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无限游戏之后（H 1V3）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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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和女孩清脆的笑声，我脸色瞬间凝重。赶紧拉着谢澜案躲进旁边的空包厢里。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变得更加敏感清晰。 "怕被张毅看见？"他低声问道。 "不是，是被他们看见我们俩在一起，容易说不清楚。"我压低声音回答，"而且要是被你喜欢的那个女孩看到怎么办？" 身旁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我轻叹一声："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离开？" 说完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在给人过生日呢。谢澜案答非所问："外面没有声音了，应该是进包厢了。" 我仔细聆听了片刻，确认真的没有动静了才小心地开门。然后朝包厢方向走去："你也赶紧去找他们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直到准备推门进入包厢时，我才发现谢澜案竟然安静地跟了我一路。我：？我无语至极："你在干什么？跟踪我吗？" 下一秒，我听见包厢里传来嬉笑的声音—— 张毅轻松地笑道："小矮子，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我勉为其难地同意你也可以跟着叫哥哥。" 女孩声音娇软甜腻："...哥哥好。" 张林宴语气平淡："你好。" "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和哪个小姑娘吃饭啊？是我未来嫂子吗？" 张毅调侃完毕，包厢里响起一阵轻笑声。直到文鹤城开口询问："澜案呢？他是不是去我们订的包厢了？" 张毅的声音越来越近："算了，我去找他，让他过来给我哥敬一杯酒。"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跳几乎停止，想要侧身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包厢门被推开，明亮的灯光倾泻而出。瞬间，整个走廊陷入死寂。张毅和我大眼瞪小眼，表情呆滞。他后退一步，难得地结巴起来："橙、橙雨姐，你、你..." 我默默呼出一口气，决定先发制人："你们不是要去参加竞赛吗？" 张毅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我身上，神情完全呆愣住了。直到穆荣铭笑容满面地走到我面前，挡住张毅的视线，从容不迫地打圆场： "橙雨姐，我们今天正好在复习功课呢，晚上出来吃顿饭，回去还要继续学习。" "那你呢？"张毅突然插话，声音有些冷，"你就是和我哥吃饭的那个女人？" 我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一声怯怯的声音："阿毅..." 张毅被这个声音唤回神智，走过去将角落里的女孩揽入怀中："给你介绍一下——" "女朋友？"我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接道，"是女朋友对吧？很般配哦。" 张毅情绪莫名地凝视着我，眼中有复杂的光芒闪动。穆荣铭琥珀色的眸子在我和谢澜案之间来回打转，良久后唇角弯起，脸颊的酒窝深陷，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橙雨姐，你刚才是和小案案在一起吗？" 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但话语中却带着试探的意味。随着这句话落下，包厢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恰好碰到而已。"我实话实说。谢澜案在一旁低声笑了笑，态度不置可否。我：？不是，这是什么态度？搞得我们俩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我下意识朝张林宴的方向看去，与那个平静坐在座位上的男人对视上。 "你又看我哥干什么？"张毅咬牙切齿，怀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疼得女孩脸色苍白。说着张毅转头质问道："哥，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吃饭？你们在相亲吗？" 张林宴投去一个凌厉冷淡的眼神，张毅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观察的文鹤城推了推金丝眼镜框，轻抓住张毅怀中女孩的胳膊，对张毅说道："放开她，你弄疼她了。" 张毅下意识松开手臂。文鹤城顺势揽过女孩的纤腰，带着她往外走。路过我身边时，这个温润的少年礼貌地点了下头："橙雨姐，好久不见。" 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张毅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脸色难看地跟了上去。于是原本热闹的包厢里只剩下谢澜案和穆荣铭。我问后者："他们都走了，你不跟着一起？" 