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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在原地,半晌才木然的回过身来,“我只是想去趟茅房,四皇子妃这是什么话。” “我家夫君方才说,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许姑娘方才是没听见?” “……” “许姑娘,”沈安安似笑非笑,眸中却凝着冷霜,“若是对陈家公子无情,今日就不该来,若是有情,更不该话里话外都是挑唆,定罪之词,自以为聪明,却将旁人都当做了傻子。” 她脚步踉跄的后退半步,娇俏的小脸已是惨白如纸。 “皇子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好心来陪陈夫人的,此案又关我何事,难不成仅凭那什么三郎的三言两语,就可以推案了吗,桃粉姑娘可并未开口,您这是信口雌黄的诬告。” “呵,煮熟的鸭子都比不上许姑娘的嘴硬。”沈安安目光看向了沉着脸的申允白,话却是对着桃粉说的。 “桃粉姑娘,你得知你姐姐被杀,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陈家公子,因为恰好,那个时间段,他与许家姑娘定亲,最有杀人灭口的可能。” 桃粉指甲死死扣着掌心,一言不发,沈安安也不指望她开口,接着说,“然后,你就一纸状书告上了衙门,可民告官,没有人敢接你的案子,正此时,申尚书清正廉明的名声传入了你的耳中。” “你便寻上了申府,被他哄骗着做了伪证,但其实,你并没有亲眼目睹陈家公子杀人,一切只是你的推测,可你却不想想,申尚书为何会接你这桩对他没有好处的案子。” “满口胡言。”申允白嗤笑,语气中都是不屑,“沈安安,凭空捏造诬陷,可是要负责任的,若她没有亲眼目睹,又怎么会对殷红的死与当日情形说的如此清楚。” “那自然要归功于许姑娘了,殷红死那日,没有人比她这个罪魁祸首更清楚,桃粉姑娘的那些言辞,当都是许姑娘言传身教了。”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这关我何事。”面对众人看来的目光,许姑娘拼命摇头。 沈安安并不理会她,垂眸盯着一言不发的桃粉,“等你知晓一切时,已经无路可退,对方拿那位三郎君要挟,你只能听他们的,推陈家公子抵罪,是与不是?” 啊—— 桃粉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抱住自己的身子,哭的撕心裂肺。 沈安安知晓,自己猜对了,不枉她昨夜一遍遍推演,和给她头绪的某人。 她偏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萧渊,给了他一个柔和的笑容,和方才咄咄逼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萧渊唇瓣高高扬起,眸中洋溢骄傲的愉悦。 噗通—— 众人朝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就见许姑娘瘫坐在地上,不住得摇头,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听了好一会儿,才隐约听清她说了什么,“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爹,我不懂你们说什么,我要回家。” 沈安安缓步朝她走过去,许姑娘眸中染上惊恐,往陈夫人身侧挪去,早就被事态发展惊的傻眼了的陈夫人回过神来,迅速弯腰攥住了许姑娘手腕。 “是你杀了殷红姑娘,是你陷害我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儿,你个妒妇!” 许姑娘抬手挡住了陈夫人落下的巴掌,面容皱了起来,“妒?凭你儿也配,陈家不过吏部的一个小官,哪里能和我许家相配。” 陈夫人傻眼,愣在那里。 许姑娘拧着眉,从地上爬了起来,叫嚷着要寻许大人。 沈安安怜悯的看了眼陈夫人,说道,“许家豪门望族,却甘愿将女下嫁,陈夫人都不想想是为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陈夫人火速起身,直勾勾的盯着许姑娘,“说,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儿。” 许姑娘紧紧攥着腰间的香囊,咬着牙不说一个字。 “许姑娘手中的香囊,和殷红姑娘送给陈公子的那方锦帕味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应都是出自裴家商号吧,也就是醉春楼背后的东家。” “只是许姑娘那只明显偏旧些,并非是最近采买,应该有些日子了,是裴家大公子送的吧。”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哗然。 许姑娘更是面色如土,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丝,将惨白的唇染成了猩红色。 “不,不是,这是我自己买的。” “许家高门,二十文的香囊莫说是被姑娘随身挂在腰上,怕是连递到眼前当个玩意的资格都没有,偏还如此老旧,被许姑娘视若珍宝。” “如此破绽,一查便知,许姑娘觉得,还有狡辩的必要吗。” “所以,许家愿意与我儿结亲,是因为许家姑娘与人有私,暗通款曲,高门怕拿捏不住,才会急于塞进我陈家遮丑!!”陈夫人浑身都在发抖,几乎是怒吼咆哮而出。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又联手坑害我儿,想要置他于死地,好姘居苟合!!” 陈夫人一口气没上来,眼珠子一翻往后倒去,林雨柔连忙上前搀扶住,“姨母,姨母。” “我要告官,我要告御状,我绝不放过这对奸夫淫妇,我要许家名声扫地。”