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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什么,这些都是我亲手写的,是我与阳儿的请柬,你怎么如今来说不让他与我成亲?” “敬之!” “我不想听!”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云川帖子放下,“师兄,当初说成亲的是你,如今说不成亲的也是你,我真心对阳儿,你难道看不出来?” 洛凛亦语塞,“我看得出来,否则不会想将阳儿许配给你。” “既然你知道,如今却来与我说婚事作罢?师兄,我是你师弟啊。” “敬之!” 这事儿也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厚道,洛凛亦也无法,只能叹气,“既如此,那你就去问阳儿,若是他喜欢你,愿意与你成亲,那我费尽心思也帮你们周旋,若是他不肯,那你我都没办法,如何?” “好!” 看着师弟满怀喜悦的表情,洛凛亦越发觉得愧疚,至始至终,阳儿都只是唤他一声云先生,眼中并无情爱和仰慕。 敢那么说,是断定了阳儿不喜欢云川,但这事儿不能明说。 今夜很冷,莫之阳在竹林小屋里瑟瑟发抖,主要不是冷,而是尼玛的波若冷,关键是他冷而不自知,还特别喜欢抱着你。 莫之阳被冻得牙齿打颤。 “莫儒若是出事,吾会将莫家交给你的。”波若抱紧怀里的小公子,恨不得每一寸肌肤都贴上。 “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莫之阳的脸颊不小心蹭到他的下巴,冻得直抽气,“我要的,是莫儒因为杀害清河郡主入狱被审判,而不是这个罪。” 但这就是最难的一点,因为时间太久,当初他做的很隐秘,没有人证物证,根本不可能制裁他。 “也不是没有。”波若记得还有一个人知道全部,“阳阳真的那么想吗?” “是。”莫之阳悄咪的把头往后仰倒,这已经十月尾了,天气都比老色批身上暖和,吸吸鼻子,“你有什么办法?” “你只需要,将这文书送到你舅舅手上就好,其他的吾会处理。”波若揉着小公子细软的发丝,“只是,吾帮你,你也要答应吾一件事。” “你说。” “别离开吾。” 莫之阳现在的感受,怎么说呢,感动是感动,但心情也复杂,你想想你大冬天抱着一块冰,而且你不抱,冰就会生气。 这滋味,说不上来,就觉得冷,脑子都被冻僵的那种。 “哈湫~”莫之阳吸吸鼻子,还是不肯放开老色批,“那我明天,明天去侯府,把文书交出去给舅舅。” “好。” 第二天一早,波若就亲自把人送出去,不敢走莫府大门,就怕莫城会闹什么幺蛾子,揣着文书到侯府。 本来想先去找舅舅,结果刚进去就被一直侯在门口的云先生拦住。 “阳儿!” “云先生,那么大的风,你怎么在这里啊。”莫之阳狐裘都披上了,他怎么还一身单衣站在风口上,“是被二舅舅罚了还是怎么着,快进去。” 说着,拽着人进去,“你若是受了风寒,那可不行。” “阳儿,你这般关心我吗?”云川眼眶一红,心也软得一塌糊涂,小公子果然还是对我有意的。 方才在外边,虽然冷风一直灌进来,但心是滚烫的,其实不冷。 “你是我先生,是我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怎么可能不关心你、”主要是你感冒了,到年底完不成进度,保不齐过年都得来私塾上课。 莫之阳想和老色批去玩,不想上课,所以你可不能生病。 “先生,你在此,我有事先去找舅舅。”莫之阳把人拽回前厅,就想离开。 “慢着。”云川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阳儿,我有话与你说。” 卧槽,我别是又犯什么错了吧。 莫之阳此时有一种差生被叫家长的悔恨感和恐惧,我应该是没犯什么错才对啊。 “阳儿。”云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色合婚庚帖,递给他,“你可愿意?” 老师要结婚了?! 看着红色的合婚庚帖,莫之阳不明所以,大约是和哪家的大家闺秀成亲吧,只是云先生的丁忧,得到明年一月份才过。 三年孝期,不可婚嫁,他如今要成亲也应该是明年,这时候送拜帖好像有点早,忙拱手道贺,“恭喜恭喜,祝云先生和师娘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你看看。”怎么开始祝贺起来,云川将庚帖塞给他,“你看看是和谁。” 是和谁也不关我的事儿啊,我还能管你和谁成亲不成。 “只要先生高兴,和谁成亲都行。”莫之阳着急有事,懒得和他多废话,随手把合婚庚帖塞回袖子里就要走。 “等等!” 云川张开手把人拦住,不肯放人离开,“你且看看,你看看我合婚庚帖上写的是和谁成亲。” “先生自己成亲都不知道和谁,我怎么知道。”我好忙啊,你别碍事行不行,莫之阳烦他,但又不好赶人。 “你看看!” 看着架势,好像不看就不能让人走,莫之阳无法,掏出那大红色烫金的合婚庚帖,打开瞄一眼,敷衍道:“百年好合,坤造:云川,乾造:莫之阳。” 哦,是他啊。 “先生要和莫之阳成亲啊,可喜可贺,百年好合哈。” 系统被气到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经系统那么一点,莫之阳突然反应过来,“啥玩意?”看合婚庚帖上,坤造是男方云川,名字没错,乾造是主馈是女方,“莫之阳?莫之阳!” “你的合婚庚帖,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 这是什么新型诈骗方式!我要去反诈APP举报。 “因为,因为我心悦你啊。”云川红了耳尖,垂下头目光落在合婚庚帖上,“阳儿,其实我一直心悦你,而且你的舅舅也有意将你许配给我,这合婚庚帖是我亲手写的,阳儿,你愿意吗?” “不愿意!”莫之阳把这烫手山芋塞回给他,“云先生,我想说的是,你是个好人!但我对你只有长辈的崇敬之意,并没有仰慕之情,我觉得这太突然了,我受不住,你是好人,但我不是好人。” 我家还有老色批要养活呢,我配不上你。 “阳儿。”看着被塞回来的合婚庚帖,云川心里刀刮似的难受,“你可是气我怨我,那时候对你太过严厉。” 当初打他的手板,如今都成了刮在心头的刀。 “你是先生,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严厉都是应该的,我做的不好你打手板也是应该的,我都明白。” 这样的诈骗方式,莫之阳受不住,“只是,感情这种东西,是真的,真的不是说得清楚的,云先生,我对你至始至终都无情爱,对不起。” 我寻思着,也没讨好你,也没抱你大腿啊,感情你自己闻着白莲香,吃着酸菜鱼就自己上套了?我不理解。 “我!”云川被拒绝,被明明白白的拒绝。 “云先生,抱歉我找舅舅还有事,先走了。” 莫之阳是走了,只余下云川一个人捧着合婚庚帖,明明已经在温暖的屋内,可全身冷的在抖。 拒绝云川,莫之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是个有才华的好人,他应该提笔安天下而不是写这合婚庚帖,百里政吊着是真的没办法。 他是皇帝,拥有无人可悖逆的皇权,如果反抗死自己还好,关键是会连累侯府,你不得不吊着他。 可云川不一样,还是希望他有旷阔的天地,得相守一生的良人。 洛凛亦早就知道敬之会失败,所以设下这局,就敬之那脾气,自己拦着肯定会生气,生出嫌隙反而不好。 但是被阳儿拒绝,他就不忍心生阳儿的气,只会自己难受,也能接受现实。 “二舅舅!” 莫之阳拿着文书直接来找二舅舅,不去找大舅舅的原因,是因为大舅舅太冲动,若是知道这件事。 大概率会提着刀去莫府杀人,但是二舅舅不一样,他心思细腻胸有城府,做事滴水不漏,找他稳妥一点。 “你来了。”洛凛亦见他那么快过来,敬之今天在在门口等着啊,他是来说敬之的事情吧。 咦,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来? “二舅舅。”莫之阳进书房之后返身把门关上,“二舅舅,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嗯,我都知道了。”洛凛亦叹口气,示意他先坐下。 他知道?! “您知道什么?”莫之阳挠头,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啊,毕竟这文书他还没见过呢。 洛凛亦:“敬之是不是找你了?” “刚刚在门口遇上了。” 就这小事啊,莫之阳早就忘了,“不是,是母亲的事情!”宝贝的从衣襟里拿出那封书信递给他,“是这个的事情。” “这是何物?”洛凛亦探身接过书信,这笔迹不像是敬之的。 一看这字迹,眉头也皱起来,“这字属实不好看,但比你写的好不少,也不像是敬之的啊。” “不是,二舅舅我不是来跟你说这字好不好看的,您看看里面行不行,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谁跟你说字了,莫之阳忍住暴起的拳拳。 大不了气急了等正月去剃个头好了。?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二十九) “好吧。”洛凛亦眉头微微皱着,还是很在意这字不好看,“所以,这字到底是谁写的?” “二舅舅,您先看,看信里的内容行不行!” 洛凛亦拆开封信,“好吧好吧。” “这封信是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的,那时候不知是什么,就压在最底下,我好奇就拿出来看了一眼,又觉得字迹熟悉得很,像是父亲的笔迹就拆开看看,看完吓得不知该怎么好,就赶紧拿来给二舅舅,我不知道该怎么好。” 他不说话,莫之阳就悄悄观察他的神色。 嘶...这是什么表情。 从嫌弃到果然如此,再到冷漠,他不应该很愤怒吗? 洛凛亦看完这份信后面无表情,“原来如此。”但手把信纸的一角都捏碎了。 怪不得那时候会莫名其妙出现山匪,害得长姐清誉受损,原来都是这莫儒所为,呵,真该死。 “还有一事。”莫之阳看他那么镇定,决定再给他来一击,“山墨说,母亲那时候死的蹊跷,好像是被莫儒下了毒药,一点点毒死的,只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也不知发生什么。” “好大的胆子!” 啪的一拍桌子,吓得莫之阳一哆嗦,“我...舅舅,那现在怎么办啊。” “没事,此时与你无关,阳儿别害怕。”