穆荣铭笑容可掬，但语气中却带着委屈和埋怨："橙雨姐只催我走，不催小案案走，是不是太偏心了？" 我瞥了一眼谢澜案，又揉了揉眉心看着穆荣铭。完全搞不懂这两个小疯子想要干什么。 "那你带他一起走。"我说道。穆荣铭眨了下眼睛，走过去拍了拍谢澜案的肩膀："走吧兄弟。" 谢澜案纹丝不动。 "我说，小矮子的生日蛋糕还没有切呢。"穆荣铭唉声叹气，"你赖在这里不走，打扰橙雨姐和张哥的约会，何苦呢？" 谢澜案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上。我：......？穆荣铭也愣住了，抽了抽嘴角："兄弟，你这是在蹭饭吗？我们包厢除了饭菜，还有生日蛋糕吃，而且更热闹。" 趁着这个间隙，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穆荣铭。穆荣铭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经常挂着灿烂的笑容。不过他以前总是对我撒娇，现在倒是表现得正常很多。我回到座位上，抿了一口茶水："既然澜案不愿意走，你就先回去吧，阿铭。" 穆荣铭停顿了两秒，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情绪不明地说道："橙雨姐还是这么惯着小案案啊。" "但是..."他话锋一转，重新扬起灿烂笑容，"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在这里打扰你们的约会啊？" 服务员开始一道道上菜。谢澜案仍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倒是张林宴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站起身来："公司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我先回公司了。" "张哥慢走~"穆荣铭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张林宴走到我身边："我送你回去？" 我愣了一下："好的。" "不是说要回公司吗？"谢澜案也起身，站在我身旁与张林宴平视，"我来送她。" "不用了，你们几个小朋友去玩就行了。"我连忙摆手，"不是要给人过生日吗？别让人家等急了。" 穆荣铭抱着胳膊，倚靠在墙上看戏，笑容得体而疏离。张林宴没有理会，迈开长腿往外走去。我拎起包包跟上。第七章坐上张林宴的副驾驶座后，我轻笑了一下："我就说吧，他们还是小孩子心性。" 喜欢的人，变得快得很。他漆黑的眸子略过我："安全带。" "哦..."我摸索着找到安全带系好。一路平稳地行驶到我家楼下。我茫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他不紧不慢地摇下车窗，晚风吹进车内："张毅之前被关在家里学习的时候，那些放在你家门口的礼物都是他拜托我来送的。" 我侧过头："他现在换了人喜欢，你可以去别的地方送礼物了。" 张林宴的手指轻点方向盘，换了个话题："他似乎并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是吗？"我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领证？"淡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在宁静的夜晚激起涟漪。我猛地回头，音量不由得拔高："你说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领证？"他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我盯着他看了半天，心中在快速计算利弊得失。 "如果要联姻的话，我是你能接触到的适龄男人中，"张林宴抬起眼皮，言简意赅，"条件最好，样貌最佳，私生活最简单的。" "体检报告、财产证明、征信记录、无犯罪记录证明，我都可以提供给你。还想了解什么，也可以直接问我。" 我沉默了。条件和样貌用"最"来形容确实不算夸张。张林宴长得确实无可挑剔。张毅已经算是长得很优秀了，精致又带着不羁的帅气。而他哥哥比他还要多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和上位者的从容不迫。至于张氏集团的实力，更是不用多说。 "让我考虑考虑。"我抿了抿唇。 "一周之内，期待你的回复。"他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当总裁的就是不一样，做事雷厉风行。很明显，张林宴的掌控欲很强。无论是工作、集团，还是感情与婚姻，都必须牢牢掌控在手心。我回到家后洗了个澡，刚吹干头发，房门就被人敲响。我看了看门口的监控屏幕，意外地说道："张毅？"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你有什么事吗？" 张毅一双黑眸紧紧凝视着我，声音微沉，说出的话更像是对我的警告： "我们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不要因为嫉妒就去伤害她。" 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情绪。太好了！已经明确自己的内心了，知道自己深爱的是女主了！我重重地点头："好的！" 张毅眉头皱起，停顿了一下说道："你也不用因为这个而伤心，勉强自己去和其他男人接触。" 我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不是勉强。