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上不能放纵。 “抱抱我……” 尹焰找了个最好的理由让自己喘息,顺便转过来,面对路铮鸣,却看到他来不及收回的愤恨表情。 他们沉默地对视一会儿,路铮鸣绷着的劲儿就泄了,喘着粗气从尹焰体内退出来: “对不起,我失控了。” 尹焰坐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吻他,另一只手摸下去,温存地抚摸。路铮鸣有些心虚,向后躲闪着:“不用了……其实是今天遇到点事——” “别破坏气氛。” 尹焰把他吻倒,骑上去,重新接纳他被冷落的阴茎。路铮鸣叹息一声,任他摆布。 这个姿势可以插得很深。它带来的不只是肉体满足,还有一种心灵的亲昵。承受的一方不再被动,主动寻觅快乐,也把自己的渴求完全展露给对方。这比肉体的享受更让人满足。 路铮鸣做过的第一个关于尹焰的春梦,就是他坐在上面,享用自己的身体。这个梦境在现实中反复上演,每当情到深处,他们就忍不住结合得更深,更彻底,好像这样就能越过肉体的边界,直接触到对方的灵魂。 也许是面对面的拥抱让他不得不专注于性爱,又或者是他们开始得太急,没来得及戴套,肉与肉无隙贴合,快感直接得无法回避。总之,路铮鸣的杂念被暂时清空,他沉溺地躺着,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尹焰拾起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缓缓地摆动腰胯。 新的欲望在内部升起,路铮鸣的体温和他的呻吟声一样,有种莫名的感染力,能把他的快乐延伸到自己。 津岛那晚像个奇迹,尹焰第一次体验体内的高潮,在此之前,他几乎没有感受过这种快乐。在那之后,这种快乐被不断温习,被插入的感受越来越具体,渐渐脱离了抽象的被侵入、被侮辱的意味,塌缩成纯粹的享受愉悦的方式。 除此之外,它还可以是一种另类的抚慰。 他用身体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毫无保留地接纳路铮鸣最有攻击性的部分。从一开始的紧张抵触,到用每一寸温柔去迎合。他让对方熟悉自己的内部,哪里紧闭,哪里弯曲,哪里平滑……他不再掩饰自己被触碰时的反应,让对方了解他身体的秘密,好像展开这世上最包容的拥抱。 “在家里……就彻底放松……” 尹焰拉起路铮鸣,捧着他的脸不停地亲吻。 路铮鸣被他融化了。 他一只手箍着尹焰的腰,一只手从他们相连的地方摸上去,一直摸到尹焰的左胸。他迷离地呓语:“如果能一直在这儿该多好,我想住在你这儿……” 尹焰抱住他的头,轻轻抚摸他的后颈。 “那就呆在里面,不出去了。” 他们保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默契地放慢动作,磨磨蹭蹭地做了很久才躺下,继续搂在一起,又接了个漫长的吻。 尹焰精疲力尽,喘着气,抹去路铮鸣前额的汗水:“累吗?” 路铮鸣摇摇头:“感觉正相反,像充满了电。” 他在尹焰身上蹭了蹭,充电插头精神抖擞,好像在证实他的话。尹焰只好苦笑,短时间内,他来不了下一次了。 “我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失去的感觉。”路铮鸣抱紧他,把脸贴在他胸前。“你可以罚我,欺负我,‘使用’我,怎么都行,真的,怎么都行……但是——” 他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尹焰吻他的额头:“好好的,怎么说起这种话?” “我有点害怕。” 尹焰像哄孩子一样摸摸他的后脑:“不怕,你在家呢。” 这四个字仿佛给了路铮鸣一点勇气,但这还不够,他抬起头,望着尹焰的眼睛:“那你说一句爱我。” “你想听我当然可以说,只是,我没法证明。” 路铮鸣迫切地抓住他:“说吧。” 尹焰无奈地笑笑,然后坐起来,认真地说:“我爱你。” “有你这句话,我就没有遗憾了。” 路铮鸣从来没这么消沉过,尹焰的情绪也随之低落:“出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我们工作室的佩德罗吗?那个法国老头。” 尹焰点点头,让路铮鸣躺在自己大腿上,又拉过毛毯盖住他的肩膀。 “他有个前男友,叫于贝尔。他在纽约混得半红不黑,绘画、装置、影像和行为都搞一点,还能写点评论,最近又开始搞策展。” “看样子,他不是个安分的人。” “岂止不安分,他简直比沃霍尔还跳。”路铮鸣坐起来,把尹焰卷进毯子里,讥诮地介绍起于贝尔,“这家伙之前到处碰瓷,一会儿解构这个,一会儿颠覆那个,自己的东西相当有限。但是这人很会把握机会,很多时候,作品的影响力不取决于它本身,而是它放在哪里。” “这倒是。” “你知道那个克里斯托吧?” “是用布包裹德国国会大厦的艺术家?” “对,他和他老婆,两口子还包过小岛和峡谷。这个于贝尔也弄了一个‘覆盖’项目,前几年他用1公里蓝布盖住一段塞纳河,说是对自然景观进行再创造。去年他来北京,想用塑料布把颐和园里的昆明湖盖住,北京市政府坚决不同意。他就偷偷跑到城东,打通惠河的主意,结果差点被拘留。” “今年他又来了,只不过没带塑料布。” 路铮鸣嗤笑一声,然后面无表情,“他带了一集装箱玻璃。” “玻璃?” “他在每块玻璃上画了几笔,叠起来就是一组完整的图像。” “和你的作品有点像。” 尹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我被起诉了,他说我抄袭。” 路铮鸣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无所谓,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低落: “他确实在几年前就开始类似的创作,我比他晚。” 