洛凛亦早就怀疑长姐的死有其他原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舅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莫之阳哽咽起来,“我不想让母亲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去。” “放心,舅舅会追究的。”洛凛亦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莫之阳不知道老色批说的就这样是什么意思,反正已经把文书送到,那就好了,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那...舅舅,我要不还是别在这里读书了,云川先生他好像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书还是要读的。”洛凛亦可不愿意,读书可明理,若是不读了那可不好。“你放心,敬之不是那种人,既然你拒绝了他,他也会安安分分的,书还是要读的,知道吗?” “好吧。”莫之阳只是担心,担心他闹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吧,你好好读书,这证据舅舅会查明的。”洛凛亦冷下脸,攥紧手里的信封,就是因为他,长姐才不得不下嫁。 莫之阳说完这件事之后,也就交给舅舅处理,他不会放过莫儒的。 离开侯府,莫之阳心里担心,这莫儒会不会逃跑,会不会畏罪潜逃,想到这个,就开始担心起来。 “你不用怕,天涯海角你舅舅都能把他抓回来。”系统觉得,这个洛凛亦脑子转的很快,很聪明,肯定可以的。 “我不是害怕这个,是害怕云川,我觉得很不对劲,事情已经说出来了,大家开诚布公之后,再见面多少会有些膈应,而且,我觉得他说不定会给我使绊子,以后打手板会更疼,所以,还是决定,等继承莫家之后,找个借口让老色批教我,不来侯府上课了。” 莫之阳叹口气,“他不膈应,我都膈应。” 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把莫儒送进大牢。 马车没走多久,就被人拦截停下,莫之阳掀开车帘子,“是谁?”一记闷棍下来,人就晕死过去。 在府中等候的波若,处理完白惢的事情回来。 “少爷去侯府送书信,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山墨着急,但无奈这里还有个茱萸,要护着她也没办法去看。 波若在思索,不知道要不要去。 “波若先生,您去看看少爷行吗?我这眼皮子一直在跳,很担心。”山墨在屋里踱步,来来回回的走。 茱萸见此,也赶紧搭话,“我这儿没事,波若先生,要不您就去看看少爷吧。” “无妨。”自己没事那阳阳也就没事,主要是波若察觉到一丝异样,总感觉他已经到了城中。 若是在城中,自己出去的话,只怕会遇到麻烦。 这边还在想怎么办呢,莫城就已经带人围上来了,这一次带的还都是有些功夫的人,似乎已经打算斩草除根。 而那方,侯府也在蠢蠢欲动,洛凛亦开始寻找人证,势必要将莫儒绳之以法。 “他来了。”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波若睁开眼睛,此时的他眼瞳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色,一片血红色。 看的茱萸和山墨吓一大跳,大气都不敢出。 疯癫道人随着莫城来到后山,只站在山脚下仰头看去,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的,遮天蔽日的。 “怪不得。” 看到这地方,灵气葱郁又有一片紫竹林佐着,能盖住他的气味,怪不得自己那么多年都找不到他。 “道长,如何?”他走到山脚就停下,莫城有些紧张,害怕他打退堂鼓,又不肯帮忙杀了波若。 疯癫道人摇摇头,“无事。” 宿敌要相见了。 一直往上走,莫城带着他上山,每走一步心里忐忑多一分,把这道人叫来,就是为了让他杀了波若。 但杀了他就好了? 其实莫城也想不通,但若不杀他,任由他和莫之阳在一起,更忍受不了,我的东西,毁掉都不能留给莫之阳。 不管是波若,还是莫家。 来到竹林小屋前,疯癫道人看到这里围着那么多的凡人,摇摇头,“这些人杀不了波若,还是遣散吧,免得倒是连累无辜。” “我知道他们杀不了波若,我叫他们来是杀另外两个人的,你只需要为民除害,杀了波若就好。”莫城摆摆手想赶紧让他进去。 可疯癫道人不肯,“你必须得将这些人都遣走,否则...” “老相识了。” 还想再说什么,疯癫道人就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看他已经站在竹屋院落中,血红的眼睛一步步的走过来。 “老相识了。”再次见到他,疯癫道人只是摇头,无奈也感慨。 两百多年,他藏得很好,一直都没找到。 “波若,我再劝你一句,只要你答应我离开莫之阳,不与他在一起,我就放过你。”只要你愿意,莫城最后还想努力一次。 “凭你也配提他的名字?”波若冷笑,眼眶散出红色血雾,手里的玉念珠也开始由白色慢慢被血浸透成红色。 “好香啊!” “是啊,这是什么味道啊。” “真香啊。” 那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一股子勾魂摄魄的异香钻进鼻子里,但又不知道异香从哪里来的,闻久了手都开始发抖,刀拿不稳了。 这异香,莫城也闻过,但从未这样浓郁。 “吾两百年未开杀戒,你倒找上门来送第一个。”波若捻着玉念珠,嘴角挂着冷笑,丝毫不把这几人放在眼里。 “你放过那位小公子吧。”若不是为了他,疯癫道人不会再掺和波若的事情,两个人虽然是宿敌,可两百年井水不犯河水。 他藏得好,自己也懒得去找,只是这个平衡被那位小公子打破。 在庙里偶遇那小公子,他身上的异香比任何人都浓郁,那也就是说,他与波若有了肌肤之亲。 一旦有肌肤之亲,小公子就成了波若引诱猎物的诱饵。 波若的身份特殊,他是以人血和情i欲为养分的,但凡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都会变成诱饵,身有异香,能让周遭合适的猎物都闻到。 这香味,老的小的都闻不到,与诱饵有血亲关系的也闻不到,只有适龄男子,可口的猎物才能闻到异香,闻到异香的人,会对诱饵动心动情。 而动心动情的猎物,会成为波若的盘中餐。 而小公子,也会被吸干血液而死。 所以,疯癫道人此番来,是要救那小公子的。 “吾没杀人,你却来收吾?”波若手里捻着变红色的玉念珠,冷笑嘲讽,“就凭你也敢对我动手?” “我只要你放了那小公子,在你身边是会短命遭天谴的。”疯癫道人还想劝劝,“你身上杀孽那么重,他跟在你身边只会叫你连累,何苦害他呢?” “吾身上杀孽那么重是为何,你不知道?”波若反讽一句,随即眼神看向那一群凡人,“你觉得他们可以杀了我?一群凡夫俗子。” 疯癫道人想要谈和,但他好像不愿,“波若,你若是真的爱小公子,就不该害他。” “是爱的,拼了命的爱,正因为如此,吾才不会害他,他病了吾护着,他伤了吾心疼,吾何曾害过他?” 波若知道,小公子也一样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拼了命的想要在一起。 有些人,自说自话的以为离开是为所爱之人好,纯属胡扯,他那么爱你又怎么能忍受失去你?你离开他只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功德,与爱他毫无关系。 你知道他离开你会痛会哭会难受,但你还是离开了,这不是爱,这只是自我感动。 “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疯癫道人劝说无果,举起手里的布幡。 “你以为你真的杀得了吾?”波若只不过轻轻一甩袖。 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将竹篱吹起,枯黄的竹叶在空中形成旋涡,最后和风一起,朝人群涌过去,掀得人仰马翻。 一阵风过后,就只剩下疯癫道人还站着。?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三十) 那风里夹着异香,闻过的人眼神瞬间呆滞起来,傻傻的微张开嘴巴,变成提线木偶,手里的刀脱落。 似乎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招,疯癫道人从褡裢里除去一小段黄色的香,也就食指粗,拇指长,轻轻吹口气。 那香就燃起来,香气冲掉波若的香味,大家这才回神过来,吓得乱作一团。 “波若,我再问你一句,愿不愿意放过小公子?” “不愿!” 若是吾离了他,他那么蠢,被欺负谁护着,他那么纤弱,受伤谁哄着,他睡觉那么不老实,谁抱着。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那就试试看!” 这一次,疯癫道人只是举起手上的布幡就被压制住,“你!” 血雾从玉念珠里渗出来,凝聚成长长的链子,将道人的手脚都绑住,“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变强?”波若冷笑,“吾不曾变强,只是伤好了而已,两百年前,吾遭天谴时受重伤,你才勉强跟吾打个平手,如今你以为你能跟吾斗?” “快走,快走!” 疯癫道人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波若,布幡要摇动起来,也被血雾捆住。 本以为找了个高人,没想到在他手底下一个回合都走不过,莫城转头就跑连带着那些家丁什么的也跟着跑。 波若只需要轻轻抬手,那血雾涌过来,一把将那些人裹挟起来,再狠狠摔下去,把人都摔晕过去。 “快跑!”道人一边吼着,一边试图挣开血雾做的链子。 “谁都跑不了,正好清清莫家的污浊之气,让阳阳继承一个干干净净的莫家。”波若一步步的朝着莫城追去。 这边京北已经带着五花大绑的莫之阳回来了。 莫儒和白惢已经收拾东西准备逃走,正好和进门的京北相遇。 “你这是做什么?”莫儒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莫之阳,气不打一处来,抬脚朝他的胸口踹过去,“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唔——” 嘴巴被塞住,胸口吃了这一脚,莫之阳差点吐出来,对仇人都没有那么恨,何况是亲生儿子。 或许是一脚不过瘾,莫儒又连踹了几脚。 系统急的跳脚,“你TM敢打我宿主,我跟你拼了!” 