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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常说话。 颓然放弃。 休养了?半天,他再次尝试站起来,背着姑娘尸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被敲断的胳膊钻心地一阵阵的疼,他不得不一只手松松接着,整个?人弓着腰走路,防备尸体滑下去,腋下夹着长风寂,走得很慢。 走出去不知多久,黑沉的夜色愈发浓俨,分明是天将?破晓的征兆。林德回望山寨,星星点点的光芒,一堆燃烧后的余烬火星。他往上爬去,靠着树干上慢慢倒下去,姑娘尸体自然滑落。 他呼吸着干净微凉的空气,等天亮。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知不觉就歪头睡过去了?,晨曦初辉驱散浓郁夜色,直至白昼,凉爽的山风滚过阳光开始烫起来了?。他睁开眼,动动身体,发觉自己断掉的左胳膊被接正?,半只袖子撕扯成条,绑着几根树枝固定住了?。 哎。他嘴角扬起,有些高?兴,手搭凉棚向天上悠悠而行的白云张口想喊他,发觉自己还是哑着呢,悻悻地放下手,心里长叹一声,站起来,早有苍蝇闻风而动,嗡嗡着,他挥了?两下把苍蝇全都赶走,就地在泥地上划下符文分列四角,合掌默念法决,有符文辅助,调用?的灵力少了?些,大地涌动,将?苦难的少女拥入怀中,拢成小小的土冢。 对了?,她叫什么? 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临到起了?坟冢墓碑不知该写上什么。 林德抓了?抓头,苦思冥想半天,砍树噼削下一块木板,在木板上刻下“无名氏之墓”。 愈觉悲凉,无处可说。 他张嘴无声地说:“下辈子投个?好胎。” 使?劲揉了?把眼,往山下走去。 山下有溪水潺潺而过,生着大片蒲苇,林德洗了?半天脸,衣服上的血迹是没条件洗了?,才不过三天,他已脏兮兮得不成人样,活似从地狱里爬出的穷恶鬼。 稍微搓了?搓染血的缠剑布,摊在蓬松的芦苇头上晒着。林德压实蒲苇,掐了?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呜呜地吹。 他在吹:“大哥,把我的法术书扔下来。”尽力拟了?人声的调调。 吹了?一会没反应,再吹。 吹了?四五遍,“哎呀。”头顶被厚厚的法术书砸了?一下,回头看什么痕迹都没有。 大哥还是懂的嘛。林德叼着芦管打?开书,上次读到哪来着……喔在这。他回头翻了?翻目录,打?算挑几个?威力比较大消耗灵力不算太多的法术。 黑皮汉子武功不俗,还藏拙了?。那一手炸开土石的手段林德现在也没想明白是个?什么回事,是武修吗?可武修也会一定法术的,还是说对方其实法术水平也不咋地,所以故意留后手?或者说是不需要灵力就可以直接催动的符箓? 林德揉揉太阳穴,收回心思,疯狂翻目录,挑了?三能用?得上的法术,盘腿而坐练习起来。 云雾术,飞花令,地生金水……芦苇丛碎叶飞扬,清溪水箭跃动不止。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池塘只有那么多水,一时?用?完了?,再聚集起来要花不少时?间。现实不会给他时?间,他提起长风寂,回想昨夜黑皮汉子的招式,该如何应对。挥了?两下,他觉得不行,他远没到能自创招式的水平。 芦叶再吹:“大哥,给本剑谱?” 第0111章 半日半月 在突然奇缺应敌手段的?情况下, 林德无比想念自己放在宿舍里的惊神刺,要是有那两把偷袭专精的?法器,我还会是这个狗样子? 这?次奚存青没应许他的要求, 林德郁闷之余, 不得不思?考起别的?, 剑术,剑术……他一拍脑袋,除开剑心通决, 他额外?接触的?剑术就是音律课老师传授的赤霄剑门门主半吊子?剑舞, 还有……还有奚存青虞阳湖斩杀恶蛟的?剑术,其中以斩蛟剑术最完整。