我一直都有联姻的打算，出国前就是这样。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 然后你们每天捣乱，呵呵。张毅怔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薄唇微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直到电梯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张毅磨了磨后槽牙："你怎么也在这里？" 谢澜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说话！你为什么在这里？"张毅咬牙切齿地质问。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谢澜案冷哼一声。张毅显然不相信这个回答，一把攥住谢澜案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小矮子有多喜欢你，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谢澜案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挑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我不会和你抢的。" 半晌，他附在张毅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你也别和我抢。" 随即他径直走进我的房子，一把将门关上。我：？我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确认没有声音了才稍微放下心来。感觉张毅那暴躁的脾气，比谢澜案的危险程度还要高一些。我坐到沙发上："你也是来警告我的吗？那你可以走了，张毅已经警告过一遍了。" "张林宴不是什么好人。"谢澜案直接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根本不知道男主是谁。在我做的那些梦中，男主从来没有露过脸。张林宴会是男主吗？不对，如果他是的话，应该已经被女主吸引了，而不会主动向我提出领证。我的表情变幻莫测，脑子乱成一团。突然想起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事情："你好像从来不叫我姐姐。" 另外三个人都称呼我橙雨姐，只有谢澜案从来不这样叫。他答非所问："文鹤城和穆荣铭也不是好人，张毅太蠢了。" 这个我看得出来。他们心思一个比一个深沉。不过反正心思也不用在我身上，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轻描淡写地说："那你更要好好保护那个小女孩。" 你们之间相互纠缠就好了，千万别牵扯到我。房间内静了静。谢澜案顺着落地窗的方向，微微抬起下颚，望向悬挂在空中的明月。他轻轻勾起唇角，像是感慨般轻声说了一句： "可以亵渎的明月...才可爱啊。" 我猛地抬起头。所以梦里在我生病后，强迫我留在身边供他玩弄的人，就是谢澜案。我牙关微微颤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从我家滚出去。" 谢澜案站在我面前，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动了动唇："我让你滚。" 谢澜案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在他带上房门的那一刻，外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拳拳到肉的打击声。张毅竟然没走，他们俩在门外打起来了。我忍无可忍，隔着门大声喊道："要打就滚下去打！别在这里扰民！" 第八章我整夜都在思考这件事。纵观整个圈子，张林宴确实是条件最好的联姻对象。长得帅气非凡，在张氏集团拥有绝对的实权，也没有任何花边新闻。这应该是父亲心目中最理想的女婿人选了。第二天，我直接去了张林宴的公司。跟前台小姐说："我姓纪，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张总。" 前台小姐微笑着回答："张总已经提前交代过了。" 随后她拿出门卡帮我刷开专用电梯："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我愣了一下，点头道谢："谢谢。" 到达办公室门口时，我听到从里面传来柔弱的女声： "他们...一直在强迫我。" 我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得到回应，女孩继续说道："我、我不喜欢他们，你...能帮帮我吗？" 甚至到后面，声音里还带着委屈的哭腔。我识趣地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他温和地开口："橙雨姐。" 我有些尴尬："小城。" 办公室里的女孩开始放声哭泣："我不喜欢他们！我恨他们...你不帮我，还有谁愿意帮我..." 我进退两难，既不好走也不好留。只能在心里抱怨，怎么总裁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这么差！哦，原来是门没有关严。几秒钟后，女孩哭着跑了出来。看见文鹤城的瞬间，她脸色吓得煞白。文鹤城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牵住了她的手腕，不忘和我告别："再见，橙雨姐。" 我的视线落在女孩哭花的脸上，停顿了一会儿："别欺负她。" 