可惜,一串代码什么都做不了。 “老爷,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白惢担心侯府的人过来,赶紧出言阻止。 听到这话,莫儒愤恨的啐了一口唾沫,拉着白惢先上马车离开,至少逃出都城,这样的话还能有一线生机。 京北没有拦住两人,只是把莫之阳拖进屋里,把他交给少爷亲手解决。 莫城跑出来,知道波若在后边追,跑到前厅时正好遇见回来的京北,也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莫之阳。 “少爷,人抓到了!”京北把人一丢,赶紧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少爷,“没事吧少爷!” 波若在后边闲庭信步,“去往哪里。” “抓到了!” 看到莫之阳的时候,莫城原本慌张的表情突然松懈,转怒为喜,“抓到了!” 后山的疯癫道人,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怕他滥杀无跟着追下山去。 “唔——”莫之阳嘴巴被布条绑着,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回来的路上,没想到莫城早就派人埋伏,着了道。 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莫城拽起被五花大绑的莫之阳,抓起他的头发,匕首抵住喉咙,“波若,你若是敢缓过来,我就杀了他!” “阳阳!” 在看见他的瞬间,波若身上杀气收敛,眼瞳也恢复过来,似乎不想叫他看见那么可怕的自己,“阳阳!”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他。”莫城此时的眼眶已经红了,能看得出来,面对莫之阳的时候,波若多么小心翼翼。 凭什么,凭什么好的都是他的。 “你别碰他。”那匕首闪着寒光,抵住小公子的咽喉,也抵住波若的命脉,红眸一眯警告,“别动他。” “跪下!再把你的念珠丢掉。” 跪尼玛的跪,跪你个老干妈,你个臭傻i逼,老色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跪个屁,放开我! “唔——”莫之阳想反抗,结果匕首锋利划破小公子的皮肤,瞬间渗出血丝。 看到血丝,波若彻底暴怒,“就凭你?” “唔——”莫之阳拼命想要挣脱,跪个屁啊跪,老色批你别跪!莫城我杀了你,老色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让他跪比杀了他还要命。 “对,就凭我!” 疯癫道人赶来了就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愣在原地,莫少爷这是做什么。 “杀了他!你不是得得道高人吗?”莫城看到疯癫道人来了,收起了那一点点善心和不甘,“你不是一直想杀了他吗?” 既然我得不到,就毁掉吧。 波若只是笑着,这天下没有人能杀了自己。 想毁掉,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毁掉。 “放肆!”波若冷笑,周身寒气涌出。 手上的念珠涌出血雾,箭一般朝着莫城射出去,接触到他的皮肤时迅速化为绳索,将他的手牢牢牵制住。 “唔——” 被绳索捆住,莫城手上的刀子被迫从他的脖子上移开,看向疯癫道人,“杀了他,我说杀了他,你听到没有!” 道人举起布幡,朝着背对着自己的人一步步走去,将布幡刺入它的胸口,天地间再无此物,“方才你为何不杀人?” 疯癫道人一路走过来都看见,他们只是被打晕却没有死,这天底下最脏的东西,怎么还有了善念。 “若是吾的杀孽,算在小公子头上怎么办。”波若在月神下立誓,两人已经生死交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小公子不是自己,受不住那天谴。 “我说杀了他你听到没有!”怎么磨磨唧唧的,莫城恼了,举着匕首对着道人。 波若手轻轻一抬,用血雾控制莫城,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杀了你,脏手。” 就是此时,道人举起布幡朝地上一跺,震得地面一颤,突如其来强烈的震感,让莫城站不稳直接扑倒在地。 带兵到莫府门口的雍毅候也感受到了震感,“快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整个莫府乱上加乱。 趁着他摔倒,波若闪身过去抱起地上的小公子,远离莫城和匕首,“阳阳,你没事吧,伤到了。” “唔——” “侯府官兵来了!” 外边有人在喊,大概是舅舅带兵过来了,莫之阳松口气,还好人都没事。 “快走!”道人上前一把抓住波若,“你若是被抓到,会被做成药引子,届时天下大乱,贫道会看顾好小公子。” 莫之阳也点头,示意他赶紧离开,别在这里。 权衡再三,波若还是决定先躲起来,俯身亲了小公子眉心,“不论如何,吾一直都在,阳阳别怕。” “唔——”莫之阳眼眶一红。 将小公子交付于道人,波若拿着玉念珠离开了。 而此时,雍毅候也正好带人进来,看到这一幕,还有受伤的小外甥,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将莫城收押!” “是!” “阳儿,你没事吧。”雍毅候赶紧把小外甥扶起来,解开绳索,查看之后只有咽喉有伤口,但伤口不深,只是破皮,心下松口气。 “没事,没事。”莫之阳心虚的看向那个道人,他说的药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波若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城被收押,莫儒和白惢离开时就被早已埋伏的官兵发现,直接扣押住送去大理寺的牢里候审。 一家人关在一起,没有抱头痛哭,只有莫儒的埋怨。 “早知道就该把莫家直接给莫之阳,这样也能留个体面,我辛辛苦苦为你们母子谋划,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莫儒扒着牢房的门怒骂对面牢房的母子。 莫城冷笑,“你是为自己谋划吧,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母亲,也恨极了清河郡主,你最爱的从来都是自己,贪图侯府的权势,却被看不起,你喜欢我母亲,不过是因为她对你百依百顺,而清河郡主根本瞧不上你,所以你恨她,也恨她的儿子。”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如果不是你一心要杀莫之阳,我们也不会和侯府闹翻!” “你太自私,不配做父亲。”莫城看向一边不言语的母亲,“也不配做一个丈夫,我都是跟你们学的啊,都是跟你们学的!” “你个逆子混账,当初就不该生你,把我害成这副样子!” 白惢听不下去了,呵住他,“你够了!” 听着两个人吵架,莫城只是笑着,吵啊,吵大声点,叫所有人都看到你们的嘴脸。 凭什么父母坏事做尽,还指望儿子能心善慈悲,以身作则不懂吗?要是连这句话都不懂,那就不要养孩子。 三人被收押,莫府只剩下莫之阳一人能扛事儿,处理好脖子的伤口,就开始收拾这一堆破事。 正好疯癫道人举着布幡回来,“小公子,福生无量天尊。” “道长。”莫之阳还礼,将人请坐下,“请坐。” “贫道本来是要走的,但临走时还是要跟小公子说一下,这波若的来历。”道人摇头叹息,“你听了之后,若是还觉得能与他在一起,那贫道也无话可说。” “他是什么来历?”? 抱大腿的姿势一定要帅!(三十一)(内含新位面) “波若非妖非怪,他是一株凌旭草。” “C!”莫之阳震惊,“草?” “凌旭草也不是草,是天地血气邪气凝华而成的一味药,只长在天寒地冻的雪山里,能活死人肉白骨,所以,但凡他出现时,必定天下大乱,毕竟没有一个人,会不想长生不老。” 五千年前,一场仙魔大战尸横遍野,自此之后仙魔绝迹,那仙血和魔物的欲念就凝成了那一株凌旭草,波若身为仙血,是药材,但它为魔气侵染,诡谲阴沉。 以鲜血欲念为食,后来他修炼成人,更是屠尽了仙魔,吸尽那些人的血液和修为,最后一个仙和魔都死在他手里。 它是世上最邪最脏,也是最恶的东西,正因如此,所以每五百年,波若就要遭一次天谴。 可是这个最恶的东西,却生出了善念。 真是讽刺。 疯癫道人看着眼前的小公子,长相说美也没有,纯稚可爱,眉眼间总有些狡黠和柔弱,居然引得波若为他一心向善。 “我知道了。”还以为是吸血鬼,莫之阳点头,“他不会再去害人的。” 道人叹了口气,“这世间总是如此造化弄人,贫道也要告辞,福生无量天尊。” 莫之阳没有留,“慢走。” 莫家那三个人,狗咬狗把这些年做的恶事都爆出来,包括毒害清河郡主,这件事一出,谁都逃不掉。 莫儒被判了死罪,秋后问斩,白惢和莫城是从犯,只是打入牢里监禁,但洛凛亦使了手段,想给外甥减少麻烦,所以就让他死在里面。 在波若的指点下,莫之阳继承莫家,刚开始一个月还是焦头烂额的,毕竟那么大的家产,交接的事情也很多。 但有波若在就好多了,他总是那么厉害。 过年,莫之阳还跟舅舅一起进宫赴了陛下的宴席。 “阳儿过来。”喝得半醉的百里政,眼睛就离不开下间席上的小公子,看他吃得嘴巴鼓鼓的,还挺有趣。 “陛下。”莫之阳放下筷子,硬着头皮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御前,还要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陛下,你喝醉了。” “有一点。”百里政朝他伸出手。 莫之阳把手伸过去,就让他抓住。 这一抓不要紧,好几道比剑利的眼神就射过来了,坐在一边的皇后娘娘,还有当初名动都城的贵妃娘娘,还有太子生母齐妃娘娘。 “希望宿主没事,她们别死我面前。”宿主敢打赌,要是这几个敢对宿主动手,那问题会很大。 “陛下要是醉了,我送陛下回去?”莫之阳半蹲下来与他对视,这里人太多,我不方便打你。 百里政其实也有心思,“好。” 养了小公子那么久,是该收点利息了。 莫之阳帮太监一起把人扶回去,皇帝都走了,几个娘娘还有底下的大臣也无心宴席,想赶紧回去陪伴家人。 “雍毅候真的是好福气啊,有那么一个好外甥。”云丞相知道儿子和莫之阳的事儿,这话不知是在酸还是气。 对此,雍毅候只是叹气,有种悲悯之情,“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云丞相啊我愧对我长姐啊,唉~”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洛凛亦也是一脸不高兴,连招呼都没打。 