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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着看向来处。 “舒姨,”姜今也脚步微顿,向她行礼,然而膝盖刚一弯,就被林远舒扶起来。 她一身青黛色袍衫,发髻上仅着木簪,看向姜今也的目光宁静慈和。 姜今也却突然想起过去几年,每每林远舒生辰她同裴妄怀一起来时,林远舒的眼神都不似如今这般平和,多了几分冷淡。 “小也来了。” 听到林远舒的声音,姜今也回过神来。 她转身从紫苏手中接过木盒子,双手递给林远舒,“舒姨礼佛,平日里喜欢誊抄经书。” “这是上好的端砚,就当是借着舒姨生辰,投您所好。” 她说着说着便笑起来,少女的笑声清脆,笑颜明媚,任哪个长辈看了,都极为舒心。 林远舒让她坐下,又命人将端砚仔细收好,看着她故作愠怒,“你这小姑娘,倒是许久没来看我这老人家了。” 姜今也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讨巧回答,“前段时日因为贪吃,食物相克却不知晓,生了病,怕过了病气给舒姨。” 她与卢鸿宇之间的事,除开永定侯府之外,几乎没人知道。 更何况这当中还夹杂着阿兄双重性格之事,她不知道林远舒是否知道这些,下意识不想提起,便捡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说。 林远舒拉着她的手仔细瞧了瞧,“看着是瘦了点,今日吩咐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式,不用跟舒姨客气。” 她是已过世的仁德长公主唯一的女儿,身份尊贵,但如今丧夫,唯一的儿子也没与她一府同住。 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晚年凄凉。 不过林远舒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更何况那些人也不敢到她面前乱嚼舌根。 她深居简出,不喜人多嘈杂,也不似京中其他高官侯爵的夫人一般乐于互相走动寒暄,说是生辰宴,其实就只是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罢了。 但所谓的家里人,往年只有姜今也和裴妄怀。 今年裴妄怀没来,饭桌上的人就更少了。 因为礼佛,虽然林远舒未曾刻意食素,但荤腥确实用得比旁人少。 姜今也一看满桌的膳食就知晓她的用心,晚膳很给面子地吃完了一整碗米饭。 而今日的早些时候—— 京城城郊的千佛寺中。 男人一身绛红色锦袍,长身玉立于寺庙后院的禅房台阶下。 他抿着唇,面上有些严肃,昨夜眼底的那些偏执与阴鸷,此刻被他尽数压下。 “听闻圆方大师所抄经书一字难求,今日裴某厚颜,特求大师相赠。” 他已在禅房门前站了一个多时辰,可圆方大师始终未曾开门,亦未曾新赠他经书。 拿不到经书,他是不会回去的。 但裴时渊这样的人,何曾这样规规矩矩地恳求别人。 即使这人是佛法融通的圆方大师。 若不是因为昨日毁了姜今也的经书,今日他亦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禅房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就这么又站了两刻钟的时间之后,房门终于缓缓打开。 可出来的却不是圆方大师。 而是个小沙弥。 “阿弥陀佛。” 小沙弥朝裴时渊的方向行了礼,缓缓道,“施主还是请回去吧。” “师傅说了,经书只赠心诚有缘人。” “施主并非,还是莫要强求。” 闻言,裴时渊眼眸微眯,眼底森冷逐渐汇聚,正要开口,衣袖就被一旁的擎风拉住。 他提醒道,“侯爷,经书...” 经书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姜今也必然不想看到他与这圆方大师起冲突。 裴时渊一句话哽在喉间不上不下,倒是让他面上神情愈发阴冷。 “还请大师赠书。” 他倔得跟头驴似的,即使被小沙弥拒绝,也仍旧耐着性子站在原地。 只是这耐心瞧着像是快要用尽了。 而小沙弥话已经带到,硬着头皮不去看面前这男人足以杀人的眼神,转身入了禅房复命。 时间一点点流逝,禅房的门不动如山。 裴时渊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流逝。 若是按他自己的性子来,只怕这禅房都得被夷为平地。 可如今是为了姜今也来求的这经书,万不能再出现什么差错。 昨日落过雨后,今日是个大晴天。 午后的日头正盛,不多时便在他额间晒出细密的汗。 望着紧闭的禅房门,裴时渊心中头一次生出些许恍惚。 “什么是诚心?”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但候在他身后的擎风还是听到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什么都没说。 裴时渊紧抿着唇,眸底闪过一丝阴戾又嘲讽的笑。 什么是诚心? 像裴妄怀那样就是诚心吗? 他倏地想起来,四岁时林远舒生病,病得很重。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病床上的林远舒,记起曾在千佛寺看到的那些虔诚香客跪在佛像前祝祷的模样。 于是他带着陈叔,偷偷跑到千佛寺,在佛像前跪了一晚上。 直至翌日府里的人传来消息,说林远舒退烧能吃些流食,正在好转。 