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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绝不会伤害你。” “可?是你这样?子?……我看不下去。”林德喘了口气,“你只?许吃我一个,不能?再害别人了。” 奚存青脸抽了仇,沉默半晌说:“得水,你心真善。” 他?慢慢低下头,牙齿在肩上流连,似乎在寻找最适合下口的地方,轻轻咬了咬,犹如梦呓般的轻声:“得水,你真的不怕疼吗?” “为了你。”林德心中默念,为了你不彻底堕入魔头境界,“我不怕疼。” 第0880章 慈航聆滴 奚存青吃掉了林德肩膀胸口附近四分之一的血肉, 他身上的伤口完全恢复了。林德小心地拉起衣服遮住空荡的白骨,除了在奚存青埋首啃噬血肉的时候还有些许酥麻疼痛,现在居然完全不疼。 林德想起了母螳螂的故事, 听说母螳螂会在□□完后吃掉公螳螂, 为了防备公螳螂挣扎逃命, 啃咬的时候会给公螳螂注入一种毒素,令公螳螂身体麻痹,就算逃脱了也跑不远, 慢慢地被母螳螂没有痛苦的一口口吃掉。 奚存青呢, 你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奚存青吃饱了,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看着单薄的衣物挂在骨架上,空处有些下凹。他伸手拉了拉, 神色几度阴晴不定,突然说:“我带你去慈航宫。” 林德还没?反应过来:“去慈航宫干什么?” 奚存青拉着他的手:“陪我走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德无法抗拒他的意见,只好随行。路上还有些疑惑:现在魔道势大, 清宵山迁离祖地, 教宗更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其?他声名?显赫的门派如青囊林、御甲门、行云宗都毫无动静,慈航宫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事实证明慈航宫还在, 不过尽管庙门敞开,入门拜谒的香客依然极少, 门庭冷清,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尚孤独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踏入佛门,扑面而来的檀香与香火味不禁让林德有些感?慨, 千年古寺就是千年古寺啊。一时沉寂,积累的香火信仰依旧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定之感?, 反观大魔头奚存青就显得不太自在,神色扭曲。 “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奚存青拍拍他的手:“你不用管。” 他牵着他的手,径直去找住持,毫不客气地直呼名?讳:“希叶吠昙!希叶吠昙!秃驴出?来!” 林德一听这个名?字就心一紧,希叶吠昙不可能是慈航宫住持,可在劫象里,这么荒唐混乱的缝合就出?现了。 希叶吠昙出?来了,他一身黄色袈裟,面容还是林德熟悉的那?个冬鱼的形象,面容白净俊美?,无愧于“飞羽白鹤”之名?,慈悲和悯,双手合十?:“魔王大人?千里迢迢光临本寺,有何贵干?” “想在你这庙里休养一段时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希叶吠昙诧异地看着他,目光落到林德身上时,似乎从单薄下?凹的布料中看到了令人?悚然的真相,慈悲之色更柔和了,定定地望着林德:“施主舍己为人?,贫僧佩服。” “用不着你来说没?用的场面话!”奚存青显得格外暴躁,宛如支使仆人?般大呼小叫,“快去准备斋房!” 希叶吠昙为两人?准备的斋房是偌大的慈航宫顶清净的一块地,出?门就是森幽幽的竹林,浓绿成?荫。只是修竹虽文雅,却是容不下?