众人以为雍毅候是高兴的,毕竟有一个好外甥陪王伴驾,而且最关键的是看得出陛下的很宠爱。 结果,人家一脸无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云丞相也是膈应,自家儿子对那莫之阳痴心一片,结果他却与皇帝纠缠不清,虽然明白各种利弊。 但看着儿子那日渐消瘦的样子,心里不舒服,就想呛一句。 “阳儿。”百里政对他说句日思夜想都不为过,借着酒醉,把人揽进怀里。 莫之阳假装没发现,一心一意的扶着他回寝殿,然后把人放下,“劳烦公公,去打水来,我给陛下擦擦手。”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驾到~” 外头的唱报声,莫之阳知道机会来了,主动凑到百里政跟前,用帕子给他擦汗,醉醺醺的百里政此时满心满眼的都是小公子。 “莫公子。”皇后娘娘进来,就看到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这眼神,陛下从未给过自己,虽然想发火但母仪天下的气度还是要有的,端出一副正派模样。 “皇后娘娘千秋。”莫之阳赶紧松开皇帝,给皇后请安。 “陛下醉了,天色也晚了莫公子还是早些出宫去吧。”说着,皇后娘娘示意身后的太监,“备马车,送莫公子出宫。” “喏。” 莫之阳心下松口气:皇后娘娘,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呜呜呜,感动中国,我是真心的。 “那草民告退。”莫之阳拱手,看都不看百里政就溜了。 皇帝醉死过去。 莫之阳被送出去,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已经开始下雪了啊,正好可以回去跟老色批一起守岁,也可以叫山墨一起来。 一家人围着火炉一起守岁赏雪。 不过,可想而知,百里政醒过来脸色会有多难看,本来是吃定了小公子,结果半路杀出个皇后娘娘。 “波若,以后我们每年都在一起守岁好不好?”莫之阳在前堂的花厅里守岁。 四周都是窗子,正好可以看到雪景, “好,会一直在一起的。”波若将小公子揽入怀里。 冻得莫之阳一哆嗦,又打个喷嚏。 山墨在一旁用火钳扒拉炭盆,看窗前依偎的一对璧人,心里叹气:郡主,您在天之灵就放心吧,少爷平安也顺遂。 第二天百里政起来,得知昨晚的事情,恼得一个月都没进后宫,煮熟的小公子飞了,你说气不气。 到了二月,零星下了几场雪,茱萸想要出去住,被莫之阳拦住,古代的女孩子生娃,那都是鬼门关里走一趟出来的。 莫府有钱能请得起好大夫,她要是就这样出去那怎么样还不一定呢,而且她的那个情郎也没找到。 派了很多人出去都没找到,合理怀疑,那男人睡了人就跑了。 茱萸越临近生产心思就越重,觉得哪哪儿都难受,肚子里的孩子也闹腾,到了傍晚也吃不下饭,就想去问问少爷,看什么时候能离开莫府。 结果刚进少爷的院子,就看见山墨急匆匆的跑进去,心里疑惑,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就放轻脚步跟进去,看看两个人说什么。 “少爷,我们找到那一户人家了,只是那一户人家,在半年多前就已经被人灭门了,我问过,好像说是马匪动的手。”山墨一叹。 “马匪?时间又是半年多前。”莫之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莫城,“是莫城,在莫城决心用这孩子构陷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让茱萸母子活下去,所以才顺手杀了那一家,莫儒那个蠢货不会想的那么周全的。” “这件事要瞒着茱萸,她如今临近生产,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哪怕顺利生下孩子,到时候产后抑郁啊什么的,就更麻烦了。” 没想到左等右等,却等来这一个结果,茱萸腹部一痛,跌坐到地上,“孩子,疼!” “什么声音?!” 两个人跑出去看,才发现茱萸居然在门外偷听。 因为和波若同住,所以莫之阳一般不让奴才进院子。也没有人发现她在外偷听。 看到地上的那摊血,都知道出事了。 茱萸在里面生产,莫之阳在外等着,等了两三个时辰,产婆才出来说大出血,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问莫之阳保大保小。 “你去问产妇,她才有资格决定谁活下来。”莫之阳不忍心做这个决定。 最后还是孩子活了下来,茱萸拼尽全力还是生下一个男孩,然后撒手去了。 抱着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莫之阳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这孩子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孤苦一人也是可怜。 “从今日起,他姓莫吧,就叫莫康平,你们都称他为少爷。”终究还是没把他随便送人,莫之阳长长舒口气。 波若回来的时候,家里多了个孩子,还以为是阳阳生的,高兴了一下,得知来龙去脉,倒没说什么,阳阳想养就养。 只是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就黏着波若,天天缠着他,波若烦死只愿意抱着小公子。 “你下去。”波若抱着睡着的小公子,把扒拉僧袍的小崽子提起来,“要是把阳阳弄醒,我就把你丢出去。” “咦噜丫噜,啊噜噜。”小康平还高兴呢,高兴他和自己玩,高兴的拍手手。 下一秒就被丢到山墨怀里。 莫家在莫之阳(主要是还波若)的主持下蒸蒸日上,上头有皇帝庇佑,身后有雍毅候府撑腰,云丞相的二公子捧着。 说来也是奇怪,这多年之后,陛下对那莫之阳还是念念不忘,云川丞相因他终生不娶,那莫之阳也是未曾娶妻。 这其中多少爱恨纠葛,世人说都说不清咯,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四十年后那一日,莫康平看到红霞满天,天上的太阳也是红色的,只是叹了口气。 谁拿了灰王子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一) “砰——哐叽” “砰——哐叽” 莫之阳蹲在灌木丛里,“你觉得他真的拿了灰王子剧本?你说他下一秒会胸口碎大石我都信!”?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二) “按理说是没错啊。”系统也摸不着头脑。 “他是柔弱无辜的灰王子?他下一秒扛鼎我觉得可能附和逻辑。”莫之阳看着那个挥舞斧头,努力劈柴的少年郎。 他手长脚长,还有肌肉,此时半裸着上身在劈柴,一斧头一块柴火成两半,砰(斧头下去)——哐叽(柴火两半)。 啊,那健美的肱二头肌。 啊,那小麦色的皮肤。 啊,还有这如刀削斧刻一般深邃俊美的样貌,虽然有点黑有点搓。 “啊,你跟我说他是柔弱无辜的灰王子?我觉得系统你有病,要是治不好,收拾收拾回炉重造好了。” 真不是莫之阳杠,是真的他这副样子,怎么着都不可能是剧情里说的那个什么从小被恶毒主子从小欺负到大的柔弱无辜的灰王子。 “但是,我给你捋一捋剧情,现在是架空的军阀位面,安褚辞,也就是主角受,他就是灰王子的设定啊,他在你家被你欺负,然后出现一个邻居王子出现,来拯救他,就是虞丞。 结果,两人私奔的时候,不小心分开,然后安褚辞又被卖到一个富贵人家家里做佣人,被两个少爷欺负得很惨,还好又有一个将军王子出现对他一见钟情,把他救出来,然后和已经成为另一个城市的掌权人的虞丞王子出现。 两个人王子争抢一个灰王子,这不就是民国版灰姑娘剧本吗?你就说是不是。” “你要是那么说,我就明白了,毕竟他老壮一个人,被人卖去做下人,也说得过去,这可能是他唯一附和剧情的设定了。” “你说,他是有什么出门就遇王子的buff吗?不然怎么老是遇到王子。”莫之阳无奈叹气,“原来这个位面,都喜欢肌肉壮受吗?” 要是老色批因为剧情设定影响审美,也喜欢肌肉受怎么办,我这白斩鸡的身材,只怕要被嫌弃死。 要不我也去练练? 在这个位面里,莫之阳就是一个欺负主角受,拼命的欺负他的小反派,让他怨恨自己,等到最后自己家道中落流落街头,然后被他弄死出气。 完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剧情,不过,这一次原主的心愿是想长命百岁,在这乱如吃鸡战场的位面活下去。 那这样说的话就比较简单不欺负他就是了,然后等他离开之后,去找老色批,不再和他见面就好了。 确定完计划,从灌木丛里爬出来。 “安褚辞!”莫之阳喊了一声,“你把衣服穿上。” 你这样不守受道,叫大家看了去,会出事的,唉,小白莲此时此刻为了一个灰王子受cao碎了心。 安褚辞正在劈柴,那嚣张跋扈的小公子就躲在临近栅栏的灌木丛里偷看自己,看了好久才出来叫自己穿衣服。 但是他今天好奇怪,有种熟悉感。 错觉! 安褚辞不想理他,继续劈柴。 莫之阳家里还算是有点钱,住的是小洋楼,后边还带花园的那种,而安褚辞就在小洋楼的花园里劈柴。 “你把衣服穿上啊。”莫之阳还在催促,你要是叫别人看了去,影响市容。 安褚辞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整人的法子,十岁的孩子,心肠坏得很,总是欺负人,也是自己懒得和这小屁孩计较,否则直接掐死算了。 “你穿件衣服吧。”莫之阳有点担心,看他说不听,就想着搞点什么,“我求求你穿上品如的衣服吧。” “我没有衣服穿了可以吧。”烦透了,安褚辞嫌他吵闹,扛起斧子就转身回去。 在他吼人的时候,莫之阳差点一脚踹过去,还好他的斧头,及时的让人清醒过来。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人家露肉是他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系统翻个白眼。 “主要是,这十五岁的孩子,壮的有点过分了。”莫之阳擦掉嘴角的口水,努力告诫自己:我才十岁,我不懂这个。 “尼子,快过来吃水果,阿姆给你买了好吃的葡萄。” 莫之阳擦掉口水,壮男没有葡萄香,“来了,妈。” 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温婉漂亮,烫着时髦的卷发,一身橘色旗袍显得十分美丽,牵着自己家儿子的手,“阿姆给你买了葡萄,要谢谢。” “谢谢阿姆。”