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 一看周修然给?出的利如此之高, 流程天衣无缝,诱人得很, 信誉名声也?不错,几乎把大半家财都交予其?钱庄打理, 周修然一跑路, 这?些修士一夜间顿时一贫如洗,如何不震骇愤怒, 联合起来几乎把官府掀到了天上去。 损失最惨的是修士,大伤元气的是之前与周修然合作最多的富商, 关系越密切投钱越多的亏损越狠,云海郡城大半的富豪几无幸免,本该喜气洋洋的年节气氛一下子衰落下去,乔海印时不时听到哪家老爷子气病了,气瘫了,甚至有一蹶不振,疯疯癫癫,乃至自杀身?亡的,乱象横生。 乔海印后怕之余不免庆幸,还有点幸灾乐祸。 他可清晰记得,周修然就?是这?帮富豪捧起来的。说周修然如何风流倜傥,豪爽不羁,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士,不结交是人生一大损失。乔海印被撺掇着去见?识了下,感觉他说话很狂,很有江湖气,吹捧人也?挺厉害,能说到人心坎里去,也?不知怎的就?被这?帮富豪说得如此义薄云天,搞得乔海印在一片赞颂声中?也?觉得此人不错起来,稀里糊涂就?成了“朋友”,如今周修然跑路,这?帮人亏得最狠,活该! 云海生出如此骤变,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以往风光无限的富商经此打击,年纪大的气得一命呜呼的大有人在,乔海印手下的师爷可忙活起来了,生意伙伴主家的死了,怎么?说都要上门去祭奠,长长的名单里,头一个赫然是傅家家主。 傅家家主的爹前些年寿终正?寝,老爹一死,傅家家主的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大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之感,在周修然这?事栽了个大跟头,元气亏损的身?体在激怒之下直接病倒,没过几天就?一命呜呼。 当乔海印登门祭奠,瞧着一干妾室子女披麻戴孝,哭得双眼红肿的模样,思绪不知不觉就?跑偏了。傅家家主身?体再不好,以傅家的财力,请青囊林的医师过来诊治,不惜一切代?价保命,应该不至于死得这?么?快——哭声有几分真心否? 别人真不真心乔海印不知道,傅玉山那绝对是鳄鱼眼泪,用大蒜抹眼角激出来的,离得近能闻到一股蒜味儿?。 为?什么?不去切韭菜呢,劲更大。 哦,冬韭还是蛮贵的。 一条龙式地?拜访了几个办丧事的家庭,整得还挺累。 别人死活乔海印管不着,反正?他的损失是降到了最低,足够庆幸不已,日子生意还能继续过。 再过两天,乔海印渐渐得知了周修然诈骗的详细信息。在他吹得天花乱坠的贸易路线中?,只有云海到玄光墟到天宝这?条路是真的,不过中?间水分极大,周修然至少把筹措的资金吞了一半下去,剩下的丢给?范鸿祯买原石,原石贩售至天宝,所能赚取的利润是高,但是层层分润下去,到周修然手里的并没有他许诺的那么?多。 那他之前是如何信守合同给?予高额分红的?老把戏拆东墙补西墙? 几个大商人愤不过一口气,花了大价钱请人调查,把周修然起底之后发现,他似乎和一个住在天宝的人有联系,东墙就?是从天宝那开的银票,至于这?个住在天宝的何许人也?,又是一个不解之谜,鞭长莫及。 修士的解决思路就?简单粗暴得多了,他们的钱没了,周修然跑路,那么?身?处玄光墟与周修然合作密切的范鸿祯难逃一劫。 于是过完年就?跑到玄光墟休养的林德见?证了修士界闹得最大的一次讨钱事件,上百位修士气势汹汹扑向范府,出来试图斥责的客卿被众多修士当成出气筒压着一顿暴打,众人浩浩荡荡,无所畏惧。范鸿祯正?品茶赏鸟、悠哉乐哉的时候被众多修士一顿痛打,揍得鼻青脸肿,不得不下跪求饶,哪怕最近的夜庐迅速出动也?只堪堪救下了范鸿祯一条小命。 林德没想到自己上楼喝个茶还能看到如此大热闹,范鸿祯出事,那周修然肯定逃不开,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眼瞅着范鸿祯被揪出府邸,衣裳破破烂烂地?