她死死咬着牙,恨不能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许姑娘看着陈夫人,已经吓的不敢上前,恨不能缩在一角,等着她爹来救她。 沈安安偏头,冲脸色铁青的申允白勾唇一笑,无声张唇,“你输了。” “大人。”身侧小厮低声说,“许大人怕是不会来,没能保下许姑娘,咱们先前和许大人的约定怕是做不得数了。” 申允白没有说话,整个人拢在一股浓浓的阴郁中。 第254章挨板子 “既已查明真凶,寺卿大人还不将人入狱,还在等什么。”萧渊慢悠悠开口。 大理寺卿猛然回过神来,看了眼黑着脸的申允白,忙不迭的答应,只要不是这两位,其他抓谁都无所谓。 “来人,将许姑娘抓起来,待签字画押之后,斩立决。” “不,”许姑娘瘫倒在地。 “等等。” 清朗的男声传来,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高大男子缓步走进了公堂。 “大人,这人说他才是此案的罪魁祸首,小的就将人放进来了。” 大理寺卿摆摆手,凝视着堂下男子,“你是何人?” “草民裴家大公子,裴覃。”男子顿了顿,偏头深深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许姑娘,眸中满含柔情,冲她温和的笑了笑。 “草民今日来,是伏法的,醉春楼殷红姑娘一案,皆是草民所为,是草民醉酒后,贪图殷红姑娘美色,起了歹心,未能如愿,才狠心将人杀害,与他人无关。” “不,不是。”许姑娘泪流满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裴覃,你不能认,我爹会想办法救我的,你要是认了,会死的。” “许姑娘,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皆是我一个所为,不用他人为我遮掩,大人,还请您立即下令,判我死罪,以正律法。” 大理寺卿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裴覃,你确定,要认下此桩案子,一尸两命,可是要判斩立决的。” “不,他不认,不是他做的。”许姑娘踉跄的扑了过去,死死拽住裴覃,“你快说,这不是你做的,殷红分明是我…” “芝芝,”裴覃脸色一厉,“不要再说了。” 许芝芝呆呆的看着他,裴覃微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凝视着她,轻柔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珠,低声说,“今日阵仗不亚于三堂会审,便是许大人也束手无策,你躲不掉的,乖。” 他掰开她拽住他衣袖的手,神情坚定,“还请大人下令。” “来人,拖下去签字画押,后斩立决。”谁都不用得罪,大理寺卿迫不及待的吩咐人处死裴覃。 “不,不要,不要。”许芝芝用力的抓住他,裴覃双眸猩红,还是狠心推开她,被衙役拖了下去。 “芝芝,你要好好活着,是我没用,辜负了你,别再念着我。” 啊—— 整个公堂都充斥着许芝芝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摔倒了就再站起来,只是她腿软的厉害,连走出公堂都废了很大力气。 桃粉看的呆在原地,寒意从四肢百骸上升至头顶,冷的她瑟瑟发抖。 “三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起身往屏风后冲去,可那里早就空无一人。 “三郎,你在哪?三郎。”她抓住一个衙役问,“三郎呢,他去哪了?” 那人皱眉,一把将桃粉甩在地上,这时,大理寺卿的目光也看向了桃粉,沉声下令,“你收人钱财,做伪证陷害无辜,今判你服役三年,即刻收监。” 两个衙役将桃粉从地上拖了起来,往外架去。 “等等,大人,您再给奴家一炷香得时间,我要见三郎,我要见他。” 可惜,她的哀求没有任何人理会,不曾在暗潮汹涌的公堂上掀起任何波澜。 等人离开,屏风后的一个柜子门缓缓打开,清跃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偏堂。 案子都处理完了,但那些言官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谁都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大理寺卿却不想看这热闹。 “那,四皇子,四皇子妃,申大人,本官就先去后堂监斩了。”说完就起身想溜。 “寺卿大人是不是忘了,还有事情不曾处理?”萧渊慢悠悠的开口,定住了大理寺卿要离开的脚步。 “你身为大理寺卿,打板子,不该亲自执行吗?” 大理寺卿都快哭了,一张脸皱巴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看了申允白一眼。 你们下注,关我何事,做何非要拉上我呢。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默默回身,又坐了回去,像个摆在那的吉祥物,不说话也不动。 他不开口,言官却不会放过申允白,他们好不容易逮着这个让申允白倒霉的机会,都争先恐后的落井下石。 “申尚书,可还记得方才和四皇子妃的赌注?”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申尚书该不是想反悔吧?” “四皇子妃一个女子都敢应承,申尚书莫非是想抵赖,在座诸位可都看着呢,传出去,怕是有损你君子之名。” 那些言官一瞬不瞬的盯着申允白,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恨不能那些话能化作刀,刺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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