他回忆着剑招, 一式式递出回转,仿若剑缠恶龙, 以刚克柔,缠杀得对方无处躲藏,想要奇袭, 以奇袭对奇袭, 逼迫对方回身不得不避开凌厉剑招。 反复练习四五遍, 林德又把剑招拆散,回想以昨日黑皮汉子的招式, 若是放到现?在他该如?何应对。琢磨着琢磨着,黑皮汉子的招式也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并不是胡乱出招的?, 每次挥舞噼砍穿刺,都是瞄准他的空当弱点, 逼得他手忙脚乱。 若是早点想起斩蛟剑术,也不至于那般冒险以伤换伤, 还是长风寂占了?武器上的?优势,不然凭他半吊子?剑术应对,再来几下他的脑袋肯定会被大饭勺拍成蓑衣黄瓜。 林德吐了?口?长气:“再来!” 剑风四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芦叶纷飞。 一腔意气,尽诉于剑。 练剑练累了?,坐下来守株待鱼,抓上来两条小鱼,仔细清洗后,剥鳞剁成细细茸泥,烈火烤石,烫得鱼泥咕咕冒泡,没有调料,烫熟了?亦可?入口?,芦管嫩枝吮着草木味清甜,勉强压下了?回味的?鱼腥气。 两条小鱼不够吃,林德起身去找自己昨天偷藏的?一坛子?鸡蛋咸鸭蛋,再跑回来抓了?两条小鱼。这?次鱼泥拌碎咸鸭蛋黄,口?感好了?不少,有油有咸,终于垫实了?肚子?。 晒的?缠剑布也干了?,很是烫手,林德重新缠上布,抱着往溪流下游走去。 沿溪走了?半天,没看到村庄和炊烟,倒看到了?一墙被雨水冲刷得泛白的?赭黄色土墙,看样子?是寺庙,深山野岭还有寺庙?难不成住着什?么高手? 林德加快脚步,古旧的?庙门是锁着的?,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僧侣在居住,他索性坐下来,等看有没有僧人回来,不然就翻过墙去就屋檐歇一夜。 走累了?开始犯困,他抱着剑窝在芦苇丛眯觉,做梦都是梦到熊熊烈火之地,黑皮汉子?挥着他闪闪发亮的?大饭勺,左手一把带血杀猪刀,气势十足,非常响亮的?大吼了?声:“啊打!”吓得他拼命阻挡。 黑皮汉子?攻势凶猛,林德抵挡之余不免生出了?一些火气,搏命起来,打着打着一蹬腿,迷迷糊糊的?,眼皮颤动,似乎要醒了?,懒劲发作不愿睁眼。 他感觉有人悄悄过来了?,在盯着他看,或许是憷于他怀里的?剑,喂了?声:“小伙子?,醒醒。” 林德不得不睁开眼,打着呵欠起来,叫他的?是个带斗笠的?汉子?:“你是哪来的?啊?看你眼生得很。” “我外?地来的?!”林德脱口?而出,咦,喉咙突然好了?? 斗笠汉子?瞥到他缠剑的?沾血布,用树枝固定的?胳膊,还有衣襟上的?血壳子?,鼻子?动了?动,面色古怪:“你身上这?是……血?” 林德扯谎:“刚从山上下来,抓了?几条鱼吃,这?是杀鱼沾的?血,不是人血。” “喔。”斗笠汉子?半信半疑的?,“深山老林的?,你来这?干嘛?” “我是江湖游侠,路过的?,到云海那边去。” 斗笠汉子?直起身,木木地说:“你是打算咋地,继续走还是到什?么地方歇一晚上?” 林德指指上锁的?庙宇:“这?家庙还有和尚住吗?” 斗笠汉子?道:“有的?,小和尚早上出去化?缘去了?吧,要晚上才能回来。” 林德双手撑地站起来:“能带我到村子?里看看吗?” 斗笠汉子?有些犹豫,说:“行吧。”闷头?往前走。 汉子?的?村子?比坪山村小多了?,寥寥几间粗糙房屋,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寻常村庄的?狗叫鸡鸣也没有,唯余小虫啾啾。 林德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大哥,你们村的?菜地呢,我怎么没看到啊?” “在那边,土坡挡住了?。你是不是还有钱?菜可?以卖你一点,要借灶的?话也能借。” 林德笑?起来:“谢谢老哥。” 斗笠汉子?带他进屋:“这?是我家,没什?