跪在街上,狼狈万分,身?心真是说不出的舒畅。 “还钱!还钱!”群情激奋,山呼海啸。 林德吃着茶点,翘着二郎腿,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茶楼上咚咚地?上来了一个人,林德起初以为?是茶楼小厮,等声音近了发觉不对,猛地?回头一看,是个穿儒衫的人,面貌年轻,眼神很老道,这?样矛盾的气质只在修为?高的修士身?上能看到。 林德放下啃了一半的茶点,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胡道长?” 胡问?天一撩儒衫长摆,坐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瞅他一眼:“你不擦擦嘴?” 林德抹了下嘴,嘴边有茶点碴子,抹过去了当无事发生,客客气气地?问?:“不知胡道长找我来有什么?事?” “摧山派帮主换人了,是你们一手推动的?” 林德眨着眼睛:“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玄光墟混日子。” 胡问?天口气梆硬:“摧山派内部推举何人为?帮主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区区一客卿不便再插手,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保人性命,不再寻仇。” 林德稍微坐正?了,正?色道:“胡道长,这?事你就?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我白淳门愿意放过他,新任的帮主也?不会放过他,他不死,新帮主难以心安。还是说,胡道长一定要你身?边那个旧帮主回去重新执掌帮派大权?那我白淳门可不答应了。” 胡问?天很能沉得住气:“门主好计谋,叫我左右为?难,得人饶处且饶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我并没有苦苦相逼,只是道长想想,退一步自然海阔天空。我白淳门也?没说要灭摧山派上下满门啊,何必要在一个可替换的帮主身?上拧巴?他很重要么??对您来说,整个摧山派不倒最重要,对我白淳门来说,没了他很重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胡问?天想起久帮主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恳求模样,话虽轻巧,随便扔出去仍是良心难安,沉吟不语。 林德喝了口茶,瞅向街头。前来讨钱的众修士仍是余怒未消,而范鸿祯被夜庐人一番救治,依然奄奄一息,官府的人姗姗来迟,只会和稀泥打太?极,一个个劝慰安抚,对围观凑热闹的百姓横眉怒目,“看什么?看!闲的没事干了是不是!散了散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德突然开口道:“一个帮主在他人庇佑之下苟且偷生,终究不像样。您心地?仁慈不愿造杀业,我有一法可解困境,不知道长可愿听听?” “何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与白淳门有仇,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大仇可以用生死决斗来解。” “生死决斗?” “他赢了,白淳门可以放过他一马,远走?高飞还是如何,不管他,输了,就?要留下性命了。时间七日后,卫血峒东边的大比武场,麻烦您转告给?他,七日后我在那里等着他。” 胡问?天没立刻答应,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信奉的那位神……” 林德半开玩笑式的说:“怎么?,你要加入吗?” “当然没有。”胡问?