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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也懂得这种滋味。 那是个失眠的夜晚,尹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想去画室找本书来打发长夜。 他很少半夜离开房间,因为父母讨厌深夜争吵时被自己听到,暴露脆弱和无能会消解他们的权威,使他们失去俯视自己的立场,只能用加倍的暴力来弥补。 所以他没有穿鞋,把脚步放得很轻。 画室的灯亮着。 那里的门有一半是玻璃,挂着半透明的窗纱。平时他在这里练画,他们不用走进去,就可以看到他是否专心。灯光透过玻璃,纱帘近乎透明,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尹焰看到父亲面对着门口,坐在画架下看书。虽然他看不见自己,可那张脸面对自己时,还是让他感到心虚。 于是他打算原路返回,刚要转身,就听到一声叹息。那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午夜却格外清晰。尹焰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脏狂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片刻之后,屋里又传来一声长叹,比刚才那声高了些,带着一种陌生又浓烈的情绪。 他壮着胆子向屋里窥视,发现父亲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他脖子上绕着母亲的丝巾,丝巾外绑着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系在画架顶部的横梁上。 那画面极像在寻短见,震惊过后,他又觉得说不出地奇怪——这样上吊死不了人,因为那条横梁不能承重,很容易被坠断。而且,寻死的人为什么要一边看画册,一边自杀? 好奇压下了恐惧。他屏住呼吸,贴近玻璃窥视,越来越感到异常。 父亲喘得很厉害,身体还在有节奏地起伏。他的一只手和躯干被画册挡住,好像在翻书,又好像在忙碌什么。 尹焰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用最快的速度逃回房间,因为再慢一点,他就要恶心得当场吐出来。 从那时起,尹焰就对父亲彻底失去畏惧。每当他殴打自己,或带着阴鸷的眼神辱骂自己时,尹焰总是想到他临近高潮时那张扭曲的脸。 也许性是最能消解权威的东西。一神教里的神都是无性的,他们全知全能,创造一切,却不会和任何存在有性的关联,仿佛那样会把它从至高的神坛上拉下来,泯然于凡间。 那个男人平时有多鄙夷享乐,他那张沉溺肉欲的脸就多让人反胃。 比这更恶心的是虚伪。 这让尹焰感到愤怒。在了解真相后,他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他无数次趁画室没人的时候翻找那本画册,都没能如愿,书架和柜子里再无死角,只剩下父亲的写字台抽屉,它总是上着锁。 尹焰试过用铁丝,别针,甚至硬卡纸去对付这把锁,但他实在没有做小偷的天分。 钥匙挂在父亲腰带袢上,他没有机会单独带走钥匙,只能在深夜偷偷来到玄关,用各种方法复制钥匙,比如用橡皮泥印出钥匙的形状。配钥匙的师傅只给他一个同情的嘲笑,说好好学习,不要看那些胡编乱造的电影。 他只好自己想办法。无数次尝试后,他用一张纸拓下了钥匙的轮廓,把它临摹在一张废弃的电话卡上,然后用刻刀切出钥匙的形状。 那把塑料钥匙打开了抽屉上的锁,画册果然躺在里面。不过是本普通的伦勃朗画集,封面是他面带微笑的自画像。 尹焰一边翻一边困惑,想不通伦勃朗的作品能有什么淫秽之处,一直翻到最后,他才见到答案。 那里夹着几张盗版光盘里附赠的那种小海报,每一张上面都有赤裸的、纠缠在一起的男人。即使当时尹焰没有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几幅图片所在的那一页,正是伦勃朗临终前画的《浪子回头》。也许那个男人在奢望,自己也能像画中的浪子那样,得到宽恕和救赎。 而尹焰认为他不配。 他不假思索地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这倒不是因为他更同情母亲,实际上,她的辱骂更尖锐,暴力也更隐晦,他的腿根和腋下总是青紫的。他之所以告诉她,不过是为了让她在两个人的战争里占到便宜,顺便欣赏一下那个男人被羞辱时的窘迫。 那是当时他能想到的最大的恶。 “想起来了吗?就像这样——” 冰凉的手扣在尹焰的脖子上,用力一收。 “他解脱了,我也自由了。” 蜘蛛又从阴影里爬出来,嘲弄地摸他的脸:“你还想把路铮鸣也害成那样吗?” 尹焰被她拖下床,来到画室,那里忽然变成津岛的故居。 正对门口的是当年的画架,一个黑色的人影低着头,坐在画架下,脖子上的绳索绑在画架顶端的横梁上。 他真的就那样吊死了。 “都是你害的。” 她大笑着,爬到画架旁边,用虫肢戳弄尸体。 “都是你。” 尹焰又听到另一种笑声,干涩又阴郁,好像发霉的墙壁一片片剥落下来。尸体晃动着站起来,缓慢地向门口走来,他的脸始终笼罩在阴影里。尹焰知道那是谁。 逼他一步步走上绝路是母亲,可没有自己最初的告密,他也不会走向这个结局。 她早已对爱情不抱幻想,那几幅海报没带来任何波澜,却让她看到摆脱婚姻的希望。 和她的父母一样,她有心做一件事,会不择手段。找到他另外的把柄不难,很短的时间里,她就找到更不堪的证据。有了这些东西,她切断对他的扶持,逼他退出来之不易的圈子,他不敢有半句怨言。 他求她,想和她离婚,归还自己得到的一切,换取自由。但她拒绝,并想尽办法阻止他离开,因为离开婚姻,她多年的反抗就变得毫无意义。 并且,她在尹焰身上找到新的寄托。 