那时陈叔宽慰他,定是因为诚心的祷告让佛祖听到了,所以林远舒才能好起来。 可如今,他的诚心哪儿去了? 裴时渊唇边的笑意逐渐放大,可眼底却不带半分笑意。 那狭长的黑眸里,满是阴鸷森寒。 那些诚心,许是都在裴妄怀身上吧。 裴时渊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廊道下那个以遒劲笔力写成的“禅”字上。 脑海中头一回闪过一个极其危险的想法—— 若此时此刻是裴妄怀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他登时弓下|身躯。 头疼欲裂。 擎风上前扶住他,“侯爷!” 裴时渊摆了摆手想说他没事,可脑海中却全是裴妄怀虚虚实实的声音。 “诚心”两个字犹如巨大的紧箍魔咒一般,狠狠掐住他额间跳跃的神经。 他膝盖猛地一弯,整个人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侯爷!” “无、碍。” 他咬紧牙关吐出这两个字,视线却在下一瞬变得模糊。 午后申时过半,他守在千佛寺的第三个时辰。 太阳逐渐西斜,日光拉长了他单膝跪地的身影。 四周安静无声,只有他心底的两道声音在来回撕扯。 寺庙之中陡然响起了撞钟声。 就在这一霎,他剑眉紧拧,眸光蹙然一变。 再抬眸时,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不解。 裴妄怀看着眼前的建筑,低声开口,“我怎么会在千佛寺?” 他声音微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肃冷。 擎风面上一喜,“侯爷!” “我为何会在这儿?” 擎风知晓如今在自己跟前的是裴妄怀,而不是裴时渊。 他用极快的语速,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末了,道了句,“这个时辰,小姐应该已经入了郡主府。” 裴妄怀语气有些沉,“她可是另备了生辰礼?” “这个...”擎风摇头,“属下不知。” 他们主仆二人先于姜今也出门,一直就在这千佛寺里,姜今也有没有另备礼物,确实无从得知。 听罢,裴妄怀眉心蹙得更深。 他与裴时渊这么多年共存在这一具身体之中,虽然不至于时刻想着要消灭对方独占身躯,可除了裴时渊沉寂的那几年,其余时候他那欲同他较个高下的行径可不少。 按照擎风的说法,这或许是头一回,裴时渊主动“让”自己出现。 所以,是怕小也伤心么? 一想到姜今也,他心头似被股莫名的情绪攥紧。 裴妄怀抬眸,幽幽视线落在那扇禁闭的房门之上。 须臾,他抬步迈上那几级台阶,立于禅房门前,语气郑重,掷地有声,“裴某狂悖,言行得失还请圆方大师赐教。” 禅房之中依旧没有动静。 裴妄怀却并不在意,又道,“经书难求,定当万分珍重。” 话音落,风声起,卷起一侧落叶沙沙作响。 半柱香后,禅房的门终于再度打开。 第24章 裴时渊就是故意的。 天色渐晚,夜风拂动。 千佛寺的那棵许愿树传来铃铛的清脆碰撞声,在这空寂幽静的寺院之中,犹如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一般,泛开阵阵涟漪。 裴妄怀手中捧着一个木盒,与圆方大师话别之后,大步离开千佛寺。 擎风见他终于拿到想拿的东西,神情也放松了些。 在男人踩着马凳入马车车厢时,问了句,“侯爷,咱们是现在直接去郡主府?” 裴妄怀正要掀开帷裳,听到他的话时,目光正落在自己绛红色的袖子之上。 下一瞬,他语气略带嫌弃,“先回府换衣服。” 这颜色丑得他眼睛疼。 “是。” 话落,马车往永定侯府而去。 —— 戌时初刻。 宁良坊的郡主府门外。 姜今也拎着裙摆迈过门槛,步伐蹦蹦跳跳,显然心情不错。 然而一下台阶,她就看到郡主府门前停着的马车有些奇怪。 外观简单却很宽大,马车顶没有挂着任何能证明身份的徽识。 她四下张望,确定这并非是自己来时所乘的马车。 正要开口让擎月上前检查一番时,帷裳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挑起。 裴妄怀那俊逸清润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之中。 “小也,过来。” “阿兄!” 姜今也眼底倏然一亮,“你何时来的?” 她小跑至马车窗牖旁,仰着脑袋,笑意盈盈望着他。 裴妄怀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看她拎着裙摆小跑过来,看她站定在马车旁,看向自己的眸子里满是惊喜。 晚风微凉,在夏夜里清幽拂动。 连同姑娘朝他奔来时的步伐,还有那旋开一朵朵弧度的裙摆。 他的心猛地被狠狠一拽。 突然反应过来,她没有因为经书被毁而生气,也没有伤心,是吗? 裴妄怀黑眸里似有暗潮涌动,却也只是隐在万般克制之下,道了句,“先上车。” “嗯,”姜今也重重点头,绕到前头上了马车。 直至在马车车厢内坐定,看到身旁男人一身玄黑绣金边锦袍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裴妄怀。 不是裴时渊。 昨夜她离开书房时,雨还在继续下着,一直下到今晨。 直到她出府时才开始放晴,午后出了太阳。 那时他已经离府,她不知道,裴时渊是何时换成裴妄怀的。 她也很想问,昨日在书房那样,是不是真的对他的身体没有影响。 姜今也心中有疑有担忧,但又想起昨日陈叔所说的话。 陈叔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或许,无论是裴妄怀还是裴时渊,都不想让她担心吧。 