莫之阳看着穿秀禾服的女人,她大概四十出头,阿姆是弟妇对嫂嫂的称呼,他就是大伯母了。 女人只是笑了笑,“阳儿来尝尝这葡萄甜不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但是这的笑,让莫之阳觉得毛骨悚然,心里不太舒服,接过她手里的葡萄也没吃。 “怎么不吃呢?”大伯母催促,“你妈说你最喜欢这吃葡萄的。” “我和妹妹玩,你来吗?” 这时候邻居家的虞丞抱着一只小猫咪过来,“小阳。” “来了!”莫之阳把葡萄放回桌子上,“和丞哥哥出去玩咯。”说完撒丫子就跑了。 “弟妹,你这孩子教的也太过分了,家里有长辈他就转头出去玩,给的东西也不吃,是嫌弃我吗?”大伯母冷着脸教训。 莫母知道孩子这样不好,就低头挨训。 大约训了有一个小时,大伯母那气才顺了,起身离开。 “阿姆慢走。”莫母虽然生气,但她脾气软,家里丈夫又常年在外做生意,临走时交代要尊重家里人,家和万事兴。 也就一直忍着。 两个人出去玩,到虞家玩过家家,带着小猫咪一起玩,虞丞是爸爸,莫之阳当妈妈,小猫咪和虞丞的妹妹当孩子。 难道不该考虑考虑,两个人男的怎么生出一只猫咪吗? “小阳,你给我做媳妇不?” “不!”莫之阳抱着小猫咪毫不留情的拒绝,你将来是要和灰王子在一起的靓仔,我也要去和我的老色批在一起。 我们志不同道不合。 虞丞瘪起嘴,“将来长大了你就会嫁给我了。” “我要嫁的人才不是你呢。”莫之阳有清晰的认知,撸着小猫咪一脸憧憬,“我要嫁的人,他叫老色批。” “老色批,为什么有人叫这样奇怪的名字?”虞丞心里记下,以后一定要找到这个人,然后把他打死掉。 这样,小阳就没人娶,只能嫁给自己了。 玩到下午三四点,莫之阳觉得好无趣,不理虞丞的小饼干和牛奶还有水果的挽留就直接回去了。 “尼子,你不能这样没礼貌,知道吗?”莫母细心的他擦拭手背的泥土,拿掉粘在身上的猫毛,“阿姆跟你说话,你不能就这样走掉。” “可是我觉得阿姆好可怕。”莫之阳才十岁,仗着年纪小,想说什么说什么,只当做童言无忌。 对此,莫母突然不说话了,点点头,“是啊。” 那些葡萄莫之阳也不想吃,就觉得很奇怪,把葡萄丢掉算了。 丢掉葡萄回来的路上,看到在打水的安褚辞,交代他一句,“那些葡萄不能吃的,你不能拿去吃,知道吗?”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安褚辞也懒得理他,这个小鬼,惯会作弄人。 “反正你不许拿去吃。”爱怎么样怎么样算了,莫之阳也懒得理他。 莫父过年才会回来,莫之阳反正现在也不欺负安褚辞了,虞丞倒是经常过来玩,天气渐冷下来。 “小阳,你怎老是盯着那个人看啊?”虞丞记得,那个人是莫家的佣人,一个粗野男孩有什么好看的。 莫之阳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大约是因为他是安褚辞的王子,所以莫之阳对他没什么好态度,最可怕的是,这家伙好像是个抖M,你越不理他他就越黏你。 不过还好,过年前虞家会搬家,到时候他会带着安褚辞私奔,快点私奔吧。 “你别老是看着他啊。”虞丞不高兴了,“你看,我给你剥了橘子,多好看啊。”这时候,橘子可是罕见东西。 “他好壮,你不觉得吗?”莫之阳反问他,想要让王子欣赏到灰姑娘的美...丽肱二头肌,“多好看,真羡慕,不像我,瘦瘦小小的。” “小阳,我也可以很壮的!”赶紧把橘子放下,虞丞撸起袖子,虽然也有点壮,但都是十五岁的孩子,差别有点大。 莫之阳瞥了一眼,肱二头肌倒是没有,就只有鸡皮疙瘩,“我困了,要去午睡。” “小阳,小阳!” 怎么喊,他都不回头,虞丞对这个什么安的人心里多了几分恨意,他长那么壮干什么?长得壮了不起吗啊! 长得壮了不起啊,成天就只会勾引小阳,哼!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天气冷下来,莫之阳偶而听见妈咳嗽几声,就叫人好好休息,然后去楼下倒杯热水。 下楼的时候,看见虞丞和安褚辞在门口说话,咦,他们两个是商量怎么私奔了吗? “系统,我们去听偷听吧。”莫之阳放下玻璃杯,悄悄的往外挪。 “好耶好耶!”有瓜吃系统当然高兴。 凑到门后,就听到虞丞一句:“我给你钱!” 好耶,他们已经快进到肮脏的py交易了,太好了,莫之阳心里给自己鼓劲儿:等到自己走完这里的支线剧情,就可以去找老色批了! 太好了! 莫之阳听到那一句话就走了,当然也没听到为什么虞丞要给钱。?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三) “拿着这十块大洋,离开小阳!” 安褚辞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十块大洋,在掌心掂了掂,心里知道是真货,冷笑一声,“这样啊。” “拿了钱,赶紧离开小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虞丞说罢挥起拳头。 虽然十五岁的虞丞看起来也很壮硕,但在他面前还是有些纤弱。 莫之阳给母亲倒了杯水哄她喝下,也想不通,按理说这个安褚辞他肯定是攻,就身高体型来说,他不是攻真的说不过去。 “那人家说不定是矮攻呢?”系统觉得,万事不能太绝对。 “边做边跳,那么高难度的,我和老色批还没试过呢。”莫之阳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主要是老色批一直都很高,他不把自己往下按就不错了,还跳起来,不可能的。 “我合理怀疑,其实拿了灰姑娘剧本的是虞丞。”不是体型歧视。 但你想想,山一样大的块头,窝在你怀里:嘤嘤嘤,人家怕怕,你要给我做主啊,嘤嘤嘤~ 这怎么想怎么奇葩。 “也是。”系统也想象不出来,那个安褚辞十五岁一米七多,到了二十岁,嘤嘤嘤是个什么情况,有点大鹏展翅的感觉。 莫之阳下定决心,“让我们瞧瞧,到底是谁拿了主角受的灰姑娘剧本!” “我压是虞丞!” “我压是那个叫李什么的主角攻。”莫之阳觉得,按照逻辑,主角攻肯定会和主角受反过来的,如果主角受是大鹏展翅,那肯定是主角攻走受的剧本。 买定离手! 家里就母子俩相依为命,父亲在外做生意,要等到过年才能回来,天气渐渐冷了下去,眨眼间十二月开始下雪。 下雪的那一晚上,莫之阳想起安褚辞住的那个小黑屋,空空荡荡的连御寒的东西都没有,也怕人冻死,就拿床棉被还有热水袋给他送下去。 安褚辞住的是靠小洋楼搭建的一个小木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顶多就是不漏雨的地步。 瘦小的体型手里抱着被子,嘴里咬着一个热水袋,艰难的朝门口去,走过去,放下被子取下咬在嘴上的热水袋,敲敲门没反应。 莫之阳怕他冻死,就推开被风雪吹得半掩的房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安褚辞,你睡了吗?” 只有一个破旧的小木床那里有个人影。 喊了一声没回应,莫之阳真怕他被冻没了,好歹也是主角受啊,于是抱起放在地上的被子,抖搂刚刚沾上的雪花,走到床边放下。 屋子里冷得很,也没炭盆,还好有上一世有波若,让自己锻炼了不怕冷的本事。 把被子放到床角,然后把热水袋放到他的怀里,再给人盖好被子,动作很轻柔怕将人惊醒。 做完这一切之后,又觉得没炭盆,莫之阳折返回去给他拿炭盆。 在他离开之后,床上的安褚辞睁开眼睛,看了怀里的热水袋,还有暖呼呼的床单,一时间不知道这蠢货要干什么。 辛辛苦苦搬来炭盆,莫之阳擦掉额角的汗渍,看了眼还是没醒的主角受,轻手轻脚的出门去。 安褚辞睁着眼睛,没有枕头手就枕着后脑勺,这个冬天似乎不是那么难捱了,暖呼呼的。 下雪之后,天更冷了。 早上干完活,安褚辞回来小木屋,看到地上怎么放着两件袄子,这该不会又是那个蠢货送来的吧。 莫之阳好盼着冬至,因为冬至虞丞就要和安褚辞私奔了,呜呜呜,我一定要要做红娘,给他点盘缠物资。 然后把两个人乐呵呵的送走。 抱着这样的想法,莫之阳偷偷给他送了好几身衣服,希望他以为是虞丞送的,从此对他感恩戴德,一见钟情。 然后你们愉快的走剧情,我愉快的去找老色批。 自以为没被发现,其实安褚辞都知道,那衣服的料子那么好,除了那个蠢货之外,谁会给。 冬至那天到了,剧情也开始了,虞丞要被接走,跟他的姑父去另一个城,这里各城混战,每一个城都是一个小国度。 盘踞着各个武装,将军是那些人的统称,掌控小国度的一切。 冬至那一天,虞丞恋恋不舍的跑过来,拽着莫之阳的小手手不肯松开,“小阳,我要走了,你知不知道。” “啊?”莫之阳吃着妈做的粢饭团,装出一脸诧异的样子,大口的咬着饭团,“啥时候的事儿啊?” 您能不能快点走,然后把主角受也弄走,然后剧情就没我什么事,我要去找老攻了。 “等一下。”虞丞恋恋不舍,取出一条小手帕,塞给莫之阳,“小阳,这是我的手帕,上面的那个小太阳是我亲自绣的,你要收好,我一定回来找你的。” “不是,你回来找我干嘛啊?”你不去找你家主角受吗? 莫之阳接过手帕,绣的挺丑的,但还是收下了,看着会绣花的男二攻,突然想反悔,“系统,我觉得我押错了。” “那不行,咱们都买定离手了,我就猜肯定是虞丞拿了属于主角受的灰姑娘剧本,不然你看,他都会绣花了,多新鲜啊。”系统沾沾自喜,总算有一次赢了宿主。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系统。 “那你一定要等我。”临走时,虞丞总算鼓起勇气,在小阳嫩嫩的脸颊亲了一口,然后快步跑掉。 莫之阳拿了手帕不是很高兴,寻思着这玩意应该属于主角受,淡定的用手帕把脸上糊着的口水擦掉,“我给主角受送去吧。” 拿着手帕就丢进小黑屋,然后一句,“再你妈的见,老子去找我的老色批了。”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莫之阳就没见到安褚辞了,笑死,终于私奔了,太好了! 八年后...... “小狗,你死哪里去了!” “来了!” 这八年发生了很事情,他们走那一年,到年底的时候,莫之阳的父亲就传来出事的消息,说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打仗的就死了,莫母也是因为这个打击,一病不起。 之前送葡萄的那个阿姆,在莫老爷下葬没多久,就串通外人把莫家的财产都吞了,把两个人赶出去。 还好莫母的嫁妆存在钱庄里,取了出来还能过日子,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莫母得了肺痨,家里的钱都用来治病。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肺痨根本没办法治,加上莫母整日忧思担心的,没熬三年就去了,莫之阳一直在外搞钱给她治病。 