么东西,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歇一晚,我去地里摘些菜。” “老哥再见。”林德坐在小竹凳上,摆手等汉子?离开,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村子?其他人呢? 他来到小屋后院蹬上墙看左右邻居,没看出什?么特别明显的?生活痕迹,仿佛久无人住。 四处张望着,屋顶上缓缓走下来一只狸花猫,胖滚滚的?,正面看过去,就一张肥脸以及身后圆滚的?屁股,看不见脖子?,眼瞳金黄胜琥珀,四爪雪白,难得见到这?么胖的?一只橘猪,看到他就伏低身子?,耳朵竖了?起来,尾巴静止不动。 林德拍拍手,完全不怕,满脸笑?意:“喵喵,过来呀。” 橘猪摆了?半天攻击架势,忽然转头?跑掉,油光水滑的?橘色纹路随动作一晃一晃的?,跑起来一点不慢,一下子?跳到邻居屋头?上溜得不见了?。 斗笠汉子?拎着两个焉不拉几的?白菜回来了?,还有地瓜。 “只有这?些能吃了?。”斗笠汉子?拉过凳子?坐下来择菜,掐去趴着的?蜗牛和烂得没法吃的?菜叶,林德帮他一起弄,择完菜用长风寂削地瓜皮,手感出奇地好,削得极为轻松,唯一的?缺点大概是长风寂太长,削地瓜皮的?时候得防着点儿被削到手。 “谢了?。”汉子?起身去拿了?个盘子?装菜和地瓜:“要切吗?” “等会切。”他说,端起盘子?往后厨走了?,林德重新缠上缠剑布,抬头?看到门边探出一个脑袋,眼睛晶晶亮的?,没一会缩回去。 半晌过后,轻快地走来一名女子?,娉娉袅袅,婀娜多姿。 林德一愣,头?回见到着装如?此大胆清凉的?女子?,哪怕是近月楼的?女子?都得甘拜下风:上身仅一抹雪白肚胸,拥着雪涛如?怒,肌肤莹润胜羊脂,下身短短的?一截丝绸小裙,裙边垂下各式大小不一的?乳白薄纱交叠如?云似花,垂过大腿,半遮半掩,步步摇曳生姿,风流万千。 他方才瞥到应是女子?眼眸还想着,这?崇山峻岭的?,没几个精怪岂不是怪事?要是有精怪,是蛇精狐狸精守株待书生,还是风流艳鬼? 实乃心想事成。 他瞅着发愣。 女子?很满意他的?表现?,俯下身,柔软下去的?腰肢弧线柔美?,翘起一轮月弧,真是世间上好的?美?人枕,温香软玉,她呵气如?兰:“小娘美?不美??” 半晌过去,女子?很不礼貌地看着他下面:“你怎么还不硬?” 林德:“姑娘我发现?你腿有点粗,弯腰的?时候肚子?出肉了?,憋气憋得很辛苦吧。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刚才站屋顶上的?那只橘猪……”话音未落他被摁住嘴巴仰头?摔倒,椅子?哐当巨响,女子?大怒:“你说谁是猪!” 林德呜呜喳喳的?,想说妖化?人身可?真神奇,明明那么胖的?一只猫,凹起姿势来却那么婀娜苗条。女子?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眼瞳竖起,恶狠狠的?:“老娘今天撕了?你这?张烂嘴!”五指青葱探出尖利指甲欲要狠狠挠下去,林德抬脚踹在女子?肚子?上——好肉啊,居然有回弹的?感觉。翻身提剑就是一招递出,猫女一爪拍开剑身,碰触到剑气霎时鬼哭狼嚎起来:“咪呜!” 叫得林德不由得心软了?些,会喵喵叫的?猫娘谁不爱呢,要是她不是不怀好意就好了?。踏前一步正要连着噼下,斗笠汉子?奔出来急呼:“小伙子?住手,她跟你闹着玩呢!” “闹着玩?”林德似笑?非笑?,继续噼下去,猫女抱着头?身形骤然一矮,抹胸小裙裙纱什?么的?萎落下去,当中?一只胖滚滚气呼呼没什?么好脸色的?橘猪,还斜着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德自然收回剑势,轻描淡写,瞅着她扔下的?一地衣物,面露难色:“这?不好吧?” 橘猪悻悻地扭过头?。 汉子?苦笑?着拾起衣服:“小兄弟别跟她计较,她是妖怪传说故事看多了?,总想在山上勾引个进京赶考的?书生,盼来盼去盼了?好多年,没碰过书生,来往的?大多是土匪糙汉,难得有你这?