这般想着,她压下自己心中的好奇,换了个话题,“阿兄是来接我回府的吗?” 裴妄怀没有回答她,而是抬手在车厢壁上轻敲,外头的人会意,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他道,“你来时所乘马车,已经先回去了。” 说罢,他从拉开一旁的小柜门,将放在里边的木盒拿出来。 有淡淡的檀香弥漫开,和昨日她从千佛寺求回来的那个木盒味道一样。 姜今也垂眸。 颜色和款式也一样。 “这是...?” 裴妄怀轻咳一声,直接将盒子打开,里边是一本与昨日并无二致的经书本。 姜今也明白过来,惊喜道,“这是你去千佛寺求的?” “是,”裴妄怀点头,视线落在她笑得璀璨的眉眼间,只觉自己今日这一趟没有白跑。 “谢谢阿兄!” 姜今也将经书连同木盒一起接过来,“现在有些晚了,等我过几日再来趟郡主府,把经书交给舒姨。” “她要是知道这经书...” 是你求的,说不定心里会很开心。 然而下半句话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姜今也下意识抬眸看向他,男人五官深邃、线条冷硬,不笑时气势全开,肃沉许多。 同她一起时才会稍缓一些。 此刻听到她提到林远舒,裴妄怀仍旧是那副冷沉淡漠的模样。 彷佛林远舒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姜今也自七岁起在他身边长大,而林远舒虽然和裴妄怀母子关系淡薄,却从未对她有过半分苛责。 甚至尽她所能的疼爱。 姜今也念着裴妄怀与林远舒的好,却也从未想过去做那什么让他们母子“冰释前嫌”的举动。 这种行为看似贴心,实则完全没考虑到他们二人的想法。 她不知裴妄怀和林远舒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变成如今这副生疏冷淡的模样,但两人有各自的考量,如今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局面了。 裴妄怀并不遗憾错过生辰宴,到了郡主府门前但却没有进去,其实都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一想到这儿,姜今也转移了话题,“阿兄今日一早出门,就是为了去千佛寺求这经书吗?” “是,”裴妄怀倒是没做任何隐瞒,直接了当地承认。 他一直看着她,明知道昨日在书房的事是裴时渊做的,并非自己,眼底却依旧潜藏着歉意。 姜今也笑了笑,“圆方大师的经书可不好求赠,阿兄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其实...没关系的。” “你也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 姜今也抬眸,唇边的笑温柔而又美好,定定看着他。 既是在看他,也是在看裴时渊。 “我知晓昨日在书房,阿兄弄坏生辰礼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成心的。” “所以,我并未因为这件事生气。” 少女的目光清澈而又明亮,裴妄怀分明能看到,她眼底是毫无保留的信赖。 他敛下眸子,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沉,“你又重新准备了什么生辰礼?” 她觉得裴时渊不是故意的,却不知道那其实是他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想法。 而这,他何尝不曾想过拥有。 裴妄怀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 那样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行事,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样的事,他想做许久了,可作为裴妄怀,他从未做过。 而裴时渊,却好像每一次都会这般随心所欲。 在裴时渊没有沉寂的那几年,裴妄怀为裴时渊收拾过不少这样的烂摊子。 如今听姜今也说他不是故意的,裴妄怀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裴时渊就是故意的。 而他竟开始有些羡慕这样的故意。 第25章 男人离开凝曦院的背影挺拔却又寂寥 马车一路辚辚而行。 从郡主府回到永定侯府,不过两炷香的时间。 下了马车,擎风陈叔和擎月紫苏皆识趣儿地落后前头两位主子一大截。 府院之中,蜿蜒的回廊下点缀着明亮的烛火。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被拉长着映在地面上。 风一吹,烛火动,身影动。 好似缠绕。 把姜今也送回凝曦院,裴妄怀叮嘱她早些休息,便要离开。 谁知刚一转身,袖子就被一股微小的力气握住。 姜今也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阿兄,昨日在书房...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裴妄怀缓缓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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