身无分文,连下葬的钱都没有,想回去莫府要点,结果就被人打了出来,没办法只能掏出小说里的秘密武器:卖身葬母。 就把自己给卖了,母亲得以下葬,莫之阳也被卖到这木城里,做了佣人。 但问题不大,有口饭吃就行,不至于饿死,辗转被卖了几次,最后到了秦家,乐呵呵的干了一年多。 莫之阳放下手里洗一半的衣服,手在围裙上擦拭干净,赶紧小跑进去主屋里,“两位少爷,有什么事儿吗?” “今天下午跟我去裁缝铺,我们要做几身好看的衣裳。”大少爷也不知想到什么,一脸向往,“听说,这一次会来很多将军,不知道会不会被看上。” “嗯。”剧情已经开始了啊,莫之阳挠挠头:太好了,终于可以知道到底是谁拿了主角受的灰姑娘剧本了。 二少爷也是,一脸花痴,“听说将军也不都是老头,有几位十分英俊帅气,要是可以看上我,我就可以做将军夫人了!” 一个穿着大褂,带着帽子的五十岁男人进来,大腹便便的,看到莫之阳在这里,有点生气,“小狗儿,不去干活在这里偷懒,是不想吃饭了吗。” “老爷,我马上去。”没饭吃这可真的是威胁到莫之阳,赶紧一溜烟小跑从后门出去,继续洗衣服。 下午的时候,跟两位少爷出门。 “你说我是穿大褂还是穿西装?” “我就要穿西装,我屁股翘。” 莫之阳两只手都提着东西,跟在两人身后,要被这两活宝笑死,淦,哈哈哈哈哈,救大命!屁股翘穿西装。 笑死爹了,那老子屁股也翘啊,哈哈哈哈哈。 比起这两位少爷的绫罗绸缎,莫之阳身上很破烂的一件灰色短衫,黑色八分吊脚裤还有一双破布鞋。 长相清秀,看起来可爱得很。 不过,莫之阳也观察到了,这城中确实多了很多人,穿着不一样颜色的制服,听说是这一次老城主六十大寿,请了不少的将军过来。 老城主德高望重,大家也都愿意卖个面子。 “系统,攻一会在这里遇到主角受是吧?”莫之阳掐着日子算,应该是最近的几天。 “对,到时候就可以揭秘,谁拿了灰姑娘剧本了!”系统跃跃欲试,要是可以赢宿主的话,那就太爽了。 远处凌乱嘈杂的马蹄声破开熙攘的人群。 莫之阳垫着脚想去看看是谁,“让我来康康!” 安褚辞穿着制服,坐在马上,俊美如铸的容貌令不少人惊叹,可本人却一脸漠然,骑着马带着下属一路疾驰破开人群。 “这人是谁啊,好俊啊。” 周围人的惊叹,没有吸引安褚辞半分的注意,凌厉的眼神扫过人群,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处。?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四) “吁——” 突然勒住缰绳,迫使疾驰的马儿停下来,一遍遍的开始扫视周围的人群,用马鞭推一推帽子,想看的更清楚。 刚刚明明看到了,那双眼睛,难道是错觉? “安将军,怎么了?”副官上前,还顺着他的目光看起,也没发现什么。 “没事。”安褚辞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举起戴着皮手套的手,“走吧。” “是。” 莫之阳被前面的人碰掉了东西,等捡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了,不过也不在意这个,继续跟着两个活宝少爷去裁缝铺。 在两个人的交谈中知道,好像是老城主六十大寿,就请了周围的将军来,一来是贺寿,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谈和,想要联盟。 还借此,举办了舞会,秦家的老爷是老城主的私人医生,也借此得到舞会的入场券。 对此,莫之阳表示: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联盟对于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就是一张废纸。 这件事,一定有阴谋,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只求他们去什么狗屁舞会之后,莫之阳能抓只鸡吃点肉。 安褚辞安顿下来,脑子里怎么都忘不掉在街上的那一眼。 “我不可能会看错的。”安褚辞相信自己的眼力,那么多年都找不到那个蠢货,真的在这里吗? 想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绣着太阳的白色绣帕,看得出很老旧了,边缘都已经磨破,经常使用。 “将军。”副官推门进来,就看到将军又拿着那手帕睹物思人,只听说是一个少爷的,这些年将军一直在外打听他的下落。 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如今又开始睹物思人了。 “什么事?”安褚辞把手帕收好,端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他也二十三岁了,时间磨掉少年的钝角,眼神轮廓都变得犀利起来,气度雍容霸气。 “已经全部部署好。”副官低头。 安褚辞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找一个人。” “是。”肯定是那个小少爷,副官就知道,怎么找了那么多年,将军还是不肯放弃。 这乱世之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家道中落的少爷,除了被卖进青楼楚馆里,就是死了,说不定已经化成白骨。 还在找他,这件事要让顾先生知道,肯定又要闹起来。 莫之阳在秦家为两位少爷熨好过两天舞会要穿的西装和长衫,收拾好一切拎起篮子出门买菜。 “小阳啊,来买菜今天的萝卜特别好,我给你算便宜点。” 挎着菜篮子过去,莫之阳看了眼确实很水灵,“谢谢姐姐。”拿起一个掂了掂,“真水灵,但比姐姐还差一点。” “你这小嘴真的是。”买菜的大姐一听这话,又按了一个萝卜下去,“来来来,送你一个,不许说出去。” “谢谢姐姐!” 莫之阳可是菜市场万人迷,一张小嘴把卖菜的大姐,卖肉的大叔,熟食的大伯,哄得花枝乱颤,恨不得把人当干儿子。 “宿主,后边有两个人在监视你!”系统察觉到不对劲。 脚步一顿,莫之阳却没有转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买菜,买完菜回去,根据系统说的,那两个人跟了一路。 但是进秦家之后,就散了。 “小狗儿,做的饭什么鬼,难吃死了。”秦大少爷把嘴里的土豆丝吐出来,“怎么那么辣,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没有。”之前一直都是那么做的啊,莫之阳上次少放辣椒还被骂了没舌头,所以这一次多放了一个。 二少爷也吐出来,“辣死了。” “干活干不好,真是废物一个人,每天吃那么多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秦夫人是个嘴毒的,“养条狗都比你勤快能干,至少还能看家。” 说还不够,用手拧了他胳膊好几下,“废物。” “嘶——”这拧的可是真疼,但莫之阳也是习惯了,忍一忍也就算了,一天要被拧好几下。 反正秦家的人,茶余饭后的娱乐活动就是骂莫之阳。 吃完收拾东西,洗碗的时候撸起袖子,好家伙胳膊深深浅浅的都是淤青,要么就是秦夫人拧的,要么就是两位少爷随手打的。 “人生嘛,总是这样的。”莫之阳叹口气,等老色批来了就好了。 一直没回家的秦老爷,此时突然匆匆回来,还带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将军,“虞将军请。” 秦老爷抹掉额头的冷汗,手上的帽子端着,“不知道虞将军来有何贵干。” “老爷!” “爸!” 三个人凑过来,七嘴八舌的喊,但看到虞丞的时候,也忍不住眼中迸发出惊艳的神色,这个男人好俊啊。 同样是二十三岁,但虞丞没有那么凌厉的气势,反而多了几分书卷气,穿着制服,让觉得就是一名儒将。 但这名儒将,可不是看着那么好说话的。 “虞将军,请。”秦老爷示意其他人让开,请了人进去屋里的沙发坐下,“不知道虞将军来是要做什么?” 虞丞打量着这个房子,不大甚至有些老旧,品味也不怎么样,还有那两个一脸花痴的少爷,收回目光,“你这里,没有别人了吗?” “就我们这几个人,还能有别人不成。”秦老爷一时间拿不准什么意思,这虞将军是昨天来的,和秦家也非亲非故。 怎么今天突然就说要来做客,一进来还问有没有人。 下属禀告说,小阳就进了秦家,他绝对在这,“你们家有什么下人吗?” “没有啊。”秦夫人上前,拉着自己两个儿子,“将军不知道,我这两个孩子最贤良淑德,心灵手巧,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做饭啊什么的,都是他们在做的,真的很辛苦,又特别的任劳任怨,没有下人的。” 莫之阳在厨房吃饭,尝了口酸辣土豆丝,好像真的有点辣,是不是辣椒放多了,但也不对啊,就放了一个。 “你是不是放错辣椒了?”系统合理怀疑。 听到这话莫之阳放下筷子去灶台看一眼,“好家伙,我放的是一个小米辣,怪不得那么辣呢。” “算了也挺好吃的。”他们不吃便宜了自己。 虞丞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两个人,站起来,“我要找的一个人,叫莫之阳,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莫之阳?!” “莫之阳他!” 二少爷刚想说什么,就被大少爷拦下,“莫之阳,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啊,将军怎么找他啊?” 虞丞皱起眉头,下属明明说是进来秦家的,不可能不在,除非这几个人骗人,但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别问。” “我们知道的。”秦老爷抹掉额头的冷汗,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秦家,真的是,秦家也没有一个叫莫之阳的人吧。 虞丞拧着剑眉,“真的没有吗?” “真没有。”秦老爷腰都要弓成熟透的虾米了,一紧张额头就冒汗,“是不是将军您,看错了?” 莫之阳被买来的时候,花名就叫小阳,但谁会在意一个下人叫小阳还是叫小月,秦夫人就做主改成小狗儿。 说是贱名配贱命。 虞丞没有找到小阳,但这是在别人的城里,他又是老将军的私人医生,要是真动手只怕不太好,“如果你们找到他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好的好的。” 