其?他树种的,它生长力太强,一般树种根本竞不过它。要是任由?生长,深埋于地底的竹根窜出?竹笋,往往能轻松顶破金砖,掀开巨石,挤动墙壁,乃至动摇建筑根基,故要常常刨根灌沸水,如此才能叫肆无忌惮疯长的修竹收敛几分?。 希叶吠昙唠叨了一番住这里该注意的事,似乎很重要,又好像不重要。 林德看着堂前一片修竹,陷入了冥冥的思考。 这片竹林……真的很像记忆里那?片竹林。 希叶吠昙的声音又在耳畔边响起,他说这座聆滴堂不远就是地藏菩萨殿,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可去那?里拜一拜。地藏经是佛门超度亡魂的重要经书,尽管魔王大人?罪业之深,绝不是抄经书能够抵免的,但抄经书本身,对?他的伤势休养恢复就是一件好事。 林德回过神来,浅笑道谢。 “得水。”奚存青收拾内堂里屋的陈设,走出?来面色不善。希叶吠昙合十?行礼:“二位慢聊吧,无事时可来听听僧众说法,寺内一切殿阁,除非落锁之地,尽可游览,勿要滥动就行。” 奚存青摆手:“你这个秃驴就是话多,婆婆妈妈,快滚快滚。” 希叶吠昙毫不生气,飘然离去。 奚存青坐下?来,下?意识地想搂住他肩膀,想起他半边已经是空荡白骨,搂着怕是会?疼,就垂下?了:“喜不喜欢这里?” 林德甜甜蜜蜜地笑:“喜欢,非常喜欢。” 奚存青刮了刮他鼻子,表情是不掺一丝假的宠溺:“这里对?你身体好,能帮你恢复。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他表情扭曲了,“我担心我会?把你吃完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时间林德几乎以为自己不是个人?,而是只肉鸡,是活太岁。只要割下?一块肉而不刨根,就能取之不尽万世不竭。 但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奚存青摩挲着他脸颊,温声说:“屋里我收拾好了,想躺就随时躺着,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林德想了想,拉起他的手:“我想去这四周逛一逛。” 首先去看的就是距离最近的地藏殿,奚存青明显很不喜欢佛殿,更不乐意踏进殿内一步,他抗拒厌憎,林德就不进去了,任何佛殿都是在门口看一下?,最后在荷池中心亭停下?歇息。 “累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德闭了闭眼,肩膀空虚的骨架有种奇特的膨胀感?,他有些哆嗦地呻吟:“存青,我冷。” 奚存青抱住他,呵着气:“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只余骨架的肩膀还是那?么空,空得令人?难受。林德啜泣起来,奚存青搂紧了他,小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林德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哭过一场,睡过一晚。林德心态出?奇地平静了许多。该发泄的已经发泄完了,他早起洗漱后第一件事就是走进地藏殿,拿了桌上的香点了三支,向地藏王菩萨拜了一拜,插上香,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抄写经文,边抄边念。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 他感?觉到奚存青就站在殿门口,直直望着他,目光深凝长远。他那?么厌憎佛殿香堂的烟火气味,可还是一步跨过了高高的门槛,坐在了他身边。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奚存青闭上眼,无声无息。 地藏经一万七千字,林德从早抄到晚,到傍晚时殿内香烛一齐亮起,照得殿内亮如白昼。