 横竖已得了玲珑阁,银子源源不断,他也不亏,以后不打扰她爱慕卫颐便是。 当然,那土豆、红薯、水泥,都是他完成任务的奖励,他肯定要拿回来的。 从此互不相欠,他走他的阳关道,她恋慕她的卫颐。 待卫颐和甄圆圆成亲,他定要去瞧瞧她求而不得、痛苦悲伤的眼神。 “好好哭吧你!” 冯有喜没有听清太子呢喃的话语,当他烧糊涂,开始说胡话了,又见他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双眸黯淡无神地盯着帐顶,骇得一咕噜爬起来,先放下帐幔,以免进风,又赶紧去叫太医,吩咐小太监把地龙烧得热一些。 一盏茶的功夫,太子的脸烧得更红了。 “殿下,喝些热水,奴才加了蜜的。”冯有喜心疼得快掉泪了,半扶起太子。 太子从不任性,虽意识模糊,却知晓该治病,张嘴喝了半盏,每咽下一口,喉咙便如刮过刀子一般疼痛。 他推开冯有喜的手,声音嘶哑:“备水,孤要沐浴。” “可是殿下,您染了伤寒,沐浴要见风……” 太子蹙眉,威仪自现:“去备水!” 总感觉怀里有冷梅的香气,缠缠绕绕的,搅得他脑仁突突的疼。 她都喜欢卫颐了,还把味道留在他身上做什么? 冯有喜没法子,急忙喊人备水。 东宫常备热水。 冯有喜伸手试探了水温,烫手,这才敢扶太子进浴桶。 浴桶窄小,比浴池更保温一些。 “铺盖全部换了。” “是。”冯有喜应声,回头吩咐小太监去换铺盖。 “多宝阁上的梅花瓶扔了。”这句吩咐语气更为平静。 可了解太子的冯有喜,立马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症结。 原来太子难得使性子,是为了甄小娘子! 唉,这醋劲儿可真大,后劲儿更大,从昨天赌气吹冷风,到今早病糊涂了也不忘那枝梅花。 “殿下放心,奴才亲自去。” 隔了这许久,那梅花早落完了,只剩一截光秃秃的枯枝插在花瓶里,冯有喜把枯枝烘干了,摆在多宝阁上,别有一番趣味。 太子见了,没夸过一句好,也没说过一句不是。 冯有喜便知自己做对了。 毕竟那可是甄小娘子唯一送给太子的礼物——虽然中间过了一次晁国公夫人的手。 太子出浴时,太医早已恭候多时。 冯有喜让人把太医拦在门外,扶太子回床榻上躺着,手脚麻利地放下一层又一层帐幔。 太子在帐幔放下来之前,有些模糊的视线一扫,寝房内焕然一新,宫女太监们撤了香炉,空气都清新几分。 只是,视线扫过多宝阁时,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往日没在意过,此时少了点什么,才留意起来。 帐幔完全挡住视线时,他才记起来,他吩咐过冯有喜扔了梅花瓶,原来少的是那枝光秃秃的梅花枝。 扔了好。 扔了他的自作多情。 太子扯扯嘴角,眼底流露几分自嘲。 遮好了帐幔,冯有喜麻溜地请太医进来诊脉。 太医把了脉,听了呼吸,坐在帐幔外恭敬地说:“太子殿下,请让老臣看看您的脸、眼睛和舌苔。” 等了片刻,太子没动静。 太医以为太子睡着了,抬手正要撩开帐幔,冯有喜忙伸手拦:“大人且慢!殿下昨日吹了冷风才染上风寒,身子正冷,见不得风,您可以问问殿下症状。” 可不能让太医看见太子殿下被打肿的脸。 太医颇有些为难,但连太子都不说什么,他也不好强求,便问:“请问太子殿下,此刻有什么感受?可是头昏眼花、浑身发冷、多出虚汗、身子滚烫?” “嗯。”太子疲倦地应了声。 “那殿下,头昏眼花到什么地步?” 太子望着帐顶,眼珠轻轻移动,漫声道:“孤看见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飞。” 太医:“……” 冯有喜:“……”眼花得这么具体吗? 第63章 看走眼了 太子病了。 