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古板。 白轻轻抬眸向那处看去,院墙之外只能看到书院内苍翠的树顶,绿油油地在风中招展。 当年,她也是这么见到楚宣的。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她的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襦裙却被狠狠抓紧,指尖微颤。 这诗像是在警醒她,却又像是在嘲笑。 嘲笑她这么多年都是无用功,嘲笑她抓到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云层渐厚,遮出一片阴凉的黑影,天边浮起丝丝黑云,空气也渐渐潮湿起来。 * “快要下雨了,公子,您快回屋子里去吧!” 阿桃跟在楚宣身后,想去拉他却又不敢,只能不停地劝阻。 可楚宣却没有动,他皱着眉看向路之遥,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院中架着一个小型秋千,恰好在路之遥的房门口。 原本他是出来看发生了什么的,但问了几声,楚宣却像傻了一般盯着他,一语不发。 他顿感无趣,不想和楚宣多费口舌,便直接坐到了那架秋千上,慢悠悠地等李弱水回来。 谁知楚宣却还跟在他身后,不住地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你是谁,为何与我长得这么像?是我弟弟吗?” 傻子。 路之遥侧头靠着绳索,坐在秋千上小幅度地晃着,沾了几滴血迹的袍角拖曳在地,卷进了几片花瓣。 他弯着手指,还做着拉勾的样子,心里在默算着李弱水回来的时间。 “……你看不见吗?” 楚宣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再动,这只手就别要了。” 路之遥弯着唇,看起来温和待人,勾起的手指一转,从腿侧抽出了匕首。 楚宣停顿数秒,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开口问他。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话语清晰,情绪稳定,不像是之前傻了的模样。 路之遥眼睫微动,又将匕首放了回去,声线清越,神色温和。 “谁知道呢,你问问你身后那人。” 楚宣转头看了眼阿桃,迟疑了一下,又靠近了他一些。 “我没有了记忆……你和我长得像,问你或许会更好。” 见他没有反应,楚宣沉吟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的外表,又猜测了一下路之遥的年龄。 “或者,你是我的孩子吗?我见你便觉得很亲切。” 路之遥转回头不再看他,足尖时不时点地,借力推着秋千摇晃,只觉得他好笑。 “我无父无母,你觉得亲切大概是我面善罢。” 楚宣又再问了些什么,可路之遥只是靠在秋千上晃着,唇畔带笑,再没有回他。 远方丝丝黑云汇聚,终于聚成一片,正黑压压地往这边飘来。 白府大门被推开,门前正站着失魂落魄的白轻轻,她双目无神,视线沉沉地落在楚宣身上。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笔直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已经恢复正常。 她的眼里燃起点点火焰,眼前这人的模样像极了以往的楚宣。 白轻轻的步伐渐渐加快,她走到楚宣身前,正要张口说些什么。 “你是谁?” 沉甸甸的话语当头砸下,白轻轻的笑僵在唇角。 无数构建好的泡沫终于在这一刻碎开,即便是再给他补药也为时已晚。 或许对别人来说仅仅是失忆,可对白轻轻这样的人来说,这便意味着楚宣已经死了。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寺庙的钟声响彻耳畔,主持的话语不停涌入脑海,似乎所有人都在说她求而不得,叫她放手。 阿桃看着她的神情,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楚宣垂眸地看着她,神色疑惑。 白轻轻眼里布满血丝,浑身颤抖,她捂住心口喘息,天真的神情不再,凌乱的发丝稍显狼狈。 不远处的路之遥荡着秋千,略略偏头向他们那处“看”去。 这倒是引起了他几分兴趣。 院中陷入良久的寂静,所有人都注视着白轻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许久之后,才突然听到她的笑声,夹杂着疯狂与不屑,这才是真正的白轻轻。 “人生八苦,唯有爱别离与求不得为最,佛偈如此,没有骗我。” 她抬起头,唇边带笑,却早已泪流满面。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缘起缘灭都是空,一切都是泡影,许多年前便知道的道理,可她始终参不透。 也不愿参透。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看着楚宣,双眸微红,哭得梨花带雨,可谁也不会真的将她与柔弱连起来。 楚宣摇摇头:“不知。” “你是我夫君啊,这天底下你最爱的是我……” 白轻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后抬手指向路之遥。 “他是我们的孩子。” 楚宣又转头看了路之遥一眼,他确实很像他们两个。 “是这样吗?”他喃喃低语。 “是。” 白轻轻垂眸掩去眼中的疯狂,随后解脱一般笑了出来。 这怎么是痛苦,这明明是上天给她的好机会,让她能够永远将他掌握在手中。 这才是她的解脱,是她的彼岸。 “阿桃,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便出发。”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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