林德抬头嚯了声:“好奢侈啊。”停下?来揉着手腕呵气。奚存青拉过他的手搓揉:“好点了吗?还抄吗?” “不抄了,眼睛痛。”林德摇摇头,“你难不难受?” “我好得很。”奚存青语气硬邦邦的,“回去吧。” 回到聆滴堂,奚存青明显自在轻松了许多,扒开他衣服看了下?,含笑道:“果然好了许多了。” 创面可怖的伤口肉眼可见地长出?了新肉,看长势三四天就能完全填满。 伤口的长势速度也超乎了林德自己预料,抄经书抄了三部?半,被吃掉的就全部?补回来了。期间奚存青没?少给他准备吃的,大鱼大肉素斋素面好生伺候着,日常泡着红枣枸杞茶,糯羹甜汤变着花样出?现,偶有僧人?踏足地藏殿都吐了,说现在的地藏殿怎么一股肉腥味。 奚存青眼神冷厉:“关你屁事,快滚!” 林德倒是修身养性得清心寡欲,抬头闻了闻:“确实有股肉腥味。” 奚存青冷笑:“佛门中人?惯爱虚张声势。人?不食肉,病病殃殃!你要是不吃肉,哪会?恢复得这么快?” 林德一笑,不语。 奚存青袖手看了他一会?,没?由?来的心生烦躁:“别抄了。” 林德顿笔抬头:“怎么了?” 奚存青一把钳住他双手压在头顶上,骑在他腰上:“想吃你。” 林德挣扎起来:“别在这……回房去。” “我不。”奚存青稳下?来,利落地剥开衣衫,露出?新生的如荔枝般鲜嫩的肌肤。毫不怜惜地留下?点点红痕。林德挣扎得厉害,内心惶恐又无措:这里是佛殿,外头可能还有僧人?进来…… 他想张口说话,先是被堵住唇舌,半点声音发不出?来。奚存青定死了他双手,腾出?手将他两条腿强行掰开架在肩上,林德惊恐地睁大眼——他直接进来了。 接近小半个月没?碰,奚存青心焦如燎,又快又急。林德理智被撞得乱七八糟,扭头睁着朦胧的眼,看到香案铺的明黄色垫布,垂着松散的流苏,从供桌底下?能看到莲台一角。 奚存青突然解了他哑穴,狠狠一撞,走神的林德立刻嘶哑地喘了声,头晕目眩。 事情一旦开了个头,立刻急转直下?,理智困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佛殿空旷,耳畔都是淫靡叫声的回音,把残存的羞耻打了个粉碎。再怎么心生愧悔,也无济于事。 奚存青战过一轮,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又把他翻了个面,跪在蒲团上,手掌心在冰凉的金砖上磨蹭,被拱得一下?下?往前,终于一手搭上了香案。 紫檀木香案沉重无比,其?上摆了金质的香炉与烛座,众多香花贡果,林德将半身的力气都压在桌上,供桌也没?翻倒。 他微睁着眼,看地藏王菩萨微微低垂的慈悯面容,胡思乱想,在菩萨眼里,我大概是罪不可赦的吧,佛前淫猥,实乃大不敬之大罪。 地藏王菩萨发宏誓愿,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可他连地狱都未必有资格下?,或许只能在轮回中尝尽苦头。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 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 第0881章 并刀如水 林德被折腾得又累羞耻心又全碎, 奚存青倒满足的很,心情愉悦地抱着他一点点地舔,从腿间到嵴背, 手?一下下地梳着头发, 亲昵地贴着脸颊声音慵懒:“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林德浑身没劲。 “别跟我赌气, 好吗?”奚存青声音无限温柔无限包容,顺手?拿了桌上贡的苹果?啃了一口,随即厌弃地丢远:“连果子都一股檀香味, 恶心。” 他拿了莲花果盆里一只橘子, 忍着不适的檀香味剥橘子,橘皮汁水飞溅成雾, 清新的果?香甜涩味。他心情好了些,缓缓吟道:“并刀如水, 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掰了一片橘子塞到林德嘴里,奚存青轻快地说:“再等等几日, 等橙湖的秋蟹肥美, 我陪你吃一次全蟹宴。” 