天气定神闲,淡然道:“只是对你们能如此轻易使用神力颇感惊讶罢了。” “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一道神祝而已。” 胡问?天看样子依然是不怎么?信,又岔开话题:“帮主也?非泛泛之辈,真单打独斗起来未必会输给?你们门下任何一位大妖。” 林德笑容可掬:“那是自然,我们门下每个大妖年纪最小的也?有三四百岁了,欺负他一个几十岁的不像话,我打算让我徒弟来,麻烦您让他吃点好的,做好准备了。” 胡问?天嘴角翘了翘:“告辞。”话音未落,茶室里一阵穿堂风,林德伸手在风中?抓住了一把梅枝,堆雪探花,梅香近若无,余音袅袅,“改日再访。” 林德摇了摇梅枝,枝上的雪尘洒落少许,还整些风雅活……他噗嗤笑了下。 林德喝完茶就?回了卫血峒,向赵小路宣布“好消息”:“修炼这?么?多年,也?该找个人给?你练手了,摧山派旧帮主正?合适。” 赵小路既兴奋又紧张,修炼数年,除了一开始认林德做师傅那次动手和在梦境之城与青浦人打斗之外,就?没正?儿?八经战斗过一次,前者闯出大乱子,事后还是曹叔叔替他收拾了烂摊子,“仇人”的死也?并未给?他压抑已久的性格带来多少缓解,至于梦境之城那次,从单纯的战斗结果?来讲,他输得很彻底。 没有赢过,没有正?儿?八经战斗过。在巫地?里,他始终是需要被保护的定位,无论?是茶可、玄光墟弟子、游景天,都是一样。 “师傅,我一定会赢的!” 林德摸摸他的头:“赢不赢那个帮主都会死,我只希望你不要死。把这?场决斗当成一次实战的机会就?成,记住,不要轻然冒进,不赢,别人也?不敢说什么?的。” 赵小路使劲点头,心里燃烧起一团蓬勃的火,跃跃欲试,想要一试锋芒,想要展露头角,更重要的是……不负所望! 第0268章 关心则乱 生死决斗? 盛向笛不陌生, 江湖上有不共戴天之仇者,以生死决斗了结仇怨,尘归尘土归土。 只?是没想到, 他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强求着要进行生死决斗。 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 帮主之位被他人?夺走, 东躲西藏,即便他不有?意去听消息,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在其他人、在门派眼中早是个笑话了。 胡问天道:“事到如今, 你与白淳门的仇怨除了这一条道, 已无别法可解了。” 盛向笛颔首:“尊下愿收留庇护盛某这么多月,盛某感激不尽, 惭愧无以为报。好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是我?一手谋划,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会?再连累您。” 胡问天微微叹气:“其实你若逃去,或剃发为僧, 循入空门避难, 那?些人?也未必会?对你怎样。” “尊下想错了。”盛向笛正色道, “在此之前,我?对他们观察已久, 这帮妖族对他们的信仰真的……无比忠贞,他们不畏惧佛祖, 也不怕佛门, 我?循入空门恐怕并无用处。” 如今之计,唯有?迎战而已。 他清点了些自己带出来的东西, 丹药,护身法器, 本命飞剑……他说要?和自己生死决斗是徒弟?呵,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大信心?,他摇摇头,忽然又?想到,这是不是那?个姓林的故意羞辱自己?把堂堂一帮主当作自己徒弟武功境界的试金石……可真会?想啊。盛向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愈发狞厉起来。 休想! 既然想把我?当踏脚石,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小路,此次决斗非同小可,不能轻视,你又?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和实力比你超出一线的人?