尹焰柔声安慰他:“这什么也说明不了,你们只不过是选择了同一种媒介创作,观念和内容是完全不同的……” “问题就在这里。他这次在北京办展,策展人写的介绍文章,关于他的观念和题材,和我的几乎完全一样。可我看了他作品的照片,感觉和文字描述不一样,不太像在表达这个内涵——抽象画和抽象画是很不一样的,虽然他的形式和我的很相似……”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尹焰按了按他的肩,直接切入重点,“所以策展人是谁?” 路铮鸣沉默不语,但即使他不说,尹焰也能猜出来: “姚舜禹,是吗?” 路铮鸣依旧不说话,算是默认。 尹焰很快想清楚前因后果,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路铮鸣的眼神很茫然,“这场官司我可能打不赢。他们没有索赔很多钱,但是让我公开道歉,承认抄袭。” 尹焰皱起眉:“如果单纯是为于贝尔造声势,不至于把事做这么绝,放出点传言就够了……” 路铮鸣苦笑:“姚舜禹这是在报复我。” 平心而论,路铮鸣的冲动使姚舜禹竞选院长失败,被报复并不意外。但和马平川斗到势如水火,导致他失败后在美院呆不下去,却是姚舜禹自己的问题。他到北京之后也不是无路可去,一家著名的当代艺术中心聘请他做了馆长和策展人,话语权反而比在美院还大。 “这个人的心胸太狭窄了。” 尹焰抱住路铮鸣,这会儿他想不到对策,只能安慰地陪在他身边。路铮鸣却挣脱他的拥抱: “所以,我很快就会一无所有。你再也没法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 他苦涩地回想起自己一路来的经历——毕业即成名,顺利得不可思议,如今又将以同样的速度陨落。就像安迪·沃霍尔的预言:每个人都可能在1分钟内出名,每个人都能出名1分钟。 他的1分钟要结束了。 群?1~22~49?整理.221--1 1:9: 6 夜游者 路铮鸣发现自己已经不适应在夜间游荡。 他曾经很享受夜幕下的声色。暧昧的暗色中,只有最饱和的色彩能跳出来,他喜欢这种纯粹的刺激。当剧烈的快感灌满神经时,他就感觉不到一点杂念。空虚也好,孤独也好,一切说不出又忍不住的,像无形的眼中砂砾一样折磨着他的东西,完全被驱散了。 烟酒和性都有成瘾性,但它们的力量都不及爱情。 现在,他的爱情也要散了。它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充实感突兀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地向内揪扯他的心脏。 一个小时前,路铮鸣向尹焰坦白了自己的困境。他难得动用了一点心计,想以退为进,把自己放在弱小无助的境地,不过是想听对方说一句“没关系”。 但尹焰给他的只是沉默。 他眼睛都没动一下,就连路铮鸣穿上衣服,离开卧室时,他也没有挪动位置。 街上空无一人,两边的居民楼也已经睡着,只有几盏孤灯倔强地苦撑,不肯陷入黑沉。几辆空驶的出租车满怀期待地在路铮鸣身边减速,又失落地加速离开。路铮鸣回头看着那些车的尾灯,感到莫名地共情。 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很少在意别人,甚至在和尹焰恋爱之初,他都不太关心对方的感受,自以为是地灌输快乐。 他自嘲地笑笑,口中飘出一片淡淡的白雾。这个月份的平原,白天是秋天,夜里就是冬天。路铮鸣这才意识到冷,不由搓了搓手,抱紧双臂。 居民区的街道比酒吧街冷清得多,他走了几条街才看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便加快脚步走过去。他很想喝点热的东西,好驱散全身的寒冷,身体内部比皮肉更冷,他几乎要冻透了。 便利店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苍白的灯光下,几个低矮的货架集中在店铺一边,另一边则是几套快餐店常见的简易桌椅。桌边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路铮鸣无暇思考这个时间段为什么有人坐在这里,他满怀着对热量的渴望,推开店门。 收银台后坐着个无精打采的年轻男人,正心不在焉地玩手机,他抬头看一眼路铮鸣,就回到自己的游戏里。屏幕上是个醒目的失败画面,收银员的表情没有变化,机械地重开了一局,依旧心不在焉。 便利店里飘着一股关东煮的味道,肉类香精飘散在空气中,勾起路铮鸣的饥饿。他指着收银台边的电锅,让店员把剩下的丸子全部打包。他又多要了一杯汤,满是嘌呤的液体热气腾腾,香味诱人,足以让他忽略健康。 路铮鸣一手一个纸杯,找了张空桌子,开始宵夜。吞下几串煮过头的鱼丸,他才有心情端起盛汤的杯子,慢慢享受,顺便观察别人。 坐在窗边,离侧门最近的是一对母女。母亲穿着件灰扑扑的大衣,下面是鼓鼓囊囊的家居服,脚上还穿着拖鞋,小女孩也是同样的装扮,家居服外面套着棉衣。让人稍微宽慰的是,她脚上是一双棉拖鞋。 路铮鸣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散着头发,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嘴角和脖子上的淤青。小女孩摆弄着书包带子,和女人一样,眼神空洞又麻木,好像对这种反常见怪不怪。 她不时描一眼路铮鸣桌上的纸杯,这让她有了点活人气息。 小孩禁不起饿,这个时间离晚饭已经过去很久,路铮鸣看她母亲的样子,不像是给她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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