林德闭了闭眼, 软弱无力地倒在奚存青身上,低声道?:“带我回去吧。” 奚存青抱起他回去休息, 林德浑浑噩噩的,沾枕即睡。 他生病了。 没由来的一场大病, 额头滚烫, 身体凉似如坠冰窟,被烧得意志昏昏沉沉, 少醒多?梦。 现实、劫象、梦境,混混沌沌的混合成一团, 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幻,气若游丝,滴水难进。踏进聆滴堂的医生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每个都是?束手?无措。 希叶吠昙委婉提醒林德生如此重病,可能不是?因为身体有病,还是?有心病,亦或是?冒犯了菩萨——奚存青走时只顾收拾了林德,没收拾蒲团。 奚存青勃然大怒,骂了希叶吠昙足足一刻钟。希叶吠昙身姿笔挺,面色淡然地挨骂,等到他怒火平息,瞪着血红的眼睛气喘吁吁,突然冒出?一句:“你想?要?我怎么做?” 希叶吠昙挂着和煦微笑:“自然是?给菩萨认错赔罪。” 奚存青走进他最憎恶的佛殿,执笔补抄林德之前未抄完的经书,闻着佛殿积累的香火檀香味头晕目眩,恶心作呕,宛如身处地狱般浑身不适,痛楚难当?。 他泪眼朦胧抄着,断断续续念经文上的文字:“尔时百千万亿不可思、不可议、不可量、不可说无量阿僧祇世界,所?有地狱处,分身地藏菩萨,俱来集在忉利天宫。以?如来神力故,各以?方面,与诸得解脱。” 与诸得解脱,谁来解脱我呢? 他浑浑噩噩抄着,念着经文,连夜抄了三遍,回去一看床上的林德还是?小命不保的凄凉样,当?场把希叶吠昙掐着脖子拎了起来:“你不是?说赔罪他就会好起来吗?” 希叶吠昙双脚凌空,神色依旧恬然不红不喘:“魔王大人觉得,仅仅只是?三遍经书便可抵消佛前亵渎之罪吗?” 奚存青更加暴躁:“那你想?要?我怎样?” “放下屠刀,诚心悔过,改邪归正,积德行善,方得正果?。” “去你妈的!”奚存青甩手?就把人扔到了墙上,砸出?一个坑。 他戾气不减,对着滚下来的希叶吠昙又是?一阵狠踩,希叶吠昙护住要?害,并不反抗,奚他踹了几下就觉得对着木头发火很没劲,悻悻地放过了满身鞋印的希叶吠昙,走到林德床前。林德被砸墙的那一下动静惊醒,睁着眼迷茫了好一会,有气无力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奚存青握住他的手?,央求似的说,“你病好长时间了,我还答应过你要?吃全蟹宴。老秃驴说你是?心病,不管怎么样,求你快点好起来,求求你……”他呜咽着,将林德掌心紧紧贴在脸颊上,哭得甚是?可怜。林德心下无力,气若游丝:“我……尽力试试看。” 或许是?心病,或许是?真的因亵渎冒犯地藏菩萨所?以?遭此劫难。于?情于?理?,林德既能被奚存青啃了半边肩膀血肉照样活动自如,区区头痛脑热要?想?恢复,也算容易。 林德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有点不愿意醒,宁可一觉睡死过去,永不起来最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一夕一念改了主意。他身体有所?恢复,现实、劫象的区别清清楚楚泾渭分明,不是?逃避就可以?无视忽略的。 奚存青见他身体好了起来,欢天喜地,连眉眼间的戾气都散去了不少,一心准备全蟹宴。 宴席当?天他给林德披上新做的白狐领儿?大衣,把人裹得紧紧的。林德有些好笑:“又不是?冬天,穿这么厚,想?闷死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存青促狭地眯眼:“是?不是?冬天,你出?去看就知道?了。” 林德看向窗,朦朦胧胧好像起了重霜,不禁有些疑惑,深秋蟹肥,可也不至于?寒凉到下霜雪的地步,难不成奚存青强行改变了这一片地区的天气? 待奚存青给他穿上厚厚麂皮绒靴子,抱着人走出?门?。林德扭头一看——嚯!扑面而来的广寒仙气,玉尘覆翠枝,别是?一番清寒之美。 奚存青抱着人径直走到庙中荷池的湖心亭。