打斗,我?不免要?多说几句……” 林德在替赵小路立下生死决斗后,琢磨了一天,越想越担心?,在仔细调查摧山派帮主实力背景之后,更是后悔。能在卫血峒这等讲究实力为王的地界当上六大帮派之一的帮派之主,除开权术,自身实力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在失败那?夜没有?拼死反抗,只?是因为看到大势已去,势比人?强,且爱惜性命,故暂未作殊死一搏之举,现在人?家众叛亲离,地位权势什?么都没了,可不得拼命?光脚不怕穿鞋的,指不定盛向笛会?发什?么疯。 担忧则心?生乱,林再把赵小路叫来,仔仔细细嘱咐了一波,恨不得把自己平生所?学及经验一股脑灌进赵小路脑袋里,赵小路虽然听得认真,可实在是没法一时间?完全搞明白这么多,为不让师傅失望,拼命点头。 “你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啊?”林德说得口干舌燥,看赵小路点头点得那?么勤,心?知不对,想发火,转念一想,害,可不得怪自己吗,要?是一开始没这么托大夸口,还用得着现在担心?来担心?去的? 他有?点丧气地说:“要?不我?让索千凝假扮成?你的样子去打……” “我?不!”赵小路霍然抬头,声音大得林德惊了下,赵小路抿着嘴一脸倔强,林德惊讶之余,颇觉快慰,道:“能打赢最好,打输了也不打紧,他失了势横竖都是一个死,你只?要?防备着他狗急跳墙,行出玉石俱焚之举。我?图的是让你真刀真枪地实战锻炼一把,不是让你缺胳膊少腿,切记护好自己,切记!输了也不打紧!” 赵小路使劲点头。 清珏飘然进屋,哂笑:“关心?则乱!” 林德嘟嘟囔囔:“我?一手带的徒弟,我?关心?下怎么了。” 离生死决斗的日子越近,林德就越焦虑,不光为赵小路准备了灵符,还有?一干上等护身法器,贩卖法器的商家夸口说,这一套法器上身,能挡住元婴大修的全力一击。 林德觉得这样是差不多了,虽说不能万无一失,起码多了几层保障,勉强可以放下心?来。 决斗当日,白淳门十六大妖除了几个外出未归的全部?到齐,相?反摧山派一个未到,与盛向笛同行的唯胡问天一人?而已,愈显凄凉。 胡问天被请上贵宾座。偌大的比武场被白淳门包下来了,不许他人?进入,这是林德为以防万一的最后考虑,这样赵小路即便输了,也不会?传出多难听的风声出去,因此场内显得格外冷清寂静。 他对胡问天颔首道:“有?您在,相?信您会?秉公执断胜负。” 胡问天目不斜视:“门主身为神使,想必品格气度也不至于做出徇私舞弊之举。” 林德浅笑:“承蒙厚爱。” 卫血峒的比武台是霸天帮修建、霸天帮人?维持运转。林德一声令下,比武场的维持人?员立刻启动阵法机关,宽敞的比武场合拢穹形光幕。 “比武开始!” 三声钟响。 赵小路握紧了断愁,沉住气,沉住气…… 两人?僵持半晌,盛向笛动了。 快若闪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路,我?到现在好像还没传授过你任何法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师傅你也知道啊……” “啊哈哈,知道,我?当然知道了。 “小路,你记住,你走的是一条与普通修士完全不同的路,你现在丹田里也没有?灵力,能挥洒的只?有?断愁的刀气。” “你要?信任断愁,信任你自己,你和断愁所?遇上的机缘都是万中无一。” “或许,等你真正与他对上的时候,你就能明白这份力量该如何使用了。” 明……明白吗? 赵小路额头沁出了冷汗。 不能慌,不能慌——断愁在空中划出水蓝的弧光,刹那?间?赵小路窥到了瞬间?闪过的模糊人?影,脚一蹬奔过去,直直噼下,那?道模糊以一个诡异且扭曲的姿势避让开噼下的断愁,五指曲张向赵小路抓去:摧山式,掏心?。 赵小路翻手刀锋向上挑,盛向笛迅速回势,一拳冲出,赵小路圆转刀势,猛地前冲,盛向笛被撞出人?身,赵小路迅速挥刀横斩,奈何不够快,只?砍中了第一刀,第二下扑了个空。 刹那?间?赵小路头顶亮起一道符印,瞬间?