个年轻小伙来了?,她就不安分?了?。真的?,她本性顽劣,但绝没有害人的?心思?。” 林德看着他:“你也是猫妖?那座庙里的?和尚知道你们吗?” 汉子?腼腆道:“我和她都是猫妖,听庙里老方丈讲经长大,老方丈圆寂了?后小和尚接班,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化?形的?。村子?的?人是被土匪赶跑的?,好多年了?,我们一直住在这?。” 林德蹲下来想摸猫头?,被橘猪一爪拍开,橘猪眼睛瞪得圆溜溜,他不死心地继续伸手,和猫你一掌我一拳打起了?架:“她叫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叫半月,我叫半日。” “半月?真是个好名字,身子?和月亮一样。”林德终于在打架上占了?上风,单手抓着半月的?后颈皮提起来,猫真是液体做的?啊,那么短短肥肥的?一只,提起来就长过膝盖了?,这?一看腿还挺长的?:“要是叫月牙是不是就没那么胖了??” “喵呜!”半月愤怒地卷起身子?给他脸来了?一脚,有如?兔子?蹬鹰,一下在林德脸上印下一个清清楚楚的?梅花印,爪尖刺痛。 “我去,不会流血了?吧?”林德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摸到血,半月龇牙咧嘴地口?吐人言:“弄死你个小王八蛋!” “话可?不要乱说。”林德揉揉挤挤半月的?猫脸:“哎,这?脸真肥。” 半月愤怒出拳。 半日边看边笑?,被挠了?还能玩得这?么热闹,知道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没什?么恶意,也没把半月方才的?闹剧放在心上,放心地回去继续做饭。 无论半月如?何抗拒,林德还是霸王硬上弓地强揉了?好几把,揉脸揉头?挠下巴搓背揉肚子?,挠着挠着半月不那么抗拒了?,被挠得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目眩神迷,林德一边挠一边笑?:“怎么样,大爷给个好评?” 半月摇着尾巴,哼哼唧唧,仍是好脸色欠奉。 林德起来坐凳子?上,继续挠,问:“半月大爷,你们在这?住多久了?啊?” 半月瘫在林德大腿上,眯着眼,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第0112章 如鱼得水 她不回答, 林德一拍她屁股:“下去!”不挠了。 半月跳下大腿,不满地冲他恶狠狠嗷呜,林德抿着嘴笑:“那个小和尚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数吗?” 半月舔了舔猫爪, 踩着高贵优雅的猫步走了, 屁股对着林德。 林德捂脸。哎,好歹化形了之后是大美女?,怎么变回妖身了还是这么不矜持…… 厨房里?半日在捣鼓吃的, 最后成品端出来卖相很差, 冒着热气?。林德拿出了自己的咸鸭蛋:“你信佛吗,吃不吃蛋?” “不信, 吃。” 林德给?他咸鸭蛋,颇感?好奇:“不是听经长大的吗, 感?觉不信佛有点奇怪……啊,我没?强迫你信教的意思。” “老方丈对我们说过,猫本来是杂食动物, 强迫禁食肉食对普通人?或者妖身体没?好处, 随便。他还说, 禅宗一开?始的‘禁食荤腥’与现在的意思有差别,古时候的荤腥, 荤是气?味辛辣的蔬菜,如五荤:大蒜、小蒜、兴渠、慈葱、茖葱;腥指生?肉或者酒气?, 后来才合二为一演变成大鱼大肉的意思。禅宗经文写过, 僧侣吃的肉必须是‘五净肉’,也就是还能吃肉的, 不过修禅有成的僧侣体魄金刚成就,如道士辟谷, 如此自然可以摆脱肉食需求。” 林德眉眼弯弯:“这个老方丈感?觉学问挺多的啊,该不会是从慈航宫或者日月刹出来的吧,他有跟你们说过来历么?” “没?有。”半日剥着鸡蛋壳,“我化形之前的记忆丢了很多,感?觉认识有几百年的样子。” 