亭内早备好了舒适躺椅软座,红泥小火炉,一盘黄澄澄明艳如阳的圆溜新鲜大橙,一笼屉已经捆得结结实实的肥美螃蟹。环视水面苦荷抱雪,枝下冰棱片片,偶尔可见大红的锦鲤在冰下曳尾游过,心情亦如被冰雪洗过一番,澄明净爽。 奚存青将他放好,兴致勃勃地在小火炉上烧起水来:“先吃橙子,还是?先吃蟹?” “先把蟹蒸着吧,再吃橙子。” “我要?看你切橙子。” 林德促然地笑了下:“我一个病号……你还真是?不体谅我。” 话虽如此,林德还是?拿起了银刀准备切橙子,纯银打造的刀,还不知道?好不好使。他按着橘子一头,比划了两下,觉得锋利度还可以?,或许还真能切橙子。试着下刀,飞飚的橙皮汁雾让林德不禁闭眼撇头,等汁雾落定再彻底切断。 奚存青斜斜依靠在亭柱上,欣赏着林德切橙子。银白的刀,纤瘦皙嫩的手?,关节在寒凉的雪天里冻得有些发红,指腹因按着橙皮也摩擦沾染上了橙黄的颜色,配上鲜嫩多?汁的橙肉,活脱脱就是?一幅秀色可餐的美景。 橙子切分成八瓣,林德揉了揉冻得发麻的鼻尖:“好了。”奚存青拉起他的手?,一根根舔他指头。林德惊得往回缩,到底没争过他,任由他舔了个干净,又放到脖子上给他捂暖,歪头夹着手?拿起一瓣橙子,捏着两头翘起果?肉:“你先吃。” 林德低头吃橙,橙肉多?汁甜爽,满口余香。奚存青把剥下来的橙皮丢进笼屉最底下,自己也掰了一瓣吃,嚼到一半忽然欺身吻过来,渡了半块果?肉,唇舌交缠间有兜不住的汁肉流下来,洇湿了柔软的白狐狸毛。林德费尽力气才挣开他:“水开了。” 烧在红炉上的水开了,噗噗冒着热气。奚存青移离火炉,拿出?一罐泥封酒罐来,拍拍酒罐,眼角眉梢都是?轻快的得意:“猜猜这是?什么酒?” 林德细细分辨自坛中飘散出?来的酒香,好闻是?好闻,就是?凭香识酒有些难为他了,想?了想?就摇头。 “是?花雕。”奚存青利落掀开泥封,盖着红布的泥封落进荷池冰上,酒香猛然扩烈了数倍,“吃蟹当?配酒。” 他倒了两碗花雕,盖上盖,执泥壶自高处倒出?一细飞练:“天寒喝冷酒对身体不好,用?热水热气烫过,既不损失美酒风味,又能让酒体自然得温,入口不冰,喝了温烫过的酒,更不容易醉。这是?我从古书上学来的法子。得水,今日多?陪我喝几杯。” 林德笑盈盈的:“好呀。” 热水蒸汽反复烫过几次,再揭开盖,那股酒香味经热气一蒸似乎更浓了。 奚存青还给酒添了一勺桂花蜜,林德笑话他多?此一举,奚存青满不在乎的说酒想?怎么就怎么喝,无有定式。这桂花蜜是?他采了去年秋天的金桂酿造的,今天才启封:“尝尝,可甜了。” 林德浅抿一口飘着桂花的酒,首先入喉的是?桂花的香涩与蜜的甜,然后是?被滚水烫得微温的酒体,柔和地流淌进胃里,不烧喉不呛喉,桂花伴着酒香,奚存青自己折腾出?来的法子确实不错,林德喝得心情愉悦。 活蟹蒸熟,奚存青摘下最上一层笼屉,解绳拆蟹,挖出?蟹肉蟹黄,动作之熟练叫林德自愧不如,蟹黄一勺勺地挖给他吃,至于?蟹腿肉则拌以?预先调好的酱汁或空口直吃,一口蟹一口酒,嫌腻了就吃一瓣橙子,一连吃了五六个很快吃饱了,连橙子都不愿吃,抚着肚皮拒绝投喂。 奚存青也不勉强他,继续拆蟹黄,说要?做秃黄油,听说秃黄油用?来下面鲜美滋味一绝。蟹腿肉也不能浪费,拌入蛋液炒熟滋味也是?相当?不错。 两人吃饱谈笑,难得的气氛松快,花雕酒力上来,林德有些轻微晕眩,飘飘乎的滋味。眼风一扫到亭外,又下雪了,他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眯起眼看雪花的结构,轻薄的雪落在手?上没有立刻融化,斜翘着粘在皮肤上,结构精巧。 他注视了一会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微微颤抖着融化,风突然大了起来。 他抬头一看,天空乌云漠漠,漫天大起来的雪花送来了猛烈的不详味道?,宛如从血池中捞起的冰冷武器,呼啸着千军万马执戈而来,带着萧萧的肃杀,风吹得他的白狐领儿?毛一齐往后倒。 “存青?”他不安地看向奚存青,奚存青依旧在拆蟹腿,挤出?来的完整蟹肉递到林德嘴边,林德只好顺从他吃了。 奚存青拉起他帽子,结绳在下巴拉紧打了个蝴蝶结,两边一挤,白狐领儿?蓬松的毛把他脸都淹得看不见了。 