浑身一僵,背后吃了一记结结实实的冲拳,胸口闷了下,往前踉跄两步,眼前发黑仍不忘回身旋刀,盛向笛执剑跳噼,这记冲着天灵盖的招式被护身法器强挡下来,他弓身踩着护身灵光滑出去,赵小路一转身,他又?没影了。 还没喘上一口气,波纹激荡处长剑突刺,寒气与剑气一道割伤了他的脸颊,渗出的血液凝成?血霜。 林德在高处看得有?点焦虑。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盛向笛出招速度快,身形飘忽不定,赵小路即便抓住机会?砍中了也不能够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有?些疲于应付、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林门主。”胡问天忽然开口,“你的徒弟似乎不会?法术?” “啊,因为我?没教?。” 胡问天眉头皱了下,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为什?么不教??不用法术还能打得过盛向笛吗? 盛向笛几次试招后,从开始以为的藏拙,后来发现赵小路似乎是真的不会?用法术,迷惑不已,他心?一横:不管会?不会?,速战速决! 他大袖一招,袖中嗖嗖飞出数十道灵符,灵符始一飞出便燃起熊熊烈火,又?抬手召出九把短刃,短刃与烈火灵符一齐落下,犹如火雨。 断愁却异常地亢奋起来,阴寒的水蓝光芒涨落不定,几乎是本能的,他踏出一步,挥刀! 水蓝光芒与烈焰灵符交错,斩开泾渭分明的空隙,刹那?间?赵小路似乎“看”到了某种被割开的波动,就像……像刀匠一下下捶打断愁原坯时震荡开的波。每一张灵符,每一把过火短刃,自身都存在着一种奇妙的波,当它们铺天而落,各波交错——断愁刀气强硬地破开混乱中的和谐,烈焰灵符翻卷破碎,过火短刃一头栽落。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小路自感找到了门道,精神大振,再踏前一步,冲不正常的波纹之上斩下,成?功逼出了盛向笛的身影,随即迅速消失。 盛向笛早已准备好的一招没能直接毙命赵小路,有?些出乎意料,当然他不会?只?安排一种手段,足下发力愈发轻捷,绕宽阔的场地看似随机的跳跃折转,踩下“阵点”。 待阵点踩布完毕,连点成?线上赵小路纵有?再好的护身法器,也必定元气大伤! 在设下六七道“阵点”后,赵小路骤然刹住脚步,皱眉。 盛向笛没看透他在做什?么,加快飘忽的脚步。 断愁嗡鸣,赵小路不再迟疑,举起刀重重一插,在盛向笛的感知里,那?个阵点失去了联系。 该死!盛向笛暗暗恼火,虽然损失了个阵点不算什?么,后续阵点的布置可以随之更改变换,但无疑比之前踩点选好的位置变阵起来要?麻烦得多。 但是再麻烦,也要?继续,盛向笛加快脚步,眼角余光瞥到赵小路犹如未卜先知般,一路噼进,一个个阵点接连失去感应。 盛向笛眉头一跳,这阵法是完不成?了,他略停了停,祭出一张符印:“疾!”刚好赵小路破坏的阵点发生猛烈爆炸,人?被炸飞了出去,他疾速跟上,高高跃起,正看到赵小路在地上打了个滚半蹲着捂住胸口,身化流星冲撞而去,赵小路再次被撞飞,盛向笛再冲:这次你必死无疑! 翻滚中的赵小路出乎意料地闪过了盛向笛势在必得的一击,反手侧刺,水蓝刀芒迸发,盛向笛忽的一阵阴寒刺骨,没来得及闪过这下侧击,断愁入肉穿骨。 他强忍着疼痛拍上刀嵴,气劲灌入,按理来说,这招足够震伤赵小路五脏六腑,即便不死,日后也会?留下暗伤陈疾,无法顺利运气——按理来说。 赵小路似乎全不受影响,蛮牛般顶着刀前冲,盛向笛被顶着撞上光穹结界,噗嗤一声,整个光穹结界闪烁起来,试图修复破处,然而有?异物阻挡,始终无法成?功,闪烁不停。 怪物……盛向笛脑海中泛出这样的想法,他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滴落在断愁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含有?剧毒的黑血在刀芒中蒸发,消散无迹。 