林德神色变化:“小和尚呢?” “小和尚啊……”半日露出迷茫的神情,一瓣蛋白扔进嘴里?,“好像有几十年的样子吧?” 半月去?而复返,高高翘着尾巴:“雨云快来了……呀,半日你背着我偷吃好东西!” 林德拿了一枚咸鸭蛋晃晃:“咸鸭蛋,要不要吃?” 半月昂着头跳上饭桌,坐得跟大爷一样,两三爪拍裂鸡蛋蛋壳,低头咬成几瓣,碎蛋壳在胡须的颤动中吐在桌上。 “那我就自己吃咯。”林德磕出一个口子,筷子伸进去?捣出蛋白蛋黄,落进饭碗里?红红白白,拌匀来上一大口,滋味十足。 半月猫爪理直气?壮地伸进他碗里?,抓走了最大一块咸蛋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德止不住地笑。 屋外风雨如晦,大雨敲打屋瓦如铜碗爆豆。半日两三口扒完了饭,忧心忡忡地立在门口:“雨这么大,不会出山洪什么吧。” 半月舔着爪子:“你放心啦,小秃驴聪明得很,他会跑的。” 大风大雨,吹在身上凉意入骨,仿佛已入深秋,雨气?清爽怡人?。林德搓了搓左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就你和小和尚住?” “是啊,冷清了些,也还好,我和半月是妖嘛,在没?人?的地方住着自在些。。” “没?想过下山去?城镇过日子吗?” “嗯……老方丈说到时候了自然能下山。” “时候是什么时候?” “小和尚知道,但他总说没?到。” 雨势凶猛,半日不得不关上门,磅礴的雨声骤然小了很多,唯余屋顶被?万千雨珠暴砸的混响。半日给?窗户糊上新油纸,看了眼林德:“你胳膊是怎么伤的?” 林德咧嘴:“山崖上摔的。” 半日没?细问:“我这里?有治跌打骨伤的药,给?你用吧。” “老哥你这么说,一两个鸡蛋可偿不起你的恩情啊,我这里?还有几两碎银子……” 半日自然收下:“山上受点小伤是常有的事?,这点药不敢吹百治百灵,对身体没?坏处。” 药膏涂抹在淤肿的胳膊上,指尖阵阵抽搐。林德揉着手,静心倾听屋外的磅礴雨声,风呜呜地走过群山峻岭,相对于屋内的平静,林德有种奇妙的安详感?,明明是在与两只猫妖共处一室……同?在屋檐下,等候一人?归。 那个小和尚他真?能在大风雨夜找到回来的路吗?连半月看上去?都有些不安起来,走来走去?,时不时推开?门,风雨趁虚而入,淋了她一脸,赶紧合上:“外面雨好大啊。” 隐隐雷鸣,分不清是天上雷公敲鼓,还是山地山洪滚石爆发。 过了许久。 门笃笃轻响。 半日半月几乎是同?时跳起来,林德心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门外的到底是不是小和尚,或许是什么别的东西——意想中的失望并未发生?,门外站着衣服湿透了的小和尚,一颗光头亮如满月。半月尖着嗓子:“小秃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快把?门关上,风吹死?大爷了!” 柴门合拢,小和尚抹去?脸上的水珠:“让你担心啦。”看到林德,微笑着双手合十:“施主好。” 林德回礼:“在下偶然路过,法师先换干衣服吧,免得受冻生?病。” 小和尚换了身干爽衣服,面容仔细一看还蛮清秀,就是看上去?有点憨憨,“淳朴”简直写在脸上,讨喜得很,生?得一双好圆眼,清澈明亮,熠熠生?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坐下来看了会林德,道:“我观施主身有杀伐气?,因何而起?” 林德挠着下巴:“法师想对我说教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小和尚正?色道:“放下屠刀可不是俗意上的屠刀,而是恶意,恶念的化称。放下恶念,于是有了修行成佛的基础,并不是马上就能成佛了。施主身负杀伐气?,但戾气?尚浅,可喜可贺。” 林德没?点头也没?摇头,小和尚道:“世上最难是问心无愧,相遇是缘,不知施主可愿听我念经?” 林德笑道:“正?儿八经念经,我会犯困的。” 小和尚从湿透的包袱里?