奚存青捧着他脸呵气:“乖乖等我回来。” 第0882章 如饮鸠酒 奚存青飞向了天空中翻滚的乌云, 林德不安地站起来?,竭尽全力地用自身法术去看,悚然地发觉硕大乌云边界存在特殊的阵法力量, 将?窥探的力量都隔绝在外了。 当然, 也没泄出结界之内隐藏的力量, 奚存青孤身一人上去,八成是找死。 他焦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知这是劫象, 还是心烦意乱。 如果奚存青遭这一下重伤得要死了,他是不是要全部喂给他才能让他好起来?? 如果真是那样……似乎就?是结束劫象的最好办法。 这么一想, 他紧绷的心就?放下来?了,决计坦然地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林施主?” 希叶吠昙的声音远远传来?, 林德扭头看他,看对方一身郑重的华丽袈裟,与记忆里看宝相法会时住持身穿的法衣一模一样:“来?送行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希叶吠昙提着禅杖从容笑道:“我是来?带您走?的。” “带我走??”林德微微皱眉。 希叶吠昙正色道:“正道对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倘若他重伤跌落, 第?一时间?要找的就?是你。” 希叶吠昙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奚存青受了重伤,要想快速恢复只能食人血肉, 而他就?是现成的最好食粮。 林德没动?:“我不走?。” 希叶吠昙惊讶起来?,他目光沉沉:“林施主, 你可?知血相功的厉害?一旦食肉喝血, 对人血肉的瘾便永远无法停止,还会愈演愈烈。不要以为他只会食你皮肉, 迟早有一天他要吃光你五脏才会觉得满足,就?算你天赋异禀, 能撑住他的索取,可?要是这样活着,和豢养的活肉有什么区别?” 林德回道:“我愿意。” 这一句话彻底把?希叶吠昙话头堵上了,他怅然一叹:“好吧,情至深处,毒鸠亦甘。不过?贫僧断然不会让他得偿所愿的。” 他走?上前来?,亭边震荡起透明的壁障,奚存青的妖魔下属从地底钻出来?似的突然冒出,叫喊着驱使众多法宝冲希叶吠昙杀去。貌似柔弱的希叶吠昙周身飘荡起丝带般交错的金光,步步走?来?,步步生金莲,包围湖心亭的透明壁障经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围攻的魔气却半点奈不了他如何。 希叶吠昙压碎了保护湖心亭的壁障,优雅自如地向林德伸出手?,从容笑道:“请随我来?。” 天边的乌云似乎隐隐约约咆哮起来?,震动?得雷声滚滚。林德心想大哥设下的结界不争气也不结实,这么快就?被希叶吠昙碾破了。掐诀试图反抗,发现自己使出来?的术法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了,一点水花没翻起来?,连负隅顽抗的资本都没有。 天边的雷声似乎更大了些?,林德不住地回头,想那异常的雷声是不是代表了奚存青某种?意志,可?惜希叶吠昙不给他依依惜别的机会,近乎蛮横地拽着他施放起遁术远离。 林德也不知道他想把?自己带到哪里去,或许单纯的想拖时间?,拖到奚存青元气耗尽又得不到血肉补充的时候才会停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走?向的话……他应该是扮演收尸人的角色——还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尸骨,大不了就?收一点生前旧物作为衣冠冢,当然他本身就?是奚存青遗留下来?的最大旧物,想想自己抱着奚存青的衣物躺进棺材自己埋自己,居然感觉还挺可?乐的。 于是他笑出了声。 “林施主笑什么?”在这种?约等于拼命逃命的情况下,希叶吠昙居然还有心转头问他情况。 林德瞧着他,感觉不像被侍神之?