他发出低沉的喘气,衣物下冒出血色的蒸汽,与之相?衬的是,断愁的水蓝光芒耀眼得像太阳。 “去死!” 第0269章 须有之罪 盛向笛抓着赵小路肩膀把他摔了出去, 腹部伤口被强行愈合,他的神情狰狞狠厉,一个?跃跳扑下来, 地面震动, 手中?的灵气漩涡都似乎染上了几分血色。 盛向?笛恃力追击, 赵小路狂奔起来,时不时跳跃避开盛向笛的灵刃斩。 几乎是绕着比武场满地跑。 胡问天看?到这里?完全无语了,他以为看?到的是华丽的法术对撞迸溅的光芒与狂风, 结果……就这?跑来跑去算什么鬼? 鉴于礼节, 胡问天强按捺住不满的心思,继续看?下去。 盛向?笛使出百般法术狂轰滥炸, 赵小路绕场狂奔,这耐力与速度看?着?看?着?让胡问天也不得不叹服, 一个?修为略低还没有任何?法术的人能凭借身体素质撑住而且能保持住体力速度的人,还是挺厉害的,上限不高, 下限很?高啊。 至于盛向?笛, 就像在一堆灰烬中?强行点燃火焰, 火焰将熄,灰烬也即将散去, 凝结的灵刃斩比刚开始追击的时候缩水了三分之一。 赵小路开始反击了。 在追逐奔逃的躲猫猫游戏里?狂奔跳跃了有将近小半个?时辰,仍有余力进行回击!盛向?笛来不及结印便被赵小路一刀划过臂膀, 挑断了一根臂筋。 赵小路被清珏摁着?看?了很?多?书, 经典的儒家典籍,一些粗浅的武学入门?, 还有厚厚的医家方论。 “这书上的记载与活人身上是差不离的,实际情况因人而异, 穴不是想点就点,因男女老少位置有所偏差,不过有几个?‘点’可以辅助大致判断位置……” 赵小路刀势偏转,斜飞而出,削掉了盛向?笛琵琶骨上一大块肉,剧痛之下,盛向?笛不得已?后退,这一退,赵小路乘胜追击,倾尽所学。 胡问天面色严肃起来。 赵小路的刀势中?可以明显看?出来沉重的“惫感”,下挥力道更沉重如此?仍是把?气势萎靡的盛向?笛压制得没有力气与时间反击,伤势愈来愈重。 最后一记重击,盛向?笛被砍掉一只胳膊,左腿被赵小路踢断,整个?人跪坐下来,赵小路膝盖一顶他下巴,旋身飞踢,盛向?笛整个?人飞出了数十丈远,当空洒落的黑血星星点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小路握着?刀大口喘气,手臂、肩膀、小腿似乎都在颤动,肌肉弹跳,有些握不住断愁了,不过仍可以感觉到,偌大的比武场地上,盛向?笛还存着?一口气,波动很?缓慢,似在积蓄力量。 他调匀呼吸,回想着?林德的教导,一气绵绵…… 盛向?笛沉寂下去,仿佛已?经死了。 场外的小厮敲了两下钟。 林德波澜不惊:“再等?一会。” 身边的比武场管家嗯了声,传话下去,继续。 赵小路歇好了,大步向?盛向?笛走去,不能老是这样耗下去,盛向?笛是打定主意他不靠近就不起来,既然如此?何?不如他所愿? 盛向?笛动了。 余烬化腐朽为神奇,重新燃烧起来,这次他变化的身躯更加高大,衣物尽碎,黑气缭绕,与人形的怪物没什么区别了。 “这是……”胡问天惊讶,“不像道门?的路子。” “西方的灵魂献祭。”林德漫不经心,懂门?道的人还可根据幻化出的怪物形象特征推断出献祭的是哪个?恶魔,不过这个?仪式盛向?笛自己应该使不出来,是有西方人协助他提前订立契约才能有如此?效果。 他有点兴奋起来了。 赵小路有点措不及防,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选择避让。盛向?笛凶性大发?,口中?喷吐的魔炎腐蚀地面,嗤嗤地冒出黑气,连稳定下来的光穹结界都被黑烟浸穿,飘出了场外。 胡问天一出手,那些逸散出来的黑烟迅速消散:“你不担心?” 林德压根没当回事:“穷途末路。与恶魔订立契约也是有时限的,隔得这么远,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实力就不错了。” 不出林德所料,盛向?笛没强过两刻钟,气势再次衰弱下去,攻击变得散乱且无招法,昏暝无智,赵小路回头反击,这次更加轻松,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 盛向?笛捂着?