在父亲生命的最后两年,他只能在灰暗的苟活中,一边忍受她的折磨,一边看尹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一路被她扶持着,拿下无数他耗尽青春也考不上的美院的入场券……然后,在绝望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不起。” 尹焰被他们拉扯着,推搡着,除了那三个字,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绳索绕在他脖子上,他没有反抗,于是他们把绳子打了个结,搭在画架上。 “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天赋?你处心积虑地击败我,就是为了把它荒废?” “为什么放着我安排的路不走,非要和他一样,把一切都毁掉?或者像我那样,为自己的叛逆葬送一辈子?” “为什么也沉溺这种堕落?你觉得我虚伪,肮脏,你又做得怎么样?” “为什么觉得,路铮鸣能把你拉上去,而不是你把他拖下来?” “为什么活到现在?” “为什么不去死……” 绳索越绞越紧,榉木的画架十分坚固,比人更重的东西都能轻易支撑,尹焰被挂在上面,像画布一样缓缓地离开地面。 他的视野渐渐暗下去,变成死一般的,吞噬一切的黑色…… 到此为止吧,不要制造更多灾难了。 尹焰最后叹了一口气。 路铮鸣一定会熬过去,他最终会找到新的意义,新的生活,新的爱人,新的,值得为之付的一切…… 然而—— “别用这种方法离开我。” 是路铮鸣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穿透一层一层的黑色帷幕,不断地靠近。 “那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 尹焰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它刺破黑暗的声音,好像不久之前,路铮鸣撕碎蛛网,把自己从红色的房间拉出来。 “你欠我的情……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就是我的。” 他想起自己答应过的事。 “你有没有罪,只能由我来审判,你该不该受惩罚,也只能由我来决定。” 除了路铮鸣,谁也不能处置他,包括他自己。 “我不会放弃你。” 于是他挣扎着,踩回画架底部的横梁,只要再迈出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尹焰摸着脖子上的勒痕,轻轻说出安全词,结束自己的失控: “我爱你。” 路铮鸣冻得发抖,即使全力奔跑,他的身体也热不起来。 短短的一段路变得无比漫长,路灯的光和影子交替着冲进他的视野,忽明忽暗,让他有种在牢笼里奔跑的错觉。无论他怎样转向,变速,这牢笼都紧紧地跟着他,像无法摆脱的噩梦。 狗,颜岩,姚舜禹,同事,学生,情人……被他伤害过一切都在身后的黑暗里伸手,只要停下来喘息,就会被拖进去撕碎。 路铮鸣拼命地狂奔,不是因为恐惧,和尹焰相比,那些都微不足道。他已经失去太多,再也不能失去一点。 即使长年锻炼,他也没有用这样的速度跑这么久,他开始咳嗽,嘴里渐渐尝到血腥。肺里灌满了冷风,从喉咙到胸腔像要结冰一样刺痛…… 但他终于撞进那个灼热的拥抱。 路铮鸣眼前发黑,看不清对方,却能闻到他身上干净又温暖的味道,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尹焰……” “回家吧,铮鸣,我什么都不要。” 群?1~22~49?整理.221--1 1:9: 6 但丁之舟 一 2世纪8年代,一场当代艺术运动席卷了中国大陆。 19年恢复高考和198年改革开放,对文革的反思和“解放思想”讲话的提出,给这场名为“8新潮”的艺术运动提供了宽松的文化环境。许多人走出国门,接受西方当代思潮的冲击,并把国外的先锋理论引进中国。 在短时间内,大量青年艺术家开始了反传统的创作实践,在文学、戏剧、电影、音乐等领域,也发生着同样的变革和反思。几年之内,中国艺术界几乎经历了西方当代艺术上百年的演变。 这场运动中诞生了许多尖锐、深刻、鲜活的作品,也暴露了当时的局限——急于摆脱思想禁锢的艺术家们对西方的思潮推崇备至,部分人甚至主张全盘西化,在创作上奉行拿来主义,照搬原作的现象十分常见。 在8新潮中成名的艺术家,有许多都绕不开“抄袭”的原罪。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这些利用当年的信息不对称,把名字写进中国美术史的艺术家,越来越多地被祛魅,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 在网络时代,这种近乎拷贝的抄袭几乎销声匿迹,所以路铮鸣的“抄袭”事件很快冲出了当代艺术圈,在整个美术界都引起争议。有人视路铮鸣为“国耻”,也有人以为这是于贝尔的炒作,还有人比较了于贝尔和路铮鸣的作品,得出他们只是形式相似的结论。 普通人的观点大多止步于前两层,网络媒体上,路铮鸣的负面评论铺天盖地,甚至连平原美院也受到影响。 马平川很恼火,但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 那篇评论的署名是陌生人,文字的风格他却再熟悉不过。 姚舜禹的报复不只针对路铮鸣。即使马平川处分路铮鸣,把他和自己切割,也挽回不了平原美院的学术声誉。他只能咬着牙想办法,帮路铮鸣准备这场棘手的官司。 油画系里倒是平静如常。 没人相信路铮鸣抄袭,因为有傲气的人干不出这种事。被他得罪过的人隔岸观火,关系没那么僵的人见面也刻意不提,只有刘乐山和朝晖外松内紧,私下里帮他想了不少办法。 路铮鸣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们,同时也很后悔,自己之前太不会做人,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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