灵顶号的样子,面对这样一位“古人”,感觉颇为奇妙,“圣僧可?以给我讲讲故事吗?” 奚存青在赶路时间?比较长的时候,就?喜欢解说一些?地方的风俗传说,安法达贝作为游历重天的诗人,尤爱讲故事。 希叶吠昙对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颇为惊讶,也正是这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惊愕让林德对他现在的思绪神智放了心,要是侍神之?灵顶号,它一准会阴森森的皮笑肉不笑。 希叶吠昙很快神色恢复正常:“施主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林德不怀好意:“想听祖庭佛难的故事。” 不想希叶吠昙神色如常:“对这桩历史感兴趣的人极少?,施主想听,贫僧就?讲一讲。” 祖庭佛难之?灾,不仅仅是因为遭到异族王的武力打击。 彼时的佛门地位崇高,权力又极大,将?一片片肥沃良田圈进了金碧辉煌的寺庙中,亦或是直接划归为寺庙地产,无数农民没有田地,无立锥之?地,只能剃发为僧入庙,只为混一口?饭吃。而穷人入庙也是不受待见的,只配做低下粗苯的脏活累活,富人则可?清斋养性,坐而说法。 于是恶性循环,往往一墙之?隔,便是如同阿鼻地狱与三禅天的区别。在七十二高僧入中原后短短数年里,寺庙发展得愈发庞大,规模空前兴盛,修建了无数巨大佛像石窟,将?黄金熔炼贴于佛面,将?数之?不尽的琳琅珍宝入佛像肚内,美其名曰七宝贡物。 佛门极度的奢侈与富裕吸引了异族王贪婪的目光,而此时住持们仍沉浸在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奢华美梦中,浑然不觉自己犯了多大的禁戒。等到异族王兵戈逼近,国王惊慌失措地携家带口?入寺庙吃斋持戒,恳请佛祖保佑他的士兵能够抵抗前所未见的可?怕敌手?,一部分人先行醒悟过?来?,觉得要大祸临头了——但他们发觉出危机先兆的第?一反应不是如何悔过?挽救,而是处心积虑筹谋,该如何把?自己积累下来?的巨额财富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如此佛门,如何不亡?” 发觉危机将?至的僧人们紧锣密鼓地将?寺庙内数量惊人的财宝偷运出去,据说运了十八次、每次都有上百只骆驼,运出去的尚不足所有财富的三分之?一。 这批数量惊人的财富究竟去了哪里,祖庭的人都是众说纷纭,一说僧人们把?财宝分别埋在了不同的地方,有很多都埋在了沙原之?下。每条浩浩荡荡的骆驼队都会带上一只怀孕的母骆驼,等小骆驼生下了,就?把?财宝埋在哪里,再当着母骆驼的面杀死小骆驼,将?鲜血洒在财宝与沙尘上,这样母骆驼终其一生都会记住这个地方。 “这个说法流传得最广,信的人最多,不过?到头来?还是便宜了花言巧语卖老骆驼的奸商,更不知白白折损了多少?人的性命。” “还有呢?” “还有人说,僧人们将?财宝送到了一处隐秘佛窟。那里有力菩萨和持国天王护佑,有机关傀儡镇守,遍布流沙机关陷阱,凶险无比,只有最骁勇善战、智计无双的人能闯过?重重危险,获得财宝。传说北赤原绿洲第?七十七任城主本是绿洲内一普通城民,误打误撞闯过?佛窟险难后,成功获取了大量财宝,风光回乡,顺顺当当成了下一任城主。不过?此类说法,更像父母编出来?作为临睡故事讲的。” 智勇双全的平民顺利通过?考验衣锦还乡的故事不论什么地方的人都喜欢,林德听着觉得还不错:“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希叶吠昙想了想:“还有人说,绿洲城当时就?已经存在,这批财宝直接送到了绿洲城,僧人们逃出了被抓为奴隶的命运,被绿洲城主接待,继续拿着财宝花天酒地,享乐直到老死。” 这个故事走?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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