拿出木鱼和木锤,那木鱼一看便知不凡,黑沉沉的色泽,常年被?敲打的地方颜色淡些,凹下去?了一点,不知要多久的功夫才能敲成这幅模样。 小和尚摩挲着木鱼,笑道:“这是我师傅传下来的老物件了。”摆正?,不急不缓地敲起来。 他一开?口林德就惊了,那种感?觉和奚存青唱颂太上清心咒很相似,独特的腔调,煌然威严,令人?耳目一新,林德起初坐得吊儿郎当的,听到他唱颂经文不自觉地坐直。 雨声,木鱼声。 小和尚唱的经文林德一句听不懂,但是调子和节奏听着很舒服。 仿佛外界狂暴的雨声也在唱经声中柔和下来。 林德眯着眼,乐声回荡,思绪飘飘然,仿佛醍醐灌顶,灵光满溢,就差一句:“大师,我悟了!” 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沉浸于乐声中的半月半日对林德怒目而视。 小和尚停止唱经:“施主何故发笑?” “你唱得很好,我就是……突然想笑了。”林德有点尴尬,不敢真?把?自己所思所想告诉他,感?觉对他不太尊敬。 小和尚泰然合掌:“施主听经生?欢喜,小僧便欢喜。”歉然笑道:“天下乐道一石,海音阁独占七斗,余下道释儒共分三斗,今小僧凭两分乐艺卖弄,阁下欢喜便好。”又?问:“敢问施主高姓大名?” 林德想了想:“在下林得水,江湖名号长风寂。” 小和尚道:“可是‘如鱼得水’的得水?”溢于言表的些许兴奋。 林德抓住了他的神情变化,不知何故:“是。” 小和尚起身端正?地向林德行礼:“小僧法号冬鱼,冬天的鱼。” “师父圆寂前,我跪问他我何时能下山,他给?了我八字偈语:‘抚顶敲冰,如鱼得水’。” “清修三年,我经常思考这句偈语的意思。师傅捡到我时,是在冬日结冰的河流上,他常常说,我如冰河下的一尾鱼,长大了迟早会被?厚冰困住,难以伸展,要贵人?来破冰开?窍。如鱼得水一词,小僧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终得明悟。”他再一拜,朗声道:“请施主为我抚顶敲冰。” 林德没?动,他怕奚存青,奚存青没?准就在屋内角落里?看着他呢,可那个老方丈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来历啊,一下子很犹豫。 冬鱼轻声道:“施主在犹豫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林德眼睛乱转,屋内没?一丝一毫的异象,神性直觉上也无被?人?窥视的感?觉,但林德就是心虚得厉害,同?时对那个老方丈愈感?好奇,他自己都无法保证方向的混沌命运,玄门占卜更?不敢接触占卜他的足迹,那位老方丈何来的本事?精准预言他的到来?“抚顶敲冰”一辞实在过于令人?悚然。 “偈语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法师不觉得这意指太简单了?我要是不是呢?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罢了,没?钱没?权的,真?没?什么本事?助你鲤鱼跳龙门啊。”林德苦笑着摊手。 而冬鱼一脸认真?,固执己见:“错不了,你就是小僧命中注定?之人?。” 等等,你这个成语是不是用得不太合适。林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冬鱼仍保持着微微前倾的行礼姿势,一动不动,半月看不下去?,跳上林德腿:“摸他一下头咋啦!吃你肉啦!” 林德把?她拎了下去?:“大人?的事?小猫咪少管!” 半月踢腾着腿龇牙咧嘴,挣脱林德后又?靠近冬鱼,直起身子前爪打在他伸长的胳膊上:“小秃驴,你这样累不累啊!” 半日也劝道:“小兄弟,不管是不是,你摸下试试看也行啊。” 林德心里?苦笑,他知道自己真?抚顶了肯定?会发生?什么,开?窍?直接开?悟成佛? 无序智慧就在他左臂安安静静待着。 “事?先说好,要是没?发生?