伤口退后,喉咙冒出污黑的血泡沫,身躯倒下去,飘出来的黑烟迅速扑向?赵小路。 黑烟隐隐绰绰现出一张奇怪的半兽半人的面孔,张着?大嘴无声嘶吼。赵小路被激起了不好的回忆,天空上巨大的鬼物,以及那一声:“呸。” 他义无反顾地冲进黑烟,仿佛闯入了一个?异样的世界。 尸体是门?,灵魂为饵。 哪来的哪回去! 赵小路握刀下刺,斩断通路,黑烟嘶嚎一声,四散而去。 盛向?笛的尸体萎缩得不成样子,赵小路喘匀了气,有些看?不下去,阵阵发?自本能的反胃恶心,扭头看?向?台上的师傅,旁边是胡问天……他心中?泛起激昂的兴奋,举起手大喊:“师傅!我赢了!” 隔得很?远,他似乎能看?到师傅在笑,心里?很?满足,也……很?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休息。 …… “胡大修,看?得如何??” “结果分明,没什么好说的。” “大修之后往何?处去?” 胡问天扫了林德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云游四方。” “也好。” 胡问天腾空而去,眨眼?不见,林德舒了口气,胜负已?分,这件事总算是翻篇了。 盛向?笛的死讯最先被霸天帮得知,然后传到了摧山派新任帮主耳朵里?。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提起了警惕。 白淳门?门?主有个?徒弟,他不会任何?法术,除了身上携带的护身法器,完全凭武力刀法击败的盛向?笛。 这太?奇怪了,武修剑修也不至于一个?法术都使不出来,在生?死大仇面前也能排除炫技可能。 有识之士建议查查这个?身有谜团的徒弟,也有人认为这是小题大做,也许用了符箓什么的辅助击败的,而且,现在卫血峒基本都知道白淳门?上下都信仰一个?神秘的“神”,这位神灵曾在白淳门?信徒面前展示过真实的神迹,并且有神使协助信徒与神沟通,所以门?主徒弟能击败盛向?笛有什么疑问?有一位神罩着?呗。 议论悄然散去,远在云海的乔海印不安生?起来了。 周修然携款逃跑令云海上下震动,富商损失惨重,在久查无果的焦灼境况下,不知何?时传出别样的风声,说周修然能如此?欺骗得一干老狐狸团团转,实是因为有人与他打配合,做“托儿”,私底下与周修然瓜分了收来的钱财,而且给周修然递风声,不然周修然凭什么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抓到? 这个?托儿是谁? 无端的猜测怀疑落到了乔海印头上,不管有理没理,他在冬拍会前追索回款项的事也被抖搂出来。 乔海印在这场风波里?损失是最低的,乔海印在周修然跑路前几天拿回了钱,乔海印与周修然有勾结。 联想与推论看?上去理所应当,已?经有人站出来提议彻查乔府,“没准周修然就在他家里?躲着?呢!” 官差来的速度很?快,在不那么坦诚的相告之下,乔海印算是免除了被立即押下大牢严刑拷打的危机。 “这样不行啊老爷。”大师爷忧心忡忡,“这次支应过去了,怀疑不打消,下次还会找上门?来啊。万一有人居心叵测,想借势打压,那真是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知道。”乔海印忧心之余倍感无力,周修然一日不查到,他便无法洗清身上污名。可眼?下这个?状况他又不可能亲身去追缉周修然,左右不是人。 “你先出去,我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 大师爷颔首告退,乔海印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思虑良久。 周修然会跑哪儿去? 天大地大,如何?大海捞针? 难道到头来,还是要麻烦信使大人? 乔海印很?烦,又无可奈何?。 林德接到乔海印祈求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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