文鹤城嘴角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他看了我半晌，然后拽着女孩离开了。办公室里的男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紧不慢地抬声询问："纪小姐？" 我推门进去，尽量保持表情自然："没有打扰到您吧？" 张林宴停下翻阅合同的动作，似笑非笑："没有。" "哦...您对刚才那个女孩没有那种意思吧？"我不放心地再次确认。 "没有。" 那就好。张林宴不是男主。我坐到他对面，认真地说道： "我们先相处一段时间，我会回家和父母商量这件事。双方家长确认可行后，进行订婚仪式。半年到一年期间，如果我们都没有觉得彼此不合适，就去领证结婚。" 张林宴眸光微敛，薄淡的唇掀起一丝笑容。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好。" 我被这个声音撩得心神一颤。高山千年的冰雪融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那、那我先走了。"我起身告辞。他拿起座机拨号："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第九章回到家后，父亲听了我的话竟然难得地迟疑起来："那孩子真的同意了？" 我点了点头。他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看来我女儿魅力十足啊，多少人想和那孩子联姻都被拒绝了。" 我："..." 直到张家的电话打来，张父在那边爽朗大笑，亲切地称呼父亲为亲家，父亲才彻底相信了这个事实。挂断电话后，父亲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张家这个大儿子我是绝对放心的。管理公司雷厉风行，投资眼光也很有前瞻性。更不像你老爸我年轻时候红颜知己一大堆！哈哈哈哈..." 说着他又接了另一个电话："喂？诶，宝贝，我马上就来找你，乖乖等着。" 父亲从皮钱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心："你回来后，爸爸还没有给你添置什么东西。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就自己去买。"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出门了。我看着他日渐发福的身材，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银行卡。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我才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的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书桌上还摆放着我和母亲的合影。她去世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包里的旧手机又开始响起消息提示音。我顿了顿，点开查看。穆荣铭发了一张截图。 #张氏集团长子确定与纪氏集团大小姐联姻# 穆荣铭：张毅：文鹤城：群里诡异地安静了好几分钟。张毅：文鹤城意有所指：谢澜案：文鹤城：谢澜案：穆荣铭：谢澜案：群里再次陷入沉默。过了片刻，穆荣铭转移话题：张毅突然发了一段语音，声音烦躁不安："妈的，耍老子呢？老子以前追她追了那么久，现在她和我哥在一起了？" 谢澜案：张毅笑起来，声音里带着讽刺："真搞笑，你在这里质问我什么？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以后逢年过节她纪橙雨都要和老子坐同一张桌子吃饭，你能坐在哪里？" 穆荣铭：张毅连续发了好几句脏话：我听着这一连串的咒骂声，惊得赶紧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小。甚至连一直没有说话的文鹤城也被张毅无差别攻击：我茫然至极，既怀疑自己的耳朵，也怀疑人生。更离谱的是，张毅似乎觉得这样骂还不够过瘾，竟然发起了群通话。没几秒钟，另外三个人都加入了通话。我强忍住也想要偷听的冲动。不知道他们在通话里说了什么。几分钟后，穆荣铭发了一条消息：随着这句话的发出，群通话很快就结束了。之后也没有人再回复消息。第十章第二天下起了倾盆大雨。在纪宅住得不太习惯，我准备回自己的公寓。途中等红绿灯时，透过雨幕看到了两道身影。一个在前面跑，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另一个显得冷漠许多，只是撑着雨伞，没有追过去的意思。就在我好奇地观察时，发现撑伞的那个人我认识。是穆荣铭。那在前面奔跑的...不就是冉晶晶吗？然后，女孩突然扑通一声倒在了我的车前。我大惊失色：这是碰瓷吗？！大雨倾盆而下，我犹豫了几秒钟，让司机打开双闪警示灯。我拿了把雨伞下车，撑在早已被淋成落汤鸡的女孩身上。她睫毛轻颤，满脸都是雨水和泪痕交融的水迹。我侧过头对穆荣铭说道："把她抱到我车上，我送你们去医院。" 穆荣铭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弯腰将冉晶晶抱起。塞进了我的车里。我说："你坐副驾驶吧，我陪她坐后面。" 穆荣铭没有说话，沉默地坐上了副驾驶座。女孩柔弱无力，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像受伤的小动物般呜咽着。我找了半天，摸出毛巾来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和身体。