什么事?,你可不能怪我……”林德心砰砰直跳,期盼着最好什么都不会发生?。冬鱼弯下腰让他抚顶。 林德伸出右手,忽的脑海浮出支离破碎的画面,仿佛一张油画,穿着华丽衣裙的女?子,单膝跪下的盔甲骑士,搁在骑士肩膀上的权杖……加冕?嗯,这场景很像加冕。 第0113章 双双下山 虎子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虎子爹认得这位, 龙鱼寨的大师傅。这位大师傅在附近山头鼎鼎有名,武功排得上前十,真性情?中人, 武功厨艺俱佳。 只是这位大师傅脸色不太好看?, 面如金纸, 冷汗涟涟。 “有酒没?” “有的有的。”虎子爹一拍虎子脑袋:“去柜子里拿。”吩咐婆娘赶紧炒几个菜,多放点盐,大师傅也不客气, 就酒下菜, 狼吞虎咽。 虎子爹小心翼翼问:“大师傅,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了啊?” 大师傅筷子顿了下, 埋头继续吃饭,虎子爹看?大师傅心情?不佳, 也不敢多问什么,两个男人沉默地喝酒。 酒至半酣,大师傅再问:“有烟吗?” “有的有的。”虎子爹马上奉上自?制的卷烟, 大师傅抽了两口, 脸色阴郁。 虎子爹再斗胆问了句:“大师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大师傅吐了口烟圈:“龙鱼寨没了。” “没了?!”虎子爹大惊,“不是, 好好一个寨子,咋就突然没了?有大师傅你在, 也没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去找龙鱼寨的不痛快吧?” 看?着大师傅不善的脸色, 他声音越说越低。 试探着问:“外地来的硬茬子?” “差不多。”大师傅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挠挠腮帮胡茬, 悻悻的,“武功只是一般, 入门水平,但他的剑厉害,还?会两手道术。”不舒服地挠挠锁骨,剑气被?他硬逼出来了大半,留下的伤害还?需要休养几天才?能恢复过来,自?从他跟着大哥落草为寇,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到底还?是不服气,心里憋着一团火。他清楚这一走,以后?再想遇上他怕是难了,更可恼的是对方还?不告诉他名号,无名无姓,要是他那张脸还?是假冒的,以后?还?上哪找去?心里头的火越烧越旺。 憋屈,太憋屈了! 他仰头一气痛饮,虎子爹摩挲着碗沿:“金乌寨前些日子比武招亲,也是最后?关头被?一个武修摘了桃子,哎,江湖上啊,武修太欺负人了。” 大师傅冷哼了声:“他们得意不太久!”虎子爹好奇地问:“此话何解?” “知道武评第一秋枫雨吧?”虎子爹点头:“知道,他怎么了?” 大师傅面带笑意:“秋大侠找到了以内力强断武修道术的方法,以后?武道对抗道术不再是天方夜谭!龙鱼寨没了,只要我还?在,就不怕没柴烧,等秋大侠将?秘密昭告天下,我武功再进,自?然能为兄报仇,一雪前耻!”陶碗重重拍桌,登时?四分五裂,虎子爹拍手叫好,哪敢说半句不是。 虎子窝在远处,斗胆看?一眼爹和?桌边面貌不善的客人,低头编自?己的蝈蝈笼。 也不知爹和?黑脸客人谈了什么,爹忽然叫他:“虎子,过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来了。”虎子跳下椅子,低着头走过去,他对客人没什么恶感也没好感,本能地有些怕。 爹摁着他后?颈:“快,向你师傅磕头,以后?你跟着他学武,练得一身本事,村里就没人敢嘲笑你了!” 虎子稀里糊涂地跪下磕了个头,刚抬起来又被?爹摁下去:“磕三个!” 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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