点头哈腰的把人送出去,秦老爷目送他离开之后,才松口气,“这莫之阳到底是谁啊?真的是,关我们家什么事儿。” “莫之阳,好像就是小狗儿?”二少爷出声,“我听过他跟卖菜的婶儿说,他叫莫之阳的。” 刚刚本来是要说的,结果被大哥拦住,就闭嘴了。 “小狗儿叫莫之阳?”秦大少爷有点不信,“他一个买过来的下人,怎么会叫那么好听的名字,我还想叫秦之阳呢。” 这话一说完,就被爸瞪了一眼,只好闭嘴。 今夜就那么过去了,本来以为安然无恙了,结果第二天一早,秦老爷刚要出门去医院,又被人堵住了。 “您,您又是哪位?” “我姓安。”安褚辞从马上下来,看了那小洋楼一眼,“我来找一个人。” 又找人?! 秦老爷无法,只能把人迎进去,“安将军,您又要来找谁?” “我来找一个叫做莫之阳的仇人。”安褚辞手里攥着马鞭,走进屋里,这屋里不是很新,老旧的很,也没怎么修缮。 “仇人?!” 吓得秦老爷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又来一个仇人,小狗儿他到底有多少仇人。 秦家的两位少爷眼睛都直了,这个安将军可比昨天的那个虞将军还要俊,这辈子都没有看到那么俊的人。 “是啊,仇人。”安褚辞走进来,看了眼沙发去有点嫌弃不想坐,“我曾经可被他虐待很久很久呢,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报仇,听说他在这里,如果你能交出他的话,那我可是重重有赏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狗儿在后边。”二少爷对他是一见钟情,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表现。 安褚辞眼睛一亮,“带我去!” “小狗儿是我们买来的下人,他做了什么事可关我们的事啊。”秦老爷冷汗又如雨下。?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五) 莫之阳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做完早饭在院子后边的水井处洗衣服,“洗刷刷,洗刷刷,洗的干干净净的,就可以吃鸡翅。” 跟着人来到后院。 就看见一个纤弱的背影背对着自己在洗衣服,安褚辞放轻脚步走过去,“洗得高兴吗?” “高兴啊。” 那个声音有点陌生,不像是秦家人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制服,背后一个黑色狐狸毛滚边的大氅,又高又壮,极其英俊的男人站在身后。 这男人很熟悉,好像在街上看到过。 安褚辞是没想到,那人见人爱的小少爷,居然堕落到这样的田地,从前的他,可是莫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娇生惯养,手撞到都得眼眶红半天。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但就是不高兴。 “你是?”莫之阳试探的问一声,这个男人的眼神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居然忘了?! 你当初对我做了那些事情,如今却问我是谁。 原本找到小少爷的喜悦一扫而空,安褚辞阴下脸冷笑,“怎么?当初对我非打即骂,还刻意诬陷我谩骂我,如今却来问我是谁?” 这一连串的罪行,把莫之阳问的眉头一皱,我这人也不得罪人,怎么会骂人呢。 “你是不是记错了?” “呵。” 安褚辞只是冷笑一声两步上前,“你确定你不认识了?” 盯着他好久,莫之阳还是摇摇头人,“不认识。” 得到了这个回答,安褚辞突然暴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硬的将人拉进怀里,一把拦腰把人抱住,半拖半抱的把人拉出去。 “你!” 莫之阳刚想挣扎,被握住的手传来熟悉的触电般的感觉,是,是老色批!呜呜呜呜,他终于来了。 那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就把眼眶逼红,也不反抗了。 不由分说的把人带走,安褚辞以为他会反抗,但是没有,小少爷一直很乖顺的倚在他的怀里。 抱人上马,安褚辞本来想吓吓他,却看到他红着的眼眶心一下就软了,解下身后的大氅将人盖住,一夹马肚。 白马跑了起来。 “将军,安将军!”二少爷不肯放弃,追着马儿跑。“安将军,你别走啊,你为什么要带走小狗儿。” “要带也该带走我才对啊。” 结果,回应他的就是没马蹄溅起来的灰尘。 莫之阳乖顺的在他怀里,大约是太害怕就抓住他的腰侧的皮带,不敢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但莫之阳还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系统,你知道老色批叫什么名字吗?” “不就是叫老色批吗?”系统也没认出他。 “我要跟老色批说,我要吃肉,红烧肉叫花鸡还有烤猪蹄,呜呜呜,我好馋。”小白莲已经想好怎么办,怎么从这位将军的身上扣点吃的。 安褚辞骑马将人带到临时住的小洋楼,自己先下马,再把小少爷抱下来。 “将军!”副官想上来帮忙,只不过伸出手而已就被瞪了一眼。 那眼神,是不满心爱的宝贝被觊觎染指,阴狠毒辣,吓得副官马上收回手,安分的跟在身后。 抱着小少爷进去,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安褚辞直接把他抱上二楼的房间,把人丢到床上。 “唔~~”底下软软的床垫和被褥,让莫之阳有些怀念,好久没有睡到那么软乎的床了,随即收拾好心情,准备一场可拿下奥斯卡的戏。 安褚辞揭开大氅,就看到小少爷蜷缩成一团,眼神里流露出不安和恐惧,像只被抓到的幼崽,那么不安那么害怕。 “你还是没想起来我是谁?”安褚辞随手把大氅甩到床尾,站得挺拔如松,英俊如铸的脸庞上皱着眉头, 对,刚刚在想获奖感言,所以没空想你是谁。 “求求将军放了我好不好,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莫之阳慢慢爬起来,一点点挪到床头,背靠到床头柜时才得到一点点的慰藉,缩成一团。 看小少爷这样子,是真的忘了自己。 安褚辞不高兴了,左膝盖抵在床沿,烦躁的拿下头顶的帽子,“你记不记得,你家里有个佣人,天天被你欺负,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你言语辱骂?” “嗯?!” 莫家之前的佣人,不就是安褚辞,莫之阳瞪大鹿儿似的眼睛,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主角受,不对,老色批居然是主角受。 所以,老色批就是那个躲在别人怀里,大鹏展翅,嘤嘤嘤的灰姑娘主角受,我不理解。 再看他的长相,和之前判若两人。 那时候的安褚辞虽然壮,但脸面黄肌瘦的,又黑黢黢的,看不出这样的好相貌,还觉得这个位面的人口味不一般,喜欢这一款的受。 虽然但是,戏还是要继续演的。 闪开,我要开始角逐奥斯卡了。 “我,我记起来了。”莫之阳的眼神从惧怕到空洞,麻木的松开抱紧膝盖的手,跌坐在柔软干净的大床上,“你是来杀我的吧。” 好像一个接受了命运的悲惨少年,仰起头一脸苦笑,眼神闪着泪花,“爸妈都死了,我也一直被卖来卖去当佣人,本以为能活下去,没想到遇到了你,都是我不好,对你那么坏。” 说着,抹掉眼角那一滴清泪,“你杀了我出气吧,反正我一个孤儿,什么都没有,如果我的死能让将军高兴,能补偿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的话,把我杀掉吧。” 安褚辞掏出腰间的枪,枪口抵在他的下巴,轻挑的将人的下巴抬起来,“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得好的话,说不定我就不杀你了。” “将军请问。” “那时候你辱骂我,是因为我比你壮?你时常看着我发呆,是因为觉得我好看?”枪口轻挑的从小少爷的下巴,慢慢的挪到锁骨处,安褚辞眼神一暗。 衣服有点大也破,可以轻易的看到小公子漂亮的锁骨。 这个谣言有点大,莫之阳回想起那时候,好像就是自己很诧异这位面攻的品味,所以多看几眼,就几眼,要是让自己知道谁传出这话的,一定告诉他。 这种谣言很好,以后继续传。 “我...”莫之阳红了脸,贝齿咬住下唇,“我只是看了几眼,没有多看的,那时候你很,你很俊...” 期期艾艾的说完这句话,落魄少爷的脸,就染上晚霞,晕的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被这句话讨好,安褚辞用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看自己,“所以,你处处针对我,辱骂我是因为这个?” 那肯定不能说我是找死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莫之阳眼眶又红了,“将军,你杀了我报仇吧,呜呜呜~”说着一把握住他的手,“把我杀了你就能高兴,能补偿我对你做的一切的,什么死法我都愿意受着。” “呵。” 安褚辞冷笑着,上上下下的打量这落魄少爷,正是报仇的好机会啊,“什么死法都受着?”这话听着就好玩。 好家伙,我就客套一下你还真的要搞死我啊,搞死我你就要守寡了。 “是,我都受着,只求您给我一个痛快一点的死法。”莫之阳还在抹眼泪,吧嗒吧嗒的眼泪掉着,看得人心疼得很。 “你折磨我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让你死,一定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痛苦的死去。” 硬了,拳头硬了!这个家伙居然真的要老子死,杀掉吧,我决定守寡。 莫之阳刚要想怎么脱身,结果觉看到他裤子不正常的隆起,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软着声音抽噎着点头,“我,我对不起你。” 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到他的跟前,拽着他的衣角求饶,“将军,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我,我不想再受苦了,呜呜呜~~” 妈的,哭的人心软其他地方硬。 “受了很多苦吗?”在触碰落魄少爷的时候,安褚辞取下了皮手套,抚上他的脸颊,“那就咬着牙忍住了。” 莫之阳还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被一下扑倒在床上。 “将军,您...唔~~~” 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安褚辞的亲得像狼一样,又急又狠,莫之阳都怕被他吞进去,舌头都麻了。 “你,你要把我吃掉吗?”莫之阳慌了神,捂着被亲的艳红的的嘴唇开始哭,“对不起,安将军对不起,呜呜呜。” “要吃东西的人不是我,是你。” “什么意思?” 刚开始莫之阳还不知道,接下来就明白了,这真的很有难度,真的老大一个。 吃冰棍也不错,但老粗一根冰棍,你还舔不化,这就问题很大,到最后,嘴巴都没有了知觉。 老色批的冰棍=老冰棍。 “别咬了,脏。”莫之阳声音沙哑,早知道今天会遇到老色批,一定要洗澡,我现在像是一条腌制入味的咸鱼。 老色批在啃咸鱼。 “那儿都是香的。”安褚辞嘴巴没空,含糊其辞。 被这一夸,莫之阳红了脸,你的口味还真独特,要是知道你喜欢,我三天不洗澡让你香个够。 全身像是被狗啃一样咬了个遍,莫之阳轻轻推他一下,红着脸问。 “安将军,你,你要怎么弄死我?”?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六) 安褚辞笑了,捏住他的下巴,凑到耳边,“你觉得呢。” 落魄少爷瞪大眼睛。 还没等说话呢,一个狠心的就撞开了大门,刚进门,路不熟有点麻烦,就卡在门口了。 这来都来了,不进去说不过去啊。 安褚辞只会安慰他,“你别哭。” “呜呜呜~~” 淦,你妈的不哭,不哭才怪,莫之阳心里暗骂:这一个老色批,真的是遇到的最菜的一个。 不上不下的好久,终于决定硬闯,于是乎趁着门不注意,直接闯进去。 不过还好,行人进去了就是胜利,开了门走了一遭,再进来出去就轻松不少。 不管远近都是客人请不用客气,进进出出的次数多了,也就熟练了。 尤其是安褚辞,整个跟疯狗一样。 莫之阳终于明白,他说的那一句你觉得呢,是怎么回事,要死,说要我死,真特么的不是开玩笑了。 怀里的人已经昏死过去,安褚辞至始至终都没有脱掉身上的白色衬衫,把人搂在怀里,“八年了。” 总算把人抱进怀里了。 要说当初,安褚辞真的是恨极了这个纨绔嚣张,目中无人还谎话连篇的少爷,要说什么时候改变的。 大概是那一天深秋,秋高气爽的,他从灌木丛里爬出来,那眼神闪着光,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星河。 只看他的眼睛,就恨不起来,甚至之前对他的坏印象也一扫而空,就好像他变了一个人,这感觉说不上来,反正不讨厌就对了。 他不再找自己麻烦,但总是动不动盯着自己发呆,有时候会摇摇头,有时候就看看自己的细胳膊,闹不清在想什么。 直到那一天,隔壁邻居的那个少爷找到自己,给了十块大洋说叫自己离开少爷,还说什么少爷看到他觉得壮硕,觉得好看。 原来他一直看着自己,是因为觉得壮,他觉得好看。 这是什么怪癖,要离开这里就需要钱,安褚辞没有愧疚之心的收下那十块大洋,然后没有履行诺言,还是继续留在莫家。 那一天下雪,少爷拿着热水袋被褥进来,把人和心捂得热热的,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就经常送袄子吃的什么的,也不说话,就悄悄放在屋里,但那东西,一看就是他给的。 虽然对他不舍,但自己不可能永远当一个佣人,乱世之中,谁都有爬上顶层的权利,只要你有手段。 青龙岂是池中物? 安褚辞有手段有野心也有城府,在冬至那一天,带上小少爷给的盘缠袄子和那一条绣着太阳的手帕,就走了。 离开八年,整整八年,终于把人找到。 他在心里种下了一棵树,八年时间枝繁叶茂,扎根之后也砍不了,只能把人抓回来,让他继续浇灌。 顺带手,浇灌浇灌他。 “谁要是想带走你,我就杀了他。”安褚辞知道,不仅自己在找他,虞丞也在找,自己也正是听说虞丞昨天晚上来了秦家,派人打听过后才知道,原来莫之阳在这里。 只是虞丞太蠢,被秦家人忽悠走,但自己不傻,所以顺利把人找到。 找到的第一天就把人丢床上太心急? 八年了,整整八年,这还叫心急? 莫之阳在迷迷糊糊中,就好像听到有人敲门,然后身边动了一下,但实在是太累了,根本睁不开眼睛。 缓了缓又睡过去。 曾副官在门口等着,好久才看到将军出来,这是第一次见将军的皮手套摘下来了,“将军,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有件事需要你拿个主意。” “嗯。”安褚辞重新带上皮手套,把帽子也戴好,“叫人看着,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间房。” 老子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不能被其他人打搅。 “是。” 莫之阳再次被饿醒,睁开眼睛看到陌生又熟悉的房顶,有些感慨,“躺下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动的天花板啊。” “你很爽,我知道了。”现在的系统也茫然。 “你说,安褚辞是老色批,那他就不可能拿灰姑娘的剧本,所以你输了,这个灰姑娘剧本,有可能是主角攻,那个什么李将军的。”莫之阳一遍揉着腰一遍分析。 系统显然不愿意认输,“说不定,也许,可能,老色批还是灰姑娘剧本呢?” “那你让他嘤嘤嘤一个试试,他那狗脾气,把主角攻头儿拧下来,再给我表演个胸口碎大石,这个可能性还有点大。” 莫之阳想翻个身,奈何腰太酸动不了,“妈的,他憋了多久啊,活脱脱跟个饿狼似的。” “我不管我不管,虽然安褚辞是老色批,但不代表我也会输,说不定会有反转呢?”以为赢了宿主,结果什么都不是,可恶,系统咽不下这口气啊。 呜呜呜,这八年都以为自己稳赢,结果又是输,系统哭戚戚不甘心。 “行行行。”莫之阳安抚着系统,捂住肚子,“我好饿。” 这话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但那个人只是象征性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进来,进来之后看到床上的人也是一愣。 赶紧低下头,示意后边的两个穿着短衫的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匆匆离开,全程都不敢多看一眼。 一个人捧着干净的衣物和鞋子,另一个人捧着吃的东西,莫之阳权衡再三决定再赖会儿,腰好酸不想起床。 结果,安褚辞处理完事情进来,就看到他还躺在床上。 “你,你来了。”莫之阳见到他吓得一哆嗦,猛地把被子拉过头顶,也不知是羞还是怕。 安褚辞脱下手套,有些不高兴,“怎么着?见到我那么害怕。” 其实,安褚辞也不知道和他怎么相处,毕竟八年不见面,想抱住又怕他痛,但松手又不可能松手。 想让他像以前那样,在自己面前做个嚣张跋扈的少爷,有我宠着,但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好,只能冷着脸。 “不,不是。”莫之阳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脸红扑扑的看着他,“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 后边的话是再也说不出口,羞得很。 “这也是惩罚。”安褚辞走到床边坐下,抚着小少爷的脸颊,警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如果有异心,我就一枪崩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莫之阳乖顺的点头,不敢惹怒这个人。 “起来吃饭穿衣。”安褚辞站起来。 但莫之阳没有起来,“我能不能再休息一会儿,我好久没有睡过那么软的床,我想再休息一下。” 一听这话,安褚辞眯起眼睛,他之前受了那么多苦吗?软床都没有睡过,按理说他家里不穷才对。 看到他眯着眼睛,莫之阳故作紧张的想要爬起来,却在撑着要站起来的那一刻又软倒下去,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对不起,我好没有用。” 看的安褚辞心疼,起不来就不要起来了,好好休息休息。 说完,转身去桌子把吃的东西端过来,放到床头柜上,“吃点东西。”端过一碗菜粥和牛奶。 “我,我可以吃吗?”莫之阳看着他碗里的东西。 安褚辞眯起眼睛,冷声质问,“怎么,怕我毒死你?” “不是,粥里有肉,小狗儿没有资格吃肉。”莫之阳被他这一质问吓得又躲进被子里,做足了也该被人虐待救了,小心谨慎的样子。 一听这话,安褚辞心里不是滋味,把碗塞到他手上,“都给我吃下去。” 这小少爷,到底受了多少苦,才会从原本天真跋扈的性子,变成现在小心翼翼。 “谢谢将军。”莫之阳红着眼睛张开嘴把青菜肉粥喝下去,大约是太久没吃肉,激动地都不舍得吞咽。 搞得安褚辞想笑又心疼,掏出枪开始在手里把玩,“咽下去,否则...” 看到他掏枪枪吓得赶紧咽下去,莫之阳满心期待的张开嘴吃下第二勺,“好好吃。” 安褚辞很喜欢这样喂少爷吃东西,他眼睛亮亮的,吃的心满意足,压下心里的欢喜,冷着脸警告,“再喝杯牛奶。” “好。”莫之阳听话的端过牛奶,咕咚咕咚喝完,身上有点劲儿了,“将军,你把碗放下,我等一下穿好衣服去洗碗。” “谁叫你洗碗的。”安褚辞接过他手里杯子随手放到一边,“好好给我待着。” 莫之阳急了,一下拽住他的袖子,“不行的,小狗儿不能光吃不干活,要被打的。” 闻言,安褚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掐住他的下巴警告,“就算要干活儿,那也不是干这样的活儿。” “嗯?”你个老色批,莫之阳心里明镜似的,却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歪着头,“将军,我没读过书,什么都不会干,可能细活做不了。” “可不是细的。”安褚辞随手把托盘放下,那边还有事情得先去处理,就先走了。 目送他离开,莫之阳收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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