她在发烧。或许是感觉到我身上比较凉爽，她神志不清地往我身上靠。我轻抚着她，细声安慰道："别乱动，快到医院了。" 车子在大雨中平稳地行驶着。我第一次有机会仔细打量她。其实我觉得她并不怎么像我，她太脆弱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似乎所有人都可以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腻了就随手扔掉踩上一脚。而我不可以，我绝对不能让别人觉得我脆弱。我可以温柔、矜持、迟钝、浮躁、狡诈、刻薄... 唯独不能表现得脆弱。否则父亲的那些私生子们就会如潮水般涌来，与我争夺纪氏集团的控制权。就像联姻这件事一样。在父亲眼中，只有女儿有一个优秀的丈夫，他才能放心地将公司交给这对夫妻。如果我单身未婚，或者我的丈夫在他看来并不靠谱，那么纪氏就会由他认为更合适的人来接手。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联姻，而且联姻对象必须是父亲满意的人选。只有我拿到了入场券，才能把其他竞争者全部踢出局。 ...... 到了医院后，我对穆荣铭说："你把她抱下去，我去挂号。" 穆荣铭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不要。" 又在发什么疯？ "那我抱她下去，你去挂号。"我硬邦邦地说道。静了几秒钟。他笑了笑："好啊。" 说完，他就冒着雨大步走进了医院。我皱起眉头，对司机说道："曹叔，麻烦您帮我把她扶进去。" "好的，没问题。" 第十一章 "她发烧将近四十度，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趁着女孩在里面输液，我忍无可忍地把诊断单扔到穆荣铭身上，"不把人当人看吗？" 穆荣铭垂下眸子，笑得轻描淡写："你是圣母吗？对谁都这么好。" 我愣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对谢澜案好，对张毅好，对文鹤城好。甚至对抢走所有喜欢你的人的女孩，也这么好。" "你的善心是批发来的吗？这么廉价？" 我从来没有听过穆荣铭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难听的、尖锐的、刻薄的、恶毒的。我气极反笑，拿出手机给文鹤城打电话："冉晶晶在医院，穆荣铭在发疯。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吧。" 说完我挂断电话，把具体位置发送过去。穆荣铭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声音轻颤："在你眼里，文鹤城温和有担当，张毅是桀骜顽皮的弟弟，谢澜案因为童年遭遇你对他格外关心。那我呢？！" 我甩开他的手，指着病房："所以呢？这就是你漠视他人生命的理由？" 穆荣铭轻轻吐了一口气。他冷静下来，笑容带着讽刺："她无辜什么？她本来就是为了钱，现在也得到了不是吗？" 我坐到椅子上，不想再和他说话。他不依不饶，眼尾泛红："橙雨姐，你现在就因为这么一个人来质问我？" 我努力扬起笑容，放软语气："她不是你喜欢的人吗？橙雨姐不得替你照顾好她？否则出了事后悔的还是你。" 他声音沙哑："你口口声声说我喜欢她，其实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喜欢。" 这阵势，这话术，让我想起了群里的张毅。我颤着声音："...你和张毅轮流发疯？" 怪不得都是反派呢。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大雨天的医院里人不多。我给冉晶晶升级了病房，过道里更加冷清。 "...我不喜欢冉晶晶。"又过了很久，穆荣铭坐到我旁边，轻飘飘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看出来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冷眼旁观，那么残忍？我抱起胳膊："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这样对她？" 我不相信什么事都没发生。冉晶晶的情绪这么激动，在大雨里乱跑，穆荣铭却如此冷漠。 "她擅自看了我手机的聊天记录。"他淡淡地说道。我脑海中浮现出他们的那个群聊，还有穆荣铭的那句话：看到聊天记录，小姑娘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我不好多问，只是侧面提醒："是你们主动招惹人家的吧？既然打乱了人家的生活，就应该好好对待人家。" 这时病房里传来微弱的声音。我赶紧进去查看。费力撑起身体的冉晶晶和我对视，她呆住了。我走过去帮她调整靠枕："以后别乱跑了，很危险的。" 她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直到穆荣铭跟在我身后进来，冉晶晶眼眶发红，垂下了视线。人已经醒了，我没必要再留下："我先走了。" "我要是倒在你车前，你也会救我吗？"穆荣铭全程盯着我。我摇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说完我转身离开。他跟着我出了病房，近乎执拗地问："之前我年纪小，现在我成年了。既然要联姻，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要和其他人联姻？" 我不解地扶额："你们一开始围着冉晶晶转，现在又对我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