皇帝兴致高昂,带皇后去马场骑马,晚上回来听说太子病了,立即和皇后一起去东宫探病。 他斥责冯有喜:“怎地不早些通知朕!” 冯有喜跪在地上,额头冒冷汗:“奴才该死!” 太子脸上的肿胀消下去大半,他换了个床头睡,说灯火刺眼,只许远远地点一盏琉璃灯,寝房内昏昏暗暗,不细瞧,看不明显床内的那半边脸肿了。 太子半靠迎枕,默默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那土豆红薯水泥的份上,看在东宫库房里黄金白银的份上,他最后一次帮甄青殷遮掩罪证。 “父皇莫怪他,是儿臣不许宫里上下传消息,以免打搅了父皇和母后的兴致。不过染个风寒罢了,没什么大碍,吃上几服药便好了。儿臣没那般娇气。” 皇帝心疼得直皱眉:“还说没大碍!瞧瞧你说话,有气无力,嘴唇白得像纸,平日灵活的眼珠子都没神了。” 皇后坐在床尾,也道:“咱们哪一日不能骑马,瞧你病得这样厉害,反叫我们惭愧。” “父皇母后安心,明儿准好。” 皇帝气道:“那晁国公府以后你少去,跟你犯冲。前次去,你中了药,昨儿去拜年,今儿便染上风寒!” 太子无奈:“这回确实与晁国公府无关,是儿臣贪杯,为解热,又贪凉,吹了风,这才受寒。” “那也是他们照顾不力!” 三人絮絮了一阵。 太子做出疲惫状,皇帝和皇后起身。 皇帝出去询问太医病情,皇后落后一步,伸手捏住太子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正对着琉璃灯,低声问:“皇儿的脸怎么回事?母后瞧着怎么是肿的?” 谁打的? 打完了,太子还费心帮忙遮掩,这人必定不是寻常人。 太子暗赞母后细心,看出他想遮掩,没在父皇面前说破:“多喝了几口水,浮肿。” 他早想好了借口。 其实,更妥帖的做法是,再给另外一边脸来一巴掌,两边对称,就没人会怀疑他挨过耳光。 但是,凭什么? 她爱慕的是卫颐,他凭什么为她多挨一巴掌? 他们的交情真没到那份上。 太子烧糊涂了,并不知此时的想法多荒谬,等病好后回想起来,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也不能为帮一个不相干的小娘子,给自己一耳光,这种念头想都不该想。 皇后见他不想说,又失魂落魄的,语气还有点幽怨,心里有了数,忍住笑,松了手:“你安心静养。你父皇闹这样大的阵仗,明儿消息该传出去了,不用你操心,本宫和你母妃会来帮你坐镇。” “谢母后。”太子心生感激。 母后当真是妥帖。 皇帝和皇后回了坤仪宫。 就寝前,皇后悄悄吩咐嬷嬷:“去查查今儿太子在晁国公府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 嬷嬷眼皮一阵颤动,心惊肉跳。 皇后从未窥探过太子行踪。 皇后捂嘴笑:“主要探听探听,他跟小娘子的交集。” 嬷嬷恍然大悟,笑道:“那可是得打听,太子殿下至今没个知冷知热的身边人呢。” 翌日晌午,嬷嬷一五一十汇报给皇后听。 皇后难掩惊诧:“竟是她?” 对甄青殷,她可谓印象深刻,太子头一回抢人酒喝的小娘子,因二人没什么后续,甄青殷一直老实待在家里或者晁国公府,京城暗地里流传的一些桃色绯闻渐渐没了。 她还想,那小娘子过于怯懦老实,没什么过人之处,虽生得花容月貌,但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太子